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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玄门-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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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了。”

桃夭夭犹自魂不守舍,道:“宇……宇宙锋么?关二爷砍我,你瞧见了?”

宇宙锋道:“当然,是我带你离开三国的。临走小施神通,弄的关云长提裤子猛转陀螺。”

桃夭夭道:“你在哪儿?”

宇宙锋道:“我已融入主公魂魄,虽未完全融合,但主公获取了我部分的神力,今后元神安驻本体,任何力量都不能分离。”

桃夭夭道:“这次我留住原身,是你作的手脚?”

宇宙锋道:“正是,但凡妖魔人仙诸种生灵,从幽冥江转入异世界,必定丧失本身形骸,魂魄自动附于新尸,这本是天造地设的规律。但凭主公超凡特质,外加我神力相助,打破了那条规律。”

桃夭夭心绪慢慢宁定,问道:“老说我特别,那点儿特别?我也吃喝拉撒,见了美女起色动欲,与常人有何不同?”

宇宙锋道:“忠臣不类,奸臣不和,孝子陷害,民众唾弃。刘玄德冷待你,诸葛亮谋算你,关云长斩杀你,谯周外热而内冷,拿你当编谎的工具,用那‘露阳君’怪名讥嘲主公,日后定将恶言诋毁。刘璋倒是真诚以待,傻乎乎把主公当救民功臣。可惜主公嫌他懦弱,宁可远避不愿亲近。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满世界找不着你的同类,算不算特别呢?”

桃夭夭喃喃道:“说的是,我就不懂了,诸葛亮关云长他们,皆为胸怀宏志的大丈夫,即使跟我话不投机,何必一定要除掉我?”

宇宙锋道:“主公啊,你代天宣言,让人当作‘天使’,早犯了帝王的大忌。谯周通儒大方家,恃才矜傲的臭性,哪会轻易奉承一个毛头小子,他弄好了圈套等你钻呢。”

第十七回千载功过付笑谈6

桃夭夭一震,猛省道“刘备自认是真命天子,我若代表天意,他又何以自处?那天刘玄德想当皇帝了,我以‘天使’身份宣布‘刘备登基违背天命’,那不是坏事捣乱么?难怪他对我冷若冰霜,诸葛孔明用计杀我,也是这个原因了。满口‘仁义’的明君大贤,‘霸业’才是至高追求,一切阻碍者必当剪除。三国争霸嘛,胜则为王,败则成寇,诡诈狠毒不择手段,大概是那年月的求生之道。”内心的英雄人物,一个个褪掉了光环。他意兴萧索,颓然坐倒,只觉无比的疲倦。

宇宙锋仍在评点:“说你邪恶吧,偏又秉志仁爱;说你善良罢,却又逆世败德;说你执着罢,万事皆可抛开;说你洒脱罢,犟起来的比铁石还硬;说你多情,发誓只娶一妻;说你专一罢,爱了小雪又念灵儿……主公,早先我当你是邪魔,如今细辨,你非忠非义非正非善,又非奸非佞非邪非恶,竟是人类中的极品。万世所难相容,宇宙锋苦苦寻求的真主,大约非你莫属。”

桃夭夭忽道:“我不回古代啦!”霍地跳起,叫道:“累死了,历代兴亡成败,与我狗屁干系。烦心透顶,不干啦,世难容,世难容,既然世道容不得我,下次落到那里,老子就近找块石头砸脑门,砸出脑浆子咽气了账!”

宇宙锋道:“主公想尽快穿越诸世,只须放大自己的欲望,运用我的神力劈开虚空,即可摆脱天道的约束!”

桃夭夭道:“怎么运用法?”

宇宙锋:“唤我名号,神通立显。”

桃夭夭当即举臂斜指,使吃奶的劲儿大喊:“劈开他娘的这片白,宇宙锋!——”

如同施放剑气,指尖一道黄光飞旋,划出绚烂的冷焰。苍茫虚空顿然破裂,远方依稀显现景物。桃夭夭神随意行,好象一下子无所不能。一提劲,经脉通畅,真气深厚如大海,清风剑的感觉又回来了。他默念剑诀,拔起腾空,飞行之快远胜先前,惘然回首时,影子竟落后数尺。他惊喜道:“我飞的好快!何时炼成的?”宇宙锋回应:“魔剑附身,神通与日俱增,毋须修炼,你的内丹剑气神盾,所有法术,都会提升至最高层次。”

他确已身怀大神通,法力施放随心所欲,身如掣电,穿越时空。

这时虚空已碎裂,头顶日月升升落落,白昼黑夜交接电转,春夏秋冬四季轮替,岁月忽忽,景色变化,恍若梦幻泡影,而人物事件如走马灯似的忽闪:貂禅拜月,兰芝投水,汉武西征,司马修史,文君当炉,楚霸王乌江自刎;孟姜女哭长城,秦始皇焚书坑儒,战国七雄合纵连横……桃夭夭穿行其间,或慢或疾,冷眼游览,瞅瞅张飞黑不黑,瞧瞧小乔美不美,无人觉察他的经过,俨然是个超尘脱世的精灵。忽然前边江水滔漭,一位戴高帽的老者站立江边,对天悲怆质问——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闇,谁能极之?

