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儿宠儿 作者:萧遥-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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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绅听到楚寒要顶替陈默去投案自首的时候，正是一个中午。
还是在射击场，傅云绅第一次教小宝用枪的那一天！刚刚下过雪的一个中午，窗外的阳光正灿烂，照在冰清的雪上，泛着柔柔的温情……
傅云绅接到楚寒的电话后，先是发泄性的“砰”的一脚踢在了旁边的塑料隔板上，接着便冷静地可怕！
小宝看着隔板上那个深深凹陷下去的印子，放下了手中的枪，摘掉噪音耳罩，转过头来看向傅云绅，“傅云绅，是陈默哥哥引爆的那场事故，不是吗？”刚刚电话里的话语，小宝已经听得一清二楚！
傅云绅转过头来看向小宝，双目冒火，“现在罪魁祸首成了楚寒！草！”
小宝垂下了眼睛，“也许，楚寒叔叔是喜欢陈默哥哥的。”
“不然也不会去帮他顶罪！”傅云绅不屑道，却带着隐忍的怒火！他靠在墙边，燃了根烟，抽了起来，小宝跑过去，竟然也去掏傅云绅的口袋找烟！
“抽烟对小孩子身体不好。”傅云绅并没有阻拦小宝的行为，只是懒散地说了句良心话，“会让你牙齿发黄，声音沙哑，烟瘾一上来，你会痛不欲生！”
小宝说，“可是你也在抽啊！我看你的牙齿依然很白……”
云绅弯腰，一把夺回了他的那包“白眉”！“总之，不能抽！”
小宝撇了撇嘴，“是不是楚寒叔叔顶替了陈默哥哥罪名之后，陈默哥哥就能回来了？”
傅云绅宠溺地把小宝抱进怀里，戏谑道，“你以为这是在玩捉迷藏？”
“傅云绅，让我加入黑帮吧……”小宝依偎在傅云绅怀里，轻轻地说，“你看，我刚刚打靶的成绩很好呢！你刚刚还夸我平衡能力好，瞄的准！”
就在这时，傅云绅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云绅，去自首之前，可以带我去见见傅伯父么？”电话对面传来的是楚寒的声音，带着沧桑。
傅云绅微微一怔，半晌才点了点头，“好吧……”
楚寒又说，“傅伯父他化疗进行到第几阶段了？我该买什么去看他老人家？”
傅云绅眼眸黯淡，“已经是第二阶段了……楚寒你就买束花吧！半个小时后，我在市医院楼下等你！”
断了电话之后，傅云绅就要打电话让阿彪来把小宝从射击场接回家。
“我也要去看爷爷！”小宝渴求道，“我也想见楚寒叔叔！”
傅云绅怜爱地看着小宝，难得的语重心长道，“小宝，你既然要做我的乖儿子，就要好好听话，跟着阿彪回家！你最近又学会了做布丁，听保姆说你做的很好吃，晚上老爸回家尝尝你的布丁！”
小宝哼哼道，“我又不是你的老婆，专门呆在家里给你煮饭的！”他又不是小白痴，怎么能听不出来傅云绅的深层用意！明显是想把他支开嘛！
“好吧，我带你去见爷爷和楚寒！”傅云绅捏了捏小宝鼓起来的嘟嘟的小腮帮，拗不过他，“不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紧紧跟在我身边，听到没有？”
小宝点了点头。他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谨慎与小心，而这些东西的来源都是从傅云绅身上发散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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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嚣张狂妄！野性不羁！
却在唯一仅有的时间里是格外警惕、格外专注的，那就是在捕食的前几秒的时间里……小宝看过动物世界猎豹捕食之前，那眼神的锋芒，敏锐！沉稳！专注！
傅云绅带着小宝坐出租车来到了市医院，就看到了停在市医院门外的那辆格外拉风的跑车！
阳光，明媚！
天空，被雪水洗后，一尘不染！
好的不能再好的天气！楚寒从车里走下来，戴着墨镜，冲傅云绅和小宝两人挥了挥手！就在这时，跟着楚寒一同车里走下来的正是楚寒手下的那位金牌打手——李斌！
将近四年的时间过去了，小宝还能依稀地回忆起来当时一对男才女貌的新婚夫妻还有那场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婚礼！新郎，李斌！新娘，陈可！不知道他们夫妻最近过得可好？
李斌也带着笑容冲傅云绅和小宝挥了挥手，另一只手里抱着一束鲜花。
