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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胭脂尚华-第71部分

小说: 胭脂尚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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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潫潫也很不好受,毕竟那样尽心尽力,倾注心血才养到了15岁,如今连个后都没留下,便这么去了,这简直就是在挖一个母亲的心。即便这个母亲在对待外人面前再如何的心狠手辣,可在对待儿子上,也是百般柔情,甚至超越了自己的丈夫,再想那小小粉团儿一般的孩子,慢慢的学坐,慢慢的会爬,慢慢的站起走路,那带着憨笑的脸庞,做了坏事时躲闪的小眼神,得了夫子夸奖时那明媚骄傲的语气……

一切一切……潫潫觉着,自己的眼角是真的湿了……

“儿啊!你让娘如何活啊!”

一声声凄厉的喊声,伴着殿内或真或假的哭声,潫潫觉着手脚冰凉,这里让她很是窒息。好在又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鼓吹一声,跟着又是黄门乐人奏起了挽歌,潫潫与其余命妇都按序排到了一旁,先是进来十六个黄门太监,扶着棺木起身,就往外去,韩美人见状,几乎是疯了一般跟在后头,原本就没插几根发簪的偏髻已然散落,就如同一个疯婆子一般踉踉跄跄的哭着,若不是她身边的丫头扶着,怕是早就摔在地上了,然而,此时却无一人上去劝慰。八皇子的死,对于韩家人来说,是绝望,对于其他的朝臣来说,就是放弃。韩家注定是要衰落了。

一阵阵的锣鼓传来,两百人的女官史在前面唱着挽歌,潫潫与其余命妇只跟着走到了启明殿内门,便不得再跟了,下面一路就是大臣与其余皇子跟随,但因不是皇帝驾崩,所以不用送出南都,只到重陵门就可以回来。

潫潫看着扒在启明殿正门的韩美人,不知为何,竟有些同情她,她虽然一直在宫中耀武扬威了那么多年,想当初还与皇后联手,斗死了情倾的母亲,可如今她中年丧子,韩家也因此可能一蹶不振,想是她曾经再也没有想到的。只是,那个应该安慰她的人呢?那个曾经因为护着她而弄死情倾母亲的男人呢?怕是她也会恨吧,那个懦弱的,没有担当的男人,竟然在自己儿子的葬礼上,都没露过一面。即便外面的人都说皇帝因为八皇子的死,心神震动,哀伤过度,甚至还亲自为自己的儿子写了篇让岂国文人震撼的悼文。但那又如何,想必韩美人在这个时候,根本不想欣赏自己的男人有多少才华,反而更希望他可以在她身边细心抚慰吧。

潫潫转过身,不想再去看那个可恨又可怜的女人,又避开王氏那厌恶的眼神,这些女人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恐怕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

“八子还是回去吧,今儿看样子是要下雨了。”潫潫走到曾八子跟前说道,皇八子的死在后宫的高位女人们看来,根本不算什么,除了一开始露了一面,撒点猫尿外,连哭灵都没做完,皇后更是称病没来,更别提一向不出来的蔡夫人了。眼下也不过就是这些低位的女人们,还有她们这些不得不留下的命妇们。

“哎……”曾八子看了看哭的死去活来的韩美人,叹了口气,她位分太低,自然不好上前劝解,便也点点头,随着潫潫一同往偏殿去。

潫潫带着曾八子上了回廊,又看了眼身后的孟氏,便道:“你先一步回去,让子户准备准备,咱们该回府了。”

一向小透明的孟氏,先是一愣,抬头问道:“不用拜见几位夫人?”

潫潫摇摇头,那些女人都各有各的理由不来,自己何必送上去给人当枪使。

孟氏一个瞬间也想明白了,这是宝庶夫人想要支开自己,便忙躬身行礼道:“诺,婢妾这就去。”

潫潫看着孟氏越行越远,也知道这么段的路,她也不会遇上什么麻烦,到也欣赏孟氏的知情知趣,再加上她在府里从不兴风作浪,又会看人眼色,每日只在房里照顾自己的女儿,根本不会在正房外头转悠,也不会企图想要看到情倾,这到是很合她和情倾的胃口,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装的,还要再看一段时间。

“最近天气炎热,又湿闷湿闷的,八子可要注意身子。”潫潫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汗,关心的说道。

“庶夫人也是,虽是年纪轻,可别贪凉。”总的来说,曾八子也是个有戒心的女人,但同时心肠又很软,这段时间潫潫人未来,可给了她不少照顾,她也是记在心里,却也疑在心中的。

