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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铁血强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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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中国人民的耐苦能力是极好的,雄州城外大军云集,但城内依旧是集市闹热非凡。

这个时候,大批的粮草缁重都陆陆续续从河南诸地转运而来,堆积在雄州城之中。

正是因为如此,街上更为拥挤,不时便可看到民夫成队推着小车押运粮草的景象。

所以若非特殊身份之人,不得于市骑马,所以人来人往,倒是秩序有度。

杨凌手中拿着包袱,里面装了各种物什,正在准备回返的时候;一队快马由东向西顺着街市向前小跑去;当先两人手持牙牌,上书河北,河东宣抚使,“宣帅进城,闲杂人等,两侧退避,胆敢扰了宣帅,俺手下的鞭子可不认人。”

听到如此,来往行人推车挑担的无不急忙往两侧闪开,当先骑士与庞厉是一路货色,均是关西大汉模样,便可以看出这些骑士乃是从西军当中挑选出来的精锐。

杨凌已然知晓,此军便是童贯从西军当中组建的胜捷军,这支军队的统帅乃是王禀,靖康之变中,所向无敌的金军在太原城下受到顽强阻击,而那时的太原,仅有王禀率领的胜捷军三千人。

胜捷军是童贯负责西北边防时为自己招募的一支数万人的亲军,行伍出身的王禀从一名普通的士卒逐步擢升为宣抚司的都统制,在跟随童贯镇压方腊起义后北伐辽国,败于白沟,后来女真侵宋,童贯逃离太原,留他为副都总管负责守城。

在重重包围中南顾王师,望穿秋水的太原守军没有盼来自己的援兵,兵临城下的却是宗翰大军。宋代的太原只是一座政治与战略地位都不重要的小城,物资储备极为有限,太原军民已经在严密封锁中苦苦支撑了八个多月,存粮基本用尽,士卒先是宰杀牛马骡等牲畜,后来只好烹煮弓弩皮甲以充饥,而城中百姓则只能用糠秕和干草来果腹,甚至出现了人相食的惨剧。

尽管如此,太原军民依然矢志不渝,拒绝了完颜宗翰的数次劝降而决心以死报国。

做为一个游牧民族,女真人长于野战而短于攻坚,为了夺取太原,金军总结了攻取辽国五京时的作战经验,除了早已实施并卓有成效的“锁城法”外,还制定了一整套在当时极为先进的攻坚战术。金军运来三十座大炮,能将大于斗的炮石抛入城内,城头用于防御的敌楼屡屡被击中摧毁。

北宋立国之初,收复晋阳时,就曾在城外构筑过起防护作用、名为“洞屋”的掩体工事,而金军更是建造了五十座下部安有车轮的大型机动洞屋,其作用尤如现代的装甲运输车,金军企图用它来运送土木填平护城壕。在攻城时,金军制造了集洞屋与云梯于一体兼顾防守与攻击的鹅车,这种形如鹅状的装备下安车轮,上冠皮铁,能够有效保护士卒攻城。

太原守将王禀针锋相对,对于大炮,在敌楼前设立栅墙,楼顶覆盖糠布袋,这样敌楼即使被击中也不会有大的损坏而能够迅速修复。对于填壕,宋军挖掘地道直通护城壕,等金军填满木柴后就放火焚烧使其前功尽弃。对于鹅车,宋军在城头设立了也如同鹅状的跳楼,从跳楼上将系有绳网的巨石套在鹅车顶部,使其重心上升,然后用搭钩和绳索将鹅车拉倒。

但是一但城中出现了人相食的局面,可以想象到战事已经惨烈到何种局面,同时意味着这座孤城的坚守已经支撑到了极限,在金朝生力军半个月的猛攻之下,英勇顽强的太原城在坚守了二百五十多天之后,于九月初三失陷。

即便是在城池陷落的条件下,王禀依然率领饥饿疲惫的士卒坚持巷战,背负着供奉于太原祠庙中的宋太宗御容突围出城,金兵全力追赶,身中数十枪的王禀投汾河自尽。金兵得到王禀的遗体后,完颜宗翰命令士卒策马踏为肉泥以泄其愤。

城破之后,太原三十余名当地官吏壮烈殉国,金兵屠城报复,在饥饿中幸存的太原百姓几乎被屠杀一空。

胜捷军结局,凄凉若斯,壮烈若斯,非太原军民对不起赵宋,乃是赵宋对不起太原军民。

第二十五章 长夜无眠

长长的队列之后便是童贯的官轿,非是童贯不善骑马,只是暮气已深,非是不到特殊场合,童贯也就免了,在官轿两侧,文武二人各自骑马站定,一人身着黑甲锃亮,便是胜捷军统制王禀,另外一侧之人便是杨凌之前见过的赵良嗣。

童贯已经抵达雄州,接下来是不是应该接见女真使者和辽国使者了呢?不知这位在传奇演绎当中臭名昭著,而历史上功过参半的童宣帅又该倒向哪一边?

