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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朕与将军解战袍-第22部分

小说: 朕与将军解战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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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局促本身便是伪装,要么,便是心里当真藏了什么大事。

脑中一瞬浮现出冀禅的样子,沈秋心内隐隐有些不安。

来到御书房门口,她迟疑了一下,终于推开门。

过去的时日里,她曾无数次地在这门后见过段云亭背身立在窗畔,坐在御案后翻阅奏折,靠在软榻上看闲书,甚至翘着腿哼着歌的样子,却不想今次,对方一手支在御案上,合着眼,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已然睡去。

见惯了他平素里嘻嘻哈哈闹腾的模样,今日段云亭这般少见的沉静,倒让人意外得有些心惊。

沈秋在门边怔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走了进去。

在御案边局促地又立了好一会儿,她试探着低声唤道:“陛下?”

段云亭身子随着呼吸微微地起伏着,除此之外,没有分毫动静。

见对方已沉沉睡去,沈秋提着的心不知为何这才松开几分。她本欲告辞离去,改日再来,然而余光瞥见隔在案上的右手里还握着朱笔。顿了顿,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想要将笔杆从对方手里抽|出。只是这笔尖的一端歪歪斜斜地搁在砚台里,凭空竟是抽不出。沈秋无法,只得伸出手去,握住对方的手微微抬起,然后用另一只手将笔杆从指缝中抽|出,放在一旁的笔架上。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握段云亭的手。相触之下,只觉对方的掌心干燥,却仿佛蕴藏着灼人的暖意,沈秋一惊,匆匆将对方的手放开。

好在段云亭仍是沉沉睡着,对一切似是全无觉察,便连气息也没有跟着紊乱一下,想来是疲累到了极致。

沈秋匆匆理了理思绪,忽然想起什么,便步入里室取了一方毛毯,搭在段云亭的肩背上。做完这一切后,她只觉得自己连指尖都是颤抖着的,仿佛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不敢再停留,她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小心离去。

然而便在门掩上一刹那,房内的人已然睁开了双眼。

收回隔在案上的右手,段云亭垂眼看了看,随后用力握紧,仿佛把什么紧紧包裹在其内。

唇角浮上一缕笑,他慢慢地想,这沈秋,怕是走不了了。

*****

冀禅离去的那日,正赶上一场雪。

雪势不大,只是碎屑一般地纷扬而落。段云亭本有意劝他多留今日,无奈冀禅只道急于回国复命,百般推辞,他便也不辞劳苦,亲自出城相送。

双方相互说了几句客套之言,冀禅便返身上了马,对着段云亭拱手离去。

走出些距离,一名下属打马靠近道:“王爷,我们不日便要返回东齐,而这寻人之事……却该如何是好?”

冀禅闻言笑了一声,面上却仍是没有表情,只道:“人已经找到了,不必再寻?”

“ 找到了?”那下属大惊之下脱口而出,很快自觉失言,便咳了咳,赶紧到,“属下知错。”

冀禅对自己心腹素来甚为苛刻,然而今日却似心情大好。闻言竟不动容,只是望着前方淡淡道:“去吧,你知道该当如何。”

“是。”甚至不需他多说,那下属便已经了然于胸。回国之后,他便再无法开口说话,当然,这便是后话了。

冀禅径自打马行了几步,仿佛想起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满目除却纷纷扬扬素白落雪,已然看不清人迹。

然而他仿佛是看见了什么,分外满意地露出笑容。

——这一次来东齐,倒是收获颇丰。

*****

冀禅从宫门里走出,一眼便看见正朝这边走来的冀封。

他在原处立定,挑眉道:“大哥如何来了?”

冀封微微笑道:“听闻二弟已自东齐而返,倒比预计的快了一日,便按捺不住,前来看看。”

冀禅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明白对方的心思,便道:“冀禅一回宫便来父皇这里复命,本欲前去东宫拜访大哥,不想大哥竟是亲自来了,不如大哥今夜便去我府上用膳如何?”

冀封摇头笑道:“二弟风尘仆仆而归,自然是该为兄设宴为你接风洗尘才是。”

冀禅亦是笑,闻言也不再退让,便道:“那小弟便恭敬不如从命,今日便去东宫吧。”

是夜东宫,兄弟二人在一桌的玉盘珍馐前,相对而坐。

冀封并未说什么,只是给二人斟了酒,自己先行饮了三杯。

冀禅将酒杯顿在唇边,只是轻轻地啜饮了几口,目光却是落在对方的面上,并不放过一分一毫的神色。见对方一副心思满腹的样子,心下便明白自己的飞鸽传书应是顺利送到了,他心中暗暗有了计较,便将整杯酒一饮而尽,开口道:“大哥,方才我同父皇谈话时,观其意,再立太子妃之意似是坚决了许多?”

