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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悠然田居札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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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有所不知,这是从南边运过来的安溪铁观音,新采的春茶。妹妹这还是问陈管事借了一点,用来招呼姐姐。”
“倒是好东西,可用这么好的茶,怎能不净手。”
她坚决的说着,四丫就是再嫌弃和不干,如今也只能乖乖地去打水。
她一走,宜悠迅速看下俩茶杯。如她所料,虽然面上都是一样的青花瓷杯,但四丫杯中有一圈暗纹,这样端上来才不会弄混。
该怎么办?
扫一圈房内,她打开博古架上一只箱子,里面果然存有杯子。以最快的速度换完茶水,她坐回原地。
陈管事既然敢这么安排,肯定还有后续。如何瞒过前来接应的人,把身形样貌与她大相径庭的四丫送到该去的地方,这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皱眉想着,她没有丝毫犹豫。虽然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四丫这种害人的法子,自食恶果也纯属咎由自取。她这样做,顺带也算为前世的自己报仇。
“二姐,谁来了。”
洗好手,再次看向窗外的景色,她默默回忆着县衙里错综复杂的路,心下已经有了合计。


、第三十七章
四丫端着一盆水回来,待二姐净手时;扫了眼自己杯中的暗纹;长舒一口气。
“二姐,快喝茶。”
“我手湿着;万一手滑砸碎了茶杯可如何是好。”
“无碍。”
不管她怎么劝说;宜悠只检查;湿着手不能喝茶。无奈之下;四丫只得再出去趟;拿来擦手用的布巾。
“二姐;请。”
宜悠挑眉:“头发实在太过凌乱;如此品茶不美。”
……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除了换衣服外;宜悠支使着四丫为她净面、梳头、漱口、摘花,来来回回小心翼翼折腾好几趟。看着她不忿却又不得不屈服的模样,她心里别提有多舒服。
日头逐渐升高,眼见爹还没回来,她已经彻底确定其中有蹊跷。瞅一眼院中的日晷,马上就到衙役交班的时辰。
“二姐,请你喝杯茶还真是难。”
“安溪铁观音,自然要慢慢品味。四妹请坐,陪我品了这杯茶。”
托起茶碗,她一饮为尽,而后豪气的给她看下杯底。
“这茶就是不一般,四妹也快喝。”
眼见目的达成,四丫也放松戒备,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院中牡丹花开得真好看,四妹带可否带我去看看?”
此刻她的请求正中四丫下怀,方才一趟趟的跑出去,她已经被府中老妈子逮住一顿说教。如今,她恨不得早些做完此事。到时,二姐想怎样,还不得看她这行动自如,背后有组长爹娘支持的妹妹脸色。
“真是,好吧,随我来。”
一切都在宜悠预料之中,因为早有安排,一路他们未曾遇到陌生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一处更加宽阔的院落。
“天有些热,咱们进屋凉快下。”
四丫捂着脸,感觉身体有些异样。平时她不会这样,难道是昨天刷了太多恭桶?
宜悠半扶半拉着她,脚步不停的朝房内走去。四丫可能不明白这药的作用,她却是一清二楚。药效最起码一个时辰,足够她做许多事。
“二丫,你快躺上去。”
头脑有些晕,四丫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快点。”
“恩,躺上去,上炕。”
脱掉鞋子把她扶上去,她顺带给四妹盖好被子。因为刚才她的一番折腾,四丫顺带也梳洗一番,身上恶臭味早已消失。
“好热,真的好热。”
宜悠退后一步,看着剥掉自己衣服的四妹,心中最后闪过一抹挣扎。但没等挣扎萌芽,就迅速被她彻底掩埋。
如果她没有那些过往的经验,那现在躺在炕上的人就是她。更有甚者,这四妹会“贴心”的去掉她的衣裳,让她赤条条的暴露在陌生男人面前。
那她还有什么好怜惜的,药酒不是她准备,院子也是四丫带她来的,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关上房门,她顺着墙根往来时院中走去。前世她在县衙呆的时日可比四妹要长,趁着换班,她熟门熟路的走着。临到院门口,她灵机一动,推开偏房门走进去。
**
县太爷最近精气神不错,沈家因族长一事闹开,两边都得求着他,纷纷送上来不少东西。
虽然不是什么新鲜物件,但那白花花的银子,还是让他心情大好。县衙无事,他顺便喝了两盅,现在有些晕乎。
“老爷,小的近日上街,见到了一绝色美人。”
“恩?放肆,你老爷我是那好色之人?!”