。…

彼王纣之躬,孰使乱惑?

何恶辅弼,谗谄是服?

比干何逆,而抑沉之?……”

桃夭夭心一动,暗问“好熟悉的诗歌,这老者是谁?”灵念流过心田,豁然明了“唱的是《天问》啊!屈原的名篇!老者是大诗人屈原,唱完《天问》再作《怀沙》,接着投汨罗江自尽!”

宇宙锋问道:“主公想救屈原么?”

桃夭夭道:“三闾大夫啊!华夏首位大诗人,当然要救!”

宇宙锋道:“救了屈原没端午节了,没龙舟划,也没粽子吃了。”

桃夭夭愣了愣,哑然失笑,心道“替古人担忧,十足傻瓜蛋。昨日之日不可留,陈年旧事与我屁相干!比起大诗人,还是粽子好吃又实在。”想通了此节,眉头舒展,道:“屈原‘世人皆醉我独醒’,也为当世所不容。他那首《天问》穷极思议,很有拷问天意,傲俗弃世的气概,你干嘛不找他作主公?”

宇宙锋道:“屈大夫的主公是楚怀王。他写诗仙逸神幻,但动辄失于悲沉。念念难忘君王,临死犹唱‘明告君子,吾将以类’。满脑子爱国爱君的执念,死了魂魄受缚,永远在山川河泽内徘徊。”

桃夭夭道:“对,潇潇洒洒闯世界,无牵无挂游古今。古往今来那么多憾事惨事,件件追究还不得把人烦死。古人生死悲欢我再不管了,拢起袖子权当看戏。”

宇宙锋道:“穿越吴越争雄之时。为解救某人,主公或许会稍加干涉。”

桃夭夭用力摇头,道:“只看不出手,凭他是谁,我统统不管。”

宇宙锋道:“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从你原先的世界跳入幽冥江。据我灵力感知,她流落到了某个世界的春秋末期,越国境内。”

桃夭夭结巴道:“你……你是说……”

宇宙锋道:“她跳入幽冥江是为追寻主公。哪怕寻不到,也盼陪你在江底长眠。”

桃夭夭道:“你说的是龙百灵!”

宇宙锋道:“救不救她,但凭尊愿!”

桃夭夭道:“尊你个大头鬼!灵儿若有好歹,我把你重新塞进鸡屁股!”正待命令宇宙锋定位年代,择地寻人,焉知自身的法力已达天人圣境,神通随念而生,蓦地站稳脚跟。

只见周遭林木茂盛,一条小溪潺缓流过,溪边坐了位白衣小姑娘,年方豆蔻,容貌清秀,正拿一条白纱漂洗。

宇宙锋道:“此女正是龙百灵的化身。”

桃夭夭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可她年纪好小……她在浣洗白纱呢,春秋吴越,溪边浣纱……我的老天爷,莫非……”

宇宙锋道:“对了,魂魄转世,灵魂与肉身须当吻合。龙百灵美绝古今,一缕芳魂所寄,自然也是春秋时期最美丽的女子。”

桃夭夭脱口道:“春秋最美的女子,那是……是西施啊!灵儿变成西施了!”

注1:“打仗,是为保护人民……”刘璋原话为“吾闻拒敌以安民,未闻动民以避敌也”《资治通鉴卷六十六》。本书所写有关三国的情节,主要取材《三国演义》,历史人物的言论观点,则依循史籍记载,稍作引申。

注2:弥衡,三国时恃才傲物的文人,斥曹操,讥刘表,而曹刘不愿担“杀贤”之名,均未对其下手。后来弥衡出使江夏,当着黄祖的面也是言辞尖刻,终被黄祖所杀。本书中的关羽面对桃夭夭冷嘲热讽,因为顾及名声,故有“此人为弥衡,我不作黄祖”的考虑。

第十八回去来春秋伴奇芳1

白衣少女闻声抬起头,好奇的望着桃夭夭,怯生生问:“你是谁啊?”

桃夭夭张口无言以对。宇宙锋道:“小心主公,她有‘隔世之迷’,今世的西施,不知自己前身是龙百灵。”桃夭夭喃喃道:“隔世之迷?”

宇宙锋解释道:“常人的魂魄如果流转异世,必与性质相近的躯体结合。婴儿体性最为空净,如同各式各样的空房子,是为最佳的寓魂对象。故而灵魂转移必以尸体为起点,以新生婴孩为终点,往复循环,佛家‘轮回托生’之说,是对这条天道规律的曲解。”

桃夭夭道:“这么说来……她生于斯,长于斯,完完全全是春秋时代的人?”

