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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重定乾坤 作者:阿沾-第80部分

小说: 重定乾坤 作者:阿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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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李傲天也不舍得再逗他,伸手将人揽进怀里,“你知道我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怀中人沉默了一瞬,轻轻点点头,“知道。”
李傲天伸手捏捏怀中人的耳朵,“还好,不算太笨。”
许砚然拍掉那只把他本就有些发热的耳朵捏得更加不舒服的爪子,“你再动手动脚,我喊人了。”
想起空荡荡的许府,李傲天不由乐道:“你喊吧,把你父亲爹爹,大哥大嫂都喊来,我们把堂拜了,立马就洞房!”
许砚然抬手推开身边又开始胡言乱语的人,“我要睡了,你赶紧走。”
恋恋不舍地将人抱回来,李傲天郁闷道,“没想到情况会这么糟,婚事如今又不知要被拖到何时。”
许砚然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说得好像谁急着嫁你一样。”
李傲天欲哭无泪地拿精神抖擞的下身蹭了蹭对方的腿,“是我急着娶行了吧,老子都快憋死了,早知道几个月前就该听爹爹的把婚办了,说不定这时候你肚子里都有个小的了。”
这人满口荤话就算了,那只没规没距的手还很是应景地按在他小腹上,他只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很是不客气地狠狠踩了他一脚。
“嘶!你谋杀亲夫呢!”李傲天痛呼一声,委屈地瞪着面前人。
“谁叫你胡言乱语,还动手动脚的!”许砚然没好气地道。
“我那不是喜欢你吗······”
好话说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许砚然才终于送走那个没脸没皮的无赖,自己一晚上也折腾得筋疲力尽,回到卧房,收拾一通,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端坐镜前,看着颈下那像噩梦一样还来不及消退的伤痕,默默梳洗的人面上也不由浮起一丝无奈之色,真不知道该说他混蛋好还是贴心好,自己都累死了,却还要花这么多心思跑来逗他开心。
许砚然苦笑着拍拍自己的脸,有些释然地长舒一口气,“什么都不能帮他做,还是不要叫他操心了······”说罢,忙挽好头发,换上最好的神情去给父亲爹爹请安。
作者有话要说:


、三件事

密密绵绵江南雪,兰若语一身宫装静立廊前,如花美眷,俨然已是宫中一景。
“主人。”月奴上前对着面前人恭敬地道。
兰若语回头看眼几步远处的小奴,“陛下那里有什么动静?”
月奴不敢犹豫,低声答道,“没有。”
兰若语叹息一声,“原以为他是个有魄力的,却没想到只是个空壳子,看来那个摄政王的确有几分本事,竟然能够调动那么多军队,王上说要我们一切听段相的吩咐。”他说着不由冷哼一声,“果然是人人都在做皇帝梦啊……段相吩咐给陛下用的药你用了没有?这种小事你应该不用劳我动手吧?”
闻言,月奴心上一寒,连声道:“用······用了。”
瞥见他面上的惊慌之色,兰若语伸手按上小奴的肩膀,“月奴,别忘了你的主子是谁,只要帮助王上完成大业,男人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是,是,奴······奴知道。”月奴忙不迭点头道。
兰若语拍拍对方的肩,“知道就好,下去吧。”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他心中却没半点放松,静静望着廊外的飞雪,他面上也不觉露出几分难言的无奈怅然,但愿你是真的知道。
亦步亦趋退出园子,月奴压下慌乱的心,忍不住长舒一口气,抬手按上自己的小腹,眼中一片茫然,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帮你,我的殿下······
城中的风还带着来不及散尽的血腥之气,一身玄色王袍的人立在空荡的大殿前,神色复杂地望着手中的圣旨,这原本是他苦心追求的东西,却没想拿在手中,竟比想象中要沉重得多,他和三弟,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承平二十五年正月初,南北大军压境,景帝玉照乾传檄天下,声讨伪帝玉定辉忤逆弑君,勾结外敌,召各地精锐回师勤王,拜宗庙,朝先祖,正式传位于摄政王玉定辰,改元新统。
夜色一点一点沉下来,晔陵虽为陪都,皇宫却远比不上京师巍峨壮阔,门窗关得很紧,却似乎还是挡不住外面的冷风,抱着被子坐在床头的人按住饿得发疼的胃,肚子里这个小的似乎比他还能吃,昨天半夜摸到小厨房找吃的,差一点被人当成刺客,今天就是饿得再狠他也不敢乱来了,他能瞒住主人,瞒住一起干活的宫侍,却不知道怎么瞒那人,月前就已经拒过他一回,不过好在近来变故太多,那人想必也无心招寝。
