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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我在新郑当守陵人1-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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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叫张旭的疑惑地看着杯子:“难道是娄家人做的?”然后摇头,“做假古董我们可没兴趣!”

宋旭东立刻笑了:“第一,老娄家闻名于世的是机关数术,而不是仿制明器;第二,难道你们没有看到这杯上的水汽吗?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火神杯。”

那两人还是小心翼翼的模样,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宋旭东马上说:“咱们既然说破了,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是陇西赵家的人吧?”

他们俩似乎还不能相信我们,那个叫张旭的小心翼翼地问:“你刚才不是说你姓吕,他姓潘吗?”

宋旭东扑哧一下笑了:“这位哥哥喜欢开玩笑,其实你们早就看出来了,我们不是开封和太原那两家的人,真人不遮暗底子,咱是湘西苗家的徒弟,”接着又压低声音说,“你们家赵五顺大爷右手臂上的那只虎爪印好了吗?”

宋旭东这句话似乎一道闪电劈得两人浑身一震。两人互相看了看,张宇迟疑地问宋旭东:“邙山古墓去了几个?”宋旭东一笑举起一把手指头。那人又问:“湘西祖师爷苗老爷子还好吗?”宋旭东笑出声来:“呵呵,师兄,你就别再试探了,我们祖师爷姓田!”

那两人也笑了起来,这会儿气氛才缓和下来。两个人自我介绍一番,原来他们的确是陇西赵家的后人,当我们提出要见识两人的驯兽铭牌的时候,两人从怀里掏出来的铭牌却和我们在墓下所看到的铭牌不大一样,我们看到他们俩的铭牌的正面图像竟然不是老虎,而是一只形似麒麟的利爪怪兽,模样看着比较凶悍。面对我探询的目光,宋旭东也是不解,因为我们俩都见识过赵家的铭牌,而这样的则是头一次见到。

这两人铭牌上的形象是狻猊,传说中能够吞噬虎豹等野兽的神兽,是龙生九子之一,传说是佛的坐骑,为什么这两个人的铭牌是狻猊而不是虎呢?而且貌似狻猊正是虎豹的克星,陇西赵家大部分都把自己的驯兽当成是老虎,可为什么这两人的铭牌却是狻猊?

我边看手里的铭牌心里边犯嘀咕,原本以为是那只火神杯把两人给吸引过来了,谁知道两个人却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们两人审视他们的铭牌,仿佛是等待着警察查证的司机一样。我们俩顶的可分别是两家著名翻山客穿山甲的名号,可怎么看他俩的情形分明把我们当成了官面上的人,难道我们俩露馅了?我知道有些文物贩子可是相当阴狠的,万一发现这中间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他们会不会对我们不利?越想越觉得这次的行动有点不对劲儿,感觉好像什么都在被别人牵着走一样,心里乱七八糟翻腾了一堆问题等着问宋旭东。

我的疑惑还没有问出口来,就听见外面一阵嘈杂的喧闹声,好似出了什么事情。就听见有人高声在喊:“柳大爷,柳大爷,你快来看看,俺侄儿被鬼上身了!”

《我在新郑当守陵人》第二十四章神秘地宫

阴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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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洪亮的嗓音把在里屋的四个人都惊了一个哆嗦,因为这个声音听起来实在是太难听了,说男不男,说女不女,嗓音中还带着金属刮响的刺啦声。

声音吓人,模样更吓人,只见一个大头短身的侏儒迈着小罗圈腿一头就扎进了屋子里,两道宽大的浓眉黑得吓人,畸形的大脑袋上一双小绿豆眼来回地转悠,毫不客气地张嘴就问:“恁几个小孩见俺柳大爷没有?”他这一嗓子把我们的耳膜都刺痛了,就在大家暗笑他充大辈的时候,柳老爷子闻声赶过来了,那侏儒一见他赶紧拉着他在耳朵边耳语了几句,老柳头听得直皱眉,看了他一眼,然后很为难地说:“大侄子,不是我不去啊,我这里也是准备出门啊,这不,人家也在这等我半天了,再说,你那小子该不是又整黑(整夜)地打牌使死过去了吧!”

