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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第57部分

小说: 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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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公子,你不知道,河匪可不同于一般的匪徒,他们都是几十年来,纵横大河上下,官军都拿他们没办法的强人啊,若不是冯将军沿河列阵,逼得他们无处可去,他们也不会深入岸上来打家劫舍。”

  她说是冯将军,一定是指冯习了,看来我遇到这些河匪,倒不是吴班他们工作不努力,而是他们太努力了。“那好,既然是这样的强人,李晟你去通知黑塞,把那当头的给我抓来--不,让普法去,我倒看看他这个打完三招就跳出圈外的高手能不能办成这件事。”

  对于普法,若不是他师傅和马超都夸他,我简直怀疑他是不是个骗子。他对我说练功要多么辛苦,要怎么煅炼,要如来来通过战斗增加经验,可随我以来,就几乎没见他练过功,也没见他和人正经交过手。这回,我得试试他。

  外面很快传来惨叫声和打斗声,时隔不久,便见普法提着一个人大步走了进来,身上居然一点血都没溅上,而那人却软绵绵一动也不动。

  普法将那人在地上一抛,道:“少主,幸不辱命。”

  老妇人一看之下,叫起来:“河神!这是河神何九曲!”

  地上那人,却是河匪头领,有着“河神”之称的何九曲。此人据说甚是传奇,曾凭着数条小船,出没于黄河之中,到处抢劫,却从未失手过,甚至有一次连曹操的军粮都让他给偷了几千斤。他的水性绝佳,两岸百姓都传说他可以在水底睡觉。

  我笑了,若此人可称为河神,那么普法该叫什么?可是我怎么看,那何九曲全身上下都没有伤痕,不知怎么会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此时外面的打斗声渐远,黑塞着人来报,贼人已退,问我要不要追赶,我让他们回来就可以了。

  “普法,”我问道:“这个何九曲被你打晕了么?弄醒他,我要问话。”

  普法俯下身,手挥琵琶般在何九曲身上掠过,那何九曲呻吟一声,睁开眼来。这真是件奇怪的事,普法难道会什么法术不成?

  何九曲睁眼便骂道:“贼秃!暗算伤人,不是好汉!”

  普法也不回言,只是微笑着站在一边,只如不闻。

  我道:“看来这位壮士不服啊,那你起来,再与这和尚打一架,我也想看看这和尚的本领。”

  何九曲跳起身来,看看屋中的人,抬抬胳膊,踢踢腿,大喝一声,猛得冲向了普法,拳式有如大河奔流,猛烈无比。我心一动,此人本领竟似比赵正也差不了什么,在战场之上,也能算得上一员猛将了。普法在这巨浪般的拳式里,突然间变成一条欢蹦乱跳的大鱼,逆流而上,一击而中,并指如刀,横切在何九曲颈上。何九曲有如中酒,身子摇了一摇,扑得倒在地上。

  我生气道:“你这个普法,明明知道我在看,也不说把姿势放慢,让我看清。不算,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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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 风云渐掩英雄色 第七十五章 蒲津渡口

  (起7D点7D中7D文7D网更新时间:2007…1…25 9:12:00  本章字数:4820)

  

  如是三次。

  何九曲的桀傲被完全打掉。他再不起身,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滚得满身都是泥水,望着天空,只是叹气,不发一声。

  我看差不多了,缓缓的问道:“降否?”

  他不说话。

  “战耶?”

  他还是不说话。

  “降又不降,战又不战,你倒在这里装死不成,妄你是个男儿,普法,拖他出去,再打他一顿!”

  普法笑道:“你这恶贼,兵荒马乱之中,不助朝庭效力,反来打劫良善,死不足惜。少主,你别让他污我的手了,拉出去一刀砍了,找块地一埋也就算了。”

  这个普法,怎得随我以来,越看越不象个和尚了。

  我也笑道:“还要立块牌子,写上害民之匪四个字。”

  何九曲终于说话:“你们才是害民之匪。我何九曲虽然称霸黄河,可从来没有害过百姓!”

  “你没害过百姓,今晚却是来害谁?”

  “那是你们官军逼的我在河里待不住了,只好找些粮食,换个地方。”

  “说得倒是轻描谈写。老妈妈,这个何九曲是好人还是恶人?”

