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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部分

锦衣当国-第420部分

小说: 锦衣当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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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王通上位是文官们的共识,这个众人自然赞成,提拔两名千户做指挥佥事,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过七月二十七这天,张四维推荐王遴为兵部左侍郎,协理京营戍政,京营要害,以内官、勋贵、文官共掌之,可实际上勋贵武将的地位很低,真正掌握大权的是宦官和文臣,协理京营戍政,用的是协理二字,实际上等若是掌控。

得了这个位置,也算是抓住了京师大部分军事力量,这个动作文臣们就不会等闲视之了,八月初二这天,宫内又有旨意下来,升王遴为南京工部尚书。

大明规矩,南京也有六部,可除却统领南京兵马的南京兵部尚书有实权之外,其余的都是标准闲官。

侍郎升任尚书,看似升任,实际上却是从掌握京师兵权的实权位置上,被踢到了一个闲职位置去。

为何内阁首辅要急着抓京师的卫戍之权,联想起郭维贤前段时间的上疏,众人都是紧张起来,张四维的这个任命自然不会如愿,这件事却也证明了一件事,张四维这个首辅目前来看,还是有名无实。

万历登基之后,冯保就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提督太监,又兼着御用监掌印,和慈圣太后李氏,内阁首辅张居正成为铁三角,掌控朝政,万历皇帝见到冯保都为了尊敬称呼“大伴”而不是直呼其名,权倾天下。

张居正暴病而死,铁三角自然不复存在,冯保没有了外朝权臣的帮助,他内廷中的地位也不那么稳固。

不过此时,张四维出现,他不光是能成为首辅,还愿意重新构架起当年的架构,太后、冯保和内阁首辅三人互为倚仗,这个铁三角可不是当年,张四维的资历威望如何能与当年的张居正相比。

这铁三角架构起来,可以想见,太后和冯保的权势和影响将远远大于张居正为内阁首辅的时候。

久在高位,人常常会失去自省之心,冯保做司礼监掌印,做内廷第一人已经十年,看张四维在内阁首辅的位置上还要做很久,冯保这内廷第一人也要做下去,心态也渐渐的发生了变化。

如今的冯保,已经达到了在大明一名宦官所能达到的顶点,权力极大,该有的都有了,甚至不该有的他也拿到。

按照大明历代的规矩,司礼监掌印太监不得兼任东厂提督太监,因为两者都是权力极重,被一人掌握容易失去平衡,而且司礼监内的文书房和礼仪房也照例不能由掌印太监直管,因为文书房管上传下达,礼仪房管赏罚考核,如果被一人直管,同样有失却平衡,无人可制的危险,但冯保把这些位置都抓在手中,威权赫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超过了正德朝声名狼藉的权阉刘瑾,只不过因为外朝的张居正威权更盛,天下人的目光都是瞩目在那边,这才没有引起什么攻讦。

人不会满足,做到了这些,总想着更进一步,内廷到了这一步,在上面再无位置,冯保想要封爵。

爵位加身自然是无上的荣耀,不过宦官封爵在文官和士子们眼中,却是大奸大恶,为祸江山社稷的奸贼,史上几个封爵的宦官在史书上都是所谓的阉党权奸,被文人士子口诛笔伐。

按说前车之鉴,冯保这等人不会重蹈覆辙,奈何冯保顾不得了,他对自己很自信,冯保觉得自己对大明江山社稷有莫大的功勋,得到这等爵位也是理所应当,天下人不会有什么异议。

封爵之事,照例要内阁提出,由天子裁决,慈圣太后李氏自然不会阻止冯保这么做,只要内阁肯提出此事。

冯保联系张四维,让张四维来做此事,可此事外朝的斗争已经现了端倪,张四维不可能给旁人这样的把柄。

张四维也是在中枢多年,自然明白,如果自己提起冯保封伯爵的奏疏,马上就被政敌抓住把柄,言官清流们的弹劾奏疏立刻会像雪片一样飞向中枢,天下士林也会全面的针对自己,自己会成为奸贼阉党。

既然想到了这一点,尽管冯保是自己在宫中的支撑,张四维也不敢答应,只是婉言拒绝,并且送上厚礼赔罪。

张四维家中是山西巨贾,富可敌国,每次张四维的升迁都和他给出重礼馈赠有关系,不过这次的拒绝,却是将冯保得罪了。

宫中没什么秘密,八月中的时候,京师各处已经有传言,说张四维送到冯保那边去的礼物,有一件是从天津卫采买的琉璃灯,价值三千两,珍贵异常,送礼的人单独包在锦匣内呈上,却被冯保拿出来直接砸在了地上,怒骂道:

“若没有咱家,他张四维怎么能有今天,却没想到这般忘恩负义!!”

