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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夜天子-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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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紧要的一样货物就是茶叶,明代茶叶可是作为战略物资来监管的,因为番地不产茶,他们又恃茶以生,故朝廷立严法管理,用茶叶制番人之死命,壮中国之籓篱,所以走私茶叶比偷税漏税罪责更重。

谢传风提出这一条来,本来是想用以供王主簿讨价还价的时候否决的,到时候就比较容易答应帮他走私珠宝和香料等其它条件,却不想王主簿竟然全部答应下来,谢传风自然喜出望外。

谢传风目的已达,连连道谢着向王主簿告辞,王主簿不动声色地把那份厚礼拢进袖中,客客气气地把他送出门去。王主簿刚把谢传风送出大门,正要回转自己的签押房,忽然看到几个鼻青脸肿的捕快闯进院子,急匆匆奔二堂去了。

王主簿眉头一皱,暗自有些奇怪。自从齐木垮台,葫县捕快在民间的声望大为提高,再也不是以前那种过街老鼠般的模样,怎么今天又发生了殴打捕快的事么?

王主簿招手唤过一个守门的衙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衙役一见主簿大人询问,忙道:“回禀主簿大人,那几个捕快是随徐县丞入山调停高李两寨纠纷的,结果……不知因为何故,徐县丞被李家寨给扣住了,他们则逃了回来,说是徐县丞有性命之危。”

“哦!”

王主簿脸色微微一变,摆了摆手,那衙役便退了回去。王主簿马上返回签押房,对他的掌房书吏老蔡吩咐道:“本官家里刚刚有人来报信,说是本官的四夫人身子不适,本官回去瞧瞧。”

老蔡答应一声,王主簿便回到内室换了一身便袍,急急离开了县衙。

花晴风听说徐县丞被李家寨扣住,顿时呆若木鸡。自从叶小天弄死齐木,打垮葫县第一大恶霸,花知县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泥胎木塑般的状态了。

徐伯夷是进山调停的,缘何被李家寨给扣起来了呢?说起来徐伯夷还算谨慎,入山之后先会见了正带人围困李家寨的高家寨一众人马,高家寨的人听说他是来调停两寨纠纷的,对他倒还算客气,徐伯夷见到了高老寨主,听高老寨主诉说了两寨械斗的前因后果之后,又到李家寨了解情况。

其实整件事很简单,就是因为久不下雨,葫县大旱。处于河水上游的高家寨截断河流以满足本寨百姓的浇地用水。如此一来处于捞刀河下游的李家寨旱情更是雪上加霜,双方交涉未果,便一个武力掘堤,一个武力护堤。因此结下仇怨。

徐伯夷弄清原委,便把两位寨主召集到一起,说道:“两位寨主,不管你们是住在上游还是下游,都是因为这条河。祖辈们才在此定居,这一河之水乃是天赐,沿河两岸的百姓,不管上游下游,都是有权享用的。

如今大旱不雨,河水暴跌,若是你们两家均用,虽然不能满足灌溉要求,可度日固然艰辛,却未必会有人渴死饿死。如果你们继续这样诉诸武力,却不免出现死伤。这其中轻重,你们还不明白么?依本官之见,不如你们均分河水。”

高寨主瞪着徐伯夷道:“我们寨子缺水,地都裂开了一个个的口子,庄稼都快枯死了,一瓢水浇下去,地皮都没湿就不见了影子。如今水就从我们寨前流过,你却要我们不能取用?均分,你又如何均分?”

徐伯夷微微一笑。道:“这个好办,就按你们两寨人口的多寡来分,若是你寨人口是李家寨人口的五成,那么一天十二个时辰。则有八个时辰放手给李家寨,在此期间,高家寨不得取用一滴。余下四个时辰,则允许你们截断河流,由高家寨完全使用。如此最是公平。”

高寨主一听哪肯答应,论人口他们寨子比李家寨少了两成。明明他们住在上游,却要多舍两成的水给下游的人?这河水全给他们用都嫌不足啊!再说,李家寨住在下游,因为更接近山外,族人中多有外出务工者,故而开辟的山田数目也不如他们寨子多,地多的反要让着地少的,简直岂有此理。”

徐伯夷在此事中倒是没有什么私心,他希望妥善解决此事,从而一举树立他的威信,可这个计划遭到了高家寨的强烈反对,于是他又采取了另一个方法,那就是按照两寨所拥有的田亩户数来分水,这个说法自然又遭到了李家寨的坚决反对。

