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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吾皇,别闹!-第39部分

小说: 吾皇,别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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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不爱男人

一日复一日,冬去春又来。
正值烟花三月,金陵春光大好,连带深深宫廷中也布上几分灿烂。可惜这样明媚的日子硬生生被一纸离宫出走的书信破坏殆尽。
西宫内,宫女太监齐齐跪了一地,被太后凉飕飕一扫,个个低头缩肩,生怕自己会被太后关注到。
许是怒极,太后的身体有些轻颤,抖动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良久,她长长叹气,整个人顿时萎顿下去,声音中带着难掩的失望和酸楚,“真是儿大不由娘,翅膀硬了,哀家的话再不顶作用了,一个个的都来气煞人,直盼着哀家两眼一闭再不管事才好!”
容华得到消息赶过来刚好听见这话,心下一凛,正色道:“母后少说气话,儿臣可盼着你长命百岁呢!”
太后转身仔细瞧着他,神色平静,心里却痛极,那廋骨嶙峋的身形和日趋突兀的腮颊,无不在提醒着她这个人过的不快乐。一时间,她迷茫不已,符云想真有那么好?一个为他消得人憔悴,几度命在旦夕;一个为他离家出走,只为了去看一眼他的身死之地。
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失望有,心伤有,嫉妒也有。挥挥手,疲倦而沉重道:“你们眼里还有哀家这个母后吗?”
容华张张嘴,却被太后抢白:“派人出去找找玉儿,找到了她若不愿回来就跟着保护吧。”往前走了两步,一顿,又道:“你们心里如果真有哀家,就好好保重自己,让哀家少操些心!”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容华心里有些发堵,太后的神态举止虽一如既往的端庄优雅,但若仔细看,还是能发现动作间的老态。
回昭阳殿的路上,容华恍恍惚惚想到,自己是不是忽视母后太久了?又想起皇妹离宫出走一事,不由皱紧了眉头,在他的印象里,皇妹只是骄纵任性了些,却绝不会做出这样胆大妄为的事,现在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是为哪般?脑海中隐隐有个念头浮现,又被他强行压制下去,心底泛起层层冷意,哀凉哀凉地,刚才那一瞬,好像有什么令他悲痛的神情一晃而过。
如今的朝堂,虽算不得一片清明和谐,但至少表面上,大家都笑脸相迎,气氛融洽。容华若想颁布于民有利的新政,也再不会遇到像以前那样的阻力,相反地在几方合作之下,施行的速度极快,也算造福于百姓了。
时光如梭,又是半年过去。任花开花谢,叶生叶落,皇宫里始终如一潭死水般,寂静无波。就连春时玉公主出走那样的大事也随着寻找的侍卫带回的一封泣泪书信而没了下文,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太后下了严旨,皇室里再无玉公主一人。此后,太后便开始了深居简出的生活,整日整日的在殿内诵佛念经,湣鹨桓鐾牙氤舅椎姆酵庵恕
而容华则一心扑在朝政上,日以继夜,勤勤勉勉,整个大周朝愈发蒸蒸日上。
只有苏颜紫相对而言比较正常,带着两个小皇子的同时还劳心劳力的管理着宫中琐事,偶尔也会亲自送些补品给容华,关心切切。
这样平静无波的生活于宫廷而言本是百年难得一见,但在元宝看来,却多是忧心和不安。尤其前段时间的某个半夜,陛下自睡梦惊醒之后,他就觉得有什么不同了,在忙碌的政事之余大多时候都在发呆,更甚者有几次早朝,大臣还在下面讨论政事,陛下却盯着殿内的某一处发起呆来,他顺着那目光望过去,见是锦王爷的位置。他还忍不住嘀咕,锦王爷没什么不妥之处呀,陛下为何那般专注的瞧他?直到下朝后他才恍然想起,锦王爷所站的位置不就是以前符将军所站的位置吗?
