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沉沦-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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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西风参加了同学会，你们应该见面了吧？”
“是啊！一晃五六年未见，包括凌思雨在内，我那些老同学们大多都已经成家了！”梁晨颇有些感慨地说道。这次回西风老家的时候，母亲还曾偷偷追问他与青莹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有没有尽快结婚的可能。他是觉得时机不大成熟，而且更让他头疼的是，紫菁又该怎么办？一辈子当他的地下情人吗？那个‘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理想固然说的容易，但做起来，却是无可避免地需要除他之外的所有女人做出牺牲！
“说起思雨的同学，我忽然想起来，思雨曾经和我说过，她上初中的时候有一个呆子给她送过一封情书，却很粗心地把她的名字抄错了，你听说过这事儿吗？”凌岚微微抬起秀气的脸庞，做出回忆的神情，然后微笑着向梁晨求证道。
咳咳！梁晨差点没把吃到嘴里的一块海带呛出来。凌思雨真是太不像话了，就这么一件小事儿，至于满世界的乱嚷嚷吗？还是说，自己的那封情书让那位老同学感到份外地有成就感和虚荣感？忍无可忍的是，竟然还以‘呆子’来称呼他！真是枉他当年那颗纯纯地初恋之心！
“没听说过，没听说过！”梁晨立刻矢口否认道。
看着年轻男人涨红的脸庞和急于澄清的表情，女组织部长的一双明眸顿时露出怀疑的神色，静静打量了对方半晌，忽然问道：“那个‘呆子’，不会就是梁局长你吧？”
“不是我不是我！”梁晨一个劲地摇头，然后大口地吃着碗里的米粉，到最后碗里什么都没有了还在那儿干划拉。
“喏，这还有！”女组织部长用漏勺将砂锅里剩余的米粉都盛进对方的碗里，清秀的脸庞上很是鲜有地露出促狭地笑容道：“比起在会上的沉稳冷静，现在的梁局长可是有点反常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欲盖弥彰！是这样吧！”
“凌姐，你放过我吧！”梁晨苦笑抬起头，对于这个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提起的糗事，他从初中时期就开始存留着阴影。说也奇怪，别的事情他大可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然而一涉及到这件少年糗事，他就觉得分外地难堪不自在。
听着对方喊了一声‘凌姐’，凌岚脸上微微一热，纯以年纪论，再加上有思雨的那层关系，这声‘凌姐’她倒也当得。又看这位年轻的公安局长有如男孩一般露出羞窘的神情，她却是觉得特别的有趣，轻笑道：“承认啦！这有什么值得羞的？你不知道吗，呆子这个称呼，可是女孩给喜欢的对像一种特别的称谓，你当时要是脸皮厚一些，说不定就把思雨追到手了！”
“过去的事儿不提了！”梁晨调整了一下心情，笑着摇手道：“凌姐，咱们换一个话题吧！”这声‘凌姐’叫的是如此的自然，无论是梁晨还是凌岚，都没觉得由‘凌部长’到‘凌姐’这个称呼的改变有什么突兀的地方。在午饭期间的这个小小插曲，无形之中使两人之间的关系亲近了许多。
“那我们也谈谈工作上的问题！”凌岚拿起一串鱼丸，小口地咬着，轻声道：“你最近，可算是把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们得罪了遍！”
“不是我想得罪他们，是他们主动要找我的碴！”梁晨没有表现出什么气愤的神情，他现在对官场也有一定的领悟。官场就是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必然有恩怨和利益交缠。无论是副县长王爱军，杨元青，还是纪委书记姜传安，宣传部长赵步舒，这些人针对他的目的，也只是因为他的行事作风触动了这些县领导们的利益。所以遭到诘难也在意料之中。
“现在立足未稳，有些时候需要避免，需要退让的，还是应该适当的示弱一下！”女组织部长以柔和地语气劝告道，实际上，她并不喜欢这种勾心斗角的官场暗战，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必然有纷争。坐上这个常委组织部长的位置，她就无可避免地要站队表态。
