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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部分

宋阀-第4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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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处仁这番话一出口,徐良和张浚刘子羽三个都互递了眼色。看出来了没有,徐宣抚虽然笑意吟吟,可一碰面就来了个下马威。这就是告诉我们,不要以为徐某久在四川,不了解陕西情况,咱清楚得很。

王庶马上代表陕西官员表态道:“请宣抚相公放心,我等必同心同德,共体时艰。”

“那便好那便好”徐处仁笑道。

又说一阵,他起身至案桌之前,取了一物,回来先交给王庶道:“子尚看看。”

王庶接过,见是由行在发来的省札,乃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朱胜非亲笔。他初看时,都是已经知道的设立川陕宣抚司等事。但到了后头,脸色越发凝重,看罢,合上,又转交宣抚判官,徐良。

设陕西制置司?徐良看到这里,眼睛为之一亮又仔细看了制置司的建制和职权之后,他若有所思,转手递给了宣抚司参议刘子羽。

“诸位看到了吧?鉴于陕西突出的抗金位置,以及反攻失利之后复杂的局势,行在决议设立陕西制置司,以制置使总节西军,专一措置边务。”徐处道。“可这么大的事,行在连句影射也没有,完全放权给我们川陕宣抚司。”

徐良接过话头:“宣抚相公,行在是考虑到,毕竟我等才熟悉边情。而陕西制置使人选事关重大,若所托非人,将危及全陕。这是行在考虑周密,同时,也是对我们川陕宣抚司的信任。”

徐处仁见他话说得光亮,不由得赞道:“徐判所言甚是也正因如此,我等责任重大啊。据本相考虑,这陕西制置使既然明确规定要帅守担任,那么,陕西四位大帅,必有一人要出来挑这个担子。”语至此处,顿了顿,继续道“据本相所知,四帅中,若论资历深,实力强,非泾原帅徐原莫属。如果由他出任制置使,能否上下悦服?”

“上下悦服?”王庶笑着摇了摇头。

“哦?愿闻其详。”徐处仁请教道。

“首先,熙河姚平仲就不会服气。反攻鄜延之时,都统制徐子昂,派遣泾原都统制张俊会同姚平仲进攻鄜州。然张俊一触即溃,裹挟着熙河兵跟着大败。被困大山之时,张俊又投降了女真。及至后来凤翔被围,徐姚二帅率残部抗争,宣抚处置司命徐原出兵接应,其阳奉阴违……凡此种种,试问,姚平仲怎能甘受徐原驱使?”王庶分析道。

徐良接过话头道:“非但如此,泾原徐经略,镇泾原一路前后十数载,侍威而骄,不受控制。假使以他为制置,必成尾大不掉之势。”

徐处仁听他这么说,感觉有些奇怪:“徐判与徐原、徐卫、以及驻大散关和尚原一带的徐胜徐洪,俱为堂兄弟,徐原又排行老大,他若出任制置使,旁人不说,至少徐卫、徐洪、徐胜三人会受其驱使吧?”

见宣抚使并不避讳,徐良也就说开了去,笑道:“宣相,别人我不敢保证,但泾原徐经略制置陕西,徐胜、徐洪、徐卫这三人,肯定不服。”

徐处仁暗思,徐原的优势,就是他能控制住徐家子弟兵。既然这个优势不存在,那就不用考虑他了。

剩下来三帅之中,刘光世也不在考虑之列,他在陕西这些年,实在没有什么能拿到台面上来讲的功劳,而且还在延安府被俘虏过,不宜出任如此要职。

舍了这两个人,止余徐卫姚平仲二帅。早在东京时,徐处仁就对这两个少壮派的代表人物有深刻印象。在他看来,姚希晏志大而勇毅,徐子昂沉鸷而大气,论资历,姚平仲占优势,论战功,徐子昂拔头筹。二选一,还是有些难度的。

“宰相省札中说,要担任陕西制置使,须具备几个条件。忠义、沉鸷、勇略兼备、可依办大事,能镇住局面。”

徐处仁话音一落,王庶就道:“这说的,就是徐九。”

徐处仁一怔,立马问道:“何出此言?”

“论忠义,太上皇曾亲自赐‘忠勇’战旗给徐九;论勇略,数载以来,西军帅守之战功,首推徐卫;至于镇住局面,上下悦服,也非徐卫不可。他若制置陕西,至少,姚平仲没有意见,徐胜徐洪也乐于效命,刘光世暂代帅位,易制。有此…,陕西制置使,舍徐卫其谁?”王庶如此恳切、正式、隆重、大力地推荐徐卫,便连徐良刘子羽等官员都感觉惊讶

要知道,自徐绍去职后,王庶扮演的,就是一个受气包,和事佬的角色。他不顾暂摄宣抚大权的威严,到处和稀泥,面对咄咄逼人的徐原,处处忍让。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忠厚的长者,会如此旗帜鲜明地,毫无保留地支持徐卫

徐处仁见状质疑道:“然徐子昂此前为都统制,对鄜州战败负有责任,还在处分当中。且年纪是轻,资历最浅,能胜任么?”

