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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部分

夜天子-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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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三条路可选,只要他不遵从徐伯夷的吩咐,马上就会被徐伯夷抛弃。没有了利用价值的人,他会有好下场?谢传风脸色阴晴不定半晌,终于咬了咬牙,用力点点头道:“小人明白了,小人这就去办!”

徐伯夷的脸色缓和下来,微笑道:“你不用怕,这场戏,不是给叶小天看的,是给知县大人看的,咱们这位知县老爷是从来不敢有所担当。顺水行舟没问题,稍有风浪他就提心吊胆了。”

谢传风也展颜而笑道:“大人说的是,那小的……”

徐伯夷微微一笑,道:“你去吧。本官等你的好消息!”

谢传风立即抱拳一礼,道:“小的告退!”

谢传风匆匆退了出去,徐伯夷看了眼李云聪,李云聪一直坐在下首,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对徐伯夷交待谢传风的事情似乎毫不关心。徐伯夷微笑道:“云聪。你追随本官,可曾后悔么?”

李云聪的脸腾地一下胀红了,他放下茶杯,激动地站起身来,道:“不后悔!大人,卑职的情形您是知道的,卑职在县衙里原本并不得意,大半生岁月,过得是浑浑噩噩!

‘艾典史’到任后,孟县丞点了我为户科司吏,也只是因为卑职是最初接触‘艾典史’的人,想封卑职的嘴巴。到后来,孟县丞死了,‘艾典史’也死了,卑职也被打回原形,去了仓房。叶小天新官上任后,卑职一时糊涂,还想着抱他的大腿,可叶小天这人太也刻薄寡情……”

李云聪说到这里,眼珠子都红了:“他对卑职不闻不问,任由卑职在仓房里自生自命,饱受同僚耻笑,是大人您把卑职救出火坑的,可卑职的前程,最后依旧坏在那叶小天的手里!大人,卑职跟定你了,卑职要跟着大人,亲眼看着那叶小天身败名裂!”

李云聪这番话里的“艾典史”指的就是叶小天,他心里清楚这两个人实为一人,徐伯夷心里也清楚,这样的这段话听起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如果把“艾典史”和叶小天当成两个人,那就道理不通了。

因为叶小天以举人身份被点为典史来到葫县的时候,李云聪已经被先行一步的徐伯夷下放到仓房,叶小天回来后把他当“艾典史”时的旧部几乎全部官复原职了,唯独没有理会李云聪。

李云聪后来见徐伯夷大权独掌,果断投到徐伯夷门下,这才有了出头之日,谁料,才只风光了几天,就被赶回来的叶小天借题发挥,又以花知县的名义贬回仓房了,如今他是被徐伯夷借调过来的,要说他恨极了叶小天,确是肺腑之言才对。

徐伯夷哈哈一笑,举步上前,轻轻拍了拍李云聪的肩膀,一字一句地道:“跟着本官好好干!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他倒下,也会让你官复原职,甚至……更上层楼!”

李云聪惊喜地道:“大人有办法对付他?”

徐伯夷微微一笑,道:“他算个什么东西,要对付他,很难么?”

徐伯夷先给李云聪吃了颗定心丸,才道:“前次你与本官讲过,为加强户籍管理,可以引导本县民众移风易俗,按汉人习惯改汉姓、取汉名,本官仔细思量,觉得可行。明日,你把本县各乡镇村寨的里长保正都找来,本官要探探他们的口风,以做最终决定。”

李云聪道:“是!呃……高李两位寨主,要不要请来呢?”

徐伯夷还真没把握能把这两个土皇帝叫来,想了想,道:“他们能来最好,若是不能,请他们两寨各自派出一位长老也可。重要的是。这位长老能够代表他们山寨的态度!”

李云聪道:“卑职明白了,卑职这就去办。”徐伯夷点点头,目送李云聪离去。片刻之后,屏风后面闪出一个人来。看起来三十许人,是个成熟美艳的妇人,正是风韵犹存的戚七夫人。

“县丞大人,貌似你这一遭吃了叶小天的亏呢?”戚七夫人似笑非笑的,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带着撩人的韵味瞟着徐伯夷。

徐伯夷“嘿嘿”一笑。伸手一拉,把她揽进了自己怀里,在她的肥臀上轻轻拍了两记,道:“你不用激将本官,我知道你恨极了那叶小天,那叶小天同样是本官的冤家对头,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把他死死地踩在脚下。”

