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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部分

余罪-第4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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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吓跑一般。

“没什么大事,我就一小兄弟被刑警队抓了,两个多月了,能不能……”马铄道。

“两个多月,那应该关在看守所,已经进入程序了,什么罪名?”余罪问

“伤害……把人砍伤了,被晋原分局抓的……大名叫李冬阳,现在关在第二看守所。”马铄报着人名。

余罪像是悖然大怒了,对着电话骂着:“马铄,你特么脑袋让驴踢了,已经请捕,已经侦结的,让我怎么办?你以为在刑警队刚抓到,走走路子就放了?老子就一小分局长,还是副的,你指望我还指挥检察院去啊。”

“余局,我们也实在没办法,不是想找找您这条路吗……实在是发小结拜兄弟,我们也不眼看着他折进去不是……您看我们实在在您那圈子没什么得力的人,那怕有万一的机会也得试试啊……那个您别操心开销,都算我们的……

马铄在电话里,暗示着出钱捞人,余罪看着任红城,这种事对于一个省厅的行动困难不大,老任点点头,应该能办。

余罪心里有底了,不过话可没说明,他回道着:“我知道了,我看看案卷去,回头我告诉你结果……没事不要乱打我电话啊,就这样。”

啪,扣了电话,一点也不客气,手机扔过一边,倒在沙发上就睡了,还提醒着老任道着:“别烦我啊,我得好好睡睡……没事,跑不了,人就这贱性,你骂他损他,他越把你当回事。”

说着一抱头,就滚在沙发上睡了,老任呆呆站在房间里看了好久,他此时省过来了,余罪这样荤素不忌,毫不客气,才应该是和地下世界打交道最直接和最正确的方式,能这样说话,那说明进展相当顺利,最起码对方对这位敢吃敢拿敢胡来的“黑警察”已经毫不起疑了。

只是他有点担心,此事之后,“黑警察”这个假戏真做的角色本身,又将何去何从

是夜,他向许平秋详细做了汇报,许平秋哎声叹气,对于案情的事一言未发,只安排调了一位医生在总队待命………
第20章人心最毒
一周后,五原市第二看守所,咣当门开时,一位秃顶、塌鼻、暴牙的壮硕男子,下意识地遮着铁门外刺眼的阳光,大门咣声又关上了,他回头看看那几寸厚的铁门,高墙上走廊里荷枪实弹的武警,第一意识,开始远离这个不详之地。

几步之后,他停了下,岔路口,一辆商务车正等着他,他知道是谁,咧嘴一笑,快步奔了上去,和下车的马铄抱了个,马铄擂擂他的胸脯子,笑着问:“狗日的,好像吃胖了。”

那人还手,两人架了几招,他笑着回道:“靠拳头吃饭,到那儿都饿不着。”

“呵呵,出来就好,给你,车上有换洗的衣服,有钱,自己找地方收拾一下……低调点啊,好容易给你整了个取保。”马铄笑着把车钥匙扔给他了。

“咱要高调,就特么该开直升飞机了,还开这破车……回见啊,哥。”那人道。

马铄摆摆手,那人乐滋滋上车,驾着车呜声疾驰而去。

车走了好远,马铄才踱向路面上走去,踱了不远,一辆银色的福特慢慢地在他身边走着,司机鸣了两声喇叭,他顺手拉开了后座的门,一跃而入。

车前副驾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双手扶着一根木雕的拐杖,如果不是这根拐杖、不是一条萎缩的腿的话,肯定会是一位帅哥,他慢条斯理地递了盒烟,马铄抽了一支,点上时,听到了那人的问话:“出来了

“嗯,出来了。”马铄道。

“怎么搞的?我都觉得希望不大了。”瘸子道。

“是这样申哥,正常程序希望不大,余局想了个辙,又重新鉴定的一次伤情,把重伤改成了轻伤,又增加了对对方的赔付,只要那边不告,这事就算了了。”马铄道,他具体不太清楚是怎么操作的,真实世界里的黑幕,比地下世界隐藏得更深。

“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这几十万花得值啊。”瘸子感叹了句,他疑惑地又道:“这家伙的能量居然这么大?这事我可是托了好些人,都没治。”

“嫡系啊,申哥,据我了解,他一直跟着总队长,全省刑警的龙头大哥,现在好像都提副厅了……他直接就是从一小刑警直接到队长,还兼着分局副局长,要不您想,晋祠山庄那么大事,愣把老戚搞得灰头土脸。”马铄道,恶奴嚣张,肯定有人撑腰。

