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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部分

江山志远-第389部分

小说: 江山志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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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彪说:“十天前,市公安局将一名叫纪文富的男性DNA分型与数据库进行比对,发现此人的DNA分型与章树海案被害人何菊8个指甲末端留存的男性DNA分型七个位点完全吻合。我们断定这个纪文富必定是杀害何菊的凶手,我还以为这是一个未破的陈案,哪知调来卷宗一看,发现章树海已经作为杀害何菊的凶手认罪服刑。我震惊不已,有些不敢相信,为慎重起见,我让市局将采样送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再次进行鉴定,今天公安部的结果出来,与市局的鉴定一致,由此可以证实,何菊被害的疑凶不是章树海,而是后者纪文富。”

杨志远说:“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元凶纪文富是怎么落网现行的?”

与那晚于金色豪庭展开的雷霆行动有关。当晚省市公安联合行动,一举将于小伟犯罪团伙剿灭,现场抓获近百名团伙成员,有几条漏网之鱼,也在随后的行动中悉数落网,一个都不曾少。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于小伟网罗的这些团伙成员,一个个清清白白,没有任何案底。吴彪本能地认为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应该是于小伟利用权力将团伙人员洗白了。吴彪指示,将所有成员的DNA提取出来,与数据库进行比对。因为人数众多,工作量大,十天前,纪文富的DNA对比结果才予以确认。吴彪生怕有错,并没有声张,直到部物证鉴定中心的结果出来以后,吴彪感到事情重大,赶紧到市政府向杨志远汇报。

杨志远问:“章树海与此案的交织点在哪?市公安局原来认定章树海与此案有牵连的依据又在哪?”

吴彪说:“以我看章树海应该是在错误的时间,经过错误的地点。也就是章树海恰巧于案发时间段,经过此处。于是章树海作为杀人疑凶入案。”

杨志远问:“那么纪文富与此案的交织点又在哪?”

吴彪说:“纪文富五年前并不是于小伟犯罪团伙成员,他是后来加入的,在团伙中的位置并不重要。我们了解到纪文富五年前是出租车公司的一名夜班司机,与死者的死亡时段有交织,也就是说死者有可能在下夜班之后,搭乘了纪文富的出租车,因为某种原因,招致杀身之祸。我怀疑玉米地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有可能是抛尸现场,要不然,章树海于此路过,不可能没有听到一丝声响。由于当晚下了一场雨,增加了提取证物的难度,夜场女子接触的人员复杂,破案的难度大,可能是群众要求破案的呼声大,上级领导重视,民警破案心切,先入为主,主观判断,偏听偏信,靠刑讯取得口供,屈打成招。在重口供,轻证据的时代,很容易导致法院误判。即便在省高院发回重审的情况下,中院在‘定罪判刑’和‘无罪放人’上面临两难,上有压力,下有民怨,这就直接影响到章树海案件的审判。”

杨志远说:“我知道数据库里至少有一千万个DNA数据,能够对上的概率无异于是彩票中奖。但此事事关重大,你必须将纪文富的犯罪事实查得详实,形成无懈可击的证据链,还章树海清白和公道。”

吴彪说:“此案一旦水落石出,市公安局又将成为众矢之的了。”

杨志远说:“该挨得骂必须得挨,做人做事都是如此,总不能颠倒黑白不是。”

吴彪直摇头,说:“真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办案的,一个漏洞百出的案子,愣说是铁案。如此看来,市公安局、市检察院和市法院,不知会有许多人会受此案牵连。”

杨志远说:“不管是谁,该担的责就得但,谁都跑不了,政府绝不偏袒,想想人家,无故蒙冤入狱,在监狱里的五年,人家的日子会好过,只怕是度日如年。我始终认为政府犯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知道自己错了,还知错不改,一错再错,那就属于不可原谅和不可饶恕了。因为这涉及一个人的良心和良知问题,只因顾及自己的脸面,就死不认错,作为经办人,你的良心就过得去?相对于人家蒙受的冤屈,你赔礼道歉又算得了什么?”