第五百零三章大兴土木

第五百零三章大兴土木

“宣抚相公,恕下官直言,尽管秦凤徐经略有不足之处,但他仍是陕西制置使不二人选。陕西诸将帅中,徐经略也是有相当威望的。即便是泾原徐大帅不服气,他多多少少地考虑到,制置使是他的堂弟,总比旁人要好吧?”刘子羽劝道。

徐处仁闻言点头,不错,用徐原,其他将帅可能都不服,用徐卫的话,如王庶所言,至少熙河姚平仲以及徐胜徐洪没有意见。

“再有,徐原侍威而骄,难以控制。若使其制置陕西,会让人以为,这是要对其妥协怀柔,只怕更加助长徐原气焰。”徐良一针见血的话,打消了上头的疑虑。

徐处仁沉吟道:“既然都是这个意见,那就不必再议了吧?宣抚司自然全力支持,但能否使西军上下悦服,就看徐子昂本事了。”

嘉定元年,七月,正是火一般的季节。

但在凤翔府治下歧县境内的曹碑镇里,却是热闹非凡。一个月以前,曹碑镇的居民就看到了秦凤经略安抚司贴出的告示,要在镇外的风鸣山和那处无名高台之间修筑关隘。本来,镇中居民以为,这公告出来了,至少得等上大半年才能开工。哪知道,就在当月,数以百计的工匠和民夫就在镇外叮叮当当搭建起房舍来。月底,轰鸣的爆炸声惊动四方,已然开始开山采石。

到了本月,工地上已经热火朝天。徐大帅役使数千工匠和民夫,正式开始修建关隘。从那以后,曹碑的百姓时常能看到帅司高官的身影,前来督促工程进度。而曹碑这个小镇,也因为这个工程影响,着实收到不少实惠。居民们采摘些瓜果,拿去工地贩卖,或者竖个牌子,替那工地上的民夫和军汉浆洗衣裳。再不然,在工地上伙食吃得腻味了,那些军汉和工匠也到镇里买只鸡,贩只狗什么的,请人烹饪。

一来二往熟络了,才知道,这处关口,名叫朱记关。建成之后,将与凤翔府城,以及宝鸡县西南的大散关构成一个三角的防御体系。阻挡金军沿渭水西进,进攻陕西西部。但平头百姓却不明白,说南北不是议和了么?咱们赵官家都管金国皇帝叫伯父了,还打呀?这当伯父的也太不爽利了吧?

哪知军汉们一句话就给你噎得半死,说真要再打起来,第一个遭的就是凤翔,而此处,绝对就是首战爆发之地。骇得百姓们不敢再问下去。

这一日晌午,日头太毒,烤得地皮都发白,那草木也被晒得焉了。朱记关的工地上,民夫和军汉大多寻阴凉处休息,等太阳威力小些再开工。此时,工程虽然刚起步不久,但已经大致能看出来框架。

凤鸣山和朱记台之间,已经筑好了地基,甚至垒起了关墙的根基。用料可谓扎实,全是巨大的条石,打磨整齐,工匠们曾向镇上的百姓吹嘘,说这朱记关的关墙和壁垒,两块条石之间的缝隙,密得拿刀刃都插不进去。没办法,徐大帅发话了,说老子嘴皮子都说起泡了,才从宣抚处置司要来了钱,工程不干好,就是打我脸,谁打我的脸,我砍谁的头。

从西面奔过数骑,到工地前都勒停了缰绳,马上骑士跳了下来,都打望着工地。有眼尖的立刻发现,哎哟,经略相公来了

徐卫没披官袍,只穿件黑色直裰,挽着袖口,作寻常打扮,头上戴顶范阳帽遮阴。此时,他取下了帽子,拿在手里不停地扇,目光却仔细地打量着各处。他身后,吴玠马扩等帅司高级官员互相议论着。

不一阵,闻讯而来的吴璘带着工匠赶到,叙礼完毕后,徐卫拿帽子往关墙一指:“地基打得怎么样?这旁边就是渭水,地基不牢靠,关城就撑不了多少年。”

“大帅放心,这一片地基打得极牢,早考虑到了渭水的侵蚀。”负责这项工程的吴璘谨慎地回答道。

“用料一定要扎实,该用糯米就不能用石浆,必须一天完成的进度,绝不能赶半个时辰。朱记关的重要生,帅司一再给你们言明了,不可掉以轻心。”徐卫嘱咐道。这一路奔来,他和吴玠等人显然累得够呛,人人都是胸前背后一片汗渍。

