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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萧后·燕栖深宫-第6部分

小说: 萧后·燕栖深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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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又经过了几人不甚精彩的表演,便轮到了萧胡辇的未来夫婿太平王耶律罨撒曷出箭。他干脆利落的走上场,一股狠绝从周身漫延出来,让人顿感有一股强烈的煞气在他眉宇间萦绕。他似乎是有意无意的朝我们这边瞟了一眼,萧胡辇一惊,立即躲开了他的目光。他倒也不甚介意,轻轻一笑,将眼中的厉芒化去些许,不疾不徐的张起弓,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那只羽箭已经笔直的□了靶心,从这头穿入从那头穿出,生生把耶律斜轸那只箭给挤了出去。由此可见,这太平王耶律罨撒曷的箭法早已超出了耶律休哥、耶律斜轸,几乎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萧胡辇这次没有再低头,而是静静地注视着耶律罨撒曷,仿佛第一天才见到他一般,讷讷的说不出来一个字。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她清晰的看到,耶律罨撒曷冲着这边微微笑了一下,虽只是很浅的一笑,却足以在她的心头荡起涟漪。
耶律休哥看的目瞪口呆,不过他素来心胸宽广,丝毫不介意这等小事,一笑而过。倒是耶律斜轸有些忿忿,本来得意洋洋的脸色立刻变得灰败,年轻的脸上写满了对失败的懊丧。
我心下有些担忧,虽知不符合眼前的情状,然而这缕忧思却还是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这人,怎么说呢,给人一种霸气横生的感觉,风头太劲,只怕不是一个好征兆罢。但愿,这只是我的多虑。
接下来又有一堆人轮番上去射箭,不过显然没有刚才这三人比的精彩,所以我便有些乏味,郁郁寡欢的转了脸。忽见下一个上场的是方才给我留下些印象的耶律贤,让我总算振奋了些,打起精神接着看下去。
出乎我的预料,看似武功应该不错的耶律贤,他的这一箭,仅仅射在了离靶心不到一寸的地方。众人见他射的不咋地,发出了一阵善意的哄笑。他见此情景也不急不恼,只是自嘲的一笑,收了弓气定神闲的下场。长发在空中扬起些许,还有的贴在了他月白色的长袍上。
看来,的确是我猜的不错,他是在小心翼翼的掩藏实力。若射的太出风头,便会引起他人的猜忌;若是没射中,又会被人认定是个孬种。而他,恰恰选择了这两者中间的道路,射的离靶心很近却又没中,让风头被他人抢去,自己默默“藏拙”。我不得不佩服,能忍让至此;这,才是棋高一着的宫中生存法则啊。
热热闹闹的中和节总算接近尾声。在宾客们心满意足散去之后,我帮衬着收拾了些,正要告辞回房间,忽听得一直默不作声的二姐萧不瀚唤住了我,柳眉一挑,没什么表情的道:“燕燕,请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我诧异的立住脚步,回身彬彬有礼的道:“二姐有话但说无妨。”
萧不瀚走到我面前,冷艳的容颜上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说话也似乎也意有所指:“晋王的府中官员,方才向我打听有关你的一事,燕燕可知是什么?”
我低眉顺目的回答道:“燕燕并不知晓。”心头却掠过一丝狐疑与不安来,这个耶律贤,他派人打听我做什么?
“他派人来问,你是否已有婚配,我以实言告知。”萧不瀚意味不明的丢下了这一句话,转身踱着步子而去,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仿佛被雷劈中似的,好半天才回过味来。心下不禁有些羞愤,又有些恼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正厅的,只知道自己脚步虚浮,和阿古骊慢慢走回住处。她见我心情郁悒,猜到是方才之事的缘故,也不敢吱声。一路上,我远远的观望着天边的一胧残月,想起了韩德让,不知为何,眼角忽然就有了泪。


、喜事·出嫁(上)

中和节一过,太平王耶律罨撒曷就派人来萧府下聘。自从辽建国之后,虽在一定方面仍保留了契丹的原始习惯,但广泛吸取了中原的礼仪风俗。譬如这婚庆,便与中原王朝有很多相似之处。
萧胡辇一见,立刻脸上泛起了娇羞之色,满脸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我看到这情景既有些好笑,又有些感慨:果然,爱情能让一个女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爹爹坐在正厅正中央的太师椅上,看着这满屋堆着的礼品彩箱,上面被上等大红绸带包扎系紧,横截处被一把把黄澄澄的大锁锁着,不禁有些欣慰的冲站在一边的萧胡辇点了点头:“胡辇,你马上就要嫁人了,万不可由着性子胡来,免得让人家太平王笑话我们萧家没有家教。”
