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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深的爱,旧了时光-第26部分

小说: 深的爱,旧了时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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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这世间所有的一切也不过如此——渺小的可怜。”她慢慢地说着。
迟宇新没看她,目光依旧望着远方,“陪我一起俯瞰这人世,如何?”
这样平静的听不出语调的话,说出像是玩笑的无心之言。
只是。
玩笑开多了的话,也总会有一天,听着的人会将其当成真话的吧?
何可人慢慢笑开,“你怎么不问问,我想要的是高处不胜寒还是这俗世的欢乐呢?”停了停,她的声音低下去,“我也很世俗的。”
“这高处,有我在。”迟宇新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这话,却像是一只小手,慢慢地撩拨着她的心弦。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大。”何可人用玩笑的话掩饰着自己的心情。却见站在身边的迟宇新忽然转了身,她便跌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熟悉的烟草香。
沉稳的心跳声。
侵袭着她所有的感官。
“呐,三哥……”
“嗯。”
常有的对白。多半是以沉默或是无关轻重不疼不痒的话题结束。
这一次,却例外了。
“你可曾喜欢过我?”
在说出口的那一瞬,她就已经开始后悔。
蒙住双眼,捂住耳朵,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疑惑。一直以来,她都是这么做的。这是她与他之间,最安全的相处模式。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这一刻,会失控问出这样的话。
只能用喜欢,连说“爱”的勇气和资格,都早已经失却。
回答她的,是长久的静默和耳边的风声。
就在她以为他不可能会回答的时候,他却慢慢低了头,嘴唇贴着她的耳垂,一字一句,说得真切。
“不然你以为,我让你留在我身边的理由是什么?我并不是一个良善之人。多余的同情心和怜悯之心,我从来没有。”
话已至此,无须再多言语。
她所需要的,事实上,也不过是这样一句肯定。
“那么,荣幸之至。”
很多次,在她就要跌进无法被救赎的深渊时,朝她伸出的那一只手,总是他的。
“我的生命中没有太阳,只有黑暗。但有东西替代了太阳,只要凭借着这一丝光,我就能将黑夜当作白天。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害怕失去。”
而她所拥有的那一丝光,便是他。
也只能是他了罢?
所以,无论怎样,我都原谅你。
没有你,便没有我。
当天晚上,何可人着一袭艳红长裙出现在生日宴上时。周延第一眼便瞧见了她指间那枚鸽子蛋,惊呼道,“可人姐,我哥同你求婚了?”
何可人微笑,眉眼弯弯,只看着她,并不言语。那表情,却是十足的甜蜜模样。于是,周延更是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周延这一句,显然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周遭的人纷纷围上来。
人群之中,何可人望向几步之外。顾锦言着白衬衫黑色西裤,静静站在人群之外,神色悲伤地看着她。
她只看了一眼,便迅速收回了目光,用无懈可击的笑容应对着众人。
悲伤么?痛苦么?后悔么?内疚么?
倘若,此时此刻,在你心里不断汹涌着的,是这样的情绪。那么,就请深陷于这些情绪中吧。
我所吞食的苦与痛,定会有一天,叫你十倍百倍的偿还。
顾锦言是在何可人落了单的时候走过来的,他握着高脚杯走到何可人身边,与她比肩而立,“他呢?怎么没来?”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迟宇新。
何可人的眼角是最好看的弧度,微笑着,甜蜜模样,“我这个当事人都没你这么急呢……”
“订婚的日子定了没?”顾锦言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努力想要牵扯出笑意,却终究还是放弃了。
何可人摇了摇酒杯,空气中有清浅的果香味,随着她身上的香水味散在空气中。
“我还在斟酌呢。毕竟,我同你与何昕言不一样,总有些个事,是要顾忌的。”这么说着,她眼角微微挑起,“你说呢?”
“说起何昕言,这下该是要从白日梦里醒过来吧?”
