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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萧后·燕栖深宫-第18部分

小说: 萧后·燕栖深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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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药碗搁在一边,听了韩德让的话之后赶紧掀起眼睑仔细打量了一下萧继先,果然见其眉宇间有掩饰不住的疲态,即使他极力装作神色安然,可到底还是叫我捕捉到了这丝情绪:“哥哥,出什么事了?”
萧继先稍稍拧眉,轻描淡写道:“不妨事。”
我见此情形更觉里面大有文章,于是探起身,双手抓紧被子:“哥哥就不要瞒着了,有事赶紧说出来,燕燕承受得住。”
萧继先修长的指尖揉着眉心,目光复杂的看了我和韩德让一眼,最后将视线牢牢停留在我脸上,顿了好久才微叹了一句:“等身体好了,若无事,就去看看大姐罢。”留下这一句意有所指的话,他青袖一扬,转身离开。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的背影出了神,直到身上被一双温暖的手臂圈住,这才略略收回心神,微一侧脸轻声询问:“德让哥哥,你实话告诉我,你是否知道大姐和大姐夫的事情?”
“只是略有耳闻。”韩德让并不否认,光洁的下颌搁在我的肩上,眸似墨染,眼如点膝。
“他们……不和?”我的心不禁一凛,试探性的问道。
“应该罢,新婚燕尔的夫妻,偶尔闹些别扭也属正常,燕燕不用太过担心。”韩德让含糊的将这个话题带了过去,生怕我因此多心,又要东想西想劳了神思。
这样看来,的确不是空穴来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还需我明日亲自去一探方知。韩德让么,自是不能跟我一道,他如今于我们萧家而言身份尴尬。至于二姐萧不瀚,她愿意随我一起去我自然欢迎,她若是不愿我也无可奈何。
初春上午浅淡的阳光,和煦,温暖。打在人身上,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辉。我并未骑马,而是带着阿古骊,一路闲庭信步地往太平王府而来。随着太阳越升越高,路人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喧闹聒噪之声不绝于耳。
果然不出我所料,二姐萧不瀚在得知了我要去王府看望大姐,只是冷哼了一声,那张不施脂粉就冷艳动人的脸上未起丝毫波澜,略一摇头便宣告了她不愿意去。还好这么些年,她的性子我早已习惯,于是便微微一笑,颔首告辞。
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道熟悉的倩影,我心头一颤,忙拉着阿古骊正打算开溜。没想到那人已经看见了我,丢下本来要买的布料等物,返身笑脸盈盈的向我走来。
“李姑娘,久违了。”明知躲不过,我便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前,略一施礼,言笑晏晏的招呼道。
“燕燕还是跟以往一样温婉知礼。”李晚声点了点头,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我面前,站定。细瞧之下,她今日身着嫩黄色长裙,裹住窈窕荏弱的身子,外罩雪色团衫,绲边一圈花纹。相比上次见面,这次她明显更为神采飞扬,那双含情灵动丹凤眼里面的敌意化去不少,不知是真的对我失了芥蒂,还是将敌意深埋心底。
我谦和的摇摇头:“李姑娘过誉。燕燕今日有事在身,就不多叨扰了,告辞。”语毕,我绕过她,抬脚离开。
“有什么事?难道又去找德让哥哥么?”李晚声仿佛根本就没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我,凉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隐含了一丝不易觉察的讥诮,“对了,忘了告诉你,韩伯伯他有意让我和德让哥哥在一起,你应该没意见吧?”
阿古骊越听越恼,瓜子脸上现出沉沉怒意,忍不住开口道:“李姑娘莫要欺人太甚。”
“既是如此,那就恭喜李姑娘了。”我并未回头,只觉心头的涩意瞬间漫延到四肢百骸,心无休无止的往下沉。脚步微顿,又接着向前走去。
大概是没有看到预期的效果,李晚声显然很失望,我已经走了离她有十几步远,还可以隐约听到她在背后叫道:“萧燕燕,我说过,你是争不过我李晚声的!”