杨凌预料得到,在自己未曾出现时空,童贯选择了女真人,隧有第二次北伐幽云,但面对大石林牙和萧干两位宿将,依旧是惨白,最后不得不求援女真。

说到底,杨凌对于北伐事及其赞成的,不管是南宋北宋,前有辽国,后有金国,他们占据幽云十六州对宋朝的战略地位造成了极大的被动,燕云以南,就是一望无际的华北平原。

河北河南都是骑兵的天然战场,除了黄河天险,整个帝国几乎没有别的地形可以依托进行防御,而辽和金的骑兵无疑在整个中华历史上都是最为强盛的。

尤其是女真人的铁浮屠骑军,说一句极端的言语,女真铁浮屠乃是纵观整个世界,上下五千年都是最为强悍的,没有之一,后来的蒙古铁骑虽然攻伐到了欧洲,但是比起铁浮屠,窃以为还是差了不少。

一般的敢战之士,在两军交战中冲杀七八次便是极端强悍的战力,这个时候体力也有些难以支撑了,但是女真人生于白山黑水苦寒之地,在史书之中,历历可查女真人于阵列而反复冲杀二十余次的记录。

这样的战力,再加之得于辽宋两国的精良铁甲,铁浮屠可以说乃骑兵之最,但是女真人口极其稀少,所拥有的战力不过数万人,其中真正的生女真则是少之又少。

立国百年之后,金国承平日久,难免战力衰退得厉害,这才有了蒙古人的崛起,但是即便是成吉思汗时期,女真若是能拉出一支铁浮屠,便足以震慑他们了。

汉家民族自从秦皇汉武之后,文风日盛,武功稍弱,所以地理优势和兵甲精良便成为了最大的优势,幽云之地一失却,高屋建瓴之势立刻不再,骑兵南下便无法防御,甚至到了冬季,黄河结冰,骑兵凭借机动性,数日之内便可直插大宋腹心开封,“靖康之耻”就是在这种极端不利的战略形势下发生的中华民族的浩劫。

幽云十六州自石敬瑭拱手送予辽人之后,便成为了汉家儿女永远的牵挂,北宋开国以后,重取燕云就成为对北方战事的基本国策,宋太祖,宋太宗省吃俭用,筹备军饷,挟开创大宋王朝的精兵强将一次又一次地向北方冲击,试图夺回燕云十六州。

原因无他,这是对中华民族生死悠关的战略要地,但面对居高临下的冲击势能十足的北方骑兵,以步兵为主的中原军队最终仍免不了一败涂地,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使宋帝国对收复北方失地心灰意冷,不得不在华北平原上劳民伤财地构筑大量的坚城,组建百万禁军抵御北方铁骑来去如风的侵袭,据史书记载,宋军数量最多的时候高达一百二十万,为此,宋国不惜落下冗兵的病根。

赵宋更是不惜许下,“复燕者为王!”的天大赏头,惨痛之处不止于此,赵宋甚至还想到在华北平原,积水成湖,广种树木来阻滞骑兵活动的怪招,幽云十六州不复,战略劣势永远不会改变,后世的明成祖朱棣有鉴于此,这才从南京迁都到北京,也就是当下的燕京,正是因为意识到了幽云之地的战略地位,大明更是上演了一出长达两百余年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可歌故事。

杨凌对童贯又能多说什么,幽云之地必须收复,但是不能借女真之手收复,汉家儿女不是没有敢战之士,虽说大宋再也没有开国之初数十万精锐禁军的强悍战力,但是需知辽国汉化日久,更是被女真打得精锐所存无几,整个大宋若是上下一心,不再如之前那般相互掣肘,要是再不能收回国土,某杨凌就将田字倒着写。

杨凌摇头叹息,说到底自己的实力还是太弱了,若是有一天,能够有改天换地的能力该多好啊,这是杨凌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是夜,待得杨凌照顾好马小英和孩子入睡之后,和衣而起。

月明星稀,草鸣啾啾,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个月了,却是眼睁睁的看着历史朝着既定的轨迹运行,心中不免生出一种无力之感,汉家民族难道真的要如历史书写的那般再度经历一次血火煎熬吗?