在来江云之前，市长王晓叶与市委书记张英杰都曾找她谈过话，在经过一番颇费脑筋的思虑之后，她给自己制定了就事论事原则，即只看事，不看人！如果因此而引起两方的不满，她也无话可说，大不了回通安便是。
对于梁晨，她了解的不算多，但也不算少，毕竟在一段不短的时期内，这个年轻的警官都是辽阳媒体传播和宣扬的主角。近乎于传奇的表现，给对方罩上了一层英雄的光环，而当她亲眼目睹着对方以一个人的力量悍不畏死地行走于闹事村民之中时，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有着一种超人想像的倔强与坚持。她也不否认，对于这样男子气概十足的男人，她很有好感。
“我听凌姐的劝！”梁晨连连点头，笑着说道：“下次再遇到类似的事情，我肯定捂脑袋撅那什么当驼鸟！”
“就贫嘴吧你！”凌岚当然知道对方话里‘那什么’是指什么，于是假意瞪了对方一眼说道。
“对了，凌姐，关于全市公务员招考的准确日期，市里有消息没？能不能透露一下！”梁晨想起正事，于是转移话题问道。
“报名时间，从本月二十日开始，截止于二十九日止。公共科目的笔试时间应该是四月二十八，二十九日两天！”应对方的请求，凌岚将此次公务员考试时间安排提前透露给了梁晨，当然，这又不是什么重大机密，说说也无妨。
怎么都是来不及了！梁晨心里暗暗盘算着，实际上他早估算到，从报名，到笔试，到面试，到最后的录取和培训，这期间没有个几个月时间下不来。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通过公务员考试录取的新生力量只能是成为中远期的规划，想解决近期的警力不足的问题，那是指望不上的。
不过，梁晨自然有应对之策。
第三百二十五章邪念
吃完这顿简单的午饭，梁晨付了饭钱，与凌岚一同走出了这家阿郞米粉店。进去是‘凌部长’，出来是‘凌姐’，这个称呼的转变对于梁晨来说，也算是一种有益的收获。这个有着江南水乡气息的女人，具有着一种十足的亲和和温婉，让人不知不觉就萌生好感。梁晨觉得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姐姐倒也不错。
眼看着年轻的男人与温婉的女人一同上了吉普车，随后车子缓缓开走。不远处的面包车里，另上司机一共三个男人脸上的冷汗尤未消去。他们的脑海仍浮现出刚才恐怖的一幕。
就在他们成功地抓拍到年轻的公安局长与女组织部长‘亲密’相拥的一幕时，一个身影来到转窗前。那是一个相貌极为普通的中年男人，然而跟踪那辆丰田吉普多日的几人一眼就认出，对方是那个公安局长的司机。
当中的一个反应很快，立刻摇上了车窗。然而就听碰的一声闷响，车窗玻璃仿佛被铁锤击中一般出现了大面积蛛网状的裂痕。而几个人惊恐地发现，造成这恐怖一击的凶器，却只不过是中年男人的一只拳头。
车窗玻璃碎裂，一只手伸了进来将摄像机夺走。而从始至终，几个人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生怕那只铁拳对准他们的脸来上那么一下……！
“还跟吗？”其中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弱弱地问了句。随后便遭来同伙的怒骂：“还跟个屁，家伙都报废了！”
小胡子男人看了车外已变成一堆碎片的摄像机，在打了一个冷战的同时，心里不禁嘟哝着：“就算有家伙，你们还敢追怎地？”
将女组织部凌岚送到县委县政府大门，听着凌岚笑着说了句‘下次回请’后，两人挥手作别，梁晨这才乘车返回了县公安局。
将指挥中心主任姚金铭与政工室主任吴国雄叫到局长办公室，把自己的打算一说，这两位哼哈二将顿时如小鸡叨米一般连连点头，差一点就伸出大姆指连呼‘局长英明’了！
又把治安大队长刘钧，副大队长张延叫了过来。对于梁晨的命令，两人自然丝毫不打折扣的执行，一再地向局长大人拍胸脯保证，会尽快将此事落实下去。
梁晨的路子不新鲜，无非是在警力不足，短期之内又难以补充的情况下，在县公安局权限范围内，实行公开招聘协警，辅警。实际这一条，也已经在梁晨的人事整改方案中得以提及。
梁晨的初步打算是，以优厚的薪酬从社会招聘退伍军人补充警力不足，撑过眼下‘青黄不接’的过渡时期，直至公务员招考结束后，新警员上岗。招聘退伍军人的好处，梁晨在西风担任治安大队长时就深有体会，一个是素质高，身手好，二就是服从指挥。可以实事求是地说，这些退伍军人使用起来，有时要比一般警员得力的多。