我们一惊,柳老头已经至少有七十多了,叫这个侏儒为大侄子,那这个看似小孩的侏儒最少也得有五六十岁了。

那个侏儒老头一副不服气的表情:“恁怎么这样说话哩,你去看看,他身上有个‘鬼印’哩。”

听到“鬼印”,我和宋旭东同时一皱眉,这个我倒是听说过,农村里经常有这种说法,说是黑白无常勾人之前先在人的身上打上记号,这种被鬼将点名打的烙印就叫鬼印。某些人确实会在死之前身上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些奇怪的符号,然后就原因不明地死去,这些人多半都是盗墓贼,而且大多是中了墓里的阴毒或者触碰了墓主特意设计的机关。鬼印这种现象虽然真假难辨,不过,如果出鬼印,那就极有可能是在墓底里出现的。

侏儒张手舞脚去招呼把人抬进小院,老柳头低声给我们介绍了这个人,他也是附近村上的,平常就经常神神道道的,他家曾在破四旧年代带头打砸秋稷寺,也是秋稷寺落荒的主要罪魁祸首之一。侏儒的父亲曾经是远近几十里有名的“厉害人”,运动之初,当地百姓不敢砸道观,他就主动带两个人砸坏了负碑的赑屃头,对道观里的东西砸烧一番。不过据当地流传,后来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其中一个得怪病死掉了,另外一个惨遭车祸,他父亲只有他一个儿子,却再也不长个了,成为侏儒,而且至今无后,只得收养了一个养子,但是这个儿子三天两头“撞鬼”。由于柳老头在当地治疑难怪病特别有名气,算是个偏方郎中,尤其是有一次用一盆温水引出了一个寄生在小孩肠子里的一米长的怪虫,附近的百姓将其传得神乎其神。这个侏儒就硬把柳老头当了神汉,每次只要自己的养子一有毛病,也不去医院,就急茬茬地跑来让柳老头驱邪。

中了鬼印的人被抬了进来,这个人大约三十多岁年纪,浓眉大眼,长期的田间劳动练就了一身结实的肌肉,此刻却被牢牢地绑在了门板上,手脚都被拇指粗的绳子紧紧地捆着,脸色赤红,双眼圆睁,一双眼珠几乎要努出来,牙齿不停地磨动着,嘴角往外堆溢着白色的涎水沫,胸口部位的衣服被扒开了,一个正方形的红色凸痕就在心脏位置上。

这是一个奇怪的图形,大致模样好似篆体的“封”字,被一个四方的框架围在中间,所有的笔画都是由突起的肉痕组成的,不是侏儒介绍,我们都会把这个东西当成一个伤疤。

宋旭东一看之下就吃了一惊,两个声音也同时响了起来:“封陵印!”我抬头看,是那两个赵家的孩子。他们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讪笑着往后退。

“什么是封陵印?”我问宋旭东,他沉吟了一下:“封陵印是地宫或者地陵断龙石最后一个源头,一般都密封在金墙附近,我看他是被封陵印打在了胸口,顶多是个肋骨骨折,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在身上呢?这明显是中毒了啊?”他抹了一把那人口中的白沫。

他刚抹了一把那人嘴上的白沫,就听见床板上那人猛地惊叫起来:“鬼,鬼,鬼来索命了,俺不敢了!俺不挖了!俺再也不敢挖你的坟了!恁别来缠着俺,俺都给你填回去,俺啥都没有拿啊!”

侏儒一听见这话就急了一个飞身上去,用一双小孩似的手掌堵上了那张大嘴,嘴里讪讪地说:“你胡扯啥呢?挖谁的坟啊!”一边用一双骨碌碌的小眼来回地查看我们几个的脸色。

老柳头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张老娃,你到底叫你侄子挖啥了?你要是不说实话,谁也救不了他!”

“恁别听他一个病人的胡话,自从上一次你把俺从虫窝里救回来,俺再也没有起过心思去挖什么地宫!”那个叫张老娃的侏儒直撒着手辩解。

“地宫!”我和宋旭东同时激灵了一下。这可是惊人的大发现,老钟和老苗他们找了秋稷寺地宫快三年了,难道这个侏儒真的有这么幸运,发现了秋稷寺地宫金墙入口?可是这老小孩却一个劲儿地否认,说门板上的大汉在胡扯。

柳老头见他不说实话,把脸一沉,回头对围过来的本家几个子弟说:“把人抬开,我们上县城去救人!”

侏儒一看柳老头真的着急了,赶紧说:“好吧,好吧,俺说,其实也不是挖到地宫的口了,而是修红薯窖的时候,不小心挖开了一个墓!”