戚七夫人软绵绵的身子软倒在徐伯夷怀里,往他大腿上轻轻一坐。浑圆饱满的丰臀技巧地厮摩着,双臂揽着他的脖子,柔声道:“那叶小天害得奴家家破人亡,奴家当然希望他死,可这叶小天并不好对付,要不然奴家的丈夫和孟县丞也不会被他坑了,大人您现在是奴家的终身依靠,可得慎而重之,小心行事呀。”

戚七夫人这番话情意绵绵,饱含关切。听得徐伯夷心中一暖。那下体被她技巧地厮磨着,登时性致勃勃。他被叶小天用强势手段赶离驿路,虽然自觉仍有杀手锏制他,可心中难免懊恼。这时那一团邪火被戚七夫人一磨,全都转化作了欲火,他揽紧戚七夫人柔腴的胴体,在她鼓腾腾的胸上狠狠掏了一把,喘息地道:“去,把樱舞、红络她们几个叫来。好好服侍服侍老爷!”

徐伯夷说的这几个人都是齐木的侍妾,徐伯夷和戚七夫人勾搭成奸后,连带着把齐木的这几个妾室也都接收了,时常把她们叫到一起开那无遮大会,荒淫放浪之态难以言表。

这戚七夫人原本是齐木的正妻,自然不愿自降身份,与几个侍妾同时服侍一个男人,但今非昔比,她一个妇道人家,不巴结着徐伯夷,如何把持偌大的家产,如何驾驭齐木昔日那班桀骜的属下,是以不敢露出违拗之意。

戚七夫人只是把她那圆润的臀部在徐伯夷怀里狠狠磨了一下,故作娇嗔地白了他一眼,便向后宅里走去。

驿站里,叶小天陪着花晴风接收驿路上的一应事务,周班头接管了驿路之后,也在下午赶来驿站向花晴风汇报情形,而赵驿丞有心打压徐伯夷和王宁的嚣张气焰,对花晴风也是竭力配合。

周班头离开不久,罗李高车马行的大管事孙伟暄又来了。孙伟暄这几个月一直在替罗大亨和李伯皓、高涯管理车马行,他是驿路上最好的车把式,又极为熟悉驿路情况,由他反馈的情况更加客观而真实。

花晴风汇集了几方面的情报,虽然没有徐伯夷的配合与交接,对目前驿路情况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叶小天这时才对花晴风道:“县尊大人,这里有赵驿丞、周班头和孙伟暄等一班良善百姓辅佐响应,县尊大人足可应付了,下官这就先回县衙了。”

花晴风大惊道:“怎么,叶典史你不陪本官守在驿路上么?”

叶小天无奈地道:“大人,如果下官也守在驿路上,你就不怕后院起火么?下官得去盯着徐伯夷呀!”

花晴风忐忑地道:“那徐伯夷必然不死心,可他若想做手脚,十有八九是要着落在驿路上的。”

叶小天道:“这个下官自然明白,可大人您不在县衙里,若是下官也不在,可不任由徐伯夷胡作非为了么?驿路这边,其实不管那徐伯夷使出什么手段,派些什么魑魅魍魉,大人只需祭出一件法宝,便可镇压了!”

花晴风眼睛一亮,忙道:“什么法宝?”

叶小天微微一笑,便对他附耳说出一番话来。

明日凌晨的更新调整为白天,望诸友周知。

第22章简单粗暴

王主簿回家等候徐伯夷的消息,心中毫不慌张。以花晴风一向的性格,即便想有所作为也不会这么迅速,他总是要先旁敲侧击,再稍露口风,继而小心试探,一旦遭遇到强烈反弹后便偃旗息鼓,这一次应该也不例外,哪怕是有叶小天怂恿。

但他没有想到叶小天也早看穿了花晴风的这一性格,所以这一次叶小天根本是把花晴风绑在了他的战车上,拖着、拽着,强迫着他和自己一起冲在前面,结果花晴风竟悍然把徐伯夷赶回了县衙,他得到的不是一个消息,而是一个结果。

这一下王宁可坐不住了,他马上穿戴整齐,直奔县衙,王主簿大步流星,刚刚走到县衙正堂前那块写着“尔俸尔禄,民脂民膏”的戒石前,叶小天正好从另外一侧也快步走来。

一见王主簿,叶小天马上拱了拱手,似笑非笑地道:“哎哟!这不是王大人吗,下官听说王大人重病在身,卧床不起,怎么这就上衙来了?下官正打算放衙后就去看望大人呢。”

“啊!原来是叶典史!久违,久违了!”

