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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曲江春 作者:辰沙若华-第22部分

小说: 曲江春 作者:辰沙若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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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瑛娘忙起身留她:“夫人不必劳累了,随我们一道坐下说说话吧。”

    康乐师此时也是陪着笑,涎着脸道:“夫人忙碌好半日了,快请坐下吃一盏茶汤,也歇一歇吧。”不顾沈安青等人还在,便拉着康夫人坐下了。

    沈安青只觉得这对夫妇与旁人有些不同,还是赵瑛娘凑近了低声道:“康夫人新近嫁入府来的,还是康乐师几次登门求娶才得的。”

    沈安青这才明白过来,这位康夫人竟然是个再嫁的,看她容貌寻常,也不似是什么高门大户的贵家出身,却能叫康乐师这等身怀绝技的宫廷乐师首席几次登门求娶,更是如此敬重,可见必有过人之处。

    待康夫人坐下与他们说了几句后,沈安青便对她有些刮目相看,她说话行事十分果决,又是急公好义,十分端方,无怪康乐师十分敬重,便是李晟与不大多言的崔奕也对她颇为尊敬。

    待到临辞去时,李晟言笑晏晏地向沈安青道:“王府也得了些上好的蒙顶石花茶饼,不知沈娘子改日可能前往,指点府里几名茶女的茶艺一番?”

    沈安青不想他会如此说,愣了愣,忙笑道:“请世子恕罪,这些时日奴忙于曲江会,只怕着实无法分身。不如请瑛娘代为前去,她这些时日学茶艺,也颇为勤勉,茶艺精进,想来能有所见地。”她拉着赵瑛娘笑着。

    赵瑛娘却是脸上泛红,低头轻声道:“这,怕是不好,我不过才学了几日,哪里敢说什么指点。”

    李晟见此,笑着道:“既如此,便有劳瑛娘了。”

    赵瑛娘忙欠身道:“世子客气了。”只是耳根的红晕却是始终不曾消退。

    李晟笑着与康乐师和康夫人告辞而去,崔奕跟在其后,走了几步却是回身向沈安青道:“沈娘子,这是你的手钏还在亭中案几上。”说着却并不等沈安青回话,便上马而去。

    沈安青一怔,不由地望向赵瑛娘,只见赵瑛娘笑的摇摇头道:“这位兰陵郡王真真是……依他那性子,怕是早就瞧见青娘取了手钏放在案几上,又忘了再取回,到走时才留了这么句话,着实难为他了。”

    沈安青也失笑,自回去取了手钏戴上,这才随沈安青与康乐师和夫人辞行,康夫人的嗓门还是那般响亮:“得空便过来小坐,只怕还要请青娘教一教我如何煎煮茶汤呢,他就好这个。”

    康夫人从不肯叫康乐师夫郎,但那神色分明是极为欢喜的。

    赵瑛娘拉着沈安青走到马车跟前,低低声道:“你随我走一程,我有话与你说。”沈安青点头上了赵府马车,让金玲与窦府马车跟在后面。

    “多谢你。”赵瑛娘拉着沈安青轻声道。

    沈安青一笑:“怎么,是要谢我陪你来康府?我可是登门求教的。”

    赵瑛娘轻轻一叹:“他也是好茶道。”这个他自然是襄王世子。

    沈安青拉着她,轻声道:“你可有何打算?”

    赵瑛娘低头,摆弄着襦裳衣摆,许久才道:“我想那曲江探花宴他也是去的。”

    沈安青大惊失色,想不到她居然打的是这个主意,她忙道:“只是那探花宴人极多,只怕会出什么岔子,你还是再好好思量一番吧。”

    赵瑛娘抬头望着她:“不然又能有何法子,待曲江会毕,我便要被送入宫中去,只怕是再无法可想。”

    沈安青心里一紧,也知道如今不过几日的时间,不仅仅是她,连自己都要在曲江会后被送入宫中。

    赵瑛娘见她脸色落寞,也知道她在思量什么,道:“我已把那本龟兹曲谱送与乐师,还请他替你设法。”她停了停,有几分狡黠地笑道:“你怕是不知,康乐师不仅颇得圣人看重,便是皇后殿下和几位公主,也是常常召见,想来必然有法子帮你。”

    沈安青这才知道为何赵瑛娘一定要邀了自己前来,少不得起身感激地道:“多谢你。”

    瑛娘一把拉住她,低低叹道:“你我同病相怜,又何须如此,若能帮你的,我自当尽力。”她又微笑望着沈安青:“你何尝不是帮了我?”二人执手而笑。

正文第四十二卷 上林如许树 不借一枝栖

    “娘子可在房中?”厢房外传来问话声。

    采容忙迎了出去,与她欠欠身:“娘子正在房中调弦,不知道有何事?”

