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仅有的温柔(第二季) 作者:神若霜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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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算每一天都被安排得毫无空隙，但是，他还是会抑制不住地想念著那个心尖上的人，思念不会因距离和时间而消散，反而无孔不入，噬心入骨。
一向氛围宁静的宁园今夜相比往常要热闹得多，因为今天是宁外公的六十五岁大寿。不过一向喜静的宁外公并没有邀请外人来参加他的寿宴，晚宴齐聚一堂的只有七个人。宁外公和秦爷爷，宁再晨的父亲和宁再晨的母亲，宁再晨和秦恬韵还有难得过来一趟的楚昀夜。
餐桌上，少不了一阵欢声笑语的聊天，能说会道的楚昀夜把大家都惹得笑声不断，与席间一直是闷葫芦一个，寡言少语的宁再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自从他回来之後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不明原由的家里人还以为他是因为大家撒谎把他骗回来他的闷气还没全消才这样的，只有楚昀夜的心里是一清二楚。
“小晨，既然小歆都回国来念书了，你不如就转回Z大吧，这样一来是免得外公对你牵肠挂肚，二来你又可以和小歆再次同校，你觉得如何？”楚昀夜一脸笑意的看著宁再晨说道。
转回来麽？想当初他是为了顾冰年才特意从Z大转到S大的，现在，这个理由似乎已经没有必要了。
“……，我考虑一下。”
虽然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回S市了，但是，话到嘴边时宁再晨还是把那个要答应下来的好字又吞咽回肚子里了。
他无法忍受，忍受这一生一世再也见不到顾冰年这件事情，只要一想到要与顾冰年彻底成为两个世界的人，变回到他不曾知晓顾冰年之前的自己，他的心就像是要被掏空了捏成碎末一样难受。
即使知道顾冰年只是把那段他曾认为是最幸福的时光当作一场消遣的游戏，即使知道他从未真心喜欢过自己，但是，他还是不能，还是没办法将这个人从自己的世界里抹去。因为他的世界里面，整颗心里面，早已装满了顾冰年的一切。
抹不掉，剔不去，已经成为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不可失去的一部分。
坐在宁再晨旁边的秦恬歆见他一副为此苦恼的样子，善解人意而又温柔体贴地笑道。
“晨一定是因为很喜欢那所学校才转过去的吧，想必也已经在那边交到了新朋友，现在如果转回来的话应该会很失落吧。”
“其实我回国前就已经申请了去S大的服装设计学院，想著说虽然没能和晨一起读同一所高中，不过还可以一起念同一所大学。”说到这里，秦恬歆不觉有些微微脸红了。
“呵呵，听听，这可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这还没嫁到你们家来就这麽粘著晨儿。”坐在宁外公身旁秦爷爷看著自家孙女笑著说道。
“能娶到歆儿这样的儿媳妇是我们家的福气。”宁母也跟著笑道。
“呵呵，晨儿，那你就别转学了，在外面可得好好照顾小歆，知道吗？”宁外公满面笑颜的说道。
“哦。”突然被点到名的宁再晨呆然地应了一声。
然後，高兴的宁外公又接著说道，“等你们俩大学一毕业我就给你们俩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这样一来说不定我还能抱上重外孙呢。”
　“爸，昀夜还都没结婚，现在说这个会不会有点早。”宁父看了看自己的长子一眼插话道。
“出生分先来後道，但结婚可不讲什麽先来後道，昀夜这小子现在就是工作狂一个，二十七岁的人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我哪里指望得上他。”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一点，宁外公就是一顿数落，而被点名批斗的楚昀夜顿时噤声不语。
“你还别说，昀夜这孩子像极了当年的你，这麽出类拨萃，放眼看去，现在的後辈有哪个是比得上他的。”秦爷爷反驳著宁外公夸赞著楚昀夜道。
“秦爷爷过奖了，我哪里比得了外公。”楚昀夜谦虚而恭敬地回道。
“哼，要麽怎麽是我宁致远的外孙。”宁外公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一直为楚昀夜的优秀和成就感到开心和骄傲。
“不过，你小子也别太得意，成家立业这两项人生大事，你只办到了一个，剩下的终生大事你自己给我好好上上心，知道了吗？”
“是，我知道。”楚昀夜低头回道。
就这样，这一顿寿宴大家东说说西说说，吃得是一团和气，其乐融融，直到十点锺才散席结束，各自休息去了。


第三十二话　再遇之时

夏夜的风凉如水，宁再晨坐在庭院里的秋千上，摇摇晃晃地看著天空中零零落落的星光，忽然想起以前和顾冰年一起在岚山看星星的那个夜晚，顾冰年曾经对他说过，星星未必要陨落了才美丽。