潫潫见她不想多说,也怕有人过来,所以很快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封纸信塞进曾八子的袖口。

“这是……”曾八子想把信拿出来,却被潫潫一把按住了。

“四哥是个孝顺的。”一句话,曾八子脸色骤变,而后抖着手,最终什么也没拿出来。



☆、第一百章

回到皇子府,都几乎快到了掌灯的时候,潫潫感觉身心都极为疲惫,一进内室,就让丫头们给她更衣拆发,又赶了同样脸色不好的子户下去休息。枣叶虽是新来的,可她懂医,心又很细,便早在潫潫快要到家之前,煮好了回气汤,等着潫潫梳洗一番,便先将汤端了上来。

潫潫本就干渴,几口将温热的汤喝下肚,等着缓过劲来,才想起让乳母将儿子带过来,潫潫的儿子现在还不会说话,只是偶尔冒些听不懂的词句,再配上那纯真的小脸,顿时一扫潫潫全身的疲累,只觉着抱着儿子,如何都满足了。

“累了吧。”也似刚从外面回来,情倾让福寿替他脱了大衣裳挂在衣杆上,转身绕过屏风来到榻上,看着潫潫抱着儿子一口一口亲的腻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么长时间就那么站着,衣裳又重又厚,好悬没热死。”潫潫将儿子塞进丈夫怀里,挥手将乳母丫头太监们都赶了出去。

情倾乐得抱着儿子培养感情,只是这个时候的孩子,特别喜欢抓东西,又爱流口水,于是情倾身上的配饰和衣襟算是到了霉了,不是抹了一脖子口水或果汁吃食什么的,就是腰间的配饰被胡乱拉开,又一次甚至都拉断了,差点把孩子的手都勒破了,让潫潫心疼了好些日子,所以之后只要孩子想抓,情倾就主动把配饰拿下来,塞进儿子手里,也省得他费劲了。

“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潫潫迷茫了一阵,叹道:“跟要疯了似的,唯一的希望没了,韩家估计也要倒了。”

情倾抱紧了儿子,看着他将玉佩塞进嘴里,用力的咬着,眼底原本涌上的暗红,又退了下去。

潫潫在他身边,何尝没感受到情倾的嗜血与畅快,虽说八皇子的死,不是情倾主使的,可绝对少不了他在其中的运作,他不说,也不过是不想她担心罢了。其实,不论情倾在平时如何表达他对生母的陌生与对所谓舅舅的不耻漠然,可在他内心里,还是渐渐将这两位已然不再的长辈,当做亲人吧。即便他的舅舅愚忠,即便他的母亲没有能力保护他,即便他遭遇了那么多年不公平的对待,但血缘却是无法割舍的存在……

所以,对于韩美人与皇后的恨,虽然情倾从未吐露出口,却也是真真切切扎根在他心中的刺。

“看来,丞相已经下定了决心。”情倾摸着儿子还不算太长的头发,轻轻的说道。

潫潫理了理自己的裙摆,用一种坚定的眼神,看向情倾。

情倾与之对视后,笑容一暖道:“他年事已高,皇后又是个不着调的,若不在他活着的时候,安排好一切,怕是等他一死,朱家与皇后就能被人吃了。”

“所以,他才动手弄死了八皇子?”虽说表面上,只是钱家、蔡家、韩家的主要矛盾,可潫潫一直相信,丞相绝对是主导。

“何止,下面怕是要弄死老六了。”情倾亲了口儿子,目光幽幽道:“周昌代表着舅舅的旧部,以及尹家的表面力量,丞相现在不但利用韩家的事情,掌握了与宸国的马匹交易,还利用对六皇子的打击,敲定了两江的盐路与粮草。那几个世家真当丞相这只老狐狸已经老了,之前也不过是那老狐狸故意支起几个靶子用来分散老臣们的视线罢了。真正说起来,岂国还是在丞相的手里。”

听着情倾讽刺的语气,潫潫只觉得那些看起来能与朱家并肩的世家,也不过就是丞相手中的棋子,为了让皇帝放心,让百姓放心,他放权给这些世家,但又怕世家权利集中过大,所以私下还扶植了不少新贵,这样两两牵制,才能达到他想要掌控一切,却并不过分醒目的目的。恐怕,丞相除了嫡皇子的死这件事外,再没算露什么。

“潫潫,恐怕有一段日子,咱们都要提醒吊胆了。”情倾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握住潫潫的手,用的力很大,那湿润的黑目如同她第一次见他那般耀眼,却满含着不舍与内疚“对不起。”