想起那人,他觉得疼的似乎不只是胃了,皇上没死,月奴知道他定是高兴的,可是这样一来弑君篡位这么大的罪名压在他身上……或许这些都不要紧,但是被亲生父亲恨之入骨恐怕远比任何罪名都来的可怕,皇夫投水自尽,他不敢想,那人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如果他能心狠一点,当真与羌王合作,南北夹击,拿下京城易如反掌,就算真的划江而治,他也依然是一国之君,他觉得这想法不错,可是又隐隐觉得,这事情远不似他想的那么简单,王上要他们听段相的安排,说明这人已经投靠羌国,他明明都暗示那个人了,可对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到底想做什么呀……思来想去,没得出什么结果,他却觉得似乎头也跟着疼了。
没等他蒙头睡下,宫侍已经敲响了房门,他不敢迟疑,忙下床开门,来人看了他一眼,“月奴,陛下传你过去。”
他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抬手摸上小腹,是侍寝吗?可是他……
独坐寝宫内的人,看见来人,挥退其他侍人,月奴来不及行礼,便被人拉到身边,看着男人从雕花的紫檀食盒中端出菜肴和汤面,他强压下胸中的情绪,回头却正对上男人笑意盈盈的脸。
“发什么傻,吃啊,不喂饱你又叫你跑去厨房偷嘴?”
月奴脸上一热,已经饿了大半夜,也顾不得矜持,低头就扒起了面前的食物,他知道男人就在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前的水汽越来越浓,他知道自己一回头就会失控,所以只能拼命把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的食物上。
温热的手抚在背上,一下一下,带着难以言说的温柔宠溺,待他吃完,耳边这才响起男人惯有的轻柔低语,“小奴儿,我求你几件事,你会答应我吗?”
月奴怔愣一瞬,不可思议地看向他,“陛下……”
“呵,连你也在讽刺我吗?”
看着男人晦暗的神情,他手足无措连声道,“不是的……不是的……我……”
男人缓缓摇头道,“不要说,我都清楚,回到方才的话,小奴儿,我求你几件事,你能答应吗?”
他不清楚男人要说什么,只知道自己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恐慌,会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当得上一个“求”字?尽管不安,他却还是低低应了一声。
男人扳正他的肩膀,“第一件,叫我一声夫君吧。”
看着对方玩笑中又夹杂着几分认真的神色,月奴不觉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见他晃神,面前人重又郑重地重复道,“叫一声,就一声。”
“夫……夫君。”被人拥进怀里的一瞬间,忍了半晌的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乖。”男人安抚一般轻轻拍着他的背,“我这辈子美人无数,床上的哥儿,每一个背后都有盘根错节的势力,你呢,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似乎也没想要他答话,男人只是沉默了一瞬,便又接着道,“别再回西羌了,总是坏事,他们不会放过你吧?”
察觉到怀里人的僵硬,抚在他背上的手越加轻慢柔和,“真的把你男人当傻子吗?”
“你……知道?”
“知道,知道你的身份,你的主人,你的目的,笨蛋,凭你还想帮我,没我替你收拾残局,你知道自己已经死过多少次了吗?”瞥见对方一脸的不可思议,玉定辉摇头笑道,“蠢东西,军情是真是假你以为是能编造的吗?每次都劳烦我把你那些假货润色之后再送出去,一张图你偷便偷了,不送便罢,竟然一把火烧了,累我还要再画一幅,帮你送出去,我外祖手下有用毒高手,药你下没下他会不知道吗?”
见他一脸震惊,他叹息一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什么都不要问,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小奴儿,我很高兴,你能这样不顾一切地为我,之所以一直不给你封号,我想你明白的。”
“我……”
“别说话,听我说完。”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认真地塞进对方怀里,“第二件事,帮我把这封信送给常州的司徒将军,记住,一定要送到,亲手交给他好吗?”
殿外落雪纷飞,看着男人逆着光更加柔和的脸,他胸中千言万语,说出口的却只有一个“好”字。
“第三件事,为了我,留住腹中的孩子好吗?”
送走四个穿着打扮一个比一个怪异的蛮人,周子恒端上手里新做的糕点,“阿煜,尝尝,我刚做的梅花糕!”
