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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甘草江湖录by梨花女御-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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媸妍难以想象,他有这样的“故人”,以前几次三番,她不停的冒出“故人”来,於是如今,他们也用同样的法子报应到她头上了麽?
岳洛水是个孤儿,无姐无妹,更没有暧昧门人属下,她是知道的。
她早就觉得他的爱来的太过偏执,难道说,其实是因为这个女子在前?所以他才爱屋及乌喜欢上她身上那种魅惑的气质。
她心中突然一阵阵苦涩,只反复想起一句话,“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可是想来想去,他们之间的种种难题,已经是无解了。
岳洛水惊异的摸住女子的红发,握在手中爱惜的观察,似乎在啧啧称叹。
媸妍心中一片冰冷,他年纪大些,果然还是喜欢妖媚成熟些的吧!她第一次这般嫉妒旁人,就连凌红绡在她心中也从来不是对手,她不甘的又看了那女子一眼,若是她有这般举手投足的风情,该多好?
她果然还是生涩了些啊。
不知怎样飘出幻境,她失落难言,仿佛心胸空了一块,幸而方才那次险些走火入魔陡然警醒,这次却不是那麽容易魔障了。
再多胡思乱想,也终要挨个看上一遍,才好做决断。
岳洛水为父为夫,她亦是割舍不开,若不是他,她的几位夫君哪有那麽容易凝聚在一起,相处和谐,便是岳小川也不会见容於诸人。
想到有可能失去他,她心中泛上一片不知所措的茫然慌乱。
不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她飞速的拾起司南又拨动起来,好过继续胡思乱想。
咕噜噜几声,磁勺转动停止,可她眼神依然死死盯著漆盘,不曾移动。
她已经隐约知道杜精卫想要她看到什麽,没有比这再折磨人的了,她会看到一幕又一幕难以置信的难堪,而她还要清晰的从中找出一幕真的,这真的太折磨人了……
她心防险些破碎,情知无法继续下去,只得轻轻坐下,气沈丹田,平息了心脉,足足用了半个时辰,这才呼了一口长气,向新的方向走去。
“杜精卫!”媸妍冷哼一声,不得不承认,他的目的也算是部分达到了,的确是动摇了她的信心,让她心如刀绞。且就算她再理智,要在这些幻想中分辨真假,也是一种痛苦。
然而无论如何,身陷局中,这个游戏她都还得陪他玩下去。作家的话:之前有人说女主太薄情了,很对不起几个男主,所以准备开虐几天,让她反省反省。PS:送礼物的同学,很高兴经常看到你们,我都脸熟了,那个,很高兴经常看到空虚的礼物栏被填上礼物,其实免费的抽奖礼物就挺好,我只要看到附上一两句想法和留言打招呼什麽的就很开心了,真的不用送花钱的礼物,省下钱看文吧~谢谢你们~看V文已经是对我最好的礼物了



、(25鲜币)284。生门2

“云霏……云霏……”

她本来就担心他,眼下更是下意识的抓住了戟尖。

他的戟尖也因此不稳,微微偏移寸许。

媸妍先时只顾着高兴,只想上前抓住他,“云霏,你别担心,是我!真的是我!”

她只以为佐云霏定然也是遭遇了各种幻觉,已经不能相信与她,便解释道,“我是真的!我们来此之前还曾在永昌镇歇脚,在此之前,你还为我杀了两个无礼之人,你忘了?”

佐云霏神色有些奇怪,仿佛没想到她突然提起此事,良久才面色复杂道,“你提以前的事……也做不得数。我已是决定了,没用的。”

“事已至此,谁也改变不得。”

媸妍心中一冷,这才惊觉,并不是他遇到了幻觉,而是她。

她面色低落下来,“你要怎样?”

谁料背後传来一个声音,正是杜精卫,化成灰她也识得,“他只是和我联手而已,你放心,我们俩不会伤害你,我们怎麽舍得呢?只要你……”

“宫主别听他的!”

媸妍顺着喊声望去,大惊失色,只见她几位夫君被捆缚的东倒西歪,有的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不省人事,不知生死,而方才喊她的正是郎阿里。

岳小川受的创伤最重,心口一个洞大的窟窿,已然没命,岳洛水、白宇臻和杜皓然其次,身上也有数处重创,生死难料,甘莫离和郎阿里好些,但也浑身血灰难辨,且他俩相貌出挑的俱被人用刀剑破了相。


郎阿里见媸妍望过来,目光愤恨含泪,“宫主,我们几人已是砧板上的肉,便求体面的死去。只希望你不要落入他手,让他这个无耻叛徒得了便宜!”

