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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部分

铁血强宋-第181部分

小说: 铁血强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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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们家主,却是从吏部流内铨主事丁忧的,眼见就要服阙,西府那里也是说得上话的,车中都是家主家眷。俺们只求进城,并不想多事。来人还不退开?”

“俺们陈家可是仕宦门第,家主就在车中,就是县尊正印,见着家主也要延入内书房平礼相对,你就是安抚元随亲卫又怎的了?难道俺们家主在安抚面前就说不上话么?怎么也能攀扯上关系,到时候一个不对。却还是你等这些武夫倒运,退开些,只要进城,其他倒也罢了。适才有些小小得罪,给些汤药费也抵得过。俺们不想再生事,却也不怕事!”

“直娘贼,俺们家却没恁大势力,却也是千辛万苦从鞑子马蹄下面挣扎出来的!几千亩水浇地,十几进的祖宅,几万贯的家当,都丢在鞑子口里面了!几百里路,嚼冰踏雪的逃过来,危及时侯,未曾看见你们这些吃朝廷粮饷的兵将半个,现在却当着俺们不让俺们进城!要早知道今日,当日晋阳军乏粮,俺们不等来借就自家送过去了,什么鸟安抚,有守边军马却要饿垮他们,现在还在这府城里面乌龟不出头,进也进不来,出也出不去!到时候鞑子来了,看他又有几分本事?”

“王安抚,出来说话!边地州县都丢了,现在使这般威风,等鞑子兵临城下了,你这安抚使如何对圣人交待?俺们须有一张嘴,哪里也都说得上话,你总不能一手遮天罢?”

这里每一家都是边地豪族,在地方颐指气使少有走下风的,这个时侯凄惶万分的逃难而来,却被王黼的一道钧命堵在太原城门口,人人都是满腹怨气。

黄文劲他们逼过来,更是觉得为武夫辈凌辱,动手是不敢了,喝骂扰攘却是从未曾停,还越叫越高声了,顿时在城门口左近就起了浪头,来路还有源源不断跟着逃难而来的队伍,有的是地方豪族,有的却是成群结队的百姓,稍一打听就明白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顿时就是人人愤慨。

对边地大族而言,朝中的争斗他们管不了那么多,他们所在的层次也插手不进去。

对于他们切身感受而言,王黼到了河东路,在他们边地最先闹出来的就是晋阳军粮草不足,当时也是狠狠的扰攘了士大夫之辈一番,不过总有地方官吏开导说服,王黼几个得力幕僚也四下奔走做这方面工作,大家勉强捏着鼻子耐住,好歹同为士大夫阶层,王黼要对付跋扈武臣也是正理,可以容他一些时间。

可是紧接下来的,却是百年来河东路未有的外敌入寇!逼得他们抛家舍业,逃难至此,这却是最大的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什么文武之争,什么安抚使位高权重,都再顾不得了,只要能保他们平安,能保住他们的家业不受大的损失,现在他们巴不得王黼倒台,据说极其能战的晋阳军能好好出力,将鞑子打出河东路边地!

对百姓而言,认知更是朴素一点,老百姓就是要踏实过日子,现在鞑子入寇,据说全是这位王什么鸟安抚饿垮了戍边的晋阳军招出来的,百姓们没什么力量,也告不到汴梁禁中赵官家面前,在太原府城门口哭骂一阵还是没什么问题,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

直娘贼,骂死这个姓王的贼厮鸟!

第三百九十章 暗拨乾坤(九)

黄文劲不过带着手下朝前逼了几步,就激起猬集在城门口如许多人这般大的反应,饶是以黄文劲的缺心眼,也不由得一时缓了缓脚步。

他麾下那些甲士,可比他心眼多了不少,更不必说黄文劲是光杆一人来到王黼麾下,原来有些心腹在燕地都死了个精光,现在这个时侯没有贴心贴肺的捧场,看见这么多人这么大反应,个个脚步迈得比黄文劲还慢走一步退两步的,就等着这个缺心眼上司自家倒霉顶缸。

黄文劲这里缓下来那些逃难各家气焰顿时又高涨起来,本来退后几步的豪奴又纷纷涌上来。挑眉立眼的在那里咒骂,虽然冲着黄文劲那身板卖相,没有敢上来递条手的,可这嘴里的污言秽语,就加倍的多起来,黄文劲站在那里,替王黼不知道挨了多少骂,几十代的祖宗在坟里面都给骂得翻了身。