  老妇人道:“现在世上,哪有什么好人恶人,只是杀人多些,杀人少些罢了。比起来,这个人手上鲜血倒不是很多。”

  正说着,忽听得外面人喊马嘶,不知来了多少人马,将庄子团团围住。有人叫着:“围住了!一个也不要放走!”

  听这人声,竟似不下千人。普法面色一变,说话:“难道是贼人又回来了?”

  我道:“该是临晋来人了吧,不过,这一路泥泞,他们能来这么快么?”

  正说着,黑塞一头闯进来:“少主,来人情况不明。听来不似贼人,也不似官兵,却包围了我们,让我们放下兵器。我不敢随意进攻,来请少主示下。”

  一旁老妇人答话:“啊,别动手,那定是我儿子带着联庄会来支援了。”

  却原来,秦地之民,性情刚烈,耻于私斗却勇于公战,个个能开得强弓,舞得刀剑。各村皆有护庄之人,组成联庄会来护村保民。我得了介绍,心中大喜,立时生了把这些联庄会组成军队的打算。

  黑塞陪同老妇人出去,不一时,一个精壮的少年带着几个老头走了进来。

  那少年正是本家的主人郭献。他向我便行礼道:“多谢这位公子击退贼军,保村庄安宁。不知公子贵姓,我们必有厚报。”

  我笑了:“我姓刘。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倒是我在你家养病,劳烦诸位了。”

  客气一番,我问起联庄会情形,不由失望,原来这些年强壮一点的人不是当了匪,就是当了兵,村中劳力都没剩多少,联庄会成员更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小孩,甚至还有女人。

  看来,雍凉大地,要想尽复旧观,没有一百年都不成啊。其实何止是雍凉,中华处处,狼烟四起,生民百不遗一,着实令人叹婉。

  不知怎么,一句话涌上心头,三国前半段若是比谁更能杀人,好么后半段便应是比谁更能活人,若是不顾民生,轻于杀戳,便有孔明之才,亦无法回天。

  沉默片刻,他们只以为我累了,便告辞出去。我在床上想了又想,对普法道:“把何九曲关起来,明天带去临晋吧。人杀得够多了,我们该做的不是杀,而是想办法怎么让他们活下去。”

  普法面上现出一片悲天悯人之色,看起来似又回复到金城初见之时:“善哉善哉,殿下之言,实有大慈大悲之意。”

  次日天明,临晋兵马前来迎我。我的病也好了大半,躺在车上,随部队而行。郭献知道我是长安的贵人,想要随我从军,我想了想,道:“你留下来照顾你的老母和妹妹吧。每个人都要活下去,而当兵不是你唯一的出路。”

  从车上,我回头望着这个安宁的村落,想起父亲小时候,他是不是也曾安宁的住在一个小小的村落里,每天太阳升起,落下,巨桑的影子随着阳光慢慢的移动。天下平静,没有征战,没有杀戳,只担心今天的草席能不能顺利卖出。

  是什么让他拿起了刀剑?是什么把天下投入了战火?

  一万个人,有一万种人生。或许我此生永远无法成为一个平常的百姓,每日里享受昨夜那样的热炕、姜汤和柔柔的关心,但我,却怎么忘得了那一刻的心动。

  不知名的郭氏女子在我生命里远去了,或许数十年后,她嫁了普通的农人,带着一大群孩子,在阳光下喂着叽叽咯咯鸣叫的小鸡,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她永远也不会想到,当今的天子,曾经在那一夜为她而心动神摇,曾经为了拥有一种简单而纯粹的幸福而把目光久久的停留在她的身上。

  把我接到临晋之后,吴班等人立即发兵,搜拿河匪,我对他们说:“尽量活拿。”

  我想,再这样下去,我软弱的名字只怕要重新响亮起来,可是,人头不是韭菜,割掉了还能长出来,就算落这样一个软弱的名头,我的“活人”大计也不能不实行的。

  还好,很久之后,我的名字不是软弱,而是“仁王”。

  蒲津渡口,河风浩荡,我站在黄河边上,向东望去,雾气迷蒙,浊浪滔天,隔河影影绰绰可见古渡,树影,那里已是并州地界,那里有魏国的大军,还有匈奴人。向北不远,便是解良,二叔的家乡……

  黑塞道:“少主,河边风大,您加件衣服……”

  我笑着接过披风,对身边的冯习道:“久在长江之内弄水,到这里可还习惯?有没有信心在黄河挡住曹军?”