事实上,自从迟宇新在迟安然的节目上,主动爆料出和何可人的婚讯后,何昕言没少在家闹脾气。何昕言自小便是被宠着惯着长大的,这一次,迟家也向她抛出了橄榄枝。她自然是有些轻飘飘的,却哪知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期间,何可人教训过昕言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昕言那一日回家后,自是委屈万分的将何可人如何侮辱了她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母亲当时脸色难看至极,而向来溺爱着昕言的何叔却反常地沉着脸,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顾锦言看着远处灯火绚烂的夜景,“沉沦在梦境里未必不好……”
他这话说得极轻极轻,梦呓一样。
被这晚风吹散在低低的背景音乐里。
他想起多年后第一次,她真真实实的站在自己面前时,已然与十年前不同。美丽妖娆,更重要的是,笃定决绝,以及帅气。
她说,与你不同,迟宇新不会让我输。
而如今,向来反感媒体的迟少亲自在节目中提及婚事,不顾家人朋友反对,坚决与她结婚。
多少等着看她笑话的人跌破了眼镜。
这一仗,她绝地反击,赢得漂亮精彩。
何可人抿了一口杯中的酒,醇厚的酒没入喉中。
顾锦言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这是他一直以来深爱着的人。在这样漫长的时光里,她还存在于大洋彼岸的某一处,他所能依靠着的力量仅有这一样。只是,随着时日的变迁,他忽然发现,他竟然渐渐记不真切,她的模样。
那一个夜里,他从梦境中挣扎着醒过来,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描摹出那一张他曾深爱着的脸。只有记忆中那双盛了水的杏核眼,清晰地似是刻在了生命里,隔着漫长的时空,静静地看着他。
一夜无眠。隔日,他便下了决心,他要回到清河城。
他这才知道,这些年,家里人向他传达的“可人过得很好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快要结婚了”都不过是一场虚妄。而他被蒙在鼓里,凭着这些善意的谎言,让自己安了心。
这清河城人人都知道何可人是出了名的交际花,迟宇新的情。妇,永远见不得光。
十年的时间,在翻云覆雨的时光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最初的模样。就连此时此刻,何可人眉眼里的妖娆妩媚,都是他之前所不曾见过的难以想象的。
“说起来,李云沁没张罗给你相亲么?”琉璃灯的光落在她的眸子里,流光溢彩的美艳与妩媚,“我都要订婚了,你这个做哥哥的,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动静呢……”子子关蓝指。
她说的自然,仿佛他与她真的不过是寻常的兄妹。
顾锦言不愿再同她一般假装,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可可,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找个喜欢的人,好好的生活。”何可人敛去方才的魅惑,眉眼宁静,连声音都跟清泉似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顾锦言看着她被灯光勾勒出来的侧脸,那些在心里翻腾着的情绪,终究还是无法说出口,于是到了嘴边的,便成了这样一句玩笑话,“大约我还没好运到遇到合适的人。”
不过是为了粉饰自己的心情,不愿给她造成困扰罢了。
听他这么说,何可人也笑起来,微微仰头,将杯盏中余下的酒一饮而尽,“可不要落后我太多哦。”
酒过三巡,姜子期方才来到会场。他上前轻轻拥了何可人,旋即放开,“Happy。birthday,Kerr。”
“Thank。you。”
姜子期低眉时,便看见她指间那枚硕大的钻戒,“当真决定嫁给迟宇新了?”
她勾唇,“不然呢?还有更好的选择?”11FsA。
“我只是问问。没有特别的意思。”姜子期一脸的真挚,“更何况,能保护你的,只有他了吧?”
至少,过去的这么长时间里,唯有迟宇新护住了她。
何可人也没反驳,只说,“能嫁给迟宇新,可是这清河城里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这会儿,不知得有多少人得在背后画圈圈诅咒我呢。”
姜子期也笑起来,“能娶你,也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何可人拨了拨自己的发丝,“是么……”
“那是自然。”
正说话间,周延与尹明安推着蛋糕走过来,全场的灯光都灭了。只有蛋糕上的烛火,随着风,摇曳着。
然后,那柔和的光线之中,渐渐勾勒出迟宇新高蜓笔直的身子,眉眼冷峻,好看的叫人叹为观止。
“可人,过来吹蜡烛。”温柔的叫人心碎的声音。
何可人怔了怔,一步一步走向他。
九层的蛋糕,最顶层,是一个小小的人儿,细看之下,与何可人颇有几分相似。那目光映着彼此的眉眼,一双盛了水的杏核眼,一双不动声色的幽深的眼。
她的手被牵住,她微微俯身,吹熄了蜡烛。
至于心愿,不过是无所谓的事情。她从不迷信于这些,所谓未来都不过是握在自己手心里的。而她,只需要活下去,就好。
然后,灯光大亮。
她微微眯起眼,便看见已经有人将锦盒递上来。迟宇新打开那锦盒,拿出那条项链,细细的链子,坠子却是一颗硕大的钻石。
已经有眼尖的宾客看出来,低低的惊呼着,“这是沙漠之心,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钻石。”
迟宇新替她将项链戴上,顺势理了理她的发丝,动作极尽温柔。
他心情好时,总爱送她这些个首饰,各种稀奇古怪的。那一日,她拉着他看电视,看到女主角在说,“肯送你钻石的男人未必爱你,但不肯送你钻石的男人一定不爱你。”
而她身边的这位,送钻石,估摸着,也只是闲着无聊。
他能给她的,从来都是这些物质上的,金钱与珠宝。
可她要的呢?