“墓!”几个人同时把目光盯住了他,张老娃看着我们突然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有点紧张,咽了口唾沫,开始讲述起来发现这个古墓的经过。

他的侄子是在挖红薯窖的时候无意中打透了一个唐代的古墓。中原地区都有在野外挖一个数十米的深洞窖藏红薯的习惯,利用冬暖夏凉的窑洞储藏的红薯可以一直吃到第二年的夏初。马上就秋末了,红薯收获在即,赵老娃的侄子也就是养子去修葺自家被雨水冲漏的红薯窖时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窖底有些不对劲儿,拨开覆土,下面竟然是青砖,找来他爹一起帮忙,撬开青砖以后里面竟然是一个黑黢黢的墓室,张老娃立刻想起了他家为之倒霉也为之牵挂的秋稷寺地宫,就让他侄子捆着绳索下了进去,结果发现下面是一个方形的墓室,墓室里有一个石棺,他的侄子非常害怕,赶紧让把他拉上来,结果没说两句话就开始口吐白沫胡言乱语。

张老娃说这番话的时候不停地在观察我们的脸色,一双眼珠上下翻动。老柳头好似真信了他的话,匆匆写了一张方子,吩咐八字胡到自家的中药柜上取来熬制,然后看着把药汤灌下去,不大会儿的工夫,门板上的壮汉呕吐了一阵开始安稳了下来,后来逐渐又鼾声响起,竟然睡着了。张老娃这才千恩万谢地准备带他侄子走,结果被老柳头给拦下了,说还没好净呢,先不要动。柳老头让张老娃去把他们在窖底挖出来的青砖带回来看一下。张老娃无奈,只好先把侄子撂下回家取青砖。

“这个人在撒谎!”等张老娃走后,我对柳老头说。柳老头笑了一下:“当然看出来了,本来不想惹事,恐怕这次是躲不掉了!”他转过头问宋旭东:“你这次恐怕不是只来请人那么简单吧?”宋旭东听了竟然一阵忸怩,嘿嘿地讪笑了起来。老头又指了指那俩赵姓的年轻人:“上次来找我斗狗的可不是他们,我一把岁数都活到了狗身上,竟然没看出来上次那四个年轻人是大名鼎鼎的赵家人,按说听到你们的陇西口音我早就该想到了,可是没想到这次来的竟然是狻猊神兽,嘿嘿,你们赵家这两年人丁还真是兴旺啊!小子们,你们都是冲着七宝龙玺盒来的吧,钟开鼎个老不死的,怎么还把人家老娄家的孙子也捎带了进来,人家当年老娄于我们可是有救命之恩啊,冲着这孩子,这次我也不能袖手旁观了!”此刻老柳头气势磅礴的一顿话,让我如坠烟雾,但是那种自老钟让我来这里就开始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开始有了一点点头绪。

“柳爷爷,您老是什么意思?”我小心翼翼地问顾盼自雄的老柳头。他豪迈地哈哈一笑,本来佝偻的身躯突然一涨,显得分外高大:“傻小子,看来就你一个人被瞒在鼓里呢,既然都已经这样了,我们不妨一个一个说!”他指点着宋旭东和那俩姓赵的年轻人,三人竟然不约而同地脸一红。

“既然说起这七宝龙玺盒,咱就不能不提一个新郑的名人,他就是明朝文渊阁大学士,太子太师、尚书、大学士,后进柱国,中极殿大学士高拱。”老头说起历史来也是如数家珍。

“高拱是当时皇帝的师傅,师徒俩感情很好,徐阶是明穆宗时的辅政重臣,两人都是当时的一代宗师,座下弟子无数,各级官员都争相依附,但是两人的政见不同,从而导致两党相争互相攻击。隆庆元年五月,徐阶得势,高拱就向皇帝一连写了十二封辞职信要求辞职,要回乡养病,穆宗再三挽留,高拱坚持要回新郑,穆宗无奈之际就派了身边的侍卫护送他以少傅兼太子太傅、尚书、大学士的身份回乡养病,同时还赏赐了大量的物品,特别提到的是皇帝把自己盛放私印的一个盒子赏赐给他,其寓意为先生乃拱卫天下的重器,以示荣宠。高拱就把这个无比荣宠的印盒供奉到了当时香火盛极一时的秋稷寺,供天下人膜拜。这个盒子就是著名的七宝龙玺盒。后来,闯王起义,满清入关,秋稷寺大部分器物毁于战火之中,但是唯独这七宝龙玺盒被历代供奉视为镇殿至宝,从未离开过秋稷寺一步,乃至到了后来民国时期,还有人曾经言道在秋稷寺见过这个宝贝,军阀混战后期秋稷寺里有宝物被掠夺,但是七宝龙玺盒依然藏在寺里,直至抗日战争结束之时,还有人传说当时的供奉想要把这个盒子献给南京的博物馆作为八年抗战胜利华夏光复的贺礼,但是随着寺里最后一个供奉突然病逝,就没有人再看见过寺里的那些宝贝,很多人都传说七宝龙玺盒和那些宝贝仍然藏在秋稷寺神秘的地宫里,至今仍然不为人知晓。”老头喝了一口水,继续侃侃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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