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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萧后·燕栖深宫-第97部分

小说: 萧后·燕栖深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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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军士兵被斩首二万,统帅铁林相公及麾下将领十五员被杀,精锐铁林军几乎全军覆没。
这一战,比统和七年的那次,输的更惨!


、悬殊·之恋

作者有话要说:战火狼烟频仍,将士血吻刀锋。鏖战几时休?马蹄踏碎归梦。心横,心横,吟鞭霸指疾蹬。 ——彼岸雪《如梦令》
回到上京之后,我心情低落,面色阴郁。即使落雨特意将已满五岁的萧匹敌带来哄我开心,我却只是扯出来一个勉强的淡淡笑容,那丝笑意无论如何都没渗到眼睛里面去。窗外阳光明媚,而我的心却如同浸在冰窖里一般,冷得刺骨。
韩德让什么时候走进来的我都不知道,我只是下意识的抚着手腕处的并蒂莲纹翡翠镯,静默的独自想事情。眸光不经意间一扫,对向青铜绕凤菱花镜,镜中之人鬓发皆斑白,额前也隐约可见皱纹。收回目光,我抬眸怔怔的看向坐在我对面的韩德让。他也老了,虽然步履依旧稳健,气质依旧超群,然而,岁月的镌刻还是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
韩德让本来正在专心致志的研究兵书,眼角余光瞥见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不禁掀起眼睑柔柔一笑:“燕燕,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是觉得我老了么?”
我缄默不语,目光痴恋的追随着他,口中却是文不对题的说了一句:“德让,羊山之战,我……”
“燕燕,你无须自责,我们参战之人都有责任,”韩德让合上书,眸光波动,定定的看向我,温和的道,“虽说此战我们的损失是有些超出预料,但是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只是徒增伤悲罢了,还不如趁机做些旁的有意义之事。”
我情知他字字句句都在理,沉思了片刻,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嗯。”
韩德让见我的情绪一时半会也恢复不过来,于是便特意抛开这个话题,语气轻松的道:“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皇太妃要从西北回来了。”
“什么?”我惊讶的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一脸狂喜的追问,再三求证,“什么时候?”
“差不多再有一个月,你们姐妹就可以在上京重逢了。”韩德让神秘的眨眼,言笑晏晏。
我心头狂喜,难以自抑,只感觉脑海里一片空白。自从爹娘、二姐去世之后,哥哥和大姐就成了我至亲的依靠。哥哥忙于国事,不能时时见到;更何况为了避嫌,相见言谈的机会就更是屈指可数。大姐常年驻军西北,自走之后,我和她再也没有见过面。现如今,得知了她要回来的消息,我的心中溢满了浓浓的喜悦。
一个月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这天,我携隆绪亲自出皇城迎接。深秋暖阳,光辉熠熠,映着辽阔湛蓝的天空,展现出一种动人的明媚来。只见远方旌旗飞扬,马蹄声缭乱,浩浩荡荡的队伍一眼望不到边。当先一匹骏马,上坐一飒爽女将。虽已过知天命之年,然而浑身的霸气沉稳经过军营的磨练之后,愈显突出了。
眼前的女子和记忆中的女子逐渐合为一体,让我激动得心跳如雷,眼泪几欲夺眶。
“燕燕!”隔了老远,那女子就开口大声唤我。她身形矫健,面色欣然,一双浓眉之下的大眼睛闪动着喜悦的光芒。右手执长鞭,口中不时的催动着□坐骑,由此可见心情之迫切。
我再难控制住自己的感情,疾步迎了上去。转眼家,那一人一骑就奔至我的面前。大姐萧胡辇翻身下马,动作流畅一气呵成,脚刚一沾地就立即冲过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紧紧的搂住她的肩膀,哽咽的喊了一声:“大姐……”就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萧胡辇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胳臂,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半晌才欣慰的开口道:“燕燕,看来你过的还不错。”
“那是,”我同样也是仔细端详着她,虽多年未见,她却比走时愈发神采奕奕,脸颊生光,眼中含笑,整个人并不显老。心念及此,我不禁略带羡慕的口吻道,“大姐,你是如何养颜驻容的?怎么看起来这么年轻?”
