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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部分

上品寒士(完结) 作者:贼道三痴-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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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罚必有赏,宿卫中郎将毛安之因护驾有功,迁左卫将军,原左卫将军殷康迁右卫将军,苏骐授司州九品军曹,西府八品骑军司马陈裕陈子盛升任骑军校尉,骑军校尉乃是七品军职——

 至于太子洗马陈操之,出使北国和此次平卢竦乱皆有大功,征辟为司州司马、赐钱百万、绢八百匹、布八百匹——

 州司马是六品显职,仅比郡太守低一品,掌一州军事,权力极大,有三年州司马的阅历就可以出任郡国太守,陈操之以短短两年的仕途资历即擢升为六品州司马,这是前所未有之事,顶级门阀子弟也不能有这样的超升,难服朝野众意,是会招致非议和弹劾的,但司州司马就比较奇怪了,司州现在只有一个洛阳在晋人手里,还不知道能不能守住,陈操之放着六品尚书丞郎不做,却要任职虚无飘渺的司州司马,这简直是似升实贬啊,难道陈操之得罪了桓大司马,受排挤冷遇了?

 就在建康朝野对陈操之任司州司马一职议论纷纷时,朝廷又有一批诏命领布:尚书仆射王彪之升任尚书令(原尚书令、蓝田侯王述已于本月中旬病故),以侍中谢安兼中领军,以尚书吏部郎王蕴为五兵尚书,原左民尚书陆纳任吏部尚书,吏部尚书位高权重,非左民尚书能比,朝野上下对陆纳出任这一要职也是大感意外,陆纳固然端谨忠亮,为时誉所重,但桓大司马方借卢竦案废陆始、陆禽为庶人,重创吴郡陆氏,但随即又迁陆纳为吏部尚书,这很令人费解,陆纳升迁若没有桓温准许是绝不可能的,现在的朝政是桓温的一言堂,皇帝司马昱默拱而已——

 短短数日,诏令如雨:桓温世子、原豫州治州从事桓熙任司州刺史、安北将军、假节、都督司、青、幽三州诸军事;谢安之子、原中书省著作郎谢琰任司州长史,这也是越品超升,州长史与州司马同为六品高官;征辟屏居吴郡的范汪为散骑常侍,范汪是被桓温表奏贬为庶人的,现在又重新起用范汪,虽然只是闲职,但也让时人费解——

 更让朝野震动的是桓温借庾希不能救许昌、以及与卢竦案有牵连为名,免去庾希北中郎将、徐、兖二州刺史、都督青州、晋陵诸军事诸职,改任护军将军,而以吴国内史郗愔接替庾希,都督徐、兖、扬州之晋陵诸军事、徐、兖二州刺史,镇京口,这是桓温借高平郗氏驱逐颖川庾氏在徐、兖二州的势力,高平郗氏在京口一带素有威望,以郗愔代庾希正如陈操之所料,并没有引起百官的强烈的不满和非议,琅琊王氏、太原王氏、陈郡谢氏这些南渡大族分别因为王彪之、王蕴、谢安的高升而默许桓温对其子桓熙的擢升以及对庾氏的打压,而吴郡陆氏因为陆纳出任吏部尚书亦颇感安慰,担心遭受桓温排挤的江东本地士族也人心安定,一切都如那夜陈操之、郗超与桓温夜谈所议定的那般有条不紊地进行——

 论起来陈郡谢氏在此次朝政变动中受益最大,谢安由四品御史中丞升为三品侍中,仅隔半月,再兼中领军,掌握了朝廷内外卫兵,桓温对此颇感惋惜,他原意是暂罢桓秘中领军之职以平众意,等过几个月再重新起复桓秘,没想到桓秘性情倔强,干脆辞职去宛陵了,这不是桓温预料之中的,实在无奈,中领军一职极其重要,目下龙亢桓氏没有合适的人选,郗超声望尚不足以担当此任,而且桓温要掌控京口北府兵,迟早不容郗愔久居徐、兖二州,所以桓温不能让郗超既掌中书监又领中兵,而谢安曾在桓温军府为司马,与桓温关系颇睦,桓温知谢安老成持重,无甚野心,又为时誉所重,是以几经权衡,终于决定举荐谢安出任这一要职——

 戊申日,皇帝司马昱在式乾宫中斋召见桓温、桓熙、陈操之、谢琰四人,桓温病足,特许乘舆至殿前,然后步行入中斋,桓熙、陈操之、谢琰三人跟随其后。

 建康十月,大事频仍,先是废帝,再是卢竦叛乱,桓温两度提兵入都,波谲云诡,人人自危,但天气却是格外的晴朗,八、九月的浓重阴云和绵绵秋雨自立冬后都消散了,阳光明媚,桓温从殿外步入皇帝日常起居的中斋,但觉昏黑一片,年过五旬,眼力亦不如前,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没看到皇帝司马昱在哪里,问躬身迎接他的内侍:“皇帝何在?”