王宁说着,挺起的胸脯一点点地塌了下去,一句话说完,已经变成一副佝偻着腰、微屈着腿,脸色也半死不活的模样,他有气无力地咳着,道:“老夫年纪大了,咳咳,身体不济呀,可现在知县大人都亲自上了驿路,老夫身为佐贰官,不能不效犬马之力呀……”

王宁指了指那块从宋朝太平兴国八年开始,由宋太祖赵匡胤亲笔写就,从此遍立于天下官衙各处的戒石铭,道:“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我等食朝廷俸禄的,就该鞠躬尽萃,死而后已呀!”

叶小天满脸钦佩地道:“王主簿真是我等后辈的楷模!佩服!佩服!”

王宁假惺惺地道:“不敢,不敢!老夫休养了也有一段时日了,积压下大量公文,老夫先去处理一下。有空再与叶典史你好生亲近亲近。”

叶小天道:“好好好,王大人请便!”王主簿微微点头,举步走去,他侧目瞄着叶小天的动静。一见叶小天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马上加快了步伐,直奔徐伯夷的签押房。

叶小天回到自己的签押房,早有一个书吏候在门口,一见他来。便上前禀报道:“大人,有位书生在您房中等候好久了,说是您的故友。”

叶小天暗自奇怪:“书生故友?莫非是汤显祖来了?”

叶小天虽然是举人出身,可他根本就没上过县学和府学,也很少和读书人打交道,既没有同学也没有什么士林好友,一起中举的同年倒是有一些,可也一直没什么来往。

这签押房里跟串糖葫芦似的,门口一个小间,是小厮杂役们的所在。接着是一个大开间,摆了七八张桌子,这才是一众胥吏的办公场所,最里边一套房间就是叶小天的房间了。

叶小天走进房间,就见一个白衫书生翩然起身。叶小天定睛一看那人,不由大吃一惊,差点儿失声叫出口来,他赶紧掩上房门,这才急步上前,小声问道:“夫人?你……你怎么来了?”

原来坐在那儿的白衫书生正是苏雅。苏雅这一次穿着男装与上一次不同,上一次雨夜拜访叶小天,她穿男装是为了方便行走,并未真做掩饰。所以很容易就能看出是个女人,这一次她是认真做过一番乔扮的。

饶是如此,只要认真看,依旧可以看得出她是女人,至少也是男生女相到了极致的男人,难怪那胥吏方才神色间满是暖昧。只是这位雅夫人虽然就在县衙里生活了五年多。可前衙认识她的人却是寥寥无几,那胥吏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竟是本县县尊夫人。

苏雅一见叶小天,急忙道:“叶典史,妾身有一件紧要大事与你说。”

叶小天道:“无论如何,夫人也不该冒险到前衙来,一旦被人认出身份,这可怎么得了。”

苏雅薄怒,道:“有什么不得了?我一个女人家都不怕,你怕什么?”

叶小天唯有苦笑,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暖昧,我和你又没什么私情,再说我叶小天从来就不是什么君子,也不怕人说三道四,这不是替你着想么?叶小天无奈地道:“下官不是担心影响夫人清誉么。”

苏雅没好气地道:“好啦好啦,别说这些没用的。本夫人刚刚得到一个紧要消息,可是身边又没有可用之人,翠儿那丫头虽然心,却又不是一个能交代大事的人,她连话都说不明白,本夫人只好亲自出马了。”

苏雅后宅里都是些普通的丫环婆子,哪有能帮她传递消息、办理事情的,本来她兄弟苏循天是可以自由出入内宅的,可花晴风上了驿路之后,苏循天作为小舅子自然要陪在他身边帮衬姐夫,苏雅就无人可用了。

叶小天一听她说的如此紧急,不觉也慎重起来,连忙请苏雅就坐,自己也在对面坐下,急问道:“不知夫人有什么紧要大事?”

苏雅道:“徐伯夷要在驿路上动手脚,逼迫拙夫请他回去。拙夫素来方正,根本不懂这种伎俩,只怕要吃他的大亏。典史大人为人机警,慧眼独具,徐伯夷想算计你可不容易,还请典史大人速回驿路主持大局。”

叶小天微微一怔,目光飘忽了一下,道:“徐伯夷要在驿路上动手脚?嘿!真是利令智昏了!为了一己私欲,他竟要置朝廷与黎庶于不顾么!”

苏雅道:“此等小人,你还能指望他什么?本夫人得知这个消息后,真是心急如焚,叶典史,你可有对策!”

叶小天若有所思地道:“徐伯夷要做手脚,必然非常谨慎小心,夫人是怎么知道的?莫非……就是夫人在徐伯夷身边埋下的内间探听到的消息?”

苏雅警惕地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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