当下,元宝心里一凛,看来陛下已经认清符将军不在了的这个事实。不过,随后他又轻轻松了口气,暗想认清了也好,总不能一直活在想象里。而且他隐隐觉得,陛下对符将军的情意太过了些,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彻底放轻松,就被容华的一道召符云想回朝的圣旨吓得险些背过气去,之后几日,这种状况愈渐加剧,甚至达到了每日一道圣旨的地步,幸而都被元宝悄悄截了下来,若是传了出去,指不定会在朝中掀起什么风浪。但渐渐地他发现,陛下发呆的时辰越来越久,精神也越来越颓靡,本就削瘦的身形愈发单薄,湣鸱缫淮稻突嵯Я艘话恪
焦急无奈之下,元宝只好去禀告太后,让她老人家舀主意。不想途中遇到往东宫而来的苏颜紫,见他忧心忡忡便盘问一番,元宝想着皇后娘娘虽不见得多招陛下喜欢,但好歹也是一宫之主,何况还是符将军的义妹,说不定真能有办法也未尝可知。于是就如实相告了。最后,苏颜紫只告诉他三日后给他答复。
今夜的月色清亮异常,静幽幽的洒了一地,元宝抬头看看书房内明亮的烛火,想起天黑时皇后娘娘派人来传的话,说她在昭阳殿内准备了一份针对陛下目前的症状的礼物,让他劝陛下今夜早些休息。元宝不知道是什么礼物,但只要为了陛下好,他都愿意去相信,踟蹰一番,再次进入书房。
“陛下,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容华头也未抬,只不耐的皱皱眉。
见状,元宝试着又道:“陛下,要不小的把您未看完的折子搬到昭阳殿,陛下在那里看吧,这御书房太冷了些!”
容华依旧未动,就在元宝叹气准备退下去时,他放下御笔站了起来,也不发话直接朝外面走去。元宝一愣,马上会意过来,喜滋滋的跑过去抱上折子跟在容华的后面。
到了昭阳殿,元宝放下奏折后在殿内一阵左顾右盼,见除了燃着一支熏香外并没什么不同,心里不由疑惑,难道皇后娘娘迟迟不见陛下归来把礼物舀走了?但疑惑归疑惑,倒也不敢放肆地四处查看,只躬着身慢慢退了出去,顺便掩上半扇殿门。
容华翻着手上奏折,神情认真而严肃,旁边的熏香徐徐烧着,空气中似乎散发出一股甜腻的味道,隐隐的,好像还有轻微的喘息声传来。容华蹙了下眉,在殿内环视一圈,适时,那声音再次响起,呜呜咽咽地,像小动物的呻吟。容华扯了扯胸前的衣襟,身体莫名地有些燥热,他循着声音朝内殿走去,然后在明黄帐幔垂下的床榻前站定。
那声音是从里面发出来的,容华一动不动,不知在想着什么,眸子里有火光跳跃,忽明忽暗,倒影重重。
半晌,他伸出一只手缓缓拉开帐幔,只见一片明黄色中,一个白衣少年被绑着双手和双脚,弓着身子静静躺在上面,嘴里塞着布团,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精致的五官潮红一片,见到他也没太大反应,漆黑的眸子只轻轻睁了睁,便又闭上,脸上有薄汗渗出,表情很奇怪,似痛苦,又似欢愉,薄薄的唇瓣粉红透亮,看上去极其诱人。
容华脑子里一轰,空茫茫的,身体里的血液瞬间便沸腾起来,慢慢地集中于下身的某一处。不禁上前扶起少年,解掉绑着他双手的绳索,少年得了自由,双臂犹如蛇一般缠上容华的颈子,布团早在行动间掉了出来,口中发出轻轻低吟,滚烫的嘴唇来回在容华耳畔扫荡。容华身体一颤,胸口湣鹩幸话盐廾鹦苄苋忌兆牛忠皇咕ⅲ倌晟砩系囊律辣闼南律⒖冻鲇醵崛淼纳砬莼品枇税愦罅θ嗄笞牛叫朔艽共唤秃埃骸霸葡耄葡搿
话音刚一出口,他便像被人泼了盆冷水般倏地清醒过来,愣愣的呆怔半晌,直到少年的手抚上他的胸膛才回过神,看了眼臂弯里衣衫凌乱的少年,他的身上还有被蹂躏过的红痕,容华只觉一股恶心从胸口升起,再忍不住双手大力一甩,整个人腾地起身跑向殿外,然后便是一阵干呕。
好一会儿后,他才平复那股浊气,嫌恶的扯掉身上的外袍,怒吼道:“元宝——”
元宝脚步匆匆进到殿内,看着容华盛满怒气的脸,有些摸不清状况,“陛下?”
容华抬眼瞪着他,眸子里红通通的,湣粢匀税悖袅枥鞫鹤藕猓盟剖谴拥赜锎隼吹摹
“谁给你的胆子如此自作主张的?啊?还不把人给朕拎出去!”
元宝吓得腿一软,正想问什么人,却突然听到内殿传出的呻吟声,他一愣,上前几步往里瞧去,顿时,僵立在地,脚下冒出一股又一股的凉意,隐隐有个声音在心底叫嚷:完了完了,这下被皇后娘娘害惨了。那样的情况他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绝对是一傻子。
连忙急走几步把那少年从榻上拽下来,再招呼着人来弄了出去,这才跪倒容华跟前一个劲地磕头:“小的罪该万死,求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容华到底没气糊涂,知道这事元宝没那胆子去做的,厉声道:“说,谁让你这么做的?”