 皇帝司马昱坐在御床上,他早就看到桓温进来了,这时应道:“某在斯。”

 桓温这才看到皇帝,过去参拜,不知为何,心里颇不自在。

 皇帝司马昱这次召见桓温、桓熙等人是询问重建北府兵之事,桓熙、陈操之向皇帝禀报了建军策略,皇帝司马昱嘉勉了几句,便赐司州刺史桓熙持节符信,汉末魏晋以来,州刺史一般都假节,假节便掌握了生杀大权,可诛杀低级官吏及无官职之人、可诛杀犯军令者,皇帝司马昱现在已完全没有办法抑制桓氏势力向京口的扩张,只有寄望于陈操之真能釜底抽薪、建北府军而架空桓熙,并且寄望陈操之真的能对晋室忠心耿耿,皇帝做到这份上,也实在可哀——

 桓温却有些不乐,见儿子桓熙领到了节钺,便即拜辞。

 出了台城,桓温、桓熙父子自回大司马府,谢琰对陈操之道:“子重兄,吾弟幼度已回荆州,今日有家书寄到,问及子重兄之事,家君请你去府上一唔。”

 陈操之道:“甚好。”他也有好几日没去探望谢道韫了,不知其病情有否好转,看看是否应该再换一个药方。

 二人乘牛车去乌衣巷,来到谢府,听谢韶说三伯父谢安去看望谢道韫了,二人便经听雨长廊去谢道韫的居所蔷薇小院——

 行在听雨长廊上,谢琰忽道:“皇帝今日以三个字让桓公闷闷不乐,子重可知哪三个字?”

 陈操之微笑道:“某在斯。”

 “某在斯”,就是说“我在这里”,典出《论语·卫灵公》,师冕见孔子,师冕是鲁国的乐师,一个盲人,孔子对他很照顾,上台阶、就席,都一一提醒,各安其席后又告之曰:“某在斯,某在斯。”以便师冕可以正面与他说话,皇帝司马昱用此典,是把桓温当作盲人瞽者了,如处暗室,以己为向导,暗喻桓温若不能光明正大行事,必遭颠踣,司马昱利用典故,点到即止,威而不露,让桓温着实郁闷了一回——

 谢琰亦笑,佩服陈操之的颖悟,他以前与陈操之相处不多,但现在一个是司州长史、一个是司州司马,日后要长期同僚共事了,而且陈操之极有可能成为他陈郡谢氏姻亲,所以有意与陈操之亲近,谢氏子弟个个精明无比。

 这日午后,谢安与妻子刘澹同到蔷薇小院探望侄女谢道韫,见谢道韫案头堆满了书信,却是昔日豫州诸将写与谢尚、谢奕、谢万的书信,还有一些南渡初年的两淮州志,谢安一看就明白了,心里既怜爱又叹息,阿元这是在为陈操之掌北府兵做准备呢,她还真想做陈操之的参军幕僚!

 “阿元,你病尚未大好,怎可如此耗费心力。”谢安低声责备。

 谢道韫脸色微红,解释道:“瑗度不日将赴京口任职,我在给他备集一些典志以供参考。”

 谢夫人刘澹不象其夫那般含蓄,直言道:“元子,休得瞒我,你这是给陈操之准备的,谢琰只是司州长史,长史主政,司州现在没看到半个城池,也没有州治百姓,根本无政可管,长史是虚职,倒是陈操之是司州司马,要重建北府兵,很需要你准备的这些东西。”

 谢道韫闹了个大红脸,却又从容道:“三叔母所言差矣,三叔父既命瑗度助陈操之建北府兵,怎么能说瑗度不需要这些!”

 谢夫人刘澹道:“都这时候了,还嘴硬,建康城、甚至九州天下,哪个不知你与陈操之的情事!”

 谢道韫大羞,看了三叔父谢安一眼,谢安坐在一边不说话,含笑听妻子与侄女对话,兴味盎然。

 谢道韫娇嗔道:“三叔母,你是特意来取笑侄女的吗?”

 谢夫人刘澹道:“我都快急死了,哪有闲心取笑你!”

 谢道韫奇道:“三叔母急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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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夫人刘澹怜爱地看着谢道韫,刘澹与谢安育有三子,却无女,视道韫如己出,前些日以为谢道韫病将不治,谢夫人刘澹背地里痛哭过几回,天幸陈操之归来,妙手回春,竟把道韫治得大有起色,谢夫人刘澹心怀甚慰,誓要促成侄女嫁给陈操之——

 谢夫人刘澹对谢道韫道:“你说我急什么,不都是急你的婚姻大事吗,那妖人卢竦叛乱,却致陆始废为了庶人,这岂不是上天要助陈操之与陆氏女的婚姻,你说叔母能不急吗?”