“怎么把阿斌也带来了？”傅云绅问。
四人一同走向住院楼，楚寒怜爱地摸了摸小宝的头，对傅云绅说，“最近风头正紧，带着阿斌没什么坏处！听说魔头住的也是这家医院。”
医院，本就是黑道与白道交接的地方！
什么人都能撞见，也什么意外都能出现……
甚至跟条子馆里的一些条子混熟的原因，也都是在医院相识的！他们给受伤人员录口供，而傅云绅则来看望他受伤的“小弟”们……
有一段时间，傅云绅甚至会把医院比作黎明——那黑夜和白天交接的那一霎那！凡是熬不到黎明的，断气的时候也往往就在黎明的那一刻！所以，医院对于傅云绅他这个堂口老大来说，是个天堂和地狱的结合体！
傅云绅不以为意，“打他那一拳是他自找的！”
“你该去看看他。”在这件事情上，楚寒毕竟是个旁观者，他比傅云绅明理许多。
野性不羁如傅云绅，在魔头这件事上，他有着自己绝对的主张和立场！就算他多年的好友劝说，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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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走进病房的时候，小宝率先跑到了病床前，甜甜地叫了一声，“爷爷！”
因为化疗的原因，老人的头发早已掉光，上面包裹着蓝色的特殊头巾，当老人看到小宝的时候，也慈祥地笑了起来，“宝宝啊……”
“爷爷，好久都没来看你了，我都想死你了！”小宝默默地弯腰，双手捧着爷爷手，让这挤满皱皮的手去摸自己的脸蛋！小宝的脸蛋，晶莹玉润！大眼睛里，乖巧又可爱！
“是吗？宝宝真乖！又长高了！”
就在这时，傅云绅轻咳的几声，“爸，我扶你去阳台上坐会儿吧，今天出太阳了！”
傅爷爷缓缓地抬起了眼皮看了一眼傅云绅，摆了摆手，“不去了……”
护士小姐也走了过来，对高大英俊的傅云绅鞠了一躬，“傅先生，傅老先生刚刚做完化疗，他的身体还很虚弱，躺在床上休息就可以了。”
“那好！”
“那傅先生，我先出去了，有事请按铃！”护士小姐临走时还不忘对傅云绅暗送秋波。
傅云绅压根看都没看小护士姑娘一眼，而是走到沙发里坐下后，开始削苹果。傅云绅的手指性感而修长，就连削苹果时的样子，也分外好看。傅云绅故意削的很慢很慢，似乎有拖延时间的意图！
气氛有点尴尬。
“傅老爷，我楚寒，今天……”楚寒走上前去，冲躺在床上的傅爷爷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料傅爷爷却突然颤巍巍地抬起了他的那只手，直勾勾地指着楚寒，沉沉地吐出了一个字“滚……”声音很轻，但是仍然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强势和硬度！
傅云绅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叫了一声“爸”。而他手里削出来的那又长又美的螺旋形漂亮的苹果皮，已经悄然断了。
“让他滚！”傅爷爷对傅云绅说。
小宝还趴在傅爷爷的身边，真切地感受到了老人因为生气而浑身颤抖着……
傅云绅手里还操着水果刀，“爸，楚寒就是来看看你。”天大地大，病者最大！小宝这是第一次听到傅云绅用哀求和商量的口吻说话。
“让他滚！一个毒贩子跑过来给我献殷勤？你以为我躺在医院里，道上的事情都蒙在鼓里？楚寒，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贩毒？冷夜，是不是也在贩毒？你们一个个都被白粉给洗脑了？！”傅爷爷一口气说了一大串的气话，说完后，就直接躺在了床上，一个劲的拼命喘息着，吸着氧！
傅云绅不说话了。
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无论如何，贩毒都是不可原谅的，无论什么理由，无论是被逼、身不由己……
整个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楚寒也是低着头，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低着头认错的样子，真的有一种无形中的震慑力！一直不说话的小宝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楚寒会选择替陈默顶罪！为什么楚寒肯放弃他“青域”这么大一块地盘！
时间流逝着……
傅爷爷还在吸氧，刚刚的那番话，已经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小宝看向傅云绅，他很想告诉傅云绅，他想他已经完全明白楚寒的想法了……