  冯习答道:“比起长江,这黄河就象条小沟,在黄河弄浪几十年的何九曲都不是我的对手,更河况对面那些连何九曲都对付不了的人呢。你放心,有我在,敌军过不了河。”

  我看看冯习,笑笑:“将军不要大意噢。敌军虽然不善水战,但也正如你所说,黄河不比长江,水少得多,也窄得多,数十条船一连,便成浮桥,而且到了冬日,河上结冰,根本就不用桥,你的敌人不一定要与你打水战的。何九曲我交给你了,我查过了,他本是稍公出身,因难以渡日,才走上这条路,也没有什么大恶,可以使用。他在黄河多年,哪里有渡口,何处有旋涡,何时如何行船,他都了如指掌。遇事不要独断专行,多听听下属的意见,会有好处的。”

  冯习敛了笑容,应道:“是!”

  我对吴班王平道:“将军勇猛,杀伐决断,本是长处,但我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们,那就是一个仁字。你们身在右冯翊,但不要只把目光放在这里。前要看到并州、司州,后要想到长安,南要与渭南相呼应,北要兼顾上郡、朔方等地。乱世之平人,或为兵,或为匪,冯翊之北,上郡、朔方、云中诸地多有盗贼异族,比皆可为我军之兵源民源,当以软硬两手应之,威之以武,待之以慈,诱之以利,示之以仁。则必民心归附,人心向善。三辅地势,如一头雄鹰,右翼为汉中,左翼为并州,并州不取,我军难安,冯翊时时在敌虎视之下,万不可轻乎。

  “不过,眼下还没有敌军出动的消息,所以要抓紧时间发展民政,恢复生产,眼下又到春季,春耕不能误了。父皇向以春耕为第一要务,此事抓好,可按军功升迁。蜀科中规定了粮食种植,每亩地下种多少,施肥多少,皆有定制,朝中集三百老农经验所著的农律也将正式颁布,到时种田不好,要受罚的。”

  三人听着,皆连连应喏。吴班道:“当日在蜀中,我总觉得丞相的法典太细太苛,难以承受,习惯了才知道,这些法典,每一项皆有其功用,以播种为例,蜀科中规定‘稻、麻亩用二斗大半斗,禾麦亩一斗’,实在是将最先进的种植方法传授给百姓,依此种植,粮食果然增收。不过蜀地与雍州不同,适用于益州者,不见得能通行于雍州,我总觉得,山地与平地不同,北方与南方不同,雨多与雨少不同,褐土与红土不同,若完全按照一个模式,似也不妥。”

  “不错,吴将军此言极是,我会告之丞相,再进行细化。以后此类建议,莫不要等我问起再说。丞相虽然天纵奇才,然正如《卜居》中所言:‘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有不足,智有所不明,数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就连占卜和神灵都不能无所不知,何况是我辈凡人?自古无纯白之狐,却有纯白之皮裘,有意见只管提,不敢告诉他,告诉我也是一样。关中之地,自古为龙兴之处,人文鼎盛,英才倍出,我等前来,必须时时谨慎,多学多思,莫不要做了井底之蛙,惹人笑话。季汉就如这黄河上的一条新船,父皇是船主,丞相是舵手,我辈皆是水手,新试风波,敢不小心翼翼,合力齐心,否则的话,巨浪前来,更谁能挡?”

  三人一齐点头。我继续道:“三位将军亦是如此,同守冯翊,须心向一起想,力向一处使,既要各司其职,各负其责,又要齐心协力,协调一致。父皇把左冯翊交到三位将军手中,也就把自己的左侧胸膛交到三位将军手中,并州风雨,皆由三位将军一肩担之。责任重大,切莫轻乎。季汉新生,军力弱,财力薄,民力微,万莫以为大胜之余,可以安然享受。父亲曾告诉我,莫以恶小而为之,莫以善小而不为。积土成土,堤溃蚁|穴,季汉兴盛与衰败,只系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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