萧胡辇促狭的一笑,随即凑到我耳边小声的道:“今晚我就歇在你的文化殿,好好给你传传经罢。”
“好,我洗耳恭听。”望着这样的萧胡辇,我只觉得无比熟悉,那些丢失的过往被一点一滴的寻回,使得我的泪意一下子涌了上来。
萧胡辇又同隆绪、韩德让、萧继先等人厮见已毕,这才亲热的挽起我的手,共同启程回宫。这次与她同行的,还有萧挞凛。经过岁月的积淀和战争的考验,他愈发得体稳重。
夜色如水,月光迷蒙。深秋时节的夜晚,空气里已经添了些凉意,吹在人身上寒噤噤的。秋虫低鸣,似絮语,若奏琴,时快时慢,使得周围的氛围越发宁和静谧。
文化殿内,宫女、内侍尽数被我摒退下去,不留一人。萧胡辇坐在软榻上,舒服的靠在柔软的挽香红芍药长枕上,伸手在旁边的印蝶小几上搁着的果盘中一阵摸索,最后拿了一串晶莹剔透的青葡萄。她拔了一颗剥了皮塞进嘴里,五官瞬间都皱到一处,略略摇头,看向我道:“燕燕,西北的葡萄运到这边,怎么就成了这种味道?”
“路途遥远,运送艰辛,”我坐在桌子旁边,正在打开她这次从西北给我带来的礼物,心中充满了忐忑和期待,所以对于她的问题也就漫不经心地随意敷衍道,“运来的葡萄,自然不能与产地之物相提并论。”
萧胡辇“唔”了一声,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手又摸向另一糕点盘内的桂花糕,眼睛一眨未眨的盯着我道:“燕燕,大姐送你的礼物如何?”
我指尖发颤,好容易才终于打开那个雕花印鸟的沉香木箱,只见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塞北玩物。有一把做工极为工整精致的巨大折扇,上面绘有大漠狼烟,沙场朔风,人迹马鸣,旁边题着岑参之《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还有一把古朴的胡琴,弓弦都是崭新,拨上去铮铮有音。除此之外,还有兽牙镶珠项链,刺绣屏风等物。我一一看过去,心头不禁涌起了一阵欣悦之情,抬眸笑道:“此物在宫中不甚常见,倒是别致有趣,大姐真是有心了。”
萧胡辇听我称赞,不禁面露得色,咧嘴一笑:“燕燕喜欢就好,大姐也就放心了。”她说完这句,从榻上一跃而起,走到梳妆台边,对镜从容不迫地取下钗环首饰等物。
我见此情景,心念一动,起身走了过去,伸手搭在她肩膀上,目视青铜绕凤菱花镜,口中好奇地问道:“大姐,今日白天你曾说要告知于我养颜驻容之术,究竟是什么?”
萧胡辇抿唇不语,唇边瞬间露出一抹幸福的笑意。她洗面取髻,右手握梳,熟练的梳着那一头斑白的长发,顿了须臾方回答道:“那我就实言相告罢。在西北,我终于寻到了自己得以相伴一生的良人。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我过的很是快乐舒心,感觉这么多年几乎都白活了。”
“哦,竟有此事?”自从齐王过世之后,大姐一直都是一个人形单影只,我素日看着也觉心疼怜惜。眼下终于见她寻觅到了相守之人,我心情不由得大好,凑过去悄声笑问,“不知是哪家的翩翩公子赢得了大姐的芳心?”
萧胡辇听闻此言,眉眼弯弯,笑意更深。她将发丝理顺,这才略一回头甜蜜的答道:“他的名字叫达览阿钵。”
达览阿钵?我如遭电亟,浑身情不自禁的一震,带动着搭她肩上的手迅速地缩了回去。尘封已久记忆被翻出,我的脑海里霎那间就闪过那一张英挺勃发的脸庞,剑眉星目,双眼炯炯有神。大姐她……怎么会和达览阿钵走到了一起?
萧胡辇明显的察觉出了我的异动,她惊诧的从梳妆台边站起身,仔细的打量着我的神色变化,试探性的吐出一句:“燕燕,莫非你们认识?”
“大姐多心了,”我一怔,立即回魂,收拾了一下情绪将这个问题含糊其辞的带了过去,不置可否,“不知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萧胡辇对我的回答有些将信将疑,却也不再深究,听我这么问,整个人顿时沉浸于专属于他和她的甜蜜过往:“他是一个马奴,专门负责刷马喂马。有一次我去跑马场的时候,挑中了一匹枣红马,那马性子烈,无论如何都驯服不了。后来,他走上前,扯住马缰绳,口中吹了几声口哨,那马就安静了下来。我就是这样被他所吸引,才毅然决然的下定决心要跟他在一起。”
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蹙着柳眉不知该言及什么才算妥当。大姐现在显然正沉浸于自己编织的美好爱情里,我不忍,也不愿,亲手撕开这血淋淋的真相。
萧胡辇微笑着说完,好半天才惊醒过来,一抬眸见我怔然的站在原地,双目无神,似失了焦距一般,不由得吓了一跳,赶紧伸出五指在我眼前晃了晃:“燕燕?”