徐伯夷好言好语,费尽唇舌,始终无法拿出一个令两寨百姓都满意的方案,结果两寨寨主倒是因为主管司法的徐县丞来了,又提起在械斗中的死伤来,徐伯夷的好脾气渐渐耗尽,眼见两位寨主得寸进尺,便想利用官威杀鸡儆猴,先把涉案人员控制住,震慑一下双方村民,然后再讨论用水问题。

他自以两个寨子都有人要被抓,可谓不偏不倚,两位寨主应该答应,可是其中却有一个李伯皓,那可是李寨主的亲生儿子,李寨主如何肯答应?再说如果高家寨不截断河水,李家寨会去械斗么?

徐伯夷一脸铁面无私的模样,李寨主却是勃然大怒,立即命人把徐伯夷抓起来,把那几个捕快打了一顿放出山来,传话说要葫县县太爷给他们李家寨一个公正的交待,否则他们就要直接向朝廷讨公道。

花晴风一听“直接向朝廷讨公道”,就像一瓢冰水从头泼到了脚:向朝廷讨公道?他们如何向朝廷讨公道?花晴风六神无主,赶紧吩咐人道:“快去,请王主簿来商量事情。”

片刻功夫,那衙差回报:“主簿老爷家里有事,已经离开衙门了。”

花晴风把牙一咬,又吩咐人去王宁家里唤人,结果差官到了王府一打听,王家人说四夫人患了急症,葫县没有良医,王主簿已经带着四夫人急急赶赴铜仁府请名医诊治去了。

差官回到县衙一说,花晴风只气得七窍生烟:“这个老混蛋!这只老狐狸!”

花晴风在二堂转悠了半晌,无奈之下,只得吩咐道:“去,请叶典史来,本官有要事与他商量。”

那差官又去了前边典史房,不一会儿回来禀报:“老爷,典史老爷说,如果老爷这里需要文仪用品,只管遣人吩咐一声就是,县上财政再如何拮据,也不致让大老爷您这里连文房四宝都有了短缺。

至于其他的事么,由于县丞大人早已发下吩咐,典史老爷统统做不得主,既然是要事,典史老爷可不敢应承,以免误了大老爷您的大事,还是请大老爷您自行决定吧!”

那衙差原本就是典史房的人,被花晴风抢在叶小天到任之前紧急调开的,所以说话阴阳怪气。花晴风听得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混帐!本县召他议事,他敢不至?”

那衙差慢吞吞地道:“典史老爷还说了,如果县太爷大怒,请小人回禀县太爷,在其位而无其权,便如不在其位,不在其位则谋其政,便是乱序逾法,故……典史老爷不敢领命!”

花晴风气得两眼发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那衙差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讥诮之意,躬身道:“大老爷如果没有别的吩咐,那小人退下了。”

花晴风也不理他,怔怔半晌,慢慢抬起头来,目中射出坚毅的光辉,沉声自语道:“做官第一要义,便是坚忍!我忍!徐图自强而矣!你不来见我,我去见你!”

花晴风腾地一下站起来,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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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颠覆

吏科掌房书吏和户科掌房书吏神色不善地站着,叶小天翻看着账簿,淡淡地道:“说说吧,仅仅半年功夫,你们两科的文仪消耗,仅毛笔就有一百八十枝以上,咱们葫县公务那么繁忙?还是说这毛笔都是劣次品?”

书吏们是没有俸禄和工食银的,只靠纸笔费、抄写费、饭食费养家糊口,收入微薄,所以但凡做了书吏,很难洁身自好,中饱私囊、索贿受贿是常有之事。所以才有这么一句话:“任你官清似水,难免吏滑如油。”

然则六房之中,最有权势的就是吏科、户科和刑科,他们额外的油水不少,照理说贪墨公物的事应该少一些,可叶小天无意中翻阅了一下账簿,却发现以户科和吏科为最,领取的文仪用品数量惊人。

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再说这两科的人不是花知县的人就是王主簿的人,叶小天在这两科并无心腹,便想揪住此事做做文章,找找他们的别扭。

吏科掌房书吏眼珠一转,正想找些理由蒙混过去,典慈突然惊叫道:“县尊大老爷来了!”众人闻声向门口望去,就见花知县面带微笑,正站在门口。

花知县的笑容有些牵强,他是县太爷,本县最大的官,要召见一个不入流的小官,人家竟然推脱不来,这也就罢了,他还得纡尊降贵迁就人家,主动送上门来。如今看到众人惊异的目光,花晴风脸上火辣辣的,急忙暗道:“我的心性修炼的还是不够啊!要忍!要忍!百忍成佛!”