“只要你不负我,你便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潫潫露齿一笑,在烛光下柔和的,仿佛要将情倾整个人融化,而她的话语又像是三月里的春风,抚慰了他焦躁不安的灵魂。他们之前的爱一如既往的坚定。

事情果真如情倾所料,在八皇子葬礼没有多久,韩家一蹶不振的时候,丞相突然对外声称旧疾复发,而后称病不出,连早朝都未去,太医不知去了丞相府多少,回头都与皇帝禀报,说是丞相年事已高,且积劳成疾,如若不好好养养,怕是没几年活头了。皇后得知,当场晕厥,在得了皇帝圣旨允许之下,匆匆跑回相府探病,却在当晚返回皇宫。这日,丞相不知和皇后说了什么,也不知皇后回宫后与皇帝说了什么。只是当次日来临,皇帝早朝之时,却下了一道,让大臣为之震惊,后宫为之震动的圣旨,将封号睿安,排行第七的皇子楼言卿改换玉碟,入朝凤宫,奉当今皇后为生母,也就是说,皇七子一下从庶出变成了皇家嫡出,更甚者有可能在不日被册封为太子。

这道圣旨一下,让本就因皇八子逝去,而混乱的朝堂,越发的动荡,即便许多大臣都知道皇后接皇七子回来的目的,可皇七子毕竟受伤,又在中毒后,病情反反复复,说是吊着一口气也不为过。有些大臣甚至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情看待皇七子,想是若换玉碟的事情还未下来,这位远去敌国的质子便死了的话,皇后与丞相又会如何。然而可惜,玉碟下来了,皇七子虽说身子不好,但依旧还是活着,更有可能的是,说不准皇帝死了,他都没死。于是,大家都乱了,他们不知道该如何站队了?八皇子已死,可六皇子尚在,即便无诏不得入宫,可私下还是有着权势,他还毕竟是皇帝的儿子不是。更别说七皇子即便过给了皇后,可明眼人一瞧就知道皇后和丞相更注重七皇子的长子,那位在宫里养着的孩子。

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原本一向关着的睿安皇子府,忽然一下打开了,平日里深入简出的宝庶夫人也偶尔会带着良悌参加都中一些大臣亲眷的聚会了,虽说,这位宝庶夫人只是妾室,又与六皇子夫人交情一般,还是面子情,但在都中女人们心里,她的地位显然不是当初初出南都的模样了。

“听说,现在宸国闹的厉害。”花园中,几位簪花摇扇的女子聚在一处,小声的议论着。

“可不是,想是原本咱们国家的人都想着逃到宸国去躲避战乱,可如今据说宸国的人有些都跑咱们岂国来了,可不是报应?”

“听说,是内乱了,宸国老皇帝就要完蛋了。”

“不止呢,据说之前就因为皇帝荒淫,民不聊生,四处揭竿而起,马帮也横行。”

“马帮是卖马的吗?”

“傻瓜,马帮就是马贼,杀人抢女人,抢财物……”

潫潫微微转过身,看向纱帐外面,她如今位高,就算不打算与人交谈,也没人来惹她。不过这个时代的女子,当真要开放的多,即便人那么多,又不熟悉,却还能将政事说的如此津津有味。只是,她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她早就听情倾说过了,如今宸国比这些女人们想的乱的多,皇帝病危,五皇子乘机夺权,而太子捏着情倾给他特意准备的五皇子多年来屯兵屯粮的证据,只待时机一到,就公布天下。在潫潫看来,就算宸国皇帝老年糊涂,可作为帝王的警觉性与占有欲是毋庸置疑的,要比岂国这个不事生产的“艺术家”强的多,所以即便宸国皇帝病倒了,太子只要一击即中,五皇子根本掀不了风浪,只等着一个下场罢了。

喝了一口茶汤,潫潫微微皱眉,又将那苦涩还带着各种奇怪味道的茶盏放回到远处,这个时代有些东西,她至今都无法习惯。

“给宝庶夫人请安。”

两个身穿绯色与杏黄襦裙的姑娘走了进来,一看潫潫,就上来行礼,看起来很是乖顺识礼,年纪与潫潫差不了多少,模样周正,或是清雅或是艳丽,到无愧世家女子的名头。只是,若能忽视这些女子眉眼中的不屑与隐隐的自傲,她说不定还能欣赏几分。

“不必多礼。”潫潫很想叹气,但表面上却是若有似无的不在意。

那两个姑娘被潫潫的语气一刺,脸颊也红了,却到底没有脸皮赖下去,都纷纷行礼又出去了。

潫潫其实闷的想打哈欠,她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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