宇宙锋道:“她芳魂流落很久,最终降生于此世界,从魂魄入体算起,至今十二年了。婴孩的本质纯净如清泉,收纳亡魂的同时,也会洗净灵魂前世的记忆,这叫做‘阴阳隔世之迷’。而主公与众不同,前番魂魄附于成年人拔都儿的形体,记忆也保留完好。此例万中挑一,本属罕见,更难得主公个性超凡……”

桃夭夭焦躁道:“行了行了!少拍马屁瞎扯淡,我烦着呢!”

白衣小女见他自言自语,嘀咕个不停,不禁害怕,卷了纱,提起裙子便逃,踉踉跄跄直冲上乡间小径。桃夭夭急道:“且慢,灵……西施,等等我!”脚尖轻点,霍地挡住去路,移位奇快堪比遁甲法术。

西施小脸煞白,惶然道:“鬼!山魈……”

桃夭夭笑道:“山魈?哎,见过我这么潇洒的山魈哥哥么?”张臂转了个圈,阳光映照,两片大袖象蝴蝶翅膀,在一朵蓓蕾前舞弄拍扇。

西施呆了,手指不觉松劲,纱丝滑落尘埃,沾上许多沙粒,犹如雪团掉进了木炭堆。这下把她心疼坏了,贝齿轻咬桃唇,泪珠儿打转,怨道:“哎呀,素纱最容易染黑,我洗了大半天,弄脏如何卖钱?爹又要骂我。”桃夭夭捡起纱丝,道:“我帮你洗干净,等着!”闪身跳入林中。西施丢了纱没法回家,又不敢追进树林,立在原处发愣。

桃夭夭来到溪边,戟指点戳,意守内丹潜运真气,施展剑仙门“聚水成剑”的剑术。溪水飞入半空散成小滴,凝成牛毛状的细小“水剑”,每道剑锋顶住一颗沙粒,向外平平的推开,污垢陡然除尽,纱丝恢复雪白。

峨嵋玄门乃正宗仙家,道法高妙永无止境,但入门条理极为严谨。依循基本的法门修炼,只要持之以恒,总能炼成各样法术。桃夭夭学过玄门基本功,今获宇宙锋神力融入魂魄,凭姬空行内丹作根基,纯阳真气运行如意,瞬息达成百年的道行,那“聚水成剑”无师自通,万千剑锋只顶开沙子,一根纱丝都未损折。“乾坤十二剑”的尹赤电擅长此道,若见了如此神妙剑势,一定会佩服的五体投地。

须臾,除污完毕,桃夭夭收了法,走回去将纱丝递给西施。原物复还,洁白如新,西施惊讶多于感激,默然接过来,不太害怕了,却是疑惑犹深,转过头沿小径疾走。

桃夭夭小心翼翼的跟在后边,两人一前一后走了片刻。前方阡陌交错,茅屋零星,几道炊烟袅袅,出现一座小村庄。

走到村口那间草屋前,西施推开柴扉。里边她爹问道:“夷光,你么?天还早,你就回家?”西施应了一声。墙根边窜出条小黄狗,“呜哇汪汪”吠叫不休。她爹又问:“还有外人?”

西施回头看了看桃夭夭,迟疑道:“没……没有。”一边朝黄狗摆手,示意安静。怎奈小狗围着桃夭夭又叫又跳,龇牙咧嘴,仿佛碰见冤家死敌一般。屋里“悉簌”一阵响,脚步拖沓嗓音嘶哑:“死丫头撒谎,没外人狗会闹?待会揍你。”前仰后合晃出个老头子,腰间系根草绳,鼻头赤红,一张嘴酒臭气熏人。

桃夭夭暗想“他是西施姑娘的父亲?怎么这副衰鬼样?”抢前施礼,道:“老伯,你贵姓?”

老头子唬了一大跳,强睁惺忪醉眼,嘟囔道:“我贵姓施,全村都贵姓施,你哪儿的?”桃夭夭道:“小可桃夭夭,是你女儿夷光姑娘……的好朋友。”施老头道:“小可桃?不认得,夷光小丫头有什么朋……九。”

似乎“朋友”两字太文雅,老头儿咬错了字眼儿。正感不耐烦,忽见桃夭夭衣式奇特,大幅翩翩的锦袍,配玉带,缀金线,纹饰华丽。那是汉朝公卿服装,施老头如何识得?隐约感觉来者身份尊贵,得罪不起。荒村野夫眼界浅,登时没了主张,呵斥女儿:“懒东西,帮你妈烧饭!”兜屁股一脚,把黄狗踢的夹尾而逃。

西施低头往屋里走。桃夭夭意欲跟去,又恐冒昧惊吓了她,忙向老头子叨扰求允。施老头不知所措,索性来个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扫扫树叶通通阴沟,自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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