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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部分

锦衣为王-第373部分

小说: 锦衣为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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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太难。”

“怎么呢?”

公主正兴致勃勃的当口,倒是张佳木迎头泼了一瓢冷水到头上。

她大为不服,嘟着嘴道:“一会说行,一会说不行的,究竟算是怎么回事?”

“唉,为夫来给你开释吧”

张佳木倒也真的是一副善为人师的模样,笑mimi的和公主靠的近一些,闻着对方身上的香气,笑道:“你身上熏的什么香,倒真的怪香的?”

“你……”公主一时气结,他们夫妻感情虽好,不过平时倒很少这么调笑,张佳木着实是太忙,平时回来,夫妻谈的也是府中的事情,说完安歇,很少有精神调笑取乐,今日张佳木如此,虽然公主装的气结模样,但实在也是芳心暗喜。

“好好好,说正事,说正事。”张佳木自己嘿嘿一乐,笑着道:“你不知道,范志海的庄子,我花的功夫还算有限,但整个庄子,费了多大的力气?那么多池塘、猪舍、鸡舍,牛棚马厩,得费多少工?”

“是了,我明白了。”公主也道:“那么,道路,外头的桥梁,村中的小路,种植的树木花草,还有学堂粮仓,都是大家一起出力建的?”

“是喽。”

张佳木笑道:“这是费了两年的功夫,一直不停的修起来的。因为是试验,所以不是必要,我也不会调别的地方的佃农来。一直两年,不停的动手,到现在才算成功,他们才能休息一下,你想,这么苦的事,他们为什么坚持下来?”

“这,我可不懂了。”

“是因为我减免了徭役,不叫他们替我做一点活。而且,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他们自己,所以干起活来有心气,不偷懒耍滑。现在要推行开来,叫别的人给佃户减些差役,恐怕就不成,至于给学堂的学生饭吃,不要学费,赔钱请老师的事,肯干的有几家?给各家院子里砖,房里的板,都是我给的,耕牛,马匹,都是我给他们使的,虽不是他们的,但一直可以给他们用。你想,都中畿外,有几家老爷肯这么做呢?”

“这么说,怕是推广不开了?”

“嗯,他们以为,就是养些猪和鸡的事,这庄子叫他们来看,看到的也只是利益,所以他们就算照葫芦画瓢,多半也会画的荒腔走板,不成模样的。”

“那,这么好的事,就这么不能推行于世?”公主大为皱眉,急道:“我心里可真着急。”

“也不必急,慢慢儿来吧。”张佳木笑道:“学一回两回不成,多学几回,也就渐渐知道,先拿佃户当人,渐渐的佃户才拿主家的事当自己的事,这样才大家都好。地里多收的,不要全拿回自己家库里,分点给下面,大家都有甜头吃,这样才好。”

这一回,连公主也苦笑了。

都中畿辅,公侯伯和品级以上的官员不知道有多少家。但有张佳木这种认识的怕是不过一个巴掌,就算是那些文官士大夫家,平里嘴里全是儒家经典,但真的叫他们给那些当牛当马的佃户减佃,或是给佃户的子弟读书习字,怕是一家也没有吧。

这么一想,自然也就是垂头丧气了。

不过,张佳木倒不似她这般情绪化。眼下的这种事,确实肯做的人不多。其实人都有私欲,把国事凌驾在私欲之上,原本就是不合理的。

象儒家经义,都是把人教的不似人类,似乎在道德上完美和圣人化才能当官牧民,才能为万世师表。

就是这样的宣传,才是真正的虚伪

越是言不及利,就越是汲汲于利,真正的义,反而没有人去讲了。越是在道德上苛求,就越是会结出更多的恶果。

中国数千年来,说一套做一套,几乎已经成为一种难解的痼疾

张佳木不喜欢嘴上仁德,背里阴私下作的人,他自己也不喜欢过份的标榜。现在的做法,确实是自己吃了些亏,指望人学,是有点不大现实。

但再往下去,就会叫不少人看出来,投入虽多,开支虽增,而且给佃户的好处也多了,但真正获利更多的,反而是田主。

就是因为佃户增加了收入,而田主的收入会更多,这是一个当时人很少理解的双赢的博奕。在当时的人,只知道拼命的剥削,官员如此,士绅如此,甚至是皇家都如此。

但张佳木等于给他们指了另外一条路,相信,短时间内会有抵触,时间长久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跟上来的。

