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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部分

锦衣为王-第257部分

小说: 锦衣为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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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雨虽大,却是从蓑衣上滑落,一点也没有留下。

陈怀忠奇道:“这东西真好,是你们什么内卫做的吧?”

“是,”先说话的汉子很健谈的样子,笑道:“是内卫的军工司做的,这玩意轻便防雨,好用的很。”

“尊驾似乎不是汉人?”陈怀忠的个头不矮,也算是中等向上,但眼前这两汉子却足足比他高出一头还多,就算是张佳木,恐怕比这两人还要矮一点儿。再加上口音有点儿怪,所以他才会有此问。

“没错。”那汉子笑道:“我们不是汉人,容美宣抚司的。”

“哦,哦,”陈怀忠笑道:“锦衣卫中,真的是人才济济。”

他倒也不是虚言吹捧,眼前这两汉子,都是年纪不大,最多十七八岁的样子。虽然是夷人少民,但汉话说的也很不错,对答起来显然是读过书的。当时的汉人识字的还不多呢,少民之中识汉字读汉书的就更少了。

因此,他问道:“两位想来是贵官之子了?”

“家父田九宵,正是宣抚使司。”

“哎呀,”陈怀忠大惊,忙拱手道:“失敬了,原来是两位舍人公子。”

“我们土司不这么叫,”开头的汉子叫田镇,笑道:“我们兄弟向来心慕汉邦文化,正好,父亲听说朝中反正,急着叫咱们来朝贡。这一贡,正好又有些事结识了大人,这不,在他府中呆一阵子,学一些东西再回去,也不枉咱们来这里一遭。”

陈怀忠这才知道,原来眼前两人是前一阵来朝贡的容美宣抚司的土司世子,和自己说话的,是土司长子田镇,另外一个,是次子田秀。

这两人都是正经的舍人公了了,虽然土司不能和正经汉官比,但他们在领地上等若国王,代代世袭相传,田家又是心慕汉化,有诗家之称,在当地也是势力雄厚,麾下兵马众多,而且骁勇善战,所以朝廷对容美宣抚司也很重视,历来封赏不断。

想着居然能叫两个田氏族人,将来可能承袭宣慰司的公子来伺候,陈怀忠心里也大为得意,一时间,恐惧害怕的心思就全没有了。

待重新回到楼下,正好,孙锡恩也拾级而下,见陈怀忠的样子,两人不觉相视一笑。

等孙锡恩也换过了衣服,两人一并向着府外而去。一路上倒是没见什么人,但凡有所需,则人影立现,出得府门,陈怀忠不觉感叹道:“都说张大人厉害,先我只是听说,刚刚见面,除了看出英气勃勃,气宇不凡之外,也瞧不出太多。哦,对了,大人心思动的很快,我刚想了一点什么,他马上瞧出来了。”

“这算什么,”孙锡恩在张佳木面前大大咧咧的,不太讲究的样子,但私底下,对张佳木是敬服到了骨子里,他想了想,答道:“大人似乎可以从人的表情推断人的心思,我想学,可他不教。”

陈怀忠失笑道:“此等事也是靠天赋吧,学是学不来的。”

孙锡恩微微一笑,答道:“当时他也是这么说,陈兄,我们不说这个,来,我来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暴雨倾盆,但勾当大事,却也顾不得许多,两人冒雨骑马,边行边说,等回到陈家宅院外头时,已经说的**不离十。

“就是这样,明天早晨就派人来接你,和嫂夫人交待清楚,到了那边,十天半月不见人的,别找我要人。”

“放心就是。”陈怀忠笑道:“把人送回娘家就是。”

“那你自己呢?”

“当然是帮人看地去了。”

孙锡恩一笑点头,道:“不坏,就是这样了,看陈兄这样子,入港很快,过不多久,就会是我们锦衣卫的一把好手了。”

“过奖,过奖。”

“对了”临行之际,孙锡恩想起来什么似的,笑道:“陈兄,你这里屋小偏陋,就看这天井吧,地势低矮,今天这雨一下,明儿想出来就得坐船了吧?”