媸妍仿佛做了个长梦,难以置信,又悠悠回转,望着佐云霏,他跟她时间最短,可是她自认对他品行有所了解,他忠诚定力都非同一般,为何做出这样的事?

“为什麽?我要你给我一个答案……”

“否则我立刻死在你的戟下……”

佐云霏移开目光,不敢对视,“妍儿,我是真心跟着你的,也是曾发誓一辈子像那夜一般,只站在你的门外,守着你就好。”

“可是慢慢的,我发现人心是贪婪的,我受不了你只把我当做你的卫士,受不了你一意跟他们欢好,却将我忽视到底,只有满足了他们,你才会偶有想起我,我也是你的夫君,不是你的随从,不是你一夜欢情後的尾巴。”

“就算你的恩爱不均,也不要这麽显而易见给我察觉,让我觉得想起我一次来也是偶然可怜我。”

“你最爱岳家师徒惊才绝艳,又怜惜甘泉宫主给他孩子,那我又算什麽?只是你不得不收留的一个麽?”

媸妍声音比哭还要憔悴,“所以……你就跟他……跟杜精卫这魔鬼联手?”

佐云霏转而迎上她的目光,“跟一个人分享,总比六个要好,不是麽?在你心里,我都是无足轻重的,那麽我是好是坏,又有什麽分别?倒不如做的坏些,让你记得我……”

媸妍咬着牙,眼泪无声的滑下脸,又看了眼倒在血泊之中的几人,熊熊烈火从胸中燃烧起来,内力无穷无尽,她知道,在她二人掌下绝难逃出,可是她此时只想拼死一搏。

然而几乎没有遭遇抵抗,且身後杜精卫竟意外为她送了一把内力,戟尖扭转贯入他的胸膛。

他白衣尽染血色,仿佛解脱,“你看,坏些也没错,你这不就记得我了吗?”复又看向杜精卫,“你算计了我,也不得好,且看吧,活着才最痛苦。”

媸妍泪眼模糊了视线,长久绷着的那根弦仿佛一下子破碎,再也坚持不下去,仰天长啸一声,突然跪在地上,满头满脑的血和尘土让她恍惚的抱头痛哭。

“不……这不是真的……这是幻觉……”她哆哆嗦嗦的重复着,哭的支离破碎。

“啊──啊──杜精卫!你这个王八孙子!你给我出来!出来!”她嘶吼的歇斯底里。

可是没人理她,只有地上的司南静静躺在她视野中央。

媸妍尖叫一声,突然将它扔了出去,!当一声,不知落在哪里。

她跪坐在地,双目惨红,不知痛哭了多久,才觉得胸腔中那股憋住的委屈渐渐消散出去少许,能够呼吸几口,方止住哭声,四处寻找丢掉的司南。

还好扔的很重,却并不远,而磁勺已经有了新的指向。

她抹了把眼泪,心道:就算这些是真的,我也已然提防,是不会发生的!但若要云霏真的做了那等事,她又该怎麽办?答案是,她必然要杀了他。

为何一妻多夫之爱有许多难以调解之处呢?妻妾相争勾心斗角,夫侍之争却伤筋动骨。看来,做一个好妻子,一个许多优秀男子共同的妻子,更是难上加难。

她反复劝慰自己三声引以为诫,才有勇气重又走进浓雾之中。


“皓然……”她躺在他怀抱之中,经历了刚才的场景,再能抱到活人,真好。

她满足的在他怀里拱了拱。

杜皓然似乎有些受宠若惊於她的热情,紧紧抱着她,手臂微僵,“你已有许久没对我撒过娇了……”

唏嘘之声低不可闻。

媸妍迷迷糊糊问道,“你说了什麽?”

“没什麽……”他用手摸着她平坦的小腹,淡淡一笑,却不在眼底,“许是我做的不够,咱们再来一次。”说罢,又进入她的身体,激烈更甚刚才,同赴巫山云雨。

事毕,媸妍疲累昏昏睡去,手下意识的搭在小腹上,亦有些失落。

杜皓然茫然披衣走在院中,想起当初在父亲坟前的话。

他已经多年未曾去祭拜过父亲了,不是不想去,而是没有颜面。

他是要她立下生儿育女的功劳,才有脸去拜祭父亲的,可是如今,她为其他人纷纷生儿育女,只有他一直没有子嗣。

星夜宁静,却又燥热烦忧。两人平日的剑拔弩张一幕幕出现在脑海之中。

他本性本就较其他几人嚣张跋扈,又兼之求子不得,是以对媸妍更是变本加厉的一味掠夺,发泄自己心底的不明意味。

他以前就不大掩饰自己的欲望,现在更是强取豪夺,再加上她现在七个夫君,他的欲望更难随处被兼顾,情急之下,他难免有些不择手段,反正,从认识她开始,他就习惯了处处用强。