对此,张佳木有绝对的信心。

第三卷夺门之变第五卷权倾天下第五百八十三章年富

更新时间:2011…8…618:11:14本章字数:4956

第五卷权倾天下第五百八十三章年富

这一套想法,其实极为复杂,而且有不少离经叛道的地方。

所以张佳木也不打算给公主详加解释,相反,只是含糊说了一会儿,看女孩儿虽然不乐,不过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张佳木便也是一笑作罢。

这么复杂的事,想叫一个小姑娘理解,是难了些。

不过,对公主来说,却也是并不完全的服气,她还打算试一试。如果能在一些土地更多,佃户也多的贵人身上打开一个缺口,恐怕,就能用实绩来堵一堵张佳木的嘴了。

有时候,就算是做妻子的再佩服丈夫,也是很想给眼前这个智珠在握,凡事算无遗策的男人一点儿难题,捣一捣乱,叫他知道,枕边人亦非寻常女流。

想到将来张佳木的脸色,公主也是偷偷一笑。

夫妻二人,就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之下,在晃晃悠悠的传车之中,回到了离开了两天的京师城内。

一至府中,果然已经是宾客盈门了。

“真所谓臣门若市啊。”公主也忍不住嘲讽道:“看看我家夫妻的权势威风,还真的是凌驾于公爵之上,恐怕就是六部尚书,大学士阁老,也是被远远的抛在脑后了。”

“吾皇圣恩信重,为夫也没有办法哪。”

“呸,不要脸”

“哈哈。”

夫妻两人一通打趣,不过也很快就得分开。公主侍奉婆婆和小姑一并入内宅,张佳木和年锡之等人从正门策马赶车,昂然驰入。

“回太保,”有个中年吏员,穿着的是盘领吏服,手中持着厚厚的大封公文,已经等在书房门前,一见张佳木,便是禀道:“下吏有公文呈上。”

“太保,兵部尚书年富大人求见。”

“太保,光禄寺卿张泽大人求见。”

“太保……”

“太保……”

一进书房,光是进来回事的公家派来的吏员就有七八人之多,当然,府中的管家执事跟了出来,但府中的私事也是很多,张福做不得主的,便也叫人站在廊下等着回事。

这一长溜的队伍就排出了老远,看着叫人心烦意乱。

张佳木从恬淡舒适的气氛里回到现实之中,也是颇有无奈之感。

他不愿看公文,因此捡着适才的话一条条的想,突然奇道:“怎么,年富年大人来了?”

“是的年大人早就来了,已经在府中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这倒是奇了。”

年富诚然确实是张佳木的私人,但此老品格高洁,几乎是一尘不染的脾性。所以除了皇赏恩赐的东西,别的一律不要。而且,没有急务,也绝不诣私门拜访。

调入京中两年,年富只在是曹石之变的那晚才携家奴带剑登车,前来张府共赴于难,也因此事,教集团中对这个孤傲老头儿有点不满的议论和说法都平息了。

至于年锡之,则是与乃父也相差不多,除了张佳木,不依不靠,私交只有徐穆尘是患难交,别的人,只是公务往来,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点头之交罢了。

听说年富来,便是年锡之这个当儿子的,也是极为意外。当下先是一楞,接着便摇头一笑,道:“家大人此来,事前也没有和学生透过风,是以学生竟也不知道是何事。”

“我看,倒也不必猜了。”张佳木笑道:“请年老先生进来就是了。”

这般称呼,也是对年富的破格敬重,年富虽是尚书,倒也是并不配如此,但因为年锡之的原故,张佳木算是格外的赏脸了。

一声传呼,没过多久,年富就是被延请进来。

富贵人家,外头的大花厅是会见极不相干的客人,或是见的人多了,要么就是请客是使用,所以花厅见客,主客双方说话都不会多。

书房见客,就是比公务和私谊之间都兼故一点较为亲近的客人了。当然,也没有刻意把年富叫到内花厅或是内书房这种极亲近的私谊公务兼备的地方去,算是把度掌握的很好了。

“学生见过太保大人。”

一进房,年富便躬身施礼,张佳木忙上前去,搀扶住了,嘴里笑道:“老先生又何必多礼呢?”