“是啊,做女人,便要温顺知礼,不可逾矩。” 娘亲赞许地颔首,语重心长的补充道。
萧继先神色淡淡站在一边,修长的手背在身后,一张俊脸面无表情,仿佛世上没什么事情能够使他动容。
萧胡辇恭顺的一福身:“爹爹,娘亲,胡辇都记下了。”
“记下便好,” 爹爹闻言松了口气,将目光转向一脸若无其事的二姐和一脸歆羡的我,接着温言开口吩咐道,“你们俩也别跟没事人似的,好歹是你们大姐出嫁,你们不说帮忙分忧解难了,遇事好歹帮衬一下子,别一味的傻吃傻睡。” 
“是,爹爹。” 我和萧不瀚异口同声的答道。
经过白衣巫卜占卜了黄道吉日之后,婚期便差不多定了下来。我们便开始了又一轮的忙碌之中。很快,成亲的正日子这一天便来临了。萧府上下全被装饰了大红的丝绦彩带,屋内院外也被打扫得纤尘不染,众人脸上都是一片喜意。
闺房外间一片热闹欢腾的景象;好多丫鬟来来往往,说笑的,端水的,络绎不绝。在内室,大姐端坐于铜镜之前,还未上妆,整张脸便已经幸福得发亮了。她身着大红喜袍,上面一丝一缕绣着红丝线穿金凤凰栖息图样,襟边一圈细小的红色花朵,腰间用红色镶黑嵌玉绶带束着。脱下武装,换回红装,原来是这般光彩照人。在一边的我看的都有些痴了。
有一个年老的奴婢手拿丝线走了进来。我抬眼一望,原来来人是我们府上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女仆,她服侍了几代主子,威望也渐渐熬出来了。大姐一见她,眸光一闪,立刻亲热的唤了一声,之后便扯回正题:“您老怎么来了?”
那奴婢笑着走上前,先给我们施了礼,被我诚惶诚恐的扶起,这才道:“老奴是来给大小姐绞脸的。”
我立即恍然大悟。大姐也明白过来,爽朗一笑,点头吩咐道:“嗯,那就开始罢。”
她闻言倒也不拖沓,手指上下翻飞,那根丝线熟练地在她手中跳跃,晃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大姐发出了低不可闻的一声轻呼,大概是感到脸上的皮肤一阵火辣辣的烧着疼。不多时,总算结束了这种苦刑,化妆的丫鬟们又一拥而上,一个描眉,一个扫红,一个涂胭脂。描眉的丫鬟从桌上拿来了眉笔,仔细的在大姐的眉毛上一点一点小心涂抹着。扫红的丫鬟端来了妆箧,伸手拿了一个精致的白玉簪子样式的长筒管,然后熟练的拧下盖,往手心里倒了些许散发着清香的花蕊研磨而成的茉莉粉,往大姐的两颊处拍均匀。那个涂胭脂的丫鬟拿出一个大红胭脂盒,蘸了一下殷红的胭脂,同样在脸颊处轻轻涂抹均匀。烈娜站在一旁,见打扮稍毕,便给大姐递过去一张红纸。大姐接过去放在唇间,上下嘴唇轻轻一抿,又将红纸交还给烈娜。却说烈娜今日也仔细装扮一番,原本白皙的脸庞更加脸明滟动人,脸上的细小黑斑也已然不见;不过依旧是闷葫芦的性子,老实木讷,寡言少语。只是目光在投向我时,隐含了一丝感激的意味。
我亲自上阵,又招呼来阿古骊一同过来帮忙,替大姐整理发式。我先将大姐的头发上部分梳成时下兴盛的朝天髻,用红色发带束好。接着,又将下部分头发打了旋一绾,重新插回上部,用一根细细的银钗插好拢起。阿古骊站在旁边,将一名贵杏花式样珠翠小心翼翼地插于其乌发间,又将事先准备好的玳瑁耳坠给大姐戴上。
经此一番折腾,大姐总算全部拾掇好了。
透过面前的铜镜一望,只见镜中那位飒爽丽人,发堆云髻,式样奇巧繁多;红染檀唇,明丽鲜艳欲滴。浓眉勾描弯月,明眸熏染粉妆,看上去少了份英姿,格外秀气喜庆。大姐显然是满意的不得了,她左手紧紧地拉着我的手,眼中含笑,嘴唇微抿。
正在这时,二姐萧不瀚走了进来,仅望了大姐一眼,素来波澜无惊、冷若冰霜的美人脸上透出一抹吃惊的神色,可又转瞬即逝:“大姐,爹爹派我来问问你,可准备得当?太平王的花轿已经在外候着了。”
大姐萧胡辇闻言抻了抻喜服站起身,在听到“太平王”一词时,眉眼俱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你告诉爹爹,我已经准备好了。”
萧不瀚垂下眼睫,轻飘飘的回了一个字“是”,整个人就转身出去了。
外面喜乐之声大盛。萧胡辇走上正厅,含泪拜了拜坐在正堂之上的爹爹和娘亲。爹爹今日亦是一身喜气华服,不过颜色稍微偏向深红,上面绣着一团团的暗花。娘亲盛装淡抹,玉钗束发,眼圈儿有些泛红,喉间隐约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悲泣。
爹爹略一回眸,深知娘亲舍不得大姐,便伸出手去轻轻覆在了娘亲的手背上,以示安慰;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大姐,温和的道:“吉时已到,胡辇,快快上轿罢。”
萧胡辇一抹眼泪,站起身来。身边的烈娜走上前,将一抹大红盖头轻轻盖在大姐的头上。然后,便伸手小心翼翼的扶着大姐往门外行去。众丫鬟、奴隶跟了一地。
我走到一身红衣的萧继先身边,跟着他慢慢朝门口走。他今日这一身大红长衫,倒是化去了不少原先与生俱来的清冷之气;长发微拢,侧目望向我,清清淡淡的开了口:“燕燕为何一言不发?在想什么?”
