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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部分

夜天子-第6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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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他全家!”

“如此相迫,如果他干脆把心一横投了杨应龙呢?”

“杀他全家!”

叶小天苦笑道:“当我没问。”

蒯鹏沉吟道:“兄弟我也是个武将,对武将们的性情脾气还是颇为了解的。虽说这刘大刀乃武将世家,不是从寻常小卒一步步升起,可他久在军中,观其行为举止,军中习气还是颇为浓厚的。”

叶小天道:“为兄最不熟的,就是咱们大明军中的人,对这样的人,你认为该怎么办呢?”

蒯鹏摇头叹道:“很难办啊。这种人,你和他大道理,那是根本讲不通的。”

叶小天道:“大道理讲不通,总有可以讲通的道理吧?他若吃软不吃硬。那咱就晓之心情动之心理。他若吃硬不吃软,那就用千乘的法子。他若喜欢酒色财气,咱们也可以投其所好。”

蒯鹏道:“此人重义气,因与杨应龙交厚,故不愿与之交手。至于说酒色财气。他爹是广州总兵,这些东西怕也是早就司空见惯了的,断然不至诱他为此丢了义气,行不通。”

叶小天思索良久,目光微亮,道:“武将世家,那也是世家啊。但凡有所传承的家族,最重视的是什么?”

这一点,马千乘倒是比蒯鹏更有发言权,所以马上开口道:“家族的传承、延续啊!那可是比自己的性命还紧要的事。还有啊。不能损害了家族的利益啊,否则就是全族的罪人,永远也抬不起头来的。”

叶小天击掌道:“那咱们何不从这方面着手呢?”

蒯鹏和马千乘面面相觑,同时转向叶小天。

蒯鹏道:“计将安出?”

马千乘摩拳擦掌道:“该怎么做?”

※※※※※※※※※※※※※※※※※※※※※※※※※※※※※

刘挺舞着一口大刀,呼啸生风,在后宅校场上习练,那一身贲张坟起的块垒肌肉,看着煞是吓人。

刘挺的大刀有一百二十斤重,其实这是习惯性地以汉斤来称量,折合成后世的斤两应该是五十多斤。五十多斤的大刀已经相当骇人了,常人持一把三五斤重的大刀抡上几回也就乏力了。

这口大刀主要是用在冲锋陷阵时冲阵之用,一定程度上可以借马力,但依旧算得上极沉重的兵刃。如果是重甲,都不必用刃破开,这刀可以当锤使,活活把那“铁皮罐头”砸扁。

然而如此沉重的一口大刀,对刘挺这样自幼健身习武且天生勇力的武将来说,依旧可以举重若轻。

当然。不要说一百二十斤,就算再重个三五倍,以刘挺的勇力,也一样可以挥动,但势必不能久战,而且马匹等于同时负重两三个人了,同样支撑不住。

刘大刀舞刀如轮,在校战上辗转腾挪,杀得虎气腾腾,校场边木棚下,二十多个身着短打、体态健美、姿颜俏美的女郎看得眉飞色舞,不时鼓掌娇呼,为他叫好。

这些女子都是刘大刀的姬妾,刘大刀好美色,有美姬二十多人,俱都是燕赵之地的女子。之所以多选此地女子,是因为江南女子娇怯,刘大刀选妾,不但要貌美,还要习过武的体健女子才成。

所以他这些姬妾,个个都是善于走马持械的女中豪杰,哪一个单独拿出去,三五条大汉也休想近得了她们的身,她们一身武功虽不及刘挺威猛霸道,亦足以在军中称雄。

这时,府中管家吴二急急忙忙赶到校场,一见副总兵大人正练到兴头儿上,没敢上前打扰,他往棚下瞄了一眼,群雌粥粥中有一明眸皓齿、杏眼桃腮的姑娘,正是大人最喜欢的七夫人,马上便凑了过去。

吴二瞅到七夫人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七夫人俏脸登时变色,马上站起,往校场上喊了一声:“老爷,且歇歇身子,妾身有话与你说。”

刘大刀又舞了几招,大刀往空中一扬,便空着双手向棚下走来,身后大刀自空中笔直坠落,“铿”地一声,插进坚硬的土中半尺,笔直地立在那里。

一个妾侍赶紧殷勤地迎上去,递过一方刚刚投过水的毛巾,刘大刀接在手中擦了擦脸颈和双手,又接过一杯茶一饮而尽,这才走到七夫人身边,笑问道:“什么事与我说?”