对于这种人数较多，又是自掏腰包的招聘工作计划，理应在党委班子会议上讨论一下。而梁晨也确实遵照着这种‘民主’原则，将这件事摆到了党委会上。
女政委郭宁立刻就唱起了反调，讽刺梁晨道：“明知道县局警力不足，却又匆忙地搞人事整改！一下清退三十多个警员，现在却又要大量招进协警辅警，我真不知道梁局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打算？”
“警力不足，和人事整顿这两件事之间很矛盾吗？”梁晨微笑着向女政委郭宁问道。
“难道不矛盾吗？”郭宁冷笑一声道：“人事整顿大量清退警员，只会让本就不足的警力更加捉襟见肘，这个后果难道梁局长还没意识到吗？”
“我的意见恰恰与郭政委相反！”梁晨收敛了笑容，沉声道：“这次局机关人事整顿中被清退的三十多名不合格警员，他们的存在对警力的多少没有丝毫的影响。三十个饭桶放在那儿，除了吃闲饭，当摆设之外，不会有任何的效果。我们要的是能够胜任警察这份工作的精英骨干，而不是一群滥竽充数的饭桶！”顿了一下，扫了一眼女政委铁青的脸，加重了语气道：“我再强调一句，饭桶的数目就算再多，终究也是饭桶而已，没有任何用处的！”
面对着局长与政委之间的直面较量，其余党委成员很明智地保持了缄默态度。无论是郭宁一方的副局长郭锦标，还是梁晨一方的姚金铭，吴国雄两人，都暂时做起了旁观者。
这一回合，女政委郭宁仍然是完败。梁晨用犀利的言语和强势的态度掌控住了全场。姚金铭与吴国雄心里明镜儿似的，在言语攻击能力上，局长大人无疑具有远超于郭宁的强大实力。实际上从局长到任以来，无论是口舌之争，还是暗地里的较量，郭宁就从来没占过上风，一直被梁局长压的死死的。
“那这五十多名协警辅警的薪酬开支又怎么解决，现在局里的财务可拿不出多余的钱！”女政委郭宁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她也不是纯粹地鸡蛋里面挑骨头，关于县公安局财务状况的窘困，在座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连在编人员的工资都快开不起了，哪还有闲钱养活多余的人？
“李县长已经拍板同意，关于辅警，协警人员的工资，由我们局和县财政一人一半！”梁晨成竹在胸地回答道：“而且，县里拖欠咱们局的罚没款返回，也会在近期拨还给咱们局，这笔钱应该足够缓解咱们局里财务的紧张状况！”
第二回合，女政委郭宁仍是完败。再也找不到半点反驳理由的她只能暗暗咬牙，恨恨地看着轻松自得，喝着茶水的年轻局长。
副局长符大纲，刘家武，何义中，局纪委书记马仲和等人俱是眼观鼻，鼻观心，在一把手局长占据绝对主动的情况下，他们当中既使有人想为郭宁说句话，却又担心惹火烧身，招来局长的不满甚至是怒火。
最后，没有任何悬念的，局长大人关于招聘协警。辅警，补充现有警力不足的建议得到了除郭宁，郭锦标以外的党委成员支持。
而在第二天上午，县公安局治安大队就在江云县人才网，江云县人才交流中心发布了关于招聘协警辅警的信息公告。仅在当天下午，就有二十多名退伍军人来到治安大队报名。
对于梁晨来说，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设想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在局里，女政委郭宁已经完全失去了话语权，他的主张可以在党委会上毫无困难地通过；在局外，虽然有吸血鬼齐学归，副县长王爱军，甚至是占着常委名额的常务副县长古平，纪委书记姜传安，宣传部长赵步舒等敌对者，但他仍能保持着还以颜色，不落下风的局面。
他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他需要在全市公务员招考后，将一批新鲜的血液吸收到县公安局来，他要逐步把县公安局打造成为如臂使指的精锐之师。这是梁晨那颗年轻而蓬勃的心，所产生的最意气风发的理想。
三月份的江云，发生了不少让全县感到诧异或是惊讶的事情。比如，大名鼎鼎的豪哥以妨碍公务罪被江云县人民法院宣判拘役五个月。又比如，更早一些的新世界歌舞城被封事件中，曾欲迷奸少女的两名犯罪嫌疑人也被人民法院以强奸未遂罪论处，判处有期徒刑两年。这两起被法院宣判的案件主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