就在这时，楚寒突然跪下了。
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光鲜拉风的堂口老大，竟然悄无声息地跪在了一个外人面前。而这个外人，还是即将面临着第三阶段化疗的晚期癌症患者——傅国栋！
“对不起，爸爸。”楚寒说。
宠儿宠儿第一百零六章 跳舞，只给你一人看！
“对不起，爸爸。”楚寒淡淡说，一脸坦然，跟着流下几滴眼泪。
楚寒在傅爷爷面前流泪，小宝不会奇怪！就连傅云绅在傅爷爷面前流泪，小宝也觉得很符合逻辑！因为傅爷爷身上有一种特有的气质，让人尊敬和尊重的威严感！
更何况还是一个重病患者……
傅云绅重新坐回了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懒散地玩起了手机小游戏！小宝的小眉头皱成了‘川’字，看了看气定神闲、优哉优哉的傅云绅，又看了看泪流满面、跪在地上的楚寒。
这算是暴风雨来之前的一次小风浪吗？
可是，即使是这小小的风浪，也已经让小宝为之胆战心惊！
“我不是你爸爸。”楚寒下跪，是傅爷爷始料未及的！但是依然无法平息傅爷爷心中的怒火，“你给我滚！你这个毒贩子！你要是再不走，我让条子来抓你！我报警！”
楚寒流着泪为自己申辩，“贩毒又怎么样？无论是走私还是偷渡，都是赚钱啊！贩毒跟别的有什么不一样？爸爸，时代已经完全变了！我们要顺应时代潮流！现在哪个堂口老大不跟毒品交易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只有跟得上潮流，顺应社会，才能有利可图啊！”
“顺应潮流的道理是对的！要时刻改进自己的不足适应环境也是对的！但是，”傅爷爷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无比，精神清明至极，刚刚的憔悴荡然无存！看来他被楚寒的‘理论’气得够呛！
他指着跪在地上的楚寒，一字一顿道，“趁我断气之前，我再最后教你……还有云绅……你们俩一件事：不要以为你进了黑社会就可以为所欲为！”
歇斯底里的话音戛然而止，老人眼皮一翻，不省人事！接着是机器传来的警报声……
“爸！”傅云绅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爸爸！”楚寒也不顾一切冲到了床边！
小宝倒是比两个大男人都要冷静，“爷爷没事，只是短暂的昏倒，你们快去叫医生来啊！”
“好，我去叫！”
“我去！”
小宝看着争先恐后地飞奔出病房的傅云绅和楚寒，更加好奇两人的关系了！为什么楚寒叫爷爷‘爸爸’呢？守在门外望风的李斌把头探进了房里，“宝宝，刚刚怎么了？我听见吵架声了！”
“没事的。”小宝冲李斌淡淡地微笑，又转回头来守着躺在床上安详地闭着眼睛的爷爷。
关于楚寒贩毒这件事情，为什么爷爷会反应这么激烈呢？
也许，真的是担心儿子走上了贩毒的不归路吧……
医生和护士匆忙赶来，把小宝和众人一同驱赶出了房间，“现在病人身体异常，我们需要对他进行抢救，麻烦你们还请保持安静！谢谢！”
走廊上。
傅云绅把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瞥了楚寒一眼，微微扬了扬眉宇，“现在你满意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楚寒低着头，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声，“我走了！”声音很低沉。
不料，胳膊却被小宝拉住了，“楚寒叔叔，你要去自首吗？”
“嗯。”
“你以为你去帮陈默哥哥自首，陈默哥哥就会感激你，然后会爱上你吗？”
楚寒怔了一下，弯腰去弹小宝眉心，“你这个小家伙，现在说的话一点都不可爱！”
小宝揉了揉被弹痛的眉心，“那你手下的地盘怎么办？整个青域就会群龙无首，难免逃不了被别的堂口瓜分的命运！”
“谁告诉你的这些？”傅云绅抢先一步问小宝，语气颇为不悦。
小宝瘪了瘪嘴，“是我问王耀扬的！”
傅云绅有一种绝望的感觉，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王耀扬，又是那个结巴！
楚寒也没有回答小宝，转身想要离开，却被重新睁开眼睛的傅云绅唤住——
“明天再去自首，今晚我们去KTV，我请客。”
楚寒有些诧异，难得傅云绅第一次主动请客去KTV，不由得扬唇一笑，“好啊，妖孽请客，做兄弟的岂有不捧场的道理？”
傅云绅说，“那就我们四个。”
四个？
小宝反应灵敏至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