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的态度变化,立刻被张四维的对立面把握到,吏部左侍郎王篆和工部尚书曾省吾立刻备下厚礼登门求见冯保。

万历十年八月二十一,都察院云南道御史杨寅秋上疏弹劾吏部尚书梁梦龙,弹劾其贪墨、逾矩、荒淫等罪名。

吏部尚书梁梦龙虽然也是张居正徒党,可张四维上任后几次对官员的提拔,他都全力配合,早就被认为是张居正徒党中的叛将

六百三十六

吏部尚书梁梦龙上任不足三月,就突然被人弹劾,贪墨两万余两这都是有明证,家中逾矩也有明证,这荒淫就是收取下面人送的美女。

京师有实权的大佬,谁不这样做,两万余两这个数目说出去要被人笑话的,这荒淫更是无稽,若连荒淫都不能,谁来做这个官。

可这些事情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讲,御史将这件事呈奏,那就是相关人等的大罪。

这封奏疏很快走完了一切的流程,摆在了万历皇帝的案头,看到臣下如何豪奢荒淫,万历皇帝总是想起去张居正府上探病时的见闻,脸色自然而然的沉了下来,边上的张诚躬身解释说道:

“冯公公那边认为梁梦龙身为重臣却不修臣节,理应惩处。”

万历皇帝将手中的奏本丢到桌上,淡然说道:

“代寡人批几句吧,欺君蔑法,顾念身为大臣,准其致仕回乡。”

张诚连忙拿起书案上的朱笔批写了几句,万历皇帝看也不看,直接合上,反倒是拿起另外几张纸,靠在椅背上读了起来,神态轻松写意。

“还是王通这边好看些,乘大船出海,去那边剿灭海盗,杀一批,招抚一批,啧啧,实在是精彩,张伴伴,王通还说天津卫事务繁多,一时安排不完,可能要明年才来京师赴任你说他是不是对锦衣卫指挥同知这个职位有怨气?”

听到这话,张诚心里咯噔了下,连忙低头躬身说道:

“万岁爷多想了,王通若有怨气,又怎么能安心在天津卫这么久,而且为万岁爷做这么多事情,再者,天津卫一地有禁军,有海港,又和各处都有贸易,方方面面,千头万绪,一时间安顿不好也是有的。”

张诚心中的判断却也是王通有怨气,六月十九那晚上的厮杀,张诚现在还记忆犹新,十一个年轻的武将,顶住了几百禁卫和宦官的围攻,死一名伤五名,战斗场面没有亲见,可在屋中清晰的听到外面嚎叫和惨叫,枪炮轰鸣,等战斗停歇出去看,浓厚的血腥气和硝烟味道,院子中层叠的尸体,都证明那战斗的惨烈。

不畏生死,擎天保驾,这样的功勋,封侯都不是不行,结果天子亲口答应的锦衣卫都指挥使都没有实现,到最后却弄了个指挥同知,换谁心中都不会舒服。

但张诚自然不会这样说,王通是他得力的盟友,要好好维护。

万历皇帝怔了怔,叹了口气说道:

“的确是寡人不好,王通办差一直尽心的张伴伴,眼下这形势,应该是王篆那边要和张四维斗吧!?”

“万岁爷明鉴,治安司这边的消息,和厂卫两处的呈报都说,如今京师言官清流已经被动员起来,梁梦龙虽然是张居正提拔起来,不过这段时间却和张四维走的近,此次弹劾,恐怕就是开始了。”

“随他们,随他们,母后和冯大伴那边怎么想,就怎么办,寡人看热闹就是!”

张诚连忙躬身,心中也是叹气,皇帝心中也是有怨气啊!

