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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我只害怕我爱你(伪兄妹)-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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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闹得脱了形。

以沫他们班果然不负天字第一号班的称号,即便在这种情况下,都还是很务实。他们到了场地后,顾不上什么钓鱼、采野花、追追打打,都自动自发地捡柴火、架锅烧水做饭,好像来一趟真的只是为了吃顿饭而已。更有甚者,居然当场拿出作文本开始写作文。

和以沫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隔壁的高二(1)班,因为有江宁这个核心人物在,所以气氛HIGH到几乎爆了开来。

这天,江宁特意拿了他新买的尼康单反来采风,名为采风,其实是采人气,很快,他就如预料般被一群女生唧唧喳喳地围住了。

那时候,笔记本、手机、数码相机还都是稀罕物件,因此,江宁端着单反机拍照的样子显得格外高端,引得不同班级的女生涌上来求照片。

若论以往,江宁肯定不会搭理她们,可是他正处在和辜徐行较劲的时候,所以对这群女生表现得格外亲和友善,微笑着来者不拒。

以沫在一旁看得好笑,觉得这样做作的他,其实还有点可爱。

末了,她将目光投向前方,远远看见河边的礁石上坐着一个白色背影。他正低头看着一本什么书,阳光沿着他修长的脖颈落进他的衬衣领口里,轻暖的河风微微撩动着他的头发、衣摆,他却浑然不察,好像沉溺在一个寂静无声的世界里。

*
因为务实,以沫他们班是全年级最先吃上饭的。

在文艺委员江橙和生活委员祝莹的操持下,一条雪白的餐布平铺在绿草上,一大束各色野花被放置在餐布中心,十几道菜肴错落而放,看上去色相颇佳。

全班同学整齐地围坐在餐布前,在老师的带领下,先喝完杯子中的饮料,这才开动。

大抵是受气氛感染,又或是自己动手做的格外稀罕,一群人像没吃过饭似的狼吞虎咽,连以沫都忍不住多吃了些。

有些厚脸皮的老师见他们先开餐了,也端着碗上来蹭吃的,惹得同学一阵大笑。

吃完饭后,一向有小资情调的江橙给了全班同学一个惊喜——一大篮新鲜草莓。见所有人一副爱死她的样子,她颇有些得意地称,这是她用自己的压岁钱给大家的额外惊喜。

几个男生率先上前抓了一把草莓:“橙美女,下届班长你当定了。”

说话间,祝莹很负责的把草莓均分到每个人手里。

以沫看着掌心里鲜艳欲滴的草莓,不禁心生喜欢,拿了一个放进嘴里,适口的酸甜顿时盈满口腔。口腔一旦适应这股味道后,总忍不住想吃,一眨眼工夫,一捧草莓都幸不辱使命地进了她的肚子。

许荔见她喜欢吃,伸手把自己的递给她:“你吃吧,我不喜欢吃酸的,一点点酸都不喜欢。”

以沫点了点头,拈起一个正准备往嘴里放,不料喉咙里忽然发起痒来。

那种痒来势很快,而且越演越烈,引得她喉咙都剧烈收缩起来。

她暗觉不好,连忙去翻书包找哮喘喷雾,手触到塑料袋时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没有带书包,只拎了个塑料袋。她心里骤然一紧,胸口跟着大力起伏起来。

她不受控地跌倒在地上,大声咳嗽着,那咳嗽一声紧似一声,吓得许荔连声尖叫。

班主任吓得脸都白了,她一看就知道这种症状是哮喘,如果得不得及时缓解,只怕这孩子的小命都保不住。

她快步冲上去,和另一个男老师一起把以沫抱了起来:“宁以沫,你的哮喘喷雾呢?”

以沫的脸憋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班主任急得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喊:“哪个同学得过哮喘,随身带得有药啊!”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状况,江宁急得连相机掉在地上都不顾,一下子冲进人群里,抱住以沫:“以沫、以沫!”

边喊着,他又去翻她身边的塑料袋。见什么都没有,他急躁得把里面所有的东西全倒出来:“以沫,你不要吓我!”