眼见得人越涌越多,在城门口挤成一个大坨子,这里叫破喉咙迸出血来,城中安坐的王黼王安抚使也听不见,这些怒气就加倍的冲着黄文劲来了,声浪一下就掀了起来,在雪地里面激出嗡嗡带点闷响的回声。

城墙上面也被惊动,城墙上巡城值守的驻泊禁军都丢了各自岗位涌过来伸长脖子张大嘴看热闹,附廓而居的百姓们也被惊动,城外的涌出来扶老携幼找个高处围观。城内的就涌上城墙——巡城守军都是本乡本土的,也没人去管。

城上城下,人头涌动,越聚越多,城下在骂,城上在议论。听到有人骂得刻薄精彩,还高声叫好,太原府城百姓也是满腹怨气,鞑子入寇,谁知道会不会打到这里来?就算一时间还不见得有经历兵火的危险,就是现在每天城门只开三两个时辰。城外送柴送草,运米运菜,都极不方便,这一切还不都是这个新任王安抚招来的?

太原府城在开国时侯,仿佛将这辈子要打的仗,要吃的苦全部吃完了,接下来基本就是百年承平,宋辽大战,也是在太原府城北面。澶渊时侯辽人入寇中原,也是走的河北诸路,官家体恤河东,调来一支强军镇守,结果新来一个鸟安抚却是要生生饿垮他们。

鞑子顺理成章的就杀进来,这些帐,不找这个鸟安抚算,难道还找那些在冰天雪地里面连饭也吃不上的晋阳军军将士卒算?

而且说实在的。骂那些丘八,哪有骂安抚使这等高官过瘾?

王黼既然不在城门口。这些骂声,就全冲着黄文劲来了,一时间当真有千夫所指,无疾而死的架势,黄文劲那些麾下甲士,这个时侯早停住脚步。悄悄的朝后缩,刚才气焰不见了半点。

城门口左近的本地驻泊禁军,这时恨不得藏到雪堆里面,没一人上前,那翻译官带路党也似的门军小军官。这个时侯早不见了踪。

诸人退缩,什么样的骂声,都冲着直愣愣站在那里的黄文劲而来了,王黼这个亲卫元随头儿算是找着了,不仅卖相好,看起来能厮杀,而且缓急时侯还能用来顶缸,在这一刻不知道替他担了多少骂。

众人越骂越是激动,几个身高体壮的豪奴胆气又壮了起来,忍不住伸手就朝黄文劲推来,要紧的还是进城,将这傻鸟拖开揍一顿,这城门口,还有谁敢拦住?

一个最结实的豪奴冲在最前,两手齐用狠狠推过来,好歹对这军将模样的傻大个还有三分留手,没有照他脸上招呼:“直娘贼,让开罢!是人就得有三分眼色,那个鸟安抚在这里也未必敢挡路,你还卖命做什么?”

喀喇一声响传来,下一刻城门口这么多人看见的就是黄文劲一把拧住了那豪奴胳膊,不过是轻轻一压,那豪奴已经满头大汗的单膝跪地,吸着冷气求饶:“祖宗,轻些也罢!”

黄文劲狞笑一声:“安抚不敢拦路,俺却敢!直娘贼,当俺是什么?俺却是从尸山血海里面杀出来的!和辽狗萧干几万铁骑厮并,麾下二百二十七个弟兄全部拼死,就留下俺这一条命!安抚和你们谁对谁错俺不管,却谁也别想欺到俺头上来!爷爷十二岁就杀人,砍了三个蕃人脑袋报功,你们这帮厮鸟,又直什么?”

这家伙,当真是个凶汉,还是最亡命的那种,心眼不用说缺得厉害,可是在厮杀拼命上,谁也挑不出他半点不是来,要不然刘延庆当日也不会如此重用于他,而他也不会在主帅逃命的一场必败战事当中,将自己所领的一个指挥全都拼光,他自己要不是命大,早死了十八回。

另外几个冲上来的豪奴收不住脚跟着撞过来,黄文劲一手压着那当先豪奴,另一手抬起来,带着铁手套的蒲扇大的巴掌,啪啪就是几巴掌抽过去,落在人脸上,发出的声音跟打铁也似,眼见着碎牙和血水一起喷溅,几个豪奴捂着脸倒在地上就开始打滚,痛得一时间连叫都叫不出来。

周遭离得近的人,一时间都被黄文劲这家伙的凶悍之气震住了,骂声都停了下来,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可是在城头上,在远处看热闹的百姓却在惊呼之后叫了起来:“直娘贼,却是动手了!不让这些逃难之人入城也罢,王安抚还要遣兵马弹压,却是好无天理!”