论起品级,都是一品,但张佳木的侯爵驸马,所以年富笑道:“大人是侯爵驸马,大明会典里可是写的明白,下官当施礼在前,太保大人一揖还礼便可了。”

“私宅不必尽叙公礼,”张佳木笑道:“皇上有时候还去岳家,听说还唱歌伴舞,与岳丈饮酒为乐,要是讲国礼,那还了得?”

皇帝对钱皇后这个患难妻子的宠爱也是京师之中的美谈,贵人家的妻子是没有办法一起恩爱到白头的,汉武的金屋藏娇是一时美谈,没多久就换了卫氏,然后卫青为大将军,卫氏专宠一时,子为太子。不料老时失宠,两个亲生女儿被武帝下令腰斩,太子被杀,前后陪葬的达五六万人,天子的心是与凡人不同的,认真的说,天子只爱自己。

当今皇帝在施政上可能有不少失策失职之处,不过,论起他的感情世界,倒也真的是难得的至情至性的一位至尊。

皇后卖鞋打履帮助皇帝度过难关,所以皇帝复位之后,与皇后极为恩爱,而且,对岳家也极尽照顾,不仅岳父封为伯爵,还经常赐盐茶引,土地更是无数。除此,还经常微行或是大摆仪卫到皇后家里,和岳父同席对饮……这样的荣耀,真的是诸侯王或是公爵也远远不如。

有这么一位表率,士大夫对原本的礼节不那么讲究,也就是情有可原了。

“不是这么说,不是这么说。”年富连连摆手,示意不敢当,不过,原本严明刚毅的脸色也变的柔和下来。

“儿见过父亲大人。”

待张佳木和年富说完,年锡之便也是上前,挽起衣袍下摆,便要行礼。看了看儿子,年富神色温和的道:“你在太保跟前,就不要给老夫行家礼了。”

说罢,转过身去,不再去理会年锡之了。

老父的脾气秉性向来就是如此,年锡之深知不可再拜,于是默然一揖之后,也就老老实实的站到了年富的下,他是张佳木的心腹幕僚,于公于私,都有旁听之责,听完之后,才能对事提出自己的建议。

要说起来,现在张佳木身边年轻敏锐的读书人也不少了,还有不少有举人或是秀才身份,现在一律加参议,吃六品官的俸禄,有什么需要他们的,就召来吩咐。

什么奏议、书启、各地风俗、儒家经义什么的,都是顾问这些人。人尽其用,这些人虽然不算是平步青云,但待遇也很不坏,也算是尽忠职守。

但眼前这样的情形,召参议来显然是不合适的,只能由年锡之和陈怀忠两人分列左右,以备参考建议。

父子二人,一坐一立,一个是乌纱圆领,仙鹤补服,一个是却是武官的狮子补服,一文一武,倒是泾渭分明,十分可笑了。

只是此时文武分明,不象永乐年间,由文转武,或由武转文都不算奇怪,眼前情形,若是换在别人眼中,怕不仅是可笑,还是十分可恶。

“老先生此来,不知道有什么事么?”

既然坐定了,仆役也献过茶,张佳木便张口询问来意。

都是为国负责的大人物,倒也是当真没有什么时间用来闲谈聊天。

“倒是确实有一些事,需上禀太保。”年富十分沉稳,因道:“前次议定,清理京营兵后,将清退下来的无残疾的健壮营兵留用,虽不能为团营兵,但可为检校厢军,太保这是仿的宋制,用来安定人心,自然是好的。至于彻底淘汰的老弱,也是一次给米粮若干,家中如果有健壮子弟愿为军或兵的,可以优先递补,这样,大局可为,京中也不至于太乱。”

“是的,”提起这个,是当前第一等的军国要事,张佳木的面色也凝重起来,因问道:“具体的数字,出来了没有?还有,叫直隶、河南、山东三省挑选精锐充实京营的旨意,内阁应该下来了吧?”

“诏旨是下来了,不过,此事暂且还不能办。”年富苦笑一声,道:“先回太保先前的话:十团营名册上的人数是十万零七千四百五十三人,经太保检点沙汰,现余六万五千三百二十七人。淘汰的人,又留下一万八千六百三十一人为检校厢军,剩下的,就是一次给数石米粮,连‘老家’亦不必回,直接就回家为民就是了。”

淘汰团营兵的工作,做的还算顺利。因为这件事涉及到团营兵的质量,而且张佳木决心下定,也不怕得罪人,所以淘汰下来,各方势力也没有什么话说,更加没有什么动作,所以该为厢军的为厢军,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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