七夫人沉着脸色对吴二道:“吴管家,你来讲。”

吴二诚惶诚恐道:“老爷,咱们府外多了许多行迹不明的人,鬼鬼祟祟的不像什么好人。”

刘大刀哑然失笑,笑骂道:“你这夯货,我当是什么大事。咱这是哪儿,啊?难道你还怕有那不开眼的小蟊贼,闯到我的府上打劫不成?”

吴二道:“若是江洋大盗。小的也是不怕。只是这些人……,老爷,咱们府上的陈三儿去买菜的时候,隐约听到他们嘀咕说话。一副京城口音,似乎还有提到锦衣卫。”

“什么?”

万历年间,锦衣卫几起几落后又到了渐渐势大的阶段,虽尚不及后来魏忠贤当权时,但锦衣缇骑已经威名赫赫。刘大刀变色道:“锦衣卫?他们隐藏行踪。监视我的府邸么?”

七夫人忧心忡忡地道:“老爷,会不会……是因为老爷不肯挂帅出征讨伐杨应龙,引起了朝廷猜忌?”

刘挺的脸色登时阴沉下来,除了这一点,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原因了。难道朝廷真的对我起了猜忌?我才刚刚抗倭归来,在朝鲜杀得倭人落花流水,于国有大功,朝廷不会如此绝情吧?

可转念一想,他对一个举旗造反的****,尚且念及旧情不肯出战。朝廷可真未必会念及他以往的功劳,刘挺心中又犹豫起来。

这时,刘挺一众姬妾都围上来,个个面露忧色,刘挺见状,朗声一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又不是你们男人要去死了?滚开!不要做出一副哭丧脸儿来惹得老子不高兴。”

刘挺一拍胸脯,傲然道:“我爹是广州总兵,我是四川副总兵,一门忠烈。代代为国效忠,且功勋卓著天下皆闻,谁敢动我?没事的……”

众姬妾还待说话,刘挺已经不耐烦地挥手道:“行了行了。说了没事的,莫要聒噪,散了散了。”

众姬妾不敢多说,纷纷散去,等众姬妾一走,刘挺脸上不以为然的轻松表情顿时换作了一片荫翳。

最受宠的七夫人并未随众姬妾离开。此时走到他身边,将纤纤柔荑搭在他墙一般厚重结实的肩头,担忧地道:“老爷,朝廷连锦衣卫都出动了,只怕真是对老爷起了猜忌之心了。咱小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播州之患,在皇帝心中只怕比孛拜或倭人侵朝看得更重,这种时候,老爷您推三阻四不肯出兵,只怕……”

刘挺为难道:“可……杨应龙一向与我交厚,朝廷这么大,兵马那么多,何必非要我去与他为敌?我……下不去手啊!”

刘挺不但好色,而且好财,曾经接受过杨应龙许多丰厚的馈赠,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又是挺重义气的人,大是大非和个人私情完全混淆,这立场便无法坚定了。

七夫人黛眉微蹙,道:“可朝廷养兵千日,如今正是需要老爷你报效朝廷的时候,你却推诿不去,为私情而弃大义,朝廷会因为老爷往昔的功劳便宽宥了么?须知,今日宽容了你,明日又如何指调其他将领?”

七夫人幽幽地道:“一旦以叛逆同党如罪,恐怕不只老爷落难,老太爷和咱们整个刘家,都要……”

刘挺脸上的阴翳越来越重,仿佛黑云压顶。

刘府斜对面一座酒楼上,马千乘探头探脑地向外瞧着,不放心地道:“我说老蒯,怎么里边没啥动静啊,别是他们根本没什么察觉吧?”

蒯鹏不屑地道:“屁!难不成还叫人穿上飞鱼服,到刘家门口晃悠几圈儿?再说了,这飞鱼服现做也来不及啊。放心了,我在锦衣卫里混了好多年了,知道怎么办事,我派的人也够机灵,准保叫他们认定了就是锦衣卫的探子。”

两人正说着,居高临下就见总兵府的仪门处刘挺一身戎装,急匆匆走出来,蒯鹏登时精神一振,道:“来了!小马,接下来可看你的了。”

叶小天看向马千乘,微露歉意地道:“千乘,为兄……”

马千乘神色乍现黯然,复又一笑,朝他重重一点头,道:“你不必说,为了杀杨应龙,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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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摧其心

刘大刀嘴上虽然浑不在意的样子,可是锦衣卫游弋于左右,他如何能真正做得到淡然处之?锦衣卫可不是轻易出动的,但凡他们出动,针对的就是涉及国家安全的重大事件啊。

于是,刘大刀决定以进为退,前往总督府探个虚实,就此屈服?光是面子上也过不去啊,但是多了解些实情,至少心里踏实些。刘挺带了二三十个亲兵家将,大门洞开,铁骑呼啸而出,直奔总督府。

