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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丫鬟嫣然-第96部分

小说: 丫鬟嫣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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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畦把赏钱等给了船老大,也就带了人回去。刚一进门,容畦就觉得这家里气氛和平常一点也不一样,来往的下人少了许多,有几个,竟然还是店铺里掌柜家里的下人。至于家里那些原来的下人,也个个神色紧张。
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容畦还在思索,陈管家已经上前:“三爷,老爷吩咐,您一到家,就去见他。”
容畦本想着回到房里,换换衣衫和媳妇说说话,逗逗儿子再去见容老爷,既然容老爷这样吩咐,容畦也就径自往容老爷住处去。
刚一进院子,就听到容玉致的哭声:“爹爹,我不信,我不信。朱姨娘不会这样待我,还有陈郎,他和朱姨娘,并没有什么。”朱姨娘?那个男子还和朱姨娘有私?容畦感到头都大了,瞧来,这件事,还不能经官,可若不经官,又怎样才能把这人给灭了口?保住容大小姐的名声?
“老三,昨儿的事,辛苦你们两夫妻了。想来,我瞧人,这会还没走眼。”容老爷一行是今日一大早就返回扬州的,一下了船进了容家。秦氏的那颗心这才放下,匆匆和容老爷说了容二爷夫妻的所为,并说已经把他们关起来了,怎么处置,还请容老爷拿个主意。
容老爷听了这话,更是气的差点吐血,自己家中,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前有狼后有虎,撺掇着做事,要把家产全吞掉的情形?容老爷气了两个发晕,才吩咐把容二爷夫妻继续关着,等明日说分家的事,再放出来。秦氏也晓得碍着周家,容老爷也不能一刀把容二爷给杀了,自然去执行容老爷的命令,让厨房整备酒席,再写请帖,明日亲朋好友齐聚,把这分家事情说个清楚明白。
容老爷回到屋里,稍微歇息一会儿,听的女儿回来,一块大石落了地,谁知女儿一进了门,不说别的,只求爹爹成全。


、145 分家(上)