虽然这句话没有说错，但是人们之所以向往流星，就是因为它的易逝，即使拥有也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在这世上有很多的东西，就是因为得而瞬失才产生了无法填补的遗憾的美丽，在他的心中那些和顾冰年在一起的时光就像流星一样，短暂而美好。
虽然，这份美好只是个短暂的梦，但是宁再晨还是相信，这世界上会有永恒的存在。从他爱上顾冰年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有那样的东西存在。虽然他一直都没有足够的自信觉得自己会和顾冰年永远在一起，但他知道，除了顾冰年以外他这一生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了。没有原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决心，他的心就是这麽认定著。
然而，这样永远只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是幸福的也是最痛苦的。并且，这种痛苦和幸福会一直伴随著他度过以後的每一天。
“晨，你怎麽了，为什麽你这几天都看起来很没精神的样子？是身体不舒服麽？”终於找寻到宁再晨的秦恬歆看著他一个人孤影单只地坐在秋千下落寞的样子，走上前去担心而关切地问道。
“没什麽，可能是因为梅雨季的原因吧。”不想别人为他担心的宁再晨随口找了个理由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我看明天天气应该会很好吧，不如我们一起出去逛街吧，好吗？”
“好啊。”宁再晨淡笑著回道。
现在的他比以前更加的乖巧温顺，说什麽做什麽都是为了让身边的人察觉不到他的异样，这样就不会给大家带来麻烦，让大家为他担心了，这麽想著的他伪装成了一个安然无恙的宁再晨成功地欺骗了所有人，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变回那个身心疲惫伤痕累累被思念吞噬著的脆弱的宁再晨。
──────
在寻找了宁再晨整整一个星期之後，所有付诸的努力总算换来了明亮的曙光，照亮了顾冰年数日来被阴霾笼罩的世界。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在人潮拥挤的商场瞥见宁再晨的那一刻，嘴角欲扬起的明媚笑容却在即将成形之前剧烈地下坠，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哀伤和灰暗，而那双一早欲飞奔向宁再晨的双脚却在此刻宛如被用牢牢钉在了地面上，僵立如石。
“哼，你最好是给我趁早打消这份不知天高地厚的非份之想，小晨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已经有未婚妻了，有属於他的美满未来在等待著他，一个永远不可能有你的未来。”
楚昀夜残忍的话语反复回荡在他的耳边，一声又一声如巨大的铁锤般敲击著他的心。
不会的，也许，也许只是什麽妹妹之类的。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再乱误会一通了。
顾冰年安抚著自己波动的情绪，迈开脚步向宁再晨和秦恬歆的方向走去。
“晨，我们去看电影吧。”
“好啊。”
答应的声音刚落下，站在那女生旁边的男生在看到那女生不小心扭了一下脚後满眼担忧地询问。
“恬歆，你没事吧？”
甜心？顾冰年的胸口顿时一阵抽搐。
“没事，只是不小心崴了一下。”
“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嗯，没事，穿高跟鞋崴一下很正常的。”
“既然穿著不舒服那就不要穿了。”
　“可是女生穿高跟鞋才好看有气质不是麽，站在晨的身边我可是一点也不想给晨丢脸啊。”
“你哪里给我丢脸了呀，就算是不穿高跟鞋你也是一样好看有气质。”
出现在眼前的这一幕，让顾冰年的双脚无法再向前踏出一步。他叫那女生甜心，他要和那女生一起去看电影，他心疼她穿高跟鞋，他还说她好看。
没有幻听，也不是幻觉，但是，顾冰年反倒宁愿这是他的幻觉幻听。
这一天，顾冰年就像一个职业侦探一样，一整天都跟踪在宁再晨的身後。
看著他和那个女生像男女朋友一样约会，即便在心里反复安慰自己，但是，他越是看著那亲密无间的两人心就越是往下沈，仿如掉进森冷的冰渊。
　明明很想冲上前去将那个人夺回到自己的身边，却又害怕见到他会对自己投向憎恶的眼神，顾冰年此时此刻的心就如同被当成废纸狠狠地揉捏成一团，被放到油锅里煎炸一样。
那一天，当他嘴硬地说出那些分手的胡话时，宁再晨是不是也如他现在这般痛苦，甚至比现在的他还要痛苦？
夕阳快消失在天边，游逛了一天的秦恬歆和宁再晨也有些疲惫。
　因为突然下起小雨的缘故，秦恬歆便向宁再晨提议一起去前面的咖啡厅喝点东西休息一下。
　这个时候的咖啡厅里的客人还是很多，宁再晨和秦恬歆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双人座位。在点完餐点之後，秦恬歆便向宁再晨先了一声後去了洗手间。