杨志远坚硬如铁,说:“查,将所有涉案人员一撸到底,该撤职的撤职,该认罪的认罪,没有什么可犹豫了,让公检法三家引以为戒。”

杨志远指示吴彪将立即此案的案情向检察院、法院通报,启动纠错机制。尽快为蒙冤的章树海昭雪。杨志远感慨,冤案的发生,必定与命案必破、急功近利的指导思想;草率了事、敷衍塞责的工作作风;刑讯逼供、屈打成招的审讯方法;自以为是、不学无术的证明标准;集体研究、互相配合的办案流程;无视申诉、官无悔判的机关作风等诸如此类的因素有关,必须举一反三,引以为戒。人命关天啊,彪子。

杨志远看着窗外的飘雪,说:“彪子,元有窦娥,今有章树海,如果不是省高院刀下留人,章树海岂不成了现代版的窦娥,这是一种司法制度的腐败,它比直接腐败更让人心寒,试想,如果只看重口供,不重视物证,连屈打成招的口供都可以成为定罪的证据,让一个无罪之人无端入狱,那法律的公信力何在?岂不人人坐在家里都会遭到无妄之灾,人人感到自危,试问这个社会这个政府又有什么可信赖的?现在因为你是局长,我是市长,他是法官,不会遭遇妄加之罪这种的事情,但我们的子子孙孙,难道祖祖辈辈都是世袭局长、市长、法官?就不会因为偶然而变成疑犯?我认为在办案这种事情上,再也不能只讲人制,不讲法制,什么事情都得用事实证据说话,要讲究疑罪从无,只是怀疑而无事实证据,那就不能定罪。也许会有一两个罪犯因此而逃脱法律的制裁,但相对于整个社会的进程,它必定是利大于弊的。”

吴彪起身,朝杨志远敬了一个礼,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第19章雄才韬略(1)

年三十了。杨志远今年因为与荷塘灾区的乡亲们有约,今年在灾区和乡亲们一起过年,就不能回杨家坳了。杨志远想了想,干脆让安茗也一并过来,随自己一同到荷塘与乡亲们过年去。

戴逸飞早上与杨志远一同在自助餐厅就餐,一看杨志远打电话给安茗,让安茗到会通来过年,就笑,说:“杨市长带安茗与民同乐,挺好,增强亲和力。”

杨志远笑,问:“嫂夫人呢,要不,让她与安茗一同过来?”

戴逸飞笑,说:“我是有心无力,家里老的小的来了一屋子,你嫂子得在家招呼不是?”

原来戴逸飞的妻子不是本地人,今年娘家人相约到榆江来过年,家里现在已是亲朋满座,笑语喧天,无比热闹。戴逸飞即便是想让夫人一同到会通,还真是不行,那一屋子的娘家人怎么办?杨志远连连拱手,说:“逸飞书记,看来杨志远同志的消息还是不太灵通,竟然半路打劫,将逸飞书记劫在会通深入群众,看来还真是有些不近人情。见谅见谅!”

戴逸飞笑,说:“我自家那一亩三分地的事情,你杨市长又如何会知道。你这话一说,我听着怎么那么别扭,你杨志远同志和乡亲们打成一片就属正常,自然不过,我戴逸飞就该脱离群众,回家自个乐呵去,这意思,市长是在指戴逸飞同志有高高在上之嫌。”

杨志远笑,说:“逸飞书记这是在曲解杨志远同志的话意,那我还说什么,荷塘乡两个受灾最重的村,你去哪一个?荷塘还是江堤?”

戴逸飞笑,说:“这有什么分别吗?无所谓,市长定!”

杨志远笑,说:“要不抓阄。”

杨志远如此这般岂会没有缘故,戴逸飞笑:“市长目的何在?”

杨志远笑呵呵:“逸飞书记,你看今天是年三十,阖家欢聚,可陈珂、武平他们都得跟你我上荷塘灾区去,年夜饭他们是吃不上了,我准备中午张罗一顿团圆饭,让他们把家眷都带上,咱们提前过年。”

戴逸飞说:“不错,应该!你杨市长张罗就是,这与抓阄何干?”

杨志远笑,说:“逸飞书记这是装糊涂吧,什么叫杨市长张罗就是,轻飘飘的,活动经费哪来?杨市长掏腰包,可戴书记也有份,总不能书记市长AA制吧,这也太显生分了不是。”

戴逸飞笑,说:“杨市长要想不觉生分,你掏腰包就是了,这等事情还用得着如此麻烦,抓什么阄。”

杨志远说:“还是抓阄公平,这样吧,谁抓到了荷塘村,谁中午买单如何?”