“呵呵,这么个能人,我现在都舍不得给老戚了。”瘸子道。

“我现在都怀疑,就即便有那盘录像带子,也未必能把他搬倒啊,我还真担心,万一搬不倒,那可成咱们的死仇了。”马铄道,留了证据,不过现在看架势,这证据反而烫自己的手了。

“留,肯定没错,怎么用就是另一说了,看着办吧,这不冬阳出来了,你就能腾出手来了,有些不好办的事,多请请余副局,警察作案,那可是功倍事半。”瘸子笑道。

“您信得过他?”马铄稍有意外。

“信不过,不过我喜欢又贪又色的人,这种人好打交道。”瘸子道。

“那要不,约个时间,您和他见见?”马铄笑道。

“还是不要见了,我很早就认识他,你不知道吧?”瘸子道,回头,看到了马铄愕然的表情,他隐晦地道着:“认识他很久了,严格地讲啊,我觉得他和咱们是一类人,当年他还放过我一马,不知道你听说过贼王黄三没有?”

“听说过,那是个奇人,现在都没人超越。不过后来失手了好像。”马铄笑道,身在江湖,那些传说能流传很久。

“他只失过一次手,是余罪找到他的……”瘸子闭着眼睛,像在回忆着。

“啊?是余局抓到的贼王?”马铄愕然道,似乎和传闻大相庭径。

“是找到,不是抓。他下不了手,那时候他是个反扒警察,和一个贼王,反而成了知己,因为我养父的缘故,他放了我一马……在他面前最好不要提起我,否则他会小看你的。”瘸子道。

马铄皱着眉头,无形间对余罪观感上升了一个层次,法制之外的世界有它自己的规则,凡是挑战规则的事,都能得到这些人的尊重,他寻思着,却也想不透,那位余局长曾经和申哥之间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让申哥如此念念不忘。

车行到市区,马铄下了车,自行走了,车继续前行着,到了长治路口,远远地停了,瘸子安排着车停下,他下车,拄着拐,一瘸一拐,慢慢地走近了,走近了那所与他的世界毫不相干的地方。

聋哑学校。

经冬的草坪是一片油油的绿色,和煦的阳光沐浴着浅色的楼宇,在这个让人给予怜悯的无声世界,却不显得那么悲伤,下课的时候,老师们带着一队队稚气一脸的孩子,脸上洋溢的,那是幸福的笑容。

他在人群里搜索着,看到了师妹楚慧婕的那一刹那,几乎急切地喊出来了,不过欲言又止,他背过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压抑着心里的激动,眼前回想的却是在养父墓前,那形同陌路的景像,小师妹对他恍若不识。

过了很久,他想逃开时,又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着,带着一群孩子游戏的师妹,那么的阳光灿烂,那么的笑厣如花,他暗暗地忖着,不管他挣到多少身家,似乎在她面前,永远都那么自惭形秽。

慢慢的,他隐藏在护栏的后面,失落地走了。

在重新坐回豪车里的一刹那,手机来电铃声响了,他看了司机一眼,又下了车,拍上车门,接听着这个电话:“喂,戚总,您好。”

“申老板,您可是拍着胸脯把我的事担下了,怎么都没见回音了?”戚润天的声音,在质问。

“已经办了。”申瘸子道。

“啊?什么时候的事?不对呀,他不呆得好好的。”戚润天惊讶了。

“那是因为,我们还用得着他啊。戚总,我有个建议,而且不留后患,不知道你有没兴趣。”申瘸子笑着道。

“你说话别神神叨叨的,究竟怎么一回事。”戚润天好奇地追问着。

申瘸子坐到了临街的长椅上,开始不咸不淡地和戚润天扯上了,戚总的山庄赔得已经恼羞成怒了,富人报仇就一种方式,花钱砸得你下辈子都翻不了身。

商人嘛,无非是利益的最大化,申瘸子在考虑着,似乎仅仅卖给戚总,还实现不了利益的最大化,现在看来,好像还有很大的剩余价值。

约了戚总,接下来要和戚总会会面了,申瘸子在坐车里的时候想着,有一天如果余警官失魂落魄,那个场景一定得去看看,肯定很好看………

李冬阳,男,27岁,因涉嫌故意伤害被捕,捕前系大型货车运营司机,持B类驾照。

秃顶、塌鼻、暴牙,还有一脸坑洼,哎妈呀,这极品把李玫都吓了一跳,对此作为人民警察的她颇有微辞,这种人要放出来,到那儿也是不安定因素。

“还能查到有关他的什么信息?”肖梦琪看着传到手机上的资料,随口问着。

“没有了,这类大货司机在咱们省是个特殊的群体,主营都是拉煤外运,能查到的,他一直就是个私营运营户……对了,他在武校上过学,这一点和马铄相同,两个人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认识的。”李玫道