他已经是多次不顾她的意愿,床第间因为急切更是粗暴大开大合,即使是她疲惫之时也从不肯放过,最不得她欢心,殊不知他一方面是生怕在几个优秀男子之中迷失了地位,一方面是迫於当初的誓言想要个孩子。

媸妍就越发避着他,不想吃苦,亦不想给自己生子的压力。而他如此之下,就几乎次次都要强暴她,才能与她同床共枕。

到底是夫妻一场,她除了一避再避,也隐忍揭过,但她心中的不喜,他岂能不知?

这事早已惹得其他几人不满,媸妍亦是因为这事跟他吵了好几次,像今夜这般的宁静温馨,已经很少有之,他披衣来到院中,抬头望向星空,心中满满都是苦涩。

这忠义侯府,还是他当初的那个家,他也娶了心中的那个她,为何却如此烦闷悒郁?

自己曾是父王疼爱的小王爷,要什麽有什麽,怎会有这样为了一个女人争宠的时候,然而她的好,她的甜,亦让自己放不下。

想起幼时父亲对自己的谆谆教导,又想起她躺在自己身下的小鸟依人,不由心中一阵晦暗不明。

父亲,难道是你一直不原谅她,不认可她做杜家的媳妇麽?

正在这时,一个汉子推开院门,悄声接近,那汉子穿着一身布衣常服,然气质却粗犷强硬,显然是一名军人。

“小王爷……”汉子看向他亦是十分苦闷,纠结许久建议道,“我在杏花巷安置了一个好人家的女子,相貌虽不及夫人,却也是难得清丽可人,且丰胸肥臀最好生养,还生有宜男之相,小王……”

杜皓然脸色难看,“此事休要再提!”

汉子气闷,“小王爷!你好歹为老爷留个後啊!”他说的泪盈满眶,显然对天山王极深的感情,“你就算对夫人一往情深,我等也就认了,可是好歹留下一丝血脉,让王爷在天有灵心能安啊!”

杜皓然摆摆手,“此一生,无论有没有後,我都不会背叛她,跟别的女人厮混。”

因为夏夜闷热难歇的媸妍隔窗听见他说话,不觉心中安定,幸好有他,他总是与其他人不一样的,不会在男女之事上让她忧心如焚。

这一时不禁觉得杜皓然竟是那般好,枉她以前一心挂在小川一人身上。

忽听那老将说到哪里,似乎愤慨急了,突然从身後拽出两个人来,“小王爷,你与夫人感情蜜里调油,我等本来不想再添烦扰,可是你如今要让王爷断了後,我等却是不得不说!不信,你听他们说!”

那背後之人,正是当初那定苍山管账簿的沈缶言,和管着机关的黑小子孙绍文,沈缶言当初丢了账簿,怕人寻他,大约混入军中做了文职,此时被那汉子揪了出来,支支吾吾之後,将当时山上情形说了一遍。

那汉子又逼着孙绍文承认什麽,谁料孙绍文看着懦弱,却念着当初一夜夫妻百日恩,嘴硬着不肯说媸妍半句不是,竟是被那大汉一怒之下腰斩了。

那沈缶言见他死了,机关之事死无对证,只得反复再三保证,天山王是媸妍亲手杀死的。

杜皓然一直以为,媸妍当日身在定苍山中,只是被动加入了贼匪,不知不觉做了父亲的对头,至於人,当日是孙氏兄弟杀的。而媸妍也没傻到承认这样的事。

他并没有想到,父亲竟是她亲手布置所杀!

杜皓然踉跄退了两步,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别再说了……求你……别再说了……”

那汉子却依然苦苦相逼,杜皓然挥手制止,“杏花巷,我是不会去的。至於父王,让我心中平静一刻可好?”

媸妍揪着心口纠结痛苦,这件事一直是她心中一根刺,没想到就这样赤裸裸的横亘出来。

该对他有信心吗?

幻境的卑鄙让她情知後果难料,多半不是什麽好事,但是她心中又不愿不相信他,尤其是那个杏花巷,让她彻夜难安。

而就在她寝食难安之中,他果真去了杏花巷。

媸妍悄悄尾随。

他进去之後,那女人受宠若惊,给他沏了茶,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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