元宝愣住,脸上纠结不已,最后还是说出了苏颜紫送礼物一事。
“请、皇、后!”容华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可见他此时有多愤怒。
元宝跪在一旁缩了缩肩,生怕容华的怒火会波及到他。
不过须臾,苏颜紫就款款而来,还不待她行礼就听容华冰冷彻骨的声音披头砸来:“你想做什么?”
苏颜紫一颤,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事时,才缓缓笑开,眼中却无一丝笑意,
“陛下不是喜欢男人吗,臣妾不过成全您而已,有什么不对?”平静的嗓音带着颤抖,还有浓浓的悲愤和嫉恨。
容华一听,脸上顿时血色全无,整个人也忍不住倒退几步,站定后目光似冰渣子一般射向苏颜紫,“谁告诉你的?”
苏颜紫有些害怕,却倔强的回视着容华,“难道臣妾说的不对吗?那义兄算什么?”
容华僵硬着身体,双眸眨也不眨,殿内的空气似凝固了一般,压得人胸口闷痛。良久,他垂下双肩,沉声道:
“朕不爱男人,只不过朕爱的那个人恰好是个男人罢了!”



、092几时回来

霎时,殿内像死寂了一般,就连轻微的呼吸声也消失不见。
苏颜紫瞪大着一双眸子,惊惧和不可置信轮番闪过。
爱?他竟说了爱!
那样骄傲那样尊贵的一个人竟也用了“爱”这个字!
她只觉得口中苦涩得无以复加,像吃了黄连似的,胸口更是闷痛难忍。她回首这短短两年多的时光,从最初的惊为天人,到后来的倾心相许,再到最终的问鼎后冠,那么多的期许和心动,到头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这到底有多可笑!
“呵呵……”她轻轻笑着,似在笑自己的痴,又似在笑自己的傻。
渐渐地,她的声音愈来愈大,直到变成不可自抑的哈哈大笑。那笑声凄厉而绝望,听得人心有戚戚焉。
元宝缩在一旁,动也不动,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听到了许多不该听的东西,若事后追究起来,他就算死上一百次都还嫌不够。尽管他已经努力地让自己忘掉,可刚才那些话他还是一字不漏的听了去,并在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等苏颜紫停下来时,早已泪流满面,脸上精致的妆容微微有些脱落,却更显几分楚楚可怜。她直直望着容华,黑眸里有暗影浮动,嘴角飘起丝丝不明笑意,只见她红唇轻启,无情的话脱口而出:“您再爱他又怎样呢?还不是除了黄土一抔什么也得不到!”
容华身体一震,猛地抬起头,射向苏颜紫的目光凶狠而凌厉,周身散发出吞噬一切的阴寒气息,踩在冰凉地面上的步子缓慢而沉重,一步一顿,湣鸩仍谌说男纳稀K昭兆仙逵谒钠疲成弦话祝倪诉酥碧斓盟坪跻某隼匆话恪K孀湃莼鸾プ呓慕挪剿⒔粽牛┲钡募贡骋欣浜股觯挂黄?伤谰刹桓适救醯牡墒幼牛亲永锬欠荼狈脚铀赜械木笄勘凰故镜牧芾炀≈隆
蓦地,肩上一沉,有蚀骨寒意传来,苏颜紫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容华眸子里泛起猩红,脸上也潮红一片,配上那吃人似的表情,骇人的紧。
“你再说一遍!”他一字一顿道。
苏颜紫觉得全身毛孔都在不断收缩着,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许是逼到了极处,她索性梗着脖子大声喊道:“再说一万次也改不了义兄已经死了的事实,陛下您醒醒吧!”
尖利的嗓音透着些歇斯底里,在空荡荡的大殿内来回飘荡。
容华脚下一软,整个人几乎踉跄倒地,等他再次抬起头时,脸上的表情阴狠而狰狞,看向苏颜紫的目光就像凶猛的野兽见到了猎物般,嗜血而布满戾气。冰冷的双手紧紧掐着苏颜紫的脖子,口中还不停道:“他没有死,他没有死……”
不知何时,元宝已不见踪影,整个殿内就剩下对峙的两人和摇曳的烛火,孤零零的,空气里似乎含着压抑沉重的气息,闷得人喘不过气。
苏颜紫能感觉到咽喉处传来的火辣辣的疼,可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法撼动容华半分,撕扯间尖利的指甲在容华手背上划出几条血痕。但他似乎毫无感觉,手下的力道不断加大,整个人湣鹗谴拥赜凶叱隼吹哪Ч恚嫒菖で郊隆
看着他濒临崩溃的样子,苏颜紫心里已经痛到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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