叶小天看到花知县,不禁露出一丝意味难明的笑意,他站起身,向吏科和户科掌房书吏摆了摆手,让他们退到一边,上前两步,微微一拱手,明知故问地道:“县尊大人。您可是一县父母、百里至尊啊!您有什么事,只需传报一声,下官自当拜谒,您怎么竟然屈尊来了这里?”

花知县故作从容地打个哈哈。迈步走了进来,随口道:“本官哪有那么大的架子,为官者当礼贤下士、平易近人。本官身为一县父母,更没有高高在上的道理,要放得下身段才能体察民情嘛。呵呵……”

花知县说着已经走到典史房中。叶小天满面堆笑,执礼甚恭,可就是不说“县尊大人请上座”,花知县厚着脸皮走上去,在叶小天的那张座位上坐下,摆了摆手道:“你们先出去,本县和叶典史聊聊天。”

众胥吏如蒙大赦,赶紧溜之大吉。眼见这房中气氛不对,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可不想沾了风尾。

房间里空下来,没有旁人看着。花知县顿时放松下来,也能真正放下身段了,他叹了口气,诚恳地对叶小天道:“叶典史,本县悔不该不听你的忠言啊!”

叶小天随手提过一把椅子,在花知县对面坐了,讶然道:“大人何出此言?”

花知县道:“叶典史,你为人机警,善于权变。高李两寨之争,本该由你出面调停最为妥当。可当时徐县丞主动请缨。本县想你二人都是初来乍到,既然有意为本县分忧,那就让他去吧,毕竟他是你的顶头上司。不好拂却他的颜面。谁料那些化外之民无视王法、藐视朝廷,居然把徐县丞给扣为人质了。现在……叶典史,只有请你出马啦。”

叶小天恍然道:“啊!原来大人说的是这件事。不瞒大人,卑职当日确曾主动请缨,可那天卑职刚到葫县,正是县尊大人为下官设接风宴的时候。下官还不了解县衙情形啊。”

叶小天叹了口气,对花知县道:“下官正式署理公务后才知道,徐县丞已经发下话来,唯有文仪之物交由下官管理。其他一应事务,下官都插不得手。县尊大人,这不在其位,怎能……”

叶小天还没说完,花晴风便哈哈一笑,摆手道:“叶典史,你误会了,误会了。”

叶小天笑眯眯地道:“哦?不知下官误会了什么?还请县尊大人示下。”

花知县一本正经地道:“徐县丞的确说过这样的话,而且请示过本县。当时你还没有上任,徐县丞担心奸滑之徒趁机循私枉法,故而下令,一应案件全部要禀报于他,他不点头不得受理。你正式署理公务时,他已去了山里,来不及撤销这个命令,致有这番误会。”

叶小天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花晴风道:“正是如此。哈哈哈哈……”两人相对笑了几声,花晴风突然收住笑声道:“本官这就传令下去,叶典史既已到任,理应由你负责的事情,就该由你担当起责任嘛。”

叶小天欣欣然道:“大人明见!”

花晴风立即跟上一句,道:“如今高李两寨械斗,李家寨更是扣押了朝廷命官为人质,此等行为简直是无法无天之至,叶典史负责本县司法刑狱,此事责无旁贷啊。”

叶小天马上愁眉苦脸地道:“大人,下官我有心无力啊。”

花晴风拂然不悦,道:“有人罔视国法,囚禁命官,你身为本县典史,对份内之事怎能一再推脱……”

叶小天道:“大人,非是下官推脱,实是无能为力啊。下官要办案,总要有人可用吧,大人可知下官这典史房中的掌房书吏是何等样人?嘿!他本来是仓大使,一个管仓库的人,仓库管的再好,能做得了文书之事?

再说那快班捕头,是负责缉凶捕盗的人,可是周班头被徐县丞调去做了收发房主事,将收发房主事调来做了快班捕头,一个平素只会登记收发文件、誊写状榜事宜的人干得了缉奸捕盗、破案解囚等事?

同僚之间本应和睦相处,下官在大人面前说这些话,若被有心人听去,还以为我故意中伤徐县丞呢。可县尊大人对下官推心置腹,下官对大人又岂能不以诚相待?在下官看来,徐县丞此举实是糊涂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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