我迈出正厅的大门,仰起脸望天。晚春的阳光早已没了那丝无处不在的阴寒之气,而是明显显现出向夏天过度的迹象,明丽,温暖。我看了片刻之后眼睛便有一些适应不了,于是便涩然收回目光,以一种低的几乎没有第三个人听见的声音对身边那人道:“哥哥不要笑话。燕燕其实在想,自己和德让哥哥成婚时究竟是个怎样的情景呢。”
萧继先的身体一震,转身怔怔的瞅着我,在我耳边沉声道:“燕燕,你和韩德让会是一个好结局的,相信哥哥。”
我浅笑着拉紧了他的袍袖,如幼时般依恋的偎在他的身侧:“哥哥怎么知道?”
“哥哥什么时候骗过燕燕?”他似有些神思恍惚,情不自禁的伸手轻轻地抚着我的青丝,如同小时候做惯的那般,将一缕掉出来的碎发轻柔地别在我的耳后,“无论燕燕是否嫁人,哥哥永远都会在这里,等着燕燕来找。”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仿若拉家常那样低沉诉说,却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莫名其妙的,就让我心头一酸,湿了眼。
我们跟着花轿,一路来到了太平王府。放眼望去,这太平王府还真是气派,正厅偏房,亭榭花园,处处透出天王贵胄的优越感。里头被布置一新,到处都是一片耀眼的红色,仿佛成了一条流动的红色河流。空旷的院子里摆满了桌椅,上面是各类美味佳肴,还有银器勺筷等物。此时,院子里几乎是座无虚席,众人觥筹交错,大喊大叫,喝的好不尽兴。一听说花轿来了,忙丢了酒杯争相拥挤着看热闹。
轿夫方才已经拿了赏钱,抬起来格外卖力,在太平王府门前慢慢停下。这时,今日的新郎才出场。耶律罨撒曷身着同样的大红喜袍,更衬得身形高大,刚毅的面容上褪去了戾气,转而换成即将娶亲的喜悦。他听着周围众人的起哄声,疾步走上前,将轿帘掀开一角,顿时一双玉手就露了出来。那双从轿帘里伸出来的手,掌心隐有老茧,一看就是经年骑马射箭舞刀枪之故。耶律罨撒曷盯着那只手,目光放柔,渐渐起了心疼之色;他略一用劲,便将蒙着盖头的新娘子拉了出来,稳稳地踏上地面。
众人齐声喝彩,高声大叫着欢呼。
我站在萧继先身边,眼睛一眨不眨的正看得仔细,忽然一双温柔的手按在我的肩上,耳边传来熟悉的清润声音:“燕燕,我都来了好半天了,你不会没看见我吧?”
我心头一喜,倏地回头,果然那双深邃睿智秋水目撞入我眼中,让我的脸颊不由得一烫:“德让哥哥,你怎么在这里?阿古骊都不知道提醒我。”
站在我身后的阿古骊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韩公子不让说,奴婢也是没办法。”
萧继先听到了动静,回转身,清冷的眸光间未有丝毫涟漪,冲韩德让客气却又疏远的一拱手:“韩大人,幸会。”
韩德让便也敛了神色,正正经经的还礼:“萧大人不必客气。”他今日身穿的是一件藕色宽领长衫,上面几乎素净无物,只简单绣了几处不起眼的纹样。虽淡雅如此,却依旧不能掩其绝代风华的情致。
我见萧继先无动于衷,似乎并不怎么反对;便大胆的拉了韩德让走向一边,悄悄探询:“德让哥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约摸比你早半个时辰,和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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