刘挺一路呼啸如风,赶到总督府门前,忽见前方许多人马簇拥在那儿,立即猛一勒缰,站住了脚步。

四下里百姓已经不是很多了,有些百姓还在街上,但也是匆匆而行,丝毫不敢留步,完全丧失了好奇心。就像虫蚊预感到了一场大天灾即将到来,数十万兵马的聚集让他们惊惶不安起来,急于逃离这场风暴漩涡。

所以,除了一部分百姓围观,聚集于周围的,多是各路兵马派来城中办事的军头儿,这些人有兵有将,松松垮垮地围拢在四周,中间也是一群兵将,中间一人额头束着白布,赤膊,持刀,慷慨激昂。

一名亲兵圈马走近,惊疑不定地对刘挺道:“大人,小的先上前探个究竟?”

刘挺一摆手,翻身下马,大步向前走去,腰刀在腰间嚓嚓地碰撞着他的刀环,铿锵有力。亲兵们见状忙也纷纷下马,两名亲兵抬着他的长柄环首大刀紧随其后。

额束白带,慷慨激昂者正是马千乘。马千乘高声喝道:“杨应龙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奸恶邪淫,丧心病狂,如今他利令智昏,竟悍然自立,举旗造反,这是自作死,这是天要亡他……”

刘挺听了有些不高兴了,你要说杨应龙野心勃勃。觊觎皇帝之位,那也就罢了,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奸恶邪淫。丧心病狂……,那杨应龙的朋友算是什么样的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呐!

刘挺冷笑一声,道:“这位是哪家的公子?大言不惭!”

马千乘瞪眼过来,道:“本官石柱司宣抚使马千乘,你又是哪个。敢对本官如此说话?”

刘挺一听,宣抚使?官阶不比自己这个副总兵低啊,便道:“本将军乃副总兵刘挺。马大人,那些一肚子弯弯绕的读书人才喜欢冠冕堂皇的把戏,要对付一个人,必要先把他黑得一塌糊涂。咱们武人,何必学那些腌臜文人。”

马千乘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挺不屑地道:“咱们都是武人,直白了说吧,杨应龙谋反,确是利欲熏心。说他不忠,确也不错。可是与不仁不义不孝有什么关系?你说他奸恶邪淫,丧心病狂,能把他说死不成?”

马千乘道:“你以为我是学那文人,编排别人不是吗?我之所言,句句有据有实,杨应龙从里到外,就是一个无耻邪恶、丧心病狂之徒,还需要刻意编排吗?”

刘挺沉下脸色,道:“那倒要请教了。马大人不妨说说看。他是如何的不仁不义、奸恶邪淫!”

马千乘道:“杨应龙好人妇,此事刘副总兵可知晓?”

刘挺不以为然地道:“男儿本‘色’,不好妇人者几人?这也值得拿来指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马千乘道:“我说的是人妇。不是妇人!人妇已有丈夫,出门不易,如何勾搭?且寻常妇人,岂能入得了杨应龙的眼,杨应龙但有所钟,便千方百计与那人妇的男人搭上关系。再伺机勾引,此中龌蹉,不需我细言吧?”

刘挺为之一窒,忽然记起杨应龙曾酒后对他夸耀过在靖州偶见一美人儿,心动之下打听到她是靖州杨氏中人,而靖州杨氏恰是播州杨氏一个分支,遂寻上门去认亲,进而找到机会勾搭上手的事来。

而且眼前这马千乘的母亲覃夫人为了投奔杨应龙,陷夫害子的事儿曾经闹得沸沸扬扬,别人不知道,他做为四川一路副总兵,如何会不知道,覃夫人与杨应龙之间的风风雨雨,何尝不是源起于杨应龙结交马斗斛马土司。

马千乘道:“杨应龙好美色,无可指摘,可他好人妇,难道不是道德败坏?为了勾搭人妇,先与其夫结交,既成朋友,再诱其妻,难道不是邪淫无行之辈?”

刘挺面红耳赤,脑海中攸然一闪念,忽然掠过一个奇怪的念头:我有娇妻美妾二三十人,俱都是女中丈夫,不比寻常美貌女子,杨应龙和我结交,应该不会是……,不会不会,一定不会。

马千乘这番话质问出口,四下已然一片骚动,许多人交头接耳,看向马千乘的眼神儿都有些异样。他当众说出此事,难免叫人想到他的母亲,能当众说出这个话题来,是很需要勇气的。

马千乘又道:“杨应龙坐镇播州,世受国恩,不思报答,反生不臣之心,此非不忠耶?他与四川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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