杨凌手中提着酒壶,却是坐在草垛之上呆呆无语,不时灌下一口索然无味的米酒,真是没有后世那般味道,直娘贼就和饮料差不多。

“某就出来透透气,未曾想到杨都头却有兴致在这里饮酒。”正在这时,耶律大石走了过来,坐在了杨凌的身边。

“原来是贵使!”杨凌礼貌性的抱拳问候道。

“说甚鸟贵使,说句难听的,俺也不是什么值得高攀的人物,若是杨都头瞧得上俺,便换一声兄弟便是了。”耶律大石笑道。

“海东兄。”杨凌顿了一顿,“此夜无眠,某却是因为心中郁郁,来此图个逍遥,你又是为何?”

“某与兄弟皆是一般,俺们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现下只求无战而已,只是使命艰巨,难免有患得患失之感。”耶律大石说完之后,只是将腰间的酒囊解了下来,“你们南人的酒实是索然无味,来,喝一口俺们草原儿女的马奶酒。”

杨凌也不多言,只是接过酒囊,仰头就是豪饮,此酒品在喉中会感觉辛辣中带着一股浓香的奶味和淡淡的甘甜,然后是一阵热辣的感觉,这种热辣从舌头一直热到胃里。

“哈哈,却是借了海东兄的好酒!”

第二十六章 秉烛夜谈

“好喝吧,俺们大辽立国之初,草原儿女射骑精通,性子豪爽,几乎人人都喝这酒,而今立国百年,反倒是没人爱喝这烈性的马奶酒了,我们学宋人的吃穿住行,生活饮食。”耶律大石说到此处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国事艰难,民不聊生啊……”仰头又是一大口烈酒吞下。

杨凌安慰道,“是非成败,转头皆空,天下没有永恒不灭的帝国,只有永恒不灭的人心,海东兄若是有心,来日不妨效仿阿保机皇帝,再做一番事业便是。”这个马奶酒是有些醉人的,按照后世的说法,大约也有三十几度的模样,杨凌本来酒量就不甚好,再加之今日尽兴之处,难免醉得很快,说起话来也是没了平日间的拘束。

两个不同民族的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说到心坎里去了,“海东兄,杨某其实心中又何尝不是担忧,辽国尚且与大宋和睦百年,未生战事,可是女真呢?你们是见识过的,为了收复幽云以至伐辽实是无奈之举,若无幽云,高屋建瓴之势便不复存在,我们大宋又不知要提心吊胆到何日。”

耶律大石心中猛地一惊,未曾想到杨凌竟然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这个某却是明白得紧,自古无义战,两国相争,不过各为其主,不妨你我下来依旧是知酒好友,不过为兄倒是愿意听贤弟对于女真的高见。”

“高见不敢担,不过是区区念想罢了,女真久居苦寒,数十年之内蛮性难易,侵略乃其天然本性,大辽国事糜烂,断然难以续命,某却是一直在想大辽若覆,大宋有如何抵挡女真南下?”

“贤弟就如此料定女真会侵宋,要知道你们可是盟约之国啊!”耶律大石有些诧异道。

“嘿嘿,我辈男儿信什么盟约,弱国无外交,信那劳什子盟约,还不如信手中的兵马。”杨凌抑郁的道。

“好,好一个弱国无外交,就凭贤弟这句话,某耶律大……海东便不虚此行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只是聊了半夜,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会儿仰天大骂,一会儿低头沉思,马小英曾经也是伺候过大户人家的,厨艺早就没得说了,早在一个时辰前,她就醒了,每到晚上她都是枕着杨凌的胳膊入睡,今晚总是觉得不适,醒来时杨凌已经不在身边。

小英一时还慌了神,起身出去寻时便看到杨凌和契丹使臣聊得竟然如此入神,在她的印象当中,宋人和契丹人不是应该恨得咬牙切齿才是吗,毕竟白沟河两边死了那么多将士,说是结下国仇也不为过。

不过要让脑袋一向有些迷糊的马小英想通其中的道理简直是太为难她了一些,于是马小英回到帐中生了个火,做了醒酒汤,给两人一人盛了一碗端了过去,还送了一壶热茶摆放在一旁,也没多做打扰,只是给了杨凌一个蒙娜丽莎的微笑便转身回帐了。

要说这醒酒汤的味道还真是不错,有些酸酸的,喝了之后便感觉让人精神一振。

喝了醒酒汤,又坐了一会儿,杨凌从酒意当中渐渐回过神来了,讪讪地觉得好没意思,只是一个劲儿的喝着浓茶,坐在那里发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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