他这说的是实话,他只贪财,至于美色,就没那么上心了。
“可老爷,那美人一心仰慕您,求着小的跟了回来。”
一番话说得他有些自得,仰慕他自荐枕席,他倒不妨去看看。若是个好颜色的,收了也无妨。
“前面带路。”
“好咧。”
推开院门,他便闻到一股香胰子的味道,再看被子里鼓鼓囊囊珠圆玉润的身影,那点酒劲上头,他顿时扑了上去。
陈管事跟在后面,喜滋滋的关上门。凭他的眼光,那等姿色之人肯定会得县太爷好感。等过了这会,老爷定少不了他好处。
四丫幼时层听过那夫妻*之事,此刻中了药,自然顺着感觉走。攀附迎合的姿态,让醉醺醺的县太爷颇感新奇。两人一番颠鸾倒凤,直到提枪上阵,他才看清身下人的脸。
“妈呀,竟比我家那母大虫还要丑……”
当即他兄弟萎了下去,朝门外大声嚷嚷:“给我滚进来。”
门被打开,滚进来的不是他语气中的陈管事,而是一身绫罗冲断、同样珠圆玉润的中年妇人。
“夫……夫人……”
**
宜悠捧着一本三字经,一个个认着字。前世陈德仁教过她,虽然不想再与那人有瓜葛,但她却知读书识字的好处。
她脑子并不聪慧,此刻认起来也颇有些难度。不过有书本打发无聊,时辰倒不是那般难熬。
眼见纸窗投过来的光影逐渐缩短,她心知正午已到。院外传来嘈杂的吵闹声,合上《三字经》,她推开门回到原先之处。
“你便是二丫。”
“民女正是。”
宜悠微微福身,抬头就见到预料中的人。前世她曾视此人为自己通向富贵路上的死敌,如今再见,她反倒有几分敬佩。
虽然她不像陈府大夫人那般出身富贵,可她却比那位皮笑肉不笑的大夫人好太多。两人都是对小妾同样的打压,可一个是明着喊打喊杀,另外一个确实背后暗暗发力。若说不同,大概就是这位大夫人心中始终存留一线仁慈,从不轻易置人于死地。
“见过夫人。”
“哦,你知晓我身份?”
宜悠抿起嘴角:“民女一路走来,观府中妈妈丫鬟,虽衣着富贵,但终不及夫人贵气浑然天成。”
好话谁都爱听,气势汹汹的女人对面前有眼力见且会说话姑娘多了一分好感。
“那你可知自己方才犯下何事?”
她这是悉数知晓?宜悠突然想起前世的传闻,听说县太爷如今的位置,还是这位大夫人帮他争取过来的。她掌管后宅,大概知晓此事也不算过分。
不过若说其中的过程,厢房中当时并无旁人,不可能外泄。此刻她这么说话,八成是在诈她!
稍作思索,她心中便已有了成算。


、第三十八章
小厮环着丫鬟、丫鬟拱着衣着华贵的妇人;老妈子递上春凳和热茶,不大的小院乌泱泱沾满了人。
若是旁人早就吓到腿打颤,偏偏宜悠身上带着一股子闯劲儿。要不前世,她早就安安分分的听从父母之命嫁人;不会被程氏撺掇出那么些事。
“夫人,民女只出院门赏了下牡丹。回来后便一直在偏房读书;未曾出过院门,不知夫人所为何事。”
边说她便扫视四周,当她看到县丞夫人身后老妈子突然变脸时;心中已是有了成算。她故意躲在不起眼的偏房;就是误导布局之人;以为四丫已然成功。
“哦,此事当真?”
一圈奴仆,此刻面面相觑。即使有所怀疑,见宜悠那坦荡且好不作伪的脸,他们也纷纷咽下把到嘴边的话。
“民女所言句句属实,只是民女还有一事请问夫人:今日集市,府中陈管家带人用民女家包子,后又告知需过府取钱。只是如今进府已近半个时辰,爹爹扔丝毫未见踪影,此事为何。”
县丞夫人给身边丫鬟使个眼色,见她退后两步出去,宜悠心里也有谱。既然肯帮她找爹,那算计四丫爬床之事,她应该丝毫不知情。
“我已派人去寻,只是你当真不知所谓何事?”