“实则秋妹离开不久,他便动了此等心思,此事你也是明白的,”冀封摇摇头,无奈叹道,“实则于父皇而言,江山社稷后继有人才是他所挂心的。至于这传宗接代的是何许人也,于他而言,根本并无差池。”

冀禅察言观色道:“父皇年事已高,来日无多,早一日亲眼见到皇太孙,心里也早一日能放得下心来。此事……大哥兴许也应予以体谅。”

冀封抬眼看他,有些讶异道:“二弟,你的意思……”

冀禅垂下眼去,看着杯中的酒,犹豫道:“大哥,实则依我之见,这秋丫头……你便忘了吧。”

冀封此时已然觉出了什么,微微敛了眉,道:“二弟,你可是有什么要说?你那飞鸽传书里写的六个字,究竟……是何意思?”

冀禅闻言,只是给自己又斟了一杯酒,再度一口饮尽,却是半晌无话。饮罢之后还欲伸手去取酒壶,却被冀封一把按在手腕上。

冀禅抬起眼来,对上冀封的目光,然而二人只是沉默,谁也没有开口,却各自明白对方的意思。

终于,冀禅放下酒壶,垂下手,摇首叹了一口气。

冀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道:“你见到秋妹了?她当真在东齐?”

冀禅颔首,垂下眼去低声道:“见到了。”

冀封闻言一喜,随即却又转为失落,道:“那为何……为何不见人回来?”

冀禅摇首道:“她不会回来了。”

哪怕早便做好了一切的准备,预料到所有的结果,冀封闻言,却仍是如遭雷击。他怔怔地看着冀禅,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而冀禅此时却已然抬起眼来,看着他,仿佛是犹豫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道:“大哥,秋丫头告诉我,她当初一时冲动逃婚,无意中上了段云亭的马车,被他一路骗至东齐,带入宫中。直至发觉上当,已然太迟,不得不……委身于段云亭。她自觉已无颜面再见你,便一直未将自己的行踪透露分毫,直至被我认出,她仍是央我勿要将她的境况告知于你。我……我本欲替她守这秘密,然而见大哥如此,心中实在不忍,才……哎……”

冀封闻言,怔怔地看着他,双目几乎是失尽了神采。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颤声问道:“那段云亭……可知秋妹是何许人?”

“既能将人一路从西秦带回东齐,又怎会不知秋丫头的身份?”冀禅摇首叹了叹,道,“这段云亭又岂是等闲之辈?既能装疯卖傻三年,随后出其不意揽取实权,其城府之深,用心之险,又岂是你我所能想象?而秋丫头乃是性情中人,胸无城府,又岂会是此人的对手,自然……自然……免不了受他欺凌……”

冀封闻言,整个人狠狠一怔。

冀禅顿了顿,继续道:“此番我去往东齐,这段云亭面上虽装得和和气气,相安无事,实则当我提及走失的西秦太子妃时,他却只是假作不知,顾左右而言他。若当真有心同我西秦交好,又为何能做出强霸其太子妃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来?依我看,此人日后……必是我西秦的心腹大患!”

“别说了……”冀封此番终于开了口,每个字的平静,仿佛都耗尽了他的气力。

冀禅收拾起方才略有愤慨的情绪,知趣地没有再说话。房内顷刻间变得落针可闻,唯有沉默在二人之间流转着,凝结着令人窒息的魄力。

“二弟,让我静一静吧。”过了许久,冀封再一次开了口,而此刻话音里却只剩下一种无奈的平静,有若叹息。然而死死按住酒杯的手,却是不住颤抖着。那力道之大,连带着整个桌子都在簌簌抖动。

冀禅抬眼,却发现对方只是垂着眼,并不同自己对视。他迟疑了一下,应声站起身来,道:“大哥,那……我先告辞了。”走出几步,回身道,“大哥,此事……也算是为了秋丫头,还望你能保守秘密。”