正站在咖啡厅外隔著偌大的玻璃橱窗注视著宁再晨一举一动的顾冰年，终於等到了只剩下宁再晨一个人在，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急步如风般冲进了咖啡厅。


第三十三话　阴雨连绵

人满为患的咖啡厅里，窗外的天色微暗，阴雨连绵，雨势宛如一首乐曲般，从缓慢的前奏渐渐跃上高潮，打落在玻璃窗上。
“……”
宁再晨一脸怔然地看著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顾冰年，在他还没来及反应过来之即，顾冰就已经上前一把拉起他的手拽著他快步走出了咖啡厅。
直到耳边充斥著街道上来往车辆的喧嚣声和过往人群的嘈杂声，冰凉的雨水打落在脸上，手心里传来那种熟悉的温度，宁再晨这才恍然惊醒过来般，霎时瞳孔睁大地看著自己面前的顾冰年，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用力全身的力气一把甩开了对方的手然後拔腿就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逃跑，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作出了这样的行动。虽然他没有一天不想念著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人，但是，当顾冰年真切的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时，心里的恐惧却大於欣喜。
因为，就是眼前的这个人曾为他编造了一个美好而幸福的梦，同时也是由这个人亲手打碎了这个梦境，将他所有的真心所有的爱恋全都当作游戏的筹码消遣的乐趣。虽然被对方如此深深伤害过，但他却没有一刻恨过他，只是现在的他暂时没办法面对这个自己最爱的人。
“小晨，小晨……”
顾冰年一边急切地唤著慌忙逃走的人的名字一面慌乱地追逐著他的脚步。
　当他越是逼近宁再晨，宁再晨就越是害怕慌乱得如同受伤的小动物般，吓得四处窜跳，完全排斥著他的接近和碰触，这让追逐的顾冰年一面感到心痛不已，一面又是担心著他磕到碰到。
　街边路人都纷纷停下脚步朝他们这边看来，投来了各种异样的目光和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
明明心爱的人就近在咫尺，可为什麽却像无边的距离，这种遥不可及的无力感让顾冰年的心揪得更紧了。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放手，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说什麽也不会再让他离开自己了，顾冰年牙一咬冲上前一把拉住宁再晨的手腕将他温柔地拥入怀里。
“恋人游戏……”
顾冰年才开口说了四个字，本来就一直在他怀里挣扎个不停的宁再晨突然就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般用力地咬了一口他的手臂，使得他的手顿时失力，宁再晨一下子成功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了，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的他恍若回到了分手那一天离开顾冰年家时那般，跌跌撞撞地朝著马路那头奔跑了过去。
而此时的人行道上还亮著红灯，几米之外一辆汽车正向著突然冲出来跑到马路中间的宁再晨开驶过来。
顾冰年看到此时此景瞳孔瞬间因惊吓而睁到最大，脸色苍白一片，浑身的血液像被抽光了般，恐惧铺天盖地的向他砸了下来，丝毫不敢迟疑的双脚迈开步子飞快地向著宁再晨的方向奔跑而去。
阴霾笼罩的天空，微冷的雨水，淅沥淅沥地从天空中簌簌地掉落下来，渲染著流淌在马路中央的一滩鲜红的血液。
刺耳的救护车的车鸣声音从远处传来，车辆的喧嚣声，人群的喧哗声，还有淅沥沥的雨声，宁再晨却什麽也听不到，世界静默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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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冬界和慕容熙匆忙赶到医院的时候，只见浑身湿漉模样狼狈一脸惨白的宁再晨像丢了魂魄般一动不动地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眼眶红肿一片。
“小晨，你别担心，冰年一定会没事的。”
“是啊，你这样冰年会很心疼，他还有很多的话还没有亲口对你讲，所以一定不会有事的。”
辰冬界慕容熙两人站在宁再晨的面前极力地安慰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