“嗯?”我从凝思中回过神来,还未搞清楚状况,“怎么了?”
萧胡辇一脸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伸出手指关节轻叩了一□旁的梳妆台:“我在跟你讲我和达览阿钵的事情,你怎么走神了?真是让大姐寒心。”
“大姐别误会,”我的神色总算是恢复如常,沉吟片刻,郑重其事的望着萧胡辇道,“大姐可知,这达览阿钵的来头究竟如何?”
萧胡辇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指上的丹蔻,口中随意道:“不过就是一马奴而已,能有什么来头?”
“此言差矣,”我直视她,目光未有丝毫挪移,一字一顿的道,“达览阿钵,他是烈娜的亲哥哥!”
“烈娜?”萧胡辇悚然动容,面色大变,身形一个踉跄,还好她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旁边的一个木质花架子,这才险险站稳。没想到那木质花架子做工甚是不牢靠,被她这么一拉,顿时就摔在了地上,碎成无数片,发出稀里哗啦的响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我面色凝重,语气肃穆:“没错,大姐你曾因为齐王之事,同烈娜有过嫌隙。此回他们兄妹二人不远万里奔向西北,趁机接近于你,目的复杂难辨,凡事还是应该小心谨慎些为妙。”
萧胡辇沉思了好久,半晌未发一言。偌大的文化殿内,只听得沙漏的细微漏沙之声响起,使得气氛异常阴森诡秘。秘制香料的味道萦绕不绝,逐渐扩散开来。
我知晓她一时半会还难以接受这个消息,倒也并不着急,容她好好思索。自己不动声色的重新走回桌边,拉开绣凳翩然端坐,手肘托腮,目光怔怔的凝视着眼前晃动的烛光,心绪翻涌,久久不能平静。
达览阿钵是真心和大姐相爱的么?据推算他的年龄,应该和我差不离。而大姐足足比他大了好几岁,他心内究竟是怎么想的?
还有烈娜,在齐王谋反被流放西北之时,她不顾念夫妻情意,毅然决心收拾细软离开了他。此番,她和哥哥亲自奔赴西北,自然是因为得知了大姐在西北拥兵御敌,立下赫赫战功,成为风头正劲的皇太妃,日子风生水起。她大概是自己的日子过的不甚舒心,便要哥哥攀附大姐,获取荣华富贵。
“燕燕,不管达览阿钵是什么身份,他是卑贱马奴也好,他是烈娜之兄也罢,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要他,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萧胡辇的声音忽然响起,语调虽不高,却饱含着浓烈的深情,所有字句均是发自肺腑。
我抬手,拨亮了烛光,眼眸中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酝酿。看来,大姐是对达览阿钵动了真情。既是如此,那这件事可就棘手多了。我自然不愿有人欺骗大姐的感情,我也不愿大姐的身边有着这么一个身份复杂的人。惟今之计,只有让我见一次达览阿钵,同他交谈一番,看看其是否是那种心怀不轨之人。心念及此,我略一回眸,轻声道:“大姐,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达览阿钵这次定随你一道进京了罢。”
萧胡辇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像是心底的隐秘被人□裸的揭开,略一皱眉,还是答道:“是。”她眼眸深讳难辨,带着考究之意细细端详着我的一举一动,生怕我会做出对达览阿钵不利之事来。
“大姐不必担忧,”她的那点心思自然逃不过我的眼睛,稍一侧脸,我压低声音道,“若是他老实本分,对你又是真心,我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萧胡辇沉默的望着我,眸光中闪动着炙热情愫,半晌方幽幽的说了一句:“他是我心爱之人,希望你不要伤害他。”
我听了她的话之后,不知为何,忽地叹了一口气。
她对他的羁绊过深,只怕,伤人伤己。
这一夜,我和她相对无眠,再无困意。文化殿内灯火通明,彻夜不息。萧胡辇坐在梳妆台旁边,无意识的把玩着我的钗簪佩饰之物,放纵幽微的心事在深夜里静静流淌。我伏在桌子上,盯了一夜的烛火,一直瞅到眼睛酸痛,似要控制不住掉下泪来。
情关纷扰,千头万绪,该从何处解开?
落寞佳人苦心待,惆怅心思谁来猜。身影伶仃盼相知,泪眼朦胧叹无奈。
第二日,随着浅淡的阳光逐渐从窗边透了进来,我才恍然惊觉,原来自己竟和萧胡辇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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