八月二十三,宫中有旨意下达,吏部尚书梁梦龙欺君罔上,念起身为大臣,年事已高,开恩准许致仕还乡。

这个处置,对于张四维一系来说是个挫折,谁都知道趁热打铁,八月二十五,又有御史曹一夔上疏,说吏部尚书梁梦龙和首辅张四维多有勾结,录取张四维表弟王谦为吏部主事。

能在吏部做一任主事,那出来后就能在别处做一员外郎,是飞黄腾达的捷径之一,宫内又是给出了处置,王谦去职,但申斥曹一夔构陷首辅。

可朝廷一连串的处置,却似乎表明了态度,虽然宫内派了官员去张四维府上安抚,说宫内认为和他无关,可张四维还是上疏请辞首辅,对这个,宫内自然是不许的,多方挽留,张四维又是恳切上疏,宫内派人恳切挽留。

正在此时,山西道御史张问达上奏疏论张四维,颇多指摘,认为其才德不足以任首辅位置,并且指出张四维几件收受贿赂之事。

这封奏折上呈,宫内的反应却让外面的张居正徒党吃了一惊,万历皇帝震怒,将张问达贬为福建运司知事。

已经暂代吏部尚书职位的王篆和工部尚书曾省吾等人这才得到了风声,张四维给冯保又是送上了重礼,据说有几幅无价的名家墨宝,冯保精于书法,这个礼物可以说是投其所好,内廷的事情,冯公公说话还是有份量的。

张问达被贬斥,张四维反倒是上疏为其伸冤,说张问达不过听信流言,不必定罪,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假惺惺做个姿态罢了,张问达还是在九月初就被赶出了京师。

宫内这次的态度,让张居正徒党对张四维的攻讦攻势缓和了下,首辅张四维在这期间也没什么大的动作,只是提拔了两人。

提拔山东巡抚右副都御史杨俊民为兵部右侍郎,又安排李植为江西道御史,兵部右侍郎为正三品,处理兵部庶务,江西道御史为正七品,都察院科道御史一百余人,这个任命也没什么稀罕。

不过杨俊民是隆庆皇帝时曾任兵部尚书和吏部尚书的老臣杨博的儿子,杨博也是山西蒲州人,是张四维的同乡,和张四维的舅父曾任宣大山西三边总督的王崇古是好友,这样的人自然是张四维的同盟。

另外这新任御史李植,京师中谁不知道他是张四维的得意门生,将自己最亲信的人安排在言官的位置上,说话也是方便些。

在如今的局势下,张居正徒党一边的人物纷纷出动,尽管张四维招架的狼狈,可还是顶了下来,现在需要这么一个决定性的人物来加一把力,被王篆、曾省吾等人视为张居正之后领袖的申时行还没有动作。

九月初七,树叶开始枯黄,京师的秋意渐渐浓重起来,朝会结束,王篆和曾省吾匆匆处理了手头的部务,就赶到了申时行府上。

“默公,若张四维在位,由他任意反复,尽废张阁老的法度,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啊!”

“默公乃是次辅,为首辅也是众望所归,陛下亲信默公,若默公出言,抵得上下面科道官们百份奏折”

王篆和曾省吾言辞恳切,不过申时行却没有明确表态,众人相处的久了,倒也知道申时行的性格,知道他不是有意推脱,平日做事就是这等慎重,但说的足够恳切,摆明利害,申时行此时坐二望一,不会没有动作。

该说的都说了,两人也就告辞,张居正徒党之中,上门的不会只有他们两个,眼下还有时间,他们倒不是太急。

不过他们前脚出了门,申时行却从客厅转向自己的书房,在那里还有一位客人等待,申时行脸色沉重走进,那人见到,先是起身作揖施礼。

“吕府丞不必多礼,老夫五日前给杨思尘去了封信,一直等着回信。”

京师发生那样的变乱,顺天府尹黄森也在位置上做不下去了,府丞陈致中顺延暂代府尹之职,立有大功的通判吕万才则是不声不响的被提拔到府丞的位置上,同时还兼着通判的职责。

举人出身能做到这样的位置,在大明也算惊世骇俗,外人都觉得若不是有那场大乱,他断然到不了这个地步。

以吕万才的身份见申时行,跪下磕头才算是正常礼节,申时行的态度已经是客气非常,等待杨思尘回信云云,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吕万才穿着文士青袍坐在那里愕然道:

“哦,或许杨先生那边有事,来不及回信,这次来却是从市井中听到了点闲话,要说给大人听的。”

申时行眼神一凝,转身说道:

“吕府丞说说闲话,你们就不必在这里听了,都下去吧!”

屋内屋外伺候的人都是知趣的退下,还给将门掩好,一个顺天府府丞,一个当朝内阁次辅,在书房这等私密地方见面,会为了说什么闲话,谁也不会相信,但谁也不会说破罢了。

“闲话说,有一日陛下和内官闲谈,说起如今朝中政争之事,陛下说,朝中谁我也不喜欢,可满朝都是张居正的人,看着不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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