吴璘应下,突然想起一事,报告道:“大帅,我们这里工程刚开,京兆府的金军就有了动作。上个月,金军的游骑越过边界,一度进抵到曹碑镇,把工匠和民夫们骇得不轻。这种事,已经发生了四次,很影响我们施工啊。”

“关他屁事”光着膀子的杨彦突然冒了一句。

“完颜娄宿因病回国了,现在陕西金军里是马五说了算,这厮不是易与之辈,大帅,要防着他。”马扩提醒道。

徐帅一时沉吟,宋金刚刚议和,马五倒是不至于现在挑起冲突。但他数次踩过界,频频骚扰,若不再加反制,我这工程干到什么时候?凤翔府城给打得稀巴烂,至今没修,就等着朱记关完工呢。

“这样,选锋马军就扎在歧县操练,回头让杨再兴配两营给你。”

“这是其一,最好还是跟京兆府的金军交涉一下。你这把越境当成家常便饭,总不是个事。”马扩道。

“嗯,行吧,先礼后兵,要真把越界当赶集,我也就对不住了。”徐卫说道。“你这里有什么难处没有?”

吴璘一时沉默,刚要开口,徐卫又抢在前头:“别跟我说粮食,就那么些,多一颗也没。本帅也想顿顿吃肉,可条件不允许。”

吴璘把手一摊,苦笑道:“那就没难处了。”

众将都笑,又听徐卫道:“唐卿啊,我们这一路过来,午饭还没吃,就在你这凑和一顿如何?”

“哎,要求不高,给筐饼,来盆大骨汤,如果有十几斤肉那是最好不过。”杨彦打趣道。

吴璘看他一眼:“杨都统,你看卑职这身胚够不够?把我吃了成不成?我这里粮食本来就紧,帅司不多发一颗便罢,长官们还时不时来吃一顿,还要吃好的,哪里禁受得住?”

徐卫大笑,拍拍吴璘肩膀道:“别倒苦水了,我等自去镇上买饮食。”语毕,悄声对吴玠道“你这兄弟怎么也学得抠起来?”

进了曹碑镇,这会儿居民大多在午休,徐卫领着一众官员转了许久,才碰到挑个酒幡的小馆子。一袒胸露乳的汉子搭张躺椅,把蒲扇盖着脸,正跟门口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杨彦上去踹了一脚:“哎哎哎,生意上门了,起来起来”

那汉子一把掀了蒲扇,骂道:“叫魂呢这什么时辰,火早熄了,吃条俅”合着这位把徐卫等人当成工地上的军汉民夫。

“驴日的洒家肚里正莫油水,你整条俅来,要是不吃,不算好汉”杨彦笑骂道。

一阵哄笑,徐卫径直往里走,一边道:“你休聒噪,有甚吃的,都拿出来,不少你饭钱。”

“火早熄了,要吃,便只半筐冷饼,就些盐巴干菜。”那店主被扰了清梦,没好气地说道。

“火熄了不能再点?你好歹弄锅热汤水吧?赶紧去,多给你钱便是。”吴玠催促道。

店主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又大力地擤了一下鼻涕,甩在那地上,拿脚一蹭,晃晃悠悠往灶台走去。看得众人直皱眉头,这厮真不讲究,作饮食买卖的,你好歹注意一下但没办法,这里不比凤翔府城,更不比秦州,凑和凑和吧。

几人坐了一桌,正说闲话时,杨彦突然看见那街上有一孩童,牵条大黄狗,不由得眼睛一亮,抢出门去,拦了那娃,从身旁取出一贯钱,撸下几十文来,笑道:“娃娃,你这狗给我,钱给你。”

那娃不到十岁模样,看了杨彦一眼,摇头道:“不卖。”

“这厮,尽干这坑蒙拐骗的勾当这点钱就买人家一条狗,哄娃呢”吴玠笑道。

杨彦朝里头看了一眼,又添了十几文:“这总行了吧?”

那娃也不知是笨,还是傻,仍旧摇头道:“还是不卖。就拿凤翔这地方来说,平原地区的上等良田,多少钱一亩?四贯,也就是四千文。你一条狗能卖几十文钱,不错了

杨彦火了,足足一百文捧在手里:“拿去看你小子就不是个好鸟,打小一副奸商嘴脸”

那娃盯着他手里的钱,似乎有些心动了,他这狗本来就是牵到工地上去叫卖的,走的时候他老子一再交待,有人能出到三十文就卖。如果有人直接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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