说起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抬眼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近在咫尺,高蜓的鼻子,深邃的眉眼,瞳孔里映着那钻石璀璨的光。
“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她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说。
“哄未婚妻开心。”
“你知道我不吃这一套。”
“我也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何可人狠狠地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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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5066字,这段时间停更了很长时间,也没跟各位追文的亲们解释。在此对各位深表歉意。
这段日子,是近几年最难挨的一段时间。告别旧的人,旧的事。所有的坚持都在最后化为乌有。有些时候,你的容忍与理解,换来的并非是尊重,反而会化成刀剑,刺向你自己。





 你说赋尽高唐,三生石上;后来君居淄右,妾家河阳(15)
 更新时间:2013523 17:15:18 本章字数:3723

这一幕落在外人眼里,却是甜蜜的打情骂俏。殢殩獍午
开场舞自然是何可人与迟宇新。何可人靠在他的怀里,鼻息之间,还能闻见他身上浓郁的烟草气息。
“往年你可没来过我的生日Party。”
“今时不同往日。”
“有什么不同的。在我看来,都一样。”
“尹明安可是拿了刀冲到我办公室,威胁我必须得来。”
“你可不是会受人威胁的类型。”
迟宇新却没再接话,只是将她搂的更紧了些,然后低了眉,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无论什么时候,被人艳羡都并非坏事。”
前言不搭后语的这么一句话。十足的迟宇新风格。
一一往气间。何可人一怔,抬头,便撞进了他如深潭一样深不见底的目光里。
“但或许,这一刻才被捧上天堂,下一刻就被摔落到地狱,由着万人践踏。”何可人迎着他的目光,唇边还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迟宇新揽在她纤细腰肢之间的手加重了力气,“害怕?”
“怎么可能不怕。”她的脸上依旧是薄薄的一层笑意,覆着薄冰似的,“爬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就越痛。痛是能忍的东西,却并非是无所谓的不存在的。”
对方没接话。
长久的静默。
只有轻扬的舞曲在这夜色里弥漫着。连空气都被染上了暧昧的色泽。她随着他的步子,合着曲子,摇晃在舞池的中央。
却忽然听见他说,“痛不是需要忍耐的东西,如果真的疼痛难耐,不如说出来。”
很久之前,他并非是这么说的。
那时候,顾锦言刚出国。去学校毕业舞会的路上,她穿着高跟鞋,不慎摔伤了脚,恰恰碰见迟宇新。她瘫坐在地上,捂着伤口,念及顾锦言,夹杂着恨意的思念侵袭而来,她忍不住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迟宇新打从路边经过,下了车,却没任何动作,只冷眼看着她,冰冷疏离,满眼的不屑,更没有安慰。
他站在那里,同这清河城路边的香樟树一般,静默地直立着,直到她渐渐哭得累了,哭不出声来,他才冷冷开了口,“哭够了?”
她抿着唇不肯说话。
“将伤口和软弱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除了轻视,你以为还能得到什么?”
那时候是怎样的心情呢?又气又恼罢。在这样的时候,她需要的不是这样子冰冷的说教,而是切切实实的温暖,踏踏实实的在意与关心。他却偏偏不给,冷眼旁观,由着她哭由着她闹,由着她痛无可痛,完了再冷嘲热讽,朝伤口上洒上一把盐。
迟宇新果然是个大混蛋!她忿忿的想。
若是顾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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