而冀封并没有应声,他甚至只是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有如一尊雕塑,动也未动。

收回目光,冀禅回过身默默地摇摇头。此时此刻,方才神情里的真挚的愤慨和不忍早已当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唯有眼中深不见底的阴冷,以及唇角似笑非笑的弧度。

——大哥,这情之一字,必将成为你的软肋。

*****

冀禅离开东齐之后,沈秋自然也没有理由继续告假了,只在第二天,她便被段云亭一令召回,极快地恢复了往日的生活。

段云亭每日仍是一副大大咧咧,与往日无二的做派,对于那日召见沈秋却自己睡着了的事,也未再提及。沈秋见状心里隐隐放心了几分,暗暗反省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面上便也一切照旧。

实则她也渐渐明白,自己心内是希望日子一直这般继续下去。西秦的种种,她不是不怀念,不是不留恋,只是她已然感觉到,在自己离开之后,那里的一切似乎变得越来越遥远,也许有一日,便要遥远到她再也不可触及。

若是就这般长久地留在这东齐,会如何?头一次,她竟是有了这样的念头。

只可惜,世事都是违愿的。

便只在十日之后,西秦太子冀封的婚讯,远远地传到了东齐。据说,冀封终于下定决心解除了同沈大将军独女的亲事,却极快地转而迎娶了朝中另一位大臣的幼女。

与之前一样,这一门亲事也定得极快,距定亲到成婚,也不过半月的功夫。

沈秋是从段云亭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当时她微微一愣,竟是有了片刻的失神。

段云亭看在眼中,却只做不知,口中还啧啧地感叹道:“哎哎哎,看来有个‘西秦第一美男’的头衔就是不错啊,这太子妃说换就换的,只怕后面还有不少人等着排队呢!朕看自己也没哪里比他差啊,怎么现在后宫连个人影也没有?不如朕也给自己封个‘东齐第一美男’好了,这东齐的美女说不定便都抢着嫁朕了!”

若换做平时沈秋兴许还会还嘴几句表示一下心内的鄙视,然而也许是幼年太多的记忆都和“冀封”这个名字牵扯在一起,已然根深蒂固,不可分离,及至长成以后的如今,它仍然时时牵扯着心内最为柔软的那个部分。纵然无关爱情,却教人无法忽视,无法不挂心。

所以她一时只是沉默着,没有回话。

“不知沈爱卿见过这‘西秦第一美男’没有?”段云亭瞥了她一眼,随即懒懒地靠上椅背,若无其事道,“若是没见过,不如到了大婚之日,随朕一道去西秦围观围观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剩下几天要日更了……TAT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沈秋闻言惊得一愣,而还未来得及开口,段云亭已哈哈笑了起来。

“朕不过开个玩笑而已,爱卿怎么就立马当真了呢?再说了,前几日你为了躲那冀禅,早把今年的假用光了,“顿了顿,他悠悠一笑,伸出手在空中点了点,不无得意地总结道,”所以……这剩下的日子,便乖乖地留在朕这里吧!”

纵然认清了段云亭压榨属下的恶劣本质,然而对他这种真真假假一惊一乍的说话方式,若要全然适应,恐怕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沈秋十分无语地清了清嗓子,道:“陛下多虑了,臣并无去西秦之心。”

段云亭挑眉看了她片刻,深以为然地颔首笑道:“那是自然。爱卿开罪的可是西秦二皇子,重罪在身,自然是不可轻易回国的。纵然当真要回,朕还不一定答应呢!”

沈秋闻言不由得抬起眼去,而段云亭话音落了,已然低下头去,漫不经心地翻着桌上的奏折。沈秋没有触到对方的目光,心里一阵落空。

纵然知道对方只是随口胡扯而已,并不会当真,然而总觉得那话里似乎藏着什么深意,引人想去窥探,却又终究不敢触及。

在原地立了一会儿,她见段云亭一时也别无什么药吩咐的,便告辞离开。

掩门的声音落下片刻,段云亭抬起眼来望了望前方,将手中的奏折放下。慢慢舒展身子靠向椅背,一口气长长叹出,面上的笑容已是荡然无存。

装疯卖傻三年尚且游刃有余的他,这一次,竟是觉出了彻骨的疲累。

他觉得自己已然有些沉不住气了。

*****

随着冀封大婚的时日越来越近,沈秋明显变得有些恍惚。哪怕相隔了千里之遥,冥冥之中却仿佛有一根无形的丝线,牵连着心中的某处,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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