在太原府城城门口发生变故之前,在唐明街安抚使衙署,一众河东路官吏只是在节堂当中默然对坐。

王黼端坐在主位之上,面上神色看不出什么,到了他这个地位,怎么也修炼出一身淡定镇物的本事,等闲难看出情绪波动出来,只能在他有些发灰的眼圈上能看出,这几日来,这位位高权重的曾任使相的河东路安抚使,并没有睡得太过安稳。

在他座位下面,按照座次坐着此刻在太原府有份量的大宋官吏,一路的转运使,转运副使,提举常平使,提点刑狱使,太原府的通判——地位足够的,几乎都在这里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 暗拨乾坤(完)

这些官员却谁都不开口,端拱危坐在下,在他们下首的,又是王黼带过来的那些下属们,李邦彦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是才探听消息奔走回来,坐在最下首的位置,一副不知所措筋疲力尽的模样。

底下人不太好打量上官神态,只好互相对视,一注目间,仿佛就交换了无数内容,神色间微妙之处,彼此心照,却谁也不肯开口最先做丈马之鸣。

而王黼那些党羽们,哪怕是当日里最意气风发的李邦彦,这个时侯也微微有些惶恐的神色,凝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愿意开口说节堂当中,一片诡异的沉闷气息,安静得跟坟墓也似。

王黼节堂当中如此,原因当然很简单,女真军马入寇消息已经传到了太原府,还有更为惊人的噩耗几乎同时传来。

应州即将陷落!

别看应州是新收复的州城,跟后娘养的一般,对于大宋而言,此地仿佛无足轻重,服官至此的流官门,也一心想早点迁转出这荒僻苦寒的所在,可此地毕竟是派了宋官委任,有宋军镇守。

自从澶渊之后,自从西夏元昊称兵犯陕西诸路以来垂数十年之久,大宋州县已经未尝沦落于外敌之手!

虽然近有方腊在江南起事,打破州郡,割据称王,但是这算是内贼,大宋防内变很有自己一套,方腊之乱,也多半是因为东南应奉之事激起的,只要罢花石纲,停东南应奉,在更复江南州郡一些时日方腊乱事自然就被限制。

而且大宋武备虽然废弛,可是用来对付内贼起事还是差不多能应付。

外寇入侵,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在座诸人,谁都知道大宋武备衰弱到了什么地步,几乎就全仗着一支西军,再不复开国气象,外面还撑着帝国气度,却是虚弱得一碰就能粉碎。河东河北诸路,武备之事才开始着手整治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外敌入侵,除了将西军再调出来,几乎就完全没有抵抗的手段!

此次外寇入侵,号称有女真鞑子大军,辽国之患方去,兴盛女真又来,这个警讯传到汴梁。就连禁中那位道君皇帝,也要大惊失色绕室彷徨!

失陷州郡的责任已经是至重,更让人难以交待的是,这事情还是王黼自家招来的。

赵佶在都门当中顶着为了自家财计,不管到底有多么不情愿,多么的三心二意,多么盼望晋阳军这出身不正的军马在边地能自家消弱个几成,不过作为大宋君主。他算是也做了在河东路筹防的安排。

结果王黼一到就绝晋阳军半数粮饷,激得晋阳军军心瓦解。再不能起屏藩作用,现在女真盘踞军马,乘虚而入,现在已经要打下应州了,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王黼这个责任是再推卸不掉。这个黑锅就如万丈泰山一般,牢牢的压在他的头上!

他如何能对赵佶交待?

数日之内,一连丢了应州下属七个县城,陷落的消息才传来没有几日,王黼当时就从榻上跳起。脑门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滚的朝下落,转眼间就将前襟背心都打湿了,燥热得连一件中单都穿不住,只是喃喃自语。

这怎么处,这怎么处?

一夜当中,这位安抚使颠三倒四,都不知道做什么才好,到了天明,才想起传他最得力的李邦彦赶紧从治所赶回来商议如何应对这个局面,又不断遣出侦骑,去北面打听情形。

几天之内,一道道消息不断的传回来,女真兵困应州城,岳飞所部晋阳军一部已然音讯不通,雁门关大营晋阳军闭营不出,边地难民纷纷南来,说是边地州郡,已然是敌骑纵横,各个州县处处传警,苦求援军北上解围。

每一道消息传来,王黼的神色就颓丧几分,不过比起才闻得敌寇南下入侵河东边地之时的张皇失措,他好歹恢复了一些自制的能力,在衙署当中沉住气,一边领自家元随亲卫巡城,稳住城中情势,并没有做出什么歇斯底里的举动,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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