宜悠坚决的摇头,即便她知道的一清二楚,不想死的话,这当口也只能装作不知。
“不过……”
见对面夫人眉毛轻挑,她还是小心道出:“方才饮茶后,四妹曾带民女进另外一小院。民女初来县衙,不敢随意游览主人家,说不通四妹,只得独自回来。”
因当时府中下人正在换班,且她又是主动说出,无形中增加一份可信度,对面夫人已经彻底相信。
抬头看看面前俏生生的姑娘,再想想那个千方百计算计着爬床,靠枕头风给稳固自家爹组长职位的四丫,她不禁感叹: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姐姐处处比妹妹要强。
“本夫人也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只是此事,四丫爹娘也不在,告诉你这长姐也无妨。”
宜悠适时做满眼困惑状:“夫人所说何事?”
“哎,四丫自进府以来,我未曾对其过分苛责。即便后来她随意攀附裴先生,我也只是将其远远调离。真没想到,今日她竟然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
原来还有裴子桓的缘故,她还是第一次知晓此事。今天看到四丫时,她还在纳闷,以二伯的地位,无论如何她都不至于做如此脏臭的活计。
这难道就是报应?心下幸灾乐祸,她面上却一派忧愁:“夫人,此事民女归家后会禀报二伯母。”
“也罢……”
贵妇轻愁着,要强了一辈子,没曾想最近给女儿备嫁,竟给这起子小人钻了空子。若没有她支持,那穷酸书生能到富甲一方的云州做县丞?
宜悠沉默着,静静回忆前世之事。这大夫人是个要强的,无奈县丞资质太过平庸,因此才近二十年只做到如今位置。
这些与她无关,但她知道,以大越朝父母在,儿孙不远游不分家的习俗,想在天天挑事的老太太眼皮子底下搬到城里住,那必须得有个强大靠山。而如今,靠山近在眼前。
“民女代四丫先行向夫人赔个不是,为表诚意,还请夫人借一步说话。”
**
正当县丞夫人迟疑完,准备带她进去时,四名壮丁拖着衣衫不整的两人进来。本来拥挤的小院,此时更是满满当当。
宜悠定睛一看,来人正是县丞和四丫。肥胖且秃顶的县丞与黝黑的四丫摆在一起,说不出的登对。默默县丞夫人可惜,虽然她姿色并不娇艳,可人五官端正气质端庄,比起两人高下立分。
县丞夫人此刻也想到了这,岁月是把杀猪刀,硬生生将当年的俊俏书生,变成如今猪一般的蠢材。
“给那贱婢上板子。”
县丞一个机灵,忙着扎紧裤腰带,看向四丫的眼神满是厌恶。府里水灵灵的丫鬟那么多,他冒着被夫人发现的危险,提起胆子就找了个最丑的?
“快,竟然敢勾引爷,听夫人话,给我重重的打。”
条凳被架起,大越刑律仿照前朝,杖责需去除裤子。凉风吹到屁股上,四丫体内的药效彻底散去。睁眼看向四周,之前的记忆觉醒。
“是二丫,我二姐算计了我,夫人饶命。是她把我带到炕上,自己逃走了……”
宜悠早已算到这种情况,四丫一朝算计不成,不会暗自后悔自食苦果,而是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她拉下水,尽量让她得不到好。
不过她丝毫不担心,该说的方才她已说明白。先入为主,除去布局之人,会有谁相信四丫这番鬼话。
皱起眉头眼中盈满泪水,她看向县丞夫人:“四妹简直是血口喷人,民女头一回来县衙,又没有那通天的手眼,怎能布置此事。”
坚定地话语,不仅县丞夫人信,就连县丞也不自觉相信。
“这贱婢,此刻还在胡搅蛮缠。听夫人的,给我捂住嘴狠狠打。”
院中多数是县丞夫人的人,此刻不怕费力,下足了狠劲。四丫一双眼睛吃人般的盯着二姐,都是她,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
两人进了房间,隔得进了,宜悠能感觉到她身上喷薄而出的怒气。她很理解,面前女人一辈子管得丈夫服服帖帖,最近唯一的女儿更是要出嫁。这个当口出事,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夫人。”
“滚。”
门外县太爷的声音蔫下去,四丫惨叫声再次浮上来。
“不给她求情?”
宜悠摇头,此刻四丫已受报应,设局之人马上就要浮出水面,县丞夫人心中那口气也出的差不多。
而且此事在县衙发生,经营此处多年的大夫人早晚会拼凑出事情真相,不如她直接承认,给她留下个识时务的印象。不过有些事,打死她也不会说。
“夫人,民女没读过书,也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今日之事,想必夫人已然知晓来龙去脉。”
“你这是在承认?”
“民女只是在自保,云林村人都知道,夫人与县太爷鹣鲽情深。且四妹今日对待民女太过热情,民女在云林村刚受过教训,此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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