坐船当然是夸张之语,不过,这种地势低洼的院子,下了雨能养鸭子,这一点倒也一点都不夸张。

听着这么说,陈怀忠只能苦笑道:“这里是四十两银子典的,京师之中,独门小院,这个价格已经足够便宜了。”

“诚然。”孙锡恩点了点头,语气舒缓的道:“给你换个地方吧。东厂胡同那里,有我们几幢院房,住着卫里不少人。你知道,东厂现在和锦衣卫关系密切,住在那边,有什么事也好照应。如果不是避忌人家看出什么来,卫里直接给你寻个好房子,也算不什么。就是这个,也是三进小院,十来间房,佣仆也有几人,都备妥当了。”

“这……”陈怀忠这才知道,适才张佳木把孙锡恩叫上去,吩咐的原来就是这样的事。

他只觉得眼窝有点发热,心中感动之极,一时之间,却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这样待人法,怪不得锦衣卫从原本半死不活的状态,半年多时间,已经龙精虎猛,焕发出勃勃生机。

怪不得人都说锦衣卫上下齐心,犹如一人,有这样的上司卫使,怪不得下头的人拼了命的卖力做事。

没有后顾之忧,只有一心向上的热切报效之心,这样的团体,是一定会壮大的。

到了此时,陈怀忠抛却一切得失利益之心,满怀热切的道:“请放心好了,学生一定竭尽全力,以报效大人的知遇之恩”

“你能这么想,真好。”孙锡恩也颇为感动,他语气深沉地道:“我等都是大人从泥途里提拔出来的,如果不是大人,我还是一块烂肉,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混人。祖宗没留什么东西给我,除了一个表亲,也没有达官贵人做亲戚,我年叔父又是清官,这么多年没有照顾过我什么。如果不是大人,我等,嗯,就是卫中坊丁出身的那些人,又岂能有今天的这般风光?”

说到这,他的语气变的昂扬起来:“大人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瞧不清。只是我知道,大人所行所为,都大有深意,跟他久了,就知道不必多想,只跟着走就是了。陈兄,宜努力哉”

孙锡恩这般慷慨激昂,陈怀忠也是兴头起来,他笑了一笑,双手虽然捂在袖子里,却也是一副意气昂扬的模样,他道:“瞧吧,京师风云,虽然吾辈不是播弄者,好歹也插手其中,当个小鱼小虾,也自有用处,哈哈,真是热闹,人生际遇如此,就算死了,也不平生。”

“狂奴,做作狂态。”孙锡恩骂他一句,自己却也是微笑起来。

本卷结束了,底下是最后一卷。

第三卷夺门之变第五卷权倾天下第三百九十四章又一年

更新时间:2011…4…2920:56:53本章字数:5020

第五卷权倾天下第三百九十四章又一年

天顺二年三月。

虽然早就过了年,天儿也曾经有回暖的迹象。不过,到了三月之后,连续下了好几场大雪,漫天扯絮,阖城银白,到处都是飘扬的雪花,到处都是洁白一片,有此一雪,对麦子收成来说当然是好事,阖城之中,虽然有穷家小户冻的受不得,但多半还是满怀欣喜,看着这漫天洁白。

张佳木早晨没有上朝。

倒不是他懒,一卫的掌印指挥,能怎么懒?

全卫现在膨胀到三万余人,光是缇骑这种强悍的直属武装都已经有八百余人,任怨天天和他闹腾,吵着要带缇骑到边关去立功,不过都被张佳木给压了下来。

现在京师之中,暗流涌动,而且对手隐藏的极深,这半年多来,一次把柄也不曾叫他抓着。石亨那边围了这么久,这位脾气暴燥的国公爷就是不反脸,也不曾有异动,弄的皇帝都老大不好意思,几次暗示,叫他放松一些,于是忠国公府外的那些力士探子们就外撤了一些,算是给皇上一个面子,但外紧内松,一点儿也不曾真正放松过。

大同方向,去年夏秋之际,石彪与保喇会战一场,彼此互相有斩获,当然,石彪又一次号称大胜。

有此胜利,但又没有除根,在张佳木的建议下,皇帝在去年八月,十一月,两次急召石彪回京,把这位侯爵总兵官折腾的不轻,但石彪两次都是老老实实的听命上路,根本没有任何异动,这样一来,憋着一股劲要抓到石彪痛脚的张佳木,也只能遗憾束手了。

曹家那边,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动静。

对曹家和石家的合作,张佳木有点察觉,但苦于没有证据。

安排的伏子,细作,从各方各面都往曹家那里渗透了过去,但是还没有效果,没有一点儿成效出来,这种事,焦燥不得,一焦燥,就会出错,就会给敌人可乘之机。

天下各省,也是太平无事,大学士李贤领头的内阁班子干练明达,机敏睿智,政务到他们手中,三两下就完了事,所以天顺年延续着正统早年凡事安静的政治态式,唯一与正统早年不同的,就是多出几千花费无度的“夺门”功臣,虽然是一个庞大的帝国,但京师里多几千要粮饷要宅院要金银的武官出来,压力也是感觉不小。

还有,就是边关较正统早年要安静不少,保喇的能力比起也先来确实差了很多,年年犯边,最多是互有胜负,对大明朝野的心理威胁就要小的多了。

瓦刺是这样,鞑靼那边还乱成一团,虽然朝野上下都知道,蒙古人一旦解决了自己的内乱,再一次选出他们的可汗来,大明这边就非得再一次面临敌人入侵的危险。

但目前来说,还算是能高枕无忧,谁还乐意去想这个?