秦煜伸手将人捞进怀里,一口咬住对方献宝一样捏在手里送到他嘴边的点心。
“好吃吗?”周子恒一脸期待地问道。
没等秦煜回答,一身戎装的英武将军已经大步走了进来,看着腻歪在一起的两人,忍不住怒道,“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打情骂俏!”说着,端起桌上的点心就开始慰劳自己。
“怎么样了?”秦煜启声问道。
周子恒知道两人有事要谈,也体贴地从对方怀里退出来,安静地转出门去。
周子扬微微一愣,“什么怎么样了?”
“军队安排得怎么样了?”
闻言,周子扬不由皱眉道:“难不成真的要打京城?陛下驾崩是假的,诏书竟然也是假的,如今进退两难,你说该怎么办?”
秦煜轻点着面前的文牒,“上头叫你怎么做,便怎么做,这样才能活得好。”
“你疯了?都这种地步了你还执迷不悟!别说打不过,就是打得过我也不能跟自己兄弟动手,老子被你坑苦了!”
秦煜低笑两声,“别忘了,爷爷爹爹还有子恒都在晔陵,你能走,他们可不能。”
周子扬脸上一白,上前两步一把攥住对方的衣襟,“姓秦的!你也别忘了,子恒是你的夫,爷爷爹爹待你比待我还好,你若是有点良心就别让太子动他们!”
秦煜皱着眉头将胸前的衣服从对方手中解救出来,“周子扬,注意你的用词,现在该叫陛下了,你不要命我还要呢!”
周子扬恨恨地退开两步,“早就知道你小子良心叫狗吃了,对三郎你都翻脸,我还指望你讲什么情义?”
秦煜没有理会他的言辞,“我再说最后一遍,上面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子恒和爹爹他们有我,你无须操心。”
见对方这般油盐不进,周子扬怒骂两声,也泄气地离了秦府。
离开晔陵时,天已大亮,月奴揣着怀里珍宝一样的信件,径直朝常州的方向赶去,路上是与北方截然不同的人情风物,那人说,御国的江南是最美,好好看看,不必急着回来,等我接你,那人说,来年春天我陪你去游仙灵湖,拜三生石,那人说等孩子出生,我要亲自教他念书写字,那人说的每句话都像场梦,美得叫他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我早知道

须发花白的老将军看着面前的年轻哥儿,神色郑重地拆开对方递上来的信件,看罢纸上寥寥数语,面上愈多出几分敬慎,忙顿首道,“公子,陛下交代的事情,老夫已经知道了,公子先留在营中歇息吧。”
月奴有些迟疑地点点头,他原想立即返程,可是一路下来实在是太累了,就是自己吃得消,恐怕孩子也受不了,听他这般说,忙朝对方拜了拜,谁料那人却侧身避了开去,神色惶恐地伸手托住他,“老夫可不敢当此大礼,公子一路劳顿,还是先去歇息吧。”
月奴不知道那人在信上写了什么,也没敢再多说,老将军神情复杂地看着哥儿的背影,口中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新统元年春,南军北上,外患未息,内战将起,北方一地再度陷入一片风雨飘摇之中。
“白虎将军李傲天何在。”
听闻殿上一声召唤,李傲天一身戎装,忙上前两步,单膝跪地,“微臣在!”
“朕给你二十万兵马,给朕踏平西羌,敢受命否!”
此言一出,殿上诸臣不觉勃然变色,李傲天神色一震,抬起头来,目光狂热地看向座上英气勃勃的帝王,“微臣万死!”
座上之人大笑两声,“卿将出战,莫言死字,骁骑将军听封!”
闻言,李傲天忙把另外一只膝盖也放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臣听旨!”
“朕封你为安远大将军,节制西北九州二十万边军,即日起发兵北上,攘除外敌,开疆扩土,朕等你大胜而归!”
看着座上的人,李傲天胸中激荡不已,以自己的年龄和资历绝对当不起这等重任,况且御国立国以来,从没有过武将能够一人统领这么多军队的先例,看眼一旁同样大惊失色的老爹,李傲天迟疑一瞬,开口道:“陛下,靖边王府也归我节制吗?”
言毕,一干朝臣面上更是难看到了极点,玉定辰沉吟一瞬,他倒还真是忘了自家小表弟在南疆跟靖边王府似乎有些过节,想到这里,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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