“怪不得,一对打手啊。”俞峰惊讶道。

“俞峰你那儿查得怎么样?”肖梦琪问。

俞峰负责的姚曼兰所在的大槐树影视传媒公司,他道着:“账面上反映不出什么问题来,成立了两年多,一直在投资,全是支出,基本没收入……唯一的来源是以赞助进账的钱款,这儿有点奇怪,我算了下,他们根本不用搞剧本什么的,光赞助就赚钱了。”

“会不会是洗钱?”曹亚杰对钱比较敏感。

“不像,洗钱简单地讲,是左手换右手,他们这可不是,是从数家各类公司要的赞助,金额并不大,三两百万还需要洗呀?投资吧好像也不算多,两年不到三百万,全部是和别人合股的电视剧集。”俞峰道

“拍的那部,播放过吗?”肖梦琪问。

“光有个名,我估计开没开拍还是个问题呢。”俞峰道。

众人笑了笑,现在的市场上,这个似是而非,惯于行走在规则边缘的小团体,他们来钱的方式可能是外行想像不到的。就警察有时候也摸不住他们的门道。

整理好的电子资料,肖梦琪直接发送到了任红城的手机,接下来就是坐在电脑屏幕前发呆,这都多少天了,除了两次半夜放假回家洗了洗澡,就没有出过个地下室,信息越来越多,一到这个时候,就是开始伤脑筋的时候,海量的信息和嫌疑人全部进了视线,要等待着更有价值的线索,来确定的追踪最有价值的嫌疑人。

很难哦……最起码支援组这几位,都看到肖组长在做难,憔悴的脸上,满是愁容,对着一屏奇葩嫌疑人面孔,一屏一屏在捋着信息……

五原机场,电话响时,任红城正陪同着许平秋、万瑞升、史清淮,等着接机。

刚刚还在商量,后台支撑的事全部压在肖梦琪一个女人身上,是否不妥,老许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直接一句“不摔打不成材”给挡回去了,几人商量着,一是内部泄密,尚无进展;二是查找毒源,尚无进展;三是禁毒局工作,同样尚无进展,国办的去而复返,这个汇报工作,实在不好办呐。

万政委须是知道许副厅长的本事,唆导着许平秋给撑着场面,老许一口应承,还是那句话:我们正在调查,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

突然在哪儿呢?许平秋暂且还没想好措辞,他看到任红城的动作,赶紧地问:“有好消息?”

“没有,人刚放。”任红城道。

“哦,那个人啊……叫什么?”许平秋问。

“李冬阳,伤害罪。”任红城把手机递给了许平秋。

看了几眼,扫了一遍,老许皱着眉头问着:“你说这伤害、贩毒、还有影视……牛头对不准驴臀,怎么我觉得越来越不搭调了。”

“领导啊,你问我,我问谁啊……还有更不搭调的,放出去特勤追了一周,查到和马铄联系的这个手机机主,申均衡,是搞矿山机电的,还是个残疾人,小儿麻痹后遗症,长住地都不在五原。”任红城道,伸手拔拉了一页,是申瘸子的照片,企业执照、代码、账务排查信息,翔实而准确,没有查出什么问题来

“桃园公馆的问题呢?”许平秋又问。

“那问题就大了,容留吸毒、色情表演、还有出入账目不小,看样子应该有洗钱类的经济问题。”任红城道。

“那你说,咱们下一步,往那个方向走?”许平秋问。

方向大致已经出来了,马铄这条线,不过怀疑他是个较大的中间商,而不是毒源掌控者;另一个方向是桃园公馆,魏锦程的嫌疑越来越大,特别是经济问题大时,不得不让人怀疑他这些巨额资金的来源了

不管那个方向,看样子离终点还有很长距离,任红城没有回答,小声道着:“不管那个方向,都给国办的交不了差啊,泄密没结果,杜立才没下落,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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