就拿宣德年间的事来说,奴尔干都司立而后废,还不是因为极远苦寒之地,没有人愿意去经营,连都指挥都没有人愿意去干,而且建州女真已经是shu女真,驾驭起来都很困难,都是蛮性未退,再往北去,去什么苦叶岛的极边苦寒之地,谁吃饱了撑的?

国事堪忧啊。

十三布政使司,有旱有涝,倒也无甚说得。

正月二十二日时,皇上因为给皇太后上尊号,特别推恩天下:民间凡八十以上,给绢一匹、棉一斤、米一石、肉十斤。九十则加倍,男子百岁,则加恩赏给冠带。

当然,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不过由内承运库承担了这一笔财货开销,因为是给皇太后上尊号,也是企盼皇太后长寿的意思,所以虽然花费不小,皇帝也是咬牙认了。

三月初,在锦衣卫指挥使张佳木的建议下,派山西布政使陈翼巡抚大同。

这也是当年设撤退巡抚不成,石家权势熏灼之时,弹劾了大同巡抚年富。结果年富下狱治罪,大同不设巡抚掣肘石彪。

这一次,皇帝能允准,也是因为一月的时候,保喇犯延绥,都督杨信与都督同知陈逵并力抵御,两边在城防边线激战十余日,先于青阳沟大败保喇,接着,又在野马涧再败之,其中杨信立功甚伟,封为鄣武侯,而陈逵则封为振武伯。

陈逵是在去年九月被张佳木引荐去了延绥为副将,他在幼军中也算是功成身退。

现在幼军在册者万二千人,俱带甲持强兵,平均年纪都在十五六,比太子大上一些,将来太子登基时,营中佼佼者,正堪大用。

但暂且却是派不上用场,程森这样的将领,冷静而缜密,用来在幼军营中坐镇,正好相宜,陈逵就有点儿不同,热血豪胆,局在京里,把个好端端的武将给拘束坏了。

就是因为这一点,把陈逵放了出去,还把金千石等少年武将中的佼佼者也带了出去,半年时间,挣了一顶伯爵的帽子回来。

今天有要紧大事,但陈逵要上门来,只能先不入朝,专心在家等着。

快到午时,客人到了。

来的全是武将,封伯又已经加封都督,还加了荣禄大夫,右柱国等勋阶,光是名位,陈逵已经不在张佳木之下了。

他来,在品级上,张佳木只能是与他分庭抗礼,当下便命大开中门,自己换了公服,降阶亲迎。

陈逵在最前,在他身后,则是几个旧部,现在已经做到副将参将,位份已经不低的高级武官。再次,则是何超勇,金千石等几个幼军中出身的青年将领,他们倒是头一回到这里来,张佳木虽然是幼军提督,而且也上年轻的不象话,但毕竟身份差的太远,象他们这种级别的将领,不是今天适逢其会,是不可能被带到这里来的。

除此,就是程森等幼军将领,在这么一群冠带辉煌,在望日一早就去宫中朝拜,都是全套公服打扮的人群之中,倒是有人只戴一顶破毡帽,脸膛也是红通通的,一嘴的络腮胡子长的格外不羁,身形中等,但全身都是力道,一袭箭衣,腰间革带扎的紧紧的,脚上也是辽东将领喜欢穿的大毛靴子。

张佳木一看之下,连陈逵这个伯爵也不理会,当下只是排众而过,一径走到那人身边,竟是弯腰深施一礼,嘴里只道:“陈逵这厮真的是太无礼了,带你老过来,事前居然一点风声也不露出来,着实可恶,太可恶了。”

来者便是范广,这位正统早年镇守辽东的大将,景泰元年又在于谦率领下击败也先的副总兵官,陈逵当年,不过是他的副手,但现在陈逵已经封伯,于谦只在西湖边上花酒自娱,而他范广,难道就这么垂垂老矣,天天也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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