    那侍婢正是大夫人身边贴身的,颇有几分急忙地道:“请娘子速速更衣,随婢子去内堂,宫中有女史到,有旨意要与娘子。”

    采容大吃一惊,如何会有旨意要与沈安青,那可是天家,旁人连想都不敢想的,她慌忙转身回厢房去通禀。

    沈安青早已听见,她向采容道:“去取了那套海棠红的襦裳来,叫金玲替我绾发。”

    不过片刻,沈安青便收拾妥当,神色沉稳地带着金玲随侍婢去了内堂。

    宫中来的女史年岁不过十七八岁,很是年轻,却是面色倨傲,颇有几分冷意地打量了一番沈安青,这才张口道:“奉皇后殿下诏谕,召曲江会司茶使沈安青含凉殿陛见。”

    窦老夫人与大夫人原以为是圣人召见,先前并不敢多问女史,只以为是长公主的意思,谁料竟然是许后召见沈安青,一时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也不好多话,只是神色颇有几分不虞。

    跪着听诏的沈安青也愣住了,她心思飞转,这其中究竟是因为许后知道了嘉成长公主欲要将自己送入宫中,还是因为康乐师设法所致,她一时也想不到,只能恭敬拜倒:“奴领诏。”

    女史冷哼一声,向沈安青道:“既然已领诏,便快些随婢进宫去吧,莫叫殿下久候了。”

    她又扯出几分笑意向窦老夫人与大夫人拜了拜:“婢有诏谕在身,不敢久留,这就领着沈娘子回宫去了,还请夫人莫要怪罪。”

    大夫人有几分急了,沈安青原本是曲江会后便要送与宫中之人,如今却被许后召见,只怕其中难保没有什么缘故,她忙忙道:“还请娘子稍等一等,不知殿下如何会要召见青娘?”

    女史不阴不阳笑着:“夫人这却难为婢了,殿下的心意又岂是婢所能猜度。”

    窦老夫人沉着脸看了看那女史,又盯着沈安青好一会,冷冷道:“罢了,不必多说,娘子既然奉诏,便带青娘去就是。”大夫人这才有几分不情愿地住了口,紧抿着唇盯着女史与沈安青。

    女史也不多言,冷笑一声,带着沈安青径直出了府登上等在门外的朱帷油壁马车。

    金玲待要跟随而去,那女史回头冷冷道:“娘子不必再带人,宫中自有人伺候娘子。”

    沈安青心里一紧,向金玲摇摇头,低声道:“你先回去,与采容守好房门,莫要出什么岔子,但凡有人问什么,只说不知便可。”金玲一脸忧色,点头应下。

    宫车轻盈飞快地奔驰在天街上,到朱雀门前稍停片刻,便径直进了皇城,直到丹凤门才停下来,女史向沈安青看了一眼:“娘子请随婢去含凉殿。”

    沈安青就着迎上来的宫婢之手下了车马,抬眼之时,才看见满眼青瓦朱墙,雕梁画栋,巍巍高耸而立的门楼上金漆匾额题写着“丹凤门”三字,门楼前立有数位持戟仗剑的金甲兵士,而门楼那一边楼阁林立,殿堂错落,好不威严华丽。

    女史见沈安青看得愣了,更是生出几分轻蔑,这楚州乡女出身的便是这般眼浅。她咳了一声:“娘子这边行吧。”便等也不等,向丹凤门而去。

    进了丹凤门,过长街,两侧殿堂高耸,巍峨古朴,四下里宫婢内侍来往不绝,好一派皇家气派。沈安青不敢多言多看,只是强压着心头不安,低头随那女史向前行去。

    长街尽头是太液池粼粼波光,过玉阶廊桥,到一处临水殿阁前女史停住了步子,向沈安青道:“娘子稍侯,婢进去通禀,请皇后殿下示下。”

    沈安青应着,目光却是悄悄扫过跟前殿阁,高翘檐角上悬着厚朴的铜铃,一阶阶雕花丹陛直达高高在上的大殿。

    那女史很快去而复返:“殿下召你陛见,随婢进去。”

    沈安青屏气凝神垂头随女史踏着玉阶,穿过众多着碧青襦裙的美貌宫婢,全然不理会她们那打探的目光,进到含凉殿中。

    大殿中织金丹凤帷幔重重,正中金漆螺钿紫檀胡床上半倚半坐着一位身着洒线绣蹙金凤冰丝广袖裳裙,高髻上十二翅丹凤正钗缀着明晃晃的流苏的中年妇人,一双妙目正盈盈望着进来的沈安青,嘴边噙着一丝浅笑。