戴逸飞笑,说:“行,这倒也不失为公平。陈珂,做纸团。”

陈珂和邵武平早在一旁笑翻了天,说:“杨市长,你一天到晚说人家小气抠门,怎么到了自家身上也如此这般。”

杨志远笑,说:“陈珂你怎么说话的呢,就不怕得罪市长。”

戴逸飞笑,说:“陈珂这话我认为至理,甭怕他,有戴书记给你撑腰。”

杨志远笑,说:“戴书记撑什么腰,二锅头?书记、秘书加一起也不是市长的对手啊。”

陈珂早就笑呵呵地把手伸出来:“杨市长是左手还是右手?”

杨志远笑:“从来都是戴书记于左杨市长于右,不能坏了规矩,那就右手。”

打开,纸团上正是‘荷塘村’三字。

戴逸飞呵呵一乐:“杨市长输了。”

杨志远笑着看了陈珂一眼:“我怀疑有诈,陈珂同志,把左手的字条也打开看看。”

陈珂不愿意,说杨市长这是不相信同志。邵武平趁陈珂不备把纸团抢了过去,打开一看,同样也是‘荷塘村’三个字。

戴逸飞哈哈笑:“愿赌服输,这只能说杨市长没有先把游戏规则说清楚。”

杨志远点了点陈珂,呵呵一笑。

杨志远上午开完年前的最后一次市长办公会,再一次着重强调了春节期间的安全工作,回到办公室,安茗已经到了。

安茗当时正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致。杨志远走到她的身边,安茗柔柔地一笑。因为温差的缘故,没一会,窗玻璃又是雾蒙蒙的一片,杨志远心有所动,用手指在玻璃上画了一颗心形图案。

安茗笑:“什么意思,没事献殷勤。”

杨志远笑,说:“过年了,也没时间去给你买份礼物,一颗心,聊表心意。”

安茗握住杨志远的手,用手在玻璃上也画了一颗心,两颗心交错在一起。什么是心心相印,这就是了。

安茗笑了笑:“志远,你说你一直都在思考:你能给这个城市带来什么?经过荷塘决堤事件以后,我想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杨志远笑,说:“我自己一直都在孜孜不倦地探求答案,你就知道了?”

安茗说:“这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杨志远笑:“那你说说,是什么?”

安茗说:“一个人只有懂得去爱自己的家人,才会去爱身边的每一个人,而你正是这样的人。当今社会,不缺少财富,但人与人之间却缺少爱。知道为什么乡亲们要自发给你送花吗?”

“为什么?”

“因为你给这个城市带来了爱和良知。这比金钱更显弥足珍贵。”

还没等杨志远和戴逸飞上荷塘乡,赵洪福的电话来了,这个电话一接,杨志远和戴逸飞分别上荷塘村和江堤村的计划有变,得另行安排。

赵洪福书记的紧急电话是一点刚过打过来的,此时午餐已近尾声。杨志远对邵武平的妻子温蕾说,武平这一年跟着我,没日没夜,温蕾你可要多担待点,别抱怨。温蕾说杨市长,邵武平没跟您之前,我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他口无遮拦,惹是生非,现在跟着您虽然经常深更半夜才回家,但我感到坦实,睡得安稳。我高兴还来不及,岂会抱怨。杨志远笑,说一听温蕾这话,就知道武平找了个贤妻。

戴逸飞笑,说:“家和万事兴,妻贤抵万金。”

杨志远笑,说:“逸飞书记,这话出自何处,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自己杜撰的吧。”

戴逸飞笑,说:“这是我的心得体会,一个公务员能不能奉公守纪,家有贤妻很重要。”

杨志远笑,说:“如若这样,我看我们对干部的提拔考察,不防增加一条对家属的考察,像那种家有刻薄尖酸之妻,专横跋扈之子,这样的干部不用也好,好也好不到哪去。”

戴逸飞点头:“这是可以考虑。”

陈珂的妻子小姜一贯风风火火,性情比较直率,陈珂笑,说:“戴书记,那您先考察考察小姜同志,看她是否符合贤妻的标准。”

戴逸飞笑:“小姜同志人不错,就是有欠温柔。”

陈珂对妻子一笑,说:“看看,不止我这么说你吧,连戴书记也这么说了。”

有书记市长在一旁,小姜自然只能点头微笑,虚心接受书记意见,但心里却恨得牙痒痒的,心说这个陈珂,你这不是没话找话吗,你以为有书记市长在一旁撑腰,我就奈何不了你,看我等下回去不修理你。小姜笑眯眯,手却没闲着,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揪了陈珂一下,陈珂没提防,‘哎呦’一声叫了出来。杨志远将此场景尽收眼底,笑,说陈珂,怎么,大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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