阿古骊快步紧跟上我,拉了拉我的衣袖,微红了眼,小声的道:“三小姐,你莫和她一般见识。”
“没有,”我的笑容里多了一份黯然,伸出手去拍拍她的手背,努力使声音恢复到平静如初,“随她说去。”
太平王府一如上次所见,庄严肃穆,优越气派。此时已到正午,太阳明晃晃的照耀着,空气中的风吹在脸上,隐隐透出一丝寒意。通过看门仆役通了报,我这才领着阿古骊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
刚入正门,迎面就来了一群人,珠环玉绕,花团锦簇。定睛一看,我略略有些愕然,来人居然是烈娜!周围是一圈丫鬟仆妇众星捧月般的围着。她再也不是原来萧府那个为奴为婢的小丫鬟了,一天到晚为了生计而拼命做事;而是成了太平王新晋的宠妾。瞧这通身的气派,白皙如玉的脸庞上施了胭脂之后,不进遮去了原先的细小黑斑,而且更显白里透红,双靥潋滟;头戴名贵翡翠珠花,走起路来一步三晃;耳边的紫玉耳坠看上去也价值不菲,在春阳光芒的照射下焕发出神秘高贵的色泽。身上的华服也材质精细,彰显不凡。这么一打扮,原本不过平平之姿的小丫鬟,摇身一变成了太平王府上的正经主子。
阿古骊几乎看傻了眼,目光怔怔的,似乎失了焦距。
烈娜本来正蹙眉仔细的听旁边一个奴婢说着什么,不经意间抬眼一见是我,同样是惊了一下,忙丢□边的那帮人,向我款款走来:“原来是萧三小姐,久未谋面,一晃也就快一年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直呼姓名不对,喊她侧王妃似乎也不怎么妥当,于是便轻微皱了皱眉头,随意寒暄道:“的确,看来,你在这王府里过的不错。”
烈娜稍微红了脸,嗫嚅了一下方道:“一切全靠王爷厚爱垂怜,将我扶为侧王妃。”
想不到她还真是什么侧王妃,我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这个话头,只得不着痕迹的转了话题:“哦,恭喜。我今日前来,只是来看看大姐,不知她在不在?”
“王妃她就在自己的房里呆着,没有出门,”烈娜得体的笑了一声,眼眸中清晰地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我还要出去亲自采购王爷要买的东西,就先失陪了。”
“侧王妃请便。”我极力掩饰住语气中的不耐,看着她一路春风得意的领着那一帮人走了出去。
“不就是个侧王妃么,有什么好显摆的,当初还不是和我一样是个奴婢。”见她走远,阿古骊再也忍耐不住,满脸不屑,悄声啐道。
“得了,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太平王的家务事,咱们还是不要火上浇油了。”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未有人听到,我这才松了口气,半是警告半是无奈的道。
阿古骊强忍不快,低低的应了一声:“三小姐见教的是。”
大姐的住处我上次已经知晓,正是那成亲的新房;所以这次倒无须旁人带路,自己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院外的古藤花架上爬满了迎春花,在这微寒的空气里傲然的开放。嫩绿枝叶掩映处,那些细小的淡黄色花朵点缀其间,看上去倒是别有一番风雅韵味。
推开门,院子里头静悄悄的,一丝声响也无。我抬脚迈入,一边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一边试探着道:“大姐,大姐——你在么?”阿古骊紧跟在我身后,一双活泼灵动的大眼睛不时的四处张望。
内里发出了一声极低极沉闷的声音,随后门打开,大姐神情略显憔悴的披着衣服走出,一见是我,登时疾步走过来:“燕燕,你怎么来了?”在她身后,还有两个小丫鬟,不过是十来岁的少女,低着头也不吭声。
我上前,挽着她的手一同走进屋子里:“大姐,燕燕过来看看你,你这过门后的日子如何?那个……侧王妃没欺负你罢。”
大姐吩咐那两丫鬟下去奉茶,这才拉着我一同坐下,叹了口气:“那狐媚子,唉……她深得王爷喜爱,明里对我也是恭敬有加,暗中却时不时的使绊子……我心高气傲,哪里肯受这些窝囊气,于是就跟她撕破脸闹了几回。可王爷听信她一面之词,很少来我这里,对我也越发冷淡疏离。”
我一听不禁来了气,紧了神色道:“她若是真心喜爱王爷,老老实实做人,倒也无可厚非。但是一味挑拨离间,这就有些过分了。”
“理是这个理,但是能不能做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大姐拧着眉头,一脸愤慨,“我本来还与她争风吃醋闹个不休,后来见王爷待我愈发薄情寡幸,对我一丝信任也无,于是心下渐渐就懒了,无意再去跟她争什么。”
“大姐岂可就这样轻言放弃?”我有些看不惯一向泼辣豪爽的大姐此刻成了这般模样,便有意用激将法让她回心转意,“事关大姐一辈子的幸福,还是慎重些好。”
“我明白,但是我的心,已经累了……”大姐掏出手绢,略一抬手,慢慢拭去了眼中的泪,“他不爱我,我又能如何……”
“难道大姐就任由曾经的奴婢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么?”我面色一凛,加重了语气。
“自是不可以,”大姐脸色一变,眼中显现出了一抹迫人的寒芒,声音也冷的如同冰窖,“即使王爷弃我,我也不能容许烈娜如此嚣张跋扈!”