一句话说完,他的眼睛都跟着红了起来。

还是那个男老师反应快,一把抢起以沫,将她拉到背上,作势就要往山下冲。

尽管这里离山下很远,但也要尽力一试了。


第十三章(2)
还是那个男老师反应快,一把抢起以沫,将她拉到背上,作势就要往山下冲。

尽管这里离山下很远,但也要尽力一试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分开人群,将他拦了下来。

喘着粗气的辜徐行二话不说地将以沫从他背上抱了下来,将她平放在地上,他从自己手边的书包里翻出一管哮喘喷雾,一手钳开她的下颌,将喷雾喷进她口中。

以沫剧烈的闷咳了一阵,胸口的起伏渐渐平定了下去。又过了几分钟,她才缓缓睁开眼睛,慢慢将咳意压了下去。

班主任的眼泪还在眼眶边上,她抚额感叹:“没事儿了!没事儿就好。”

站在一旁的江宁吁了口气,忽然暴怒地吼了起来:“宁以沫,你怎么回事?还敢吃草莓!你不知道过敏吗?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自己害死了?你的药呢,怎么不随身带着?别人都知道帮你把药带着,你自己当儿戏!你是不是觉得发作起来,死的那个人不是你啊?”

以沫被他凶得抬不起头来,咬唇拼命忍着眼泪。

辜徐行将喷雾放在她手心里,低叹了口气,柔声说:“以后要记得随身带着药,不是每次都会那么好运,我恰好就在你身边。记住了吗?”

以沫闷声闷气地“嗯”了下,难堪得几乎想钻到地下去。还是许荔懂她,马上上前接过她说:“我来照顾她吧,你们别围着他了,不然一会儿她又出不过气来,我不负责的啊!”

她一句话就顺利帮以沫把两尊大神送走了。

河边,辜徐行刚捡起自己丢下的书,肩膀就被人拍了下。

他回头看去,见是江宁,眸色不自然地变了变:“是你。”

江宁没怎么好意思看他眼睛,两手插兜,望着河边,有些不自然地说:“那个……谢谢啊。”
辜徐行伸手掸去黑色书封上的尘土,漠然说:“我只是在尽监护人的义务。”

“以沫她,不但是我妹妹,也算是我恩人吧。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我都要跟你说声谢谢。”顿了顿,江宁又说,“还有,我之前误会你了。其实你对她,也没有那么坏……应该说,还挺好的。”

辜徐行低头看着书封,目光淡静,像是什么都没听进去,又像是听进去了。

江宁见着他这个样子,胸口那点火又蹿了起来——

他辜徐行只比他辜江宁大了六个月,无非是去了趟美国,回来就拿这么副深不可测的老成样子对他,装什么大半蒜呀?

考虑到自己是来道谢的,江宁又徐徐将那点火压了下去:“说这些,不代表我就不烦你了。我不知道是我俩谁出了问题,但我很清楚,我们再也做不了兄弟了。好在,也不用做仇人。”

抿了抿唇,江宁回头拍了下他的肩膀,潇洒离去。
*

春游过后,随着中考逼近,同学们的心思渐渐收敛了起来。

因为之前在全校师生面前闹出那么大的事情,以沫一度有点羞于见人,加上去年期考的重大失误,她很想在期中考试里收复失地。所以那段时间里,她卯足了劲儿学习,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连江宁都很少见。

在这样的专注下,任何校园新闻都被她自动过滤掉了,包括校花陶陶的出现。

最初听到这个名字,是在一次可媲美辜徐行来一中时的动乱后,许荔告诉她,高二(2)班转来了一个叫陶陶的超级大美女。

以沫暗觉无聊,压根没往心里去。

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是听到班上同学议论,校花陶陶把一个追她的社会混混打了。

以沫听了暗想,难道校花不应该都是那种柔柔弱弱,会弹钢琴、古筝,会在毕业晚会唱《千千阙歌》的生物吗?怎么还有这一型的?

那两年刚好是韩剧《我的野蛮女友》风靡全亚洲的时候,所以这位野蛮校花不但没有因打人而形象受损,反倒一夜之间威震八方,红透聿城十几所中学。

第三次听到这个名字是回军区大院的路上,那天晚自习后,她和江宁刚上车,就听见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跟后排的人说:“刚才我看见陶陶了!

后排的男生一下子凑上前去:“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真长得像全智贤?”

那个戴眼镜的男生说:“我觉得不像,没全智贤那么清纯,但绝对比全智贤漂亮。”

“身材呢?身材呢?”

“起码有一米七,腰超细,腿超直!”