虽心里已经有准备;容老爷还是怒气冲天;想着还有许多大事要自己去做,这才把朱姨娘的真实目的说出,以及这人本就是朱姨娘寻来;要骗女儿的。
谁知容玉致竟是不信;在那大哭起来,容老爷见女儿如此,登时心灰意冷;自己一生心血就想让女儿一生顺遂,衣食无忧;谁知女儿竟不晓得自己好意。等容畦进来;容老爷才算又寻到一丝希望,和容畦说完那句;却已长叹一声。
容家昨日的事,容畦虽不十分清楚,但晓得和朱姨娘脱不了干系。此刻见容老爷长叹忙道:“大妹妹说起来,也是受人蛊惑,若非如此,她也不会……”
“是啊,受人蛊惑,就心甘情愿做人手上的刀。我虽不算十分精明能干,在这商场之中,却也打下一片天地,可是,为何我的女儿,竟连我的半分精明都没有?被糊涂油蒙了心也就算了,此刻真相已经大白,她还是不肯相信?”容老爷瞧着容玉致,声音十分惨痛。
容玉致听到就道:“爹爹,女儿就算做错,可是一旦三哥三嫂掌了家,我之前所为,等爹爹一过世,女儿的日子,还怎么过?”
“你以为,你能守得住这份家业?你以为,你嫁出去,你能过的快活?你以为,就你这被宠坏了的性子,你没了我们的庇护,你这一生的日子,就能过好?”容老爷连问容玉致,容玉致面色已经苍白。
容老爷见女儿答不出来,高喊来人,丫鬟走进来,容老爷指着女儿:“把大小姐送回她屋里,好好服侍着,不许她踏出屋子半步。过两日,让人来探病吧。”丫鬟急忙应是,上前扶起已经哭倒在地的容玉致,脚不点地地送回屋去。
容老爷瞧着女儿离去,两行泪从眼里流下:“我这一生,唯有这点血脉,费尽心机,只为保她一生平安。老三,就当我求你,求你瞧在我对你还算不错的份上,答应我,在我死后,保住我的女儿一生平安。”
容老爷再次托孤,容畦急忙跪下:“叔叔的话,侄儿一定记得,只是恕侄儿说出实情,大妹妹她,已经娇纵坏了,就算,以后也很难不自己惹事。”人最怕心有不甘,心有不甘,那就是把最好的放在她面前,也要挑三拣四。
自己女儿的脾气,容老爷怎不明白?可是?容老爷眼中又闪出亮光:“她今年才十八,算不上小,却也不十分大。既被教坏了,想来也能正的回来。你媳妇从小被教导,定能想出法子的。”
这个事情,怎会又转到自己头上?容畦有些愕然,容老爷眼中的亮光并没消失,把容畦的手紧紧握住:“老三,我求你了,你赶紧回去和三奶奶商量。”
容畦目瞪口呆,也只有给容老爷行一礼后退出。容老爷瞧着容畦,嘴里喃喃念叨,一定要想出法子,把女儿给正回来,不然的话,以后家中还是难以安宁。
容畦回到自己屋里,见嫣然还在那睡觉,根哥儿躺在摇篮里挥舞着手脚。容畦握住儿子的小手,根哥儿格格笑出声。这笑声惊醒嫣然,嫣然睁开眼,也不起身,只懒懒地道:“你昨儿想来也一夜没睡?这会儿趁空补一会儿,就怕还有事。”
容畦坐在妻子身边,本想和她说话,可刚一做下去就觉十分困倦,也就顺势躺下。见嫣然闭上眼,容畦也把眼闭上:“方才叔叔和我说,说要想个法子,把大妹妹给正回来,可是怎么才能正回来,还说,要你想个法子呢。”
要正,怎么能正不回来?把容玉致扔到那穷人堆里,过上三五日,没人伺候她吃,没人伺候她穿,又时时寻人去骂她,管保那时她才晓得容老爷待她的苦心。只可惜,这法子,只怕容老爷舍不得。
嫣然打个哈欠,睁开眼瞧着丈夫:“法子不是没有,不过呢,总要狠得下心来。不然的话,什么都是白搭。”容畦嗯了一声:“那不管,叔叔要狠不下心,我们也就随他去,睡会儿吧,我真是又困又乏。”
嫣然应了一声,两人都沉沉睡去。根哥儿在那手舞足蹈自己玩了一会儿,也就睡着,屋子里只听到呼吸声,显得那样安宁平静。
“三婶婶,没瞧出来,你啊,心中可是有大劈着的,竟能忍下这件事。我想啊,等你握了容家,到时大妹妹,不过就是你砧板上的肉,你想怎么切怎么切。”周氏被关了足足两日,中间虽也有人送饭,但不管说什么,都没人理她。此刻见门一开,嫣然带人走进来,周氏当然要讨些嘴皮子上的便宜。
“我怎么待小姑,和你没有半分关系。叔叔决定今日分家,我是特地来请二嫂你的。”分家?周氏晓得自家已经落败,对分家当然也不期待,但还是笑着道:“那我要恭喜三婶婶了,这韬光养晦隐忍了一年多,终于把整个容家都握在手心了。只是不晓得,你这家业,能不能守住。”
“二嫂出自周家,想必很懂得做生意,想来很早之前,就觉得这家业该当你们夫妻承受才是。”周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得,少在我面前装这贤惠样子,你不配。我啊,就睁着这双眼瞧瞧,瞧你得了容家,以后怎样的搬弄是非,怎样的把你爹娘捧的老高,怎样的把容家产业改姓了郑。那时叔叔若地下有知,才会晓得,像我们这样,虽然有点小心思,但对容家,还是一颗心扑在上头的。只有你这样的,说是无愧于心,其实是贪得无厌。”
嫣然又是一笑,人是什么样的人,是要瞧怎么做,而不是瞧怎么说。容玉致身边亲近的,是这么两位,难怪会养成这样性子。周氏骂了几句,见嫣然不说话,自以为说中嫣然的心,鼻子里又哼一声,也就在丫鬟服侍下梳妆:“我不像你,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说。现在既已落败,我也就不再和你争执,只是谁赢谁输,还要看以后呢。”
“你昨儿去我房里,想瞧根哥儿,是想杀了他吧。”嫣然的语气已经很难保持平静了,周氏用帕子点了点唇角:“是又如何,如果昨日你们都没回来,根哥儿一个孤儿,活在世上,哪是这样好过的,倒不如送他去一家团圆。”
“二嫂,赢的,只会是我。就算你背靠周家,让叔叔奈何不了你们夫妻。可我还要告诉你,若你不肯收手,分家之后和周家一起兴风作浪,那我,会让周家家破人亡!”嫣然的话让周氏笑的前仰后合:“果真三婶婶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这口气也大。让周家家破人亡?你可知道,周家在这扬州,足足四代,已近百年,虽不是扬州首富,却也有百万家私。容家,虽然有个四五十万的家业,还要分了给大小姐一半,你家能掌握的,不过是二十来万。就这点家业,能否保住还是个问题。这会儿就放大话,要我周家家破人亡。真是癞蛤蟆打