我暗暗放下心,既然大姐想通了这层道理,那么即使以后王爷依旧待她不冷不热,她也能够保护自己不受到来自烈娜的伤害。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没有了爱情并不是没有了全部,在这乱世中让自己成为强者,努力活下去,这才是无愧于来这世上走一遭。
“燕燕若是无事,以后尽量少来这王府罢。”大姐忽然开了口,一脸警惕。
“什么?”我一愣,隐隐有什么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赶紧反问道。
“目前我还不清楚,只知道王爷他最近神神秘秘,召了好些人商议大事,不知是干什么。”大姐皱着眉头沉思。
我听了此言,心念一动,仿佛想到了什么,却又感觉心头空落落的,什么都抓不住。


、谋反·事泄

回到萧府,我一路默默无言,还是在琢磨方才那件事。大姐的言下之意……究竟是何意?她的言谈表情,她的一字一句,无不在暗示我太平王即将谋划的的大事就是——造反!
这个词一出现在脑海,我面色一紧,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看得出来,大姐对她的夫君是真的是心灰意冷了,打算借此之事将其打垮,永无出头之日。那么对我而言,我应该如何做才算正确的?出于私心,我对那个杀人狂魔耶律璟半分好感也无,若是他真的因此而驾崩,于辽朝宗室而言并不是一件坏事。但是,若是这样,那么又将会在统治集团掀起新一轮争权夺势的风波,对于稳定政局极为不利。何况如今外患迭起,赵宋虎视眈眈,不可掉以轻心。如果辽朝皇位更迭,那就恰好给了宋一个绝好的攻辽借口。所以……
我的双手大力地握在一起,暗自下定了决心。返身,我避开阿古骊,悄悄的出了门,去寻韩德让。
初夏来临,硕大炽热的骄阳灼烧着浓烈的热情,路旁的树木已经撑起了巨大的遮阳伞,蝉儿已经又开始演奏自己一年一度的交响曲,到处都是一派〃树荫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的怡然夏季风光。
在南京城郊,一阵马蹄声急促的响起,仿佛催人的战鼓,扬起漫天飞尘,飘散在空中。当先一骑绝尘而来,是一个身着玄黑骑装的中年男子,他面色阴险深沉,虎躯挺立,手持长弓,正眯起眼瞄准了一只急速奔驰的鹿。那只鹿极为聪明,东奔西跑,一直在丛林深处跳跃,躲避着那只足以致它之死地的利箭。
耶律璟额前隐隐见汗,面上已经露出了不耐之色,他冷喝一声:“这畜生,倒是狡猾的紧!”
“父皇不必心急,我们已经将它赶到这里,它逃不掉的。”随后赶上的耶律贤一身月白色骑装,扬鞭而来,乌发飘扬,衣袂翻飞;他见此情景不急不恼,凤目内敛,温言出声安慰着暴怒不已的耶律璟。
我和韩德让纵马如风,紧随其后,还有耶律罨撒曷、耶律贤适、高勋等人亦是一路跟随,随行的侍卫们落在最后,逐渐拉开距离。
耶律璟勒马绕过一处茂密的丛林,渐渐逼近高梁河,眼见得那鹿无路可逃,正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窜。他眉骨一挑,一股令人心寒之意在周身漫延,手中羽箭利落的搭上硬弓,随着他的一声暴喝:“着!”那只羽箭破空前进,直直飞向受惊的鹿。只听得一声极低的闷响,那只鹿仰面倒地,心脏处插着一只颤巍巍的羽箭。
“好!”高勋在旁忍不住开始拍起皇上的马屁,一脸谄媚的道,“皇上果然好箭法!”
“哈哈哈,高爱卿真是会逗朕开心!”耶律璟爽朗的大笑,一闪身就催马过去,微低了身子,一把将那只死鹿轻松的拎起挂在马上。
我偷眼一觑,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些侍卫们已经没影了,估摸着是走散了。心下忽地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我的面部表情不禁一抽,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韩德让。只见一身蓝衣的他面色柔和恬淡,那双深邃睿智的秋水目波澜不惊;墨玉一般的长发披肩,被甩到身后;见我望来,他的唇边露出了一抹几乎是难以察觉的笑意,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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