 谢道韫明白三叔母刘澹的意思,陈操之与陆葳蕤之间最大的障碍陆始被废庶人,在家族中自然就失了权威,陆纳作主,自然是会将陆葳蕤许配给陈操之,应该很快就会纳采定亲了——

 谢道韫俯首无语,半晌道:“陈子重与陆葳蕤正是好姻缘,相恋多年。终成眷属,我亦乐见其成。”

 谢夫人刘澹道:“你倒是高风亮节、不怨不妒,你嫁不了陈操之,那嫁给谁?”

 谢道韫垂头道:“侄女不孝,侄女谁也不嫁。”

 谢夫人刘澹大声叹气:“叔母早就对你说过,生年不满百,喜欢就要争。你别个样样要争胜,对这最要紧的终身大事却一副淡然超然的样子,我看你不是淡然超然,而是畏缩胆怯,我只问你,你爱陈操之否?不要哄我说什么只是赏识他并非喜欢他,我不信,也莫要给我支支吾吾、更莫要给我引经据典,你只给我点头或摇头——你爱陈操之否?”

 谢夫人刘澹直言快语,又深知侄女狡狯善辩,所以干脆不给她开。的机会。谢夫人刘澹身边有个贴身侍婢,柳絮、因风二婢也跪坐在书室屏风边,几个人这时都一齐注目道韫娘子——

 谢道韫紧紧抿着嘴唇,脸红得要滴血,脑袋一动不敢动,眼睛看看那几个婢女——

 谢夫人刘澹心里暗笑,让那三个侍婢都退出去,然后道:“该不会要把你三叔父也赶出去吧,唉,要你承认喜欢一个男子,还真是费劲啊,现在没别人了,不用害羞,点头吧,你是不是喜爱陈操之?”

 谢道韫脸红再三,终于还是点了一下头,若说患病之前,她对陈操之的感情是尽量克制在友情的范围内。那么自陈操之归来,亲手为她诊治,嘘寒问暖,还给她抚背止咳。让她羞喜得脑袋发晕,以前说能偶尔见一次陈操之就满足了,现在是日日想看到陈操之,每次看到陈操之步入蔷薇小院,她就觉得心跳加快,全无往日的优雅从容,所以她点头了——

 谢夫人刘澹见侄女终于肯承认喜欢陈操之了,大为得意,与夫君谢安对视一眼,谢安冲她一点头,表示佩服。

 谢夫人刘澹问道:“元子,你既喜欢陈操之,那为何不想嫁给他?”

 谢道韫黯然道:“三叔母,这还用问吗,陈子重是要娶陆葳蕤的,侄女虽喜欢陈子重,但绝没有想过要陆葳蕤争夺,侄女不是那种人——”

 谢夫人刘澹一针见血道:“你不是不想争夺,你是怕陈操之因此瞧不起你,你是既高傲又胆怯。”

 “三叔母!”谢道韫被刘澹说得快哭出来了。

 谢夫人刘澹赶紧道:“好好,不说。我家元子当然不是那种人,那么我问你,你觉得陈操之待你如何?他喜欢你吗?”

 谢道韫羞恼道:“三叔母,你究竟想问什么呀,这让侄女多难堪呀!”说着,使劲咳嗽,半是真咳,半是假咳,想避而不谈。

 谢夫人刘澹笑道:“很要紧,很要紧,你一定要回答,要不,点头也可以。”谢道韫不吃这一套了,说道:“那是陈子重的心事,我如何知晓!”

 谢夫人刘澹道:“今日你三叔父请了陈操之来此,应该很快就会到了。叔母替你问问,看他喜不喜欢你?”

 谢道韫急了,挺直腰肢道:“三叔母,万万不可,陈子重既与陆葳蕤谈婚论嫁,这时再问他这种事。岂不是让人看轻——”声音转低,“而且即便问了,又能如何呢!”说罢幽幽一叹,如婉转箫音袅袅消散。

 谢夫人刘澹笑眯眯地朝坐在一旁的谢安拱手道:“安石公,在下不辱使命,现在该你了。”

 谢道韫愕然抬头,看看三叔父谢安,又看看三叔母刘澹,这两位长辈怎么象是联手来算计她的!

 谢安摇了摇蒲葵扇,说道:“阿元。叔父有一言,婚姻大事,佳偶难得,陈操之与你可谓是情投意合。你若与他相伴终生,岂非美事!等下操之来此间,由叔父试探于他,若他对你有意,叔父就为你作主,把你许配给他,如何?”

 谢道韫见三叔父也这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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