    她身旁的席上坐着的正是先前在明光寺中所见的信安公主,一身娇艳的银红裙裳,似笑非笑地也瞧着沈安青。

    沈安青不想威名赫赫的许后居然是这么个模样娇弱柔媚的妇人,她忙拜倒下去:“皇后殿下,信安公主殿下安好。”

    信安公主用手中团扇掩着口笑道:“这不是那日在斗茶会上得胜的青娘吗,怎么会在宫中。”

    许皇后慢慢直起身子来,抚了抚鬓角,慵懒地道:“是本宫召了她进来说话的。”

    信安公主有些不解地道:“好端端地召了她来作甚,莫不是阿娘也要试试她的茶艺?”

    许皇后不理会她,却是笑着向沈安青道:“沈娘子请起,还请坐下说话。”宫婢送上坐席,沈安青谢了恩典,这才踞坐在下首。

    “听闻前次明光寺斗茶会上,沈娘子力压诸位茶女,拔得头筹,茶艺甚得慧性禅师推崇,这叫本宫敬仰许久。”许皇后笑脸迎人道,“今日才请了娘子进宫来一晤,着实欢喜。”

    沈安青忙起身拜下道:“奴不敢当殿下夸赞,实不过茶艺平平,侥幸得胜。”

    许皇后笑着道:“娘子过谦,今日一见,娘子果然是容貌出众,又是应对从容得体,着实名不虚传。却不知娘子青春几何?”

    沈安青欠身道:“奴年岁十五。”

    许皇后缓缓颔首:“已是及笄。听闻祖籍是楚州人氏?”

    “是,奴爷娘双亡,这才自楚州进京寄身窦府中。”沈安青一一答道。

    许皇后有几分感叹之意:“可怜你小小年纪,便遭逢此等变故,着实叫人怜之叹之。”她旋即又笑了起来:“看你年岁与江都相差无几,只是性子却是沉稳许多,不知你往日有何喜好消遣,待之后若有宴乐也好召你入宫来。”

    沈安青此时只觉得心砰砰跳的越发急促,许后此问叫她记起前一日杜秋娘前来窦府教习琵琶时,状似无意地与她说起,当今圣主最好茶道与歌舞技艺,却是不喜女子骑射狩猎,最爱柔弱温顺的女娘。

    她一时明白过来,轻轻笑着低头道:“奴从前在楚州时,最是喜欢随阿爷骑行出游,只是到了京都,不敢太过放肆,所以……”

    许皇后笑了起来,看着沈安青的目光柔和许多:“不过是骑行出游,有何放肆的。你瞧瞧本宫的信安与江都她们,哪一个不是整日骑马四处游赏,也不是什么坏了规矩的事。”

    信安公主有几分嗔怪地道:“阿娘却拿我说嘴,当初高祖皇帝自马背上得天下,连文德皇后不也是时时骑乘随御。”

    许皇后点头道:“说的是,沈娘子不必如此拘束,待下一回宫中狩猎便召你同去。”

    沈安青心里微微松一些,欠身道:“谢殿下恩典。”却仍不敢掉以轻心,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着。

正文第四十三卷 君情与妾意 各自东西流

    含凉殿,许后笑着望了一眼信安公主,道:“过几日便是曲江会了,你也与沈娘子一道去牡丹宴上游赏一番,莫要整日肆意胡为。”

    信安公主有几分心虚,却是不甘不愿地道:“阿娘就是惯着江都,却说我的不是。那牡丹宴有何意思,我才不愿意去。”

    许后笑容敛了几分,语气平淡道:“这也是陛下之意,此次新科进士中年轻才俊许多,你也到了该尚婚的年岁了。”

    信安公主不情不愿地低了头,将手中的团扇攥地死紧。

    许后这才笑盈盈地向沈安青道:“不怕沈娘子见笑,儿女婚事着实叫本宫操心,偏偏信安这孩子又是个顽劣性子,只好如此。”

    沈安青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笑着应道:“殿下一片慈母之心,奴岂敢有半点菲薄之心。”

    许后叹道:“你们这些个未出阁的年轻小娘,哪里知道为娘的心思,自然是一心替儿女打算。说来沈娘子也到了议亲的年纪,若是你爷娘还在,只怕也该打算起来了。”

    沈安青低头,语气中多了几分伤怀:“殿下说的是。”

    许后笑了,向她道:“快别如此,都是本宫惹出你这番伤心了,你只管宽心,既然知道你的处境,又岂会置之不理,自然是要替你留意的。”她笑吟吟地道:“若是你有心仪之人,也可说与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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