那几个男生在大脑里幻想了一下,纷纷凑过去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什么。

饶是他们声音低,奈何以沫坐得近,还是听见是问胸大不大。

以沫蹙了下眉,把脸扭去了一旁。

再往后,陶陶这个名字便无处不在起来,不但能经常在学校听到,连回到军区大院里也能听到男男女女议论。

在这些留言里,以沫渐渐拼凑出了陶陶的部分信息:校花级美女,爸爸是海军中将,妈妈原来是北京某部队学院的教授,现在调任聿城某军事院校做副院长,陶陶是随妈妈转学来聿城的。

漂亮的外表加显赫的出身,这个陶陶算是得天独厚了,这样看来,满世界飘着她的消息,倒不以为过。

*
以沫真正看到陶陶本人时,已是初夏。

那天,江宁让以沫陪他去买CD。

因为中考重回第一宝座,以沫的心情很好,所以特地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两人刚走到大门口,远远看见一个高挑纤瘦的女孩蹬着脚踏车从外面飞驰而来。

别人骑脚踏车叫骑,可是在她,就只能叫蹬,她像个淘气的大男孩,站在踏板上,像蹬三轮那样飞快地蹬着单车,顺直的长发和深蓝的百褶裙在晨风中往后飞扬,一身蓝白相间的海魂衫在阳光里亮得刺眼。

虽然不知道来者是谁,两人还是莫名地愣在了原地。

单车驰进大院的瞬间,那个女孩将车一偏,脚尖飞快地在地上点了一下,动作轻盈得像掠过湖面的燕子。

北京老军区的孩子都知道,那是向岗哨致敬的方式。在某些有人情味的大院里,只要用这个方式敬过礼了,车主就可以不停车,长驱直入。

岗哨呆了一下,居然给她回了个礼。

那女孩像是为自己的车技得意,沿路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随着她越来越近,以沫终于瞧见了她的容颜,光洁饱满的额头,挺直的鼻梁,大而灵动的双眼,彤红妍丽的双唇,如明霞般灿烂。

她孩子般大笑着,白亮的阳光落在她的鼻尖上、眼睛里,她整个人都像在发光。

单车从他们身边掠过的时候,一股轻轻暖暖的香气迎面扑来,轻纱般抚过他们的脸。
也是从那一刻起,以沫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美女。

身边的江宁犹如被施了定身法,怔怔站在原地,好久才喃喃说:“以沫,我被电到了。”
以沫诧然看了他一眼。

他晃了晃以沫,飞快抓住她的手就往自己胸口按:“你看,跳得多快!”

“我没开玩笑,我对她一见钟情了”

江宁撒开以沫的手,望着陶陶远去的背影:“我发誓,这辈子,我一定要追到她!”
*

江宁是个说做就做的人,自那天发誓之后,他对陶陶的爱情攻坚战就打响了。

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在以沫看来,恋爱中的男人也彼此彼此。

从一个桀骜不驯的“百人斩”少年变成“陶陶控”,江宁只用了一分钟。

陶陶这个名字开始无下限地出现在以沫耳边:

“经过我的调查研究,我发现我越来越爱陶陶了。你知道她的智商有多高吗?她十二岁那年就加入门萨俱乐部了!什么?没听过,那可是权威的天才俱乐部,就你哥那智商还不一定加入得了呢!”

“你听过陶陶说话吗?天籁,一口标准的八一话。不知道了吧?这是只有播音员和部队子弟才讲得出来的标准普通话,你听她说话都觉得自己是在看电视。你哥哥那英语、法语算什么?”

“你看《简爱》干什么?你以为偶尔看下这种书就比看《天使禁猎区》进步了?你知道陶陶看什么吗?《八月炮火》和《战争的33条战略》!你看《简爱》顶什么用,人陶陶现在就算跟普京、小布什站一块也能对上话。咱普通人不能说别个装X,人家确实是可望不可即的。”

“……”

以沫由着他说,当听传说那样听着。

在疯狂迷恋陶陶的那段时间里,江宁使出了各种追女生绝招,从“缠字诀”练到“深情诀”,最后练到“忧郁诀”,甚至自请转入了高二(2)班,最后却换来陶陶一句:“辜江宁,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全改。”

深受重击的江宁黔驴技穷之后,只能使出最后一招“朋友诀”。

做不了情人,那就从朋友开始,打持久战吧。

像陶陶那样的女孩,自然不会拒绝像江宁这样随叫随到,为她瞻前马后的“朋友”。所以,这两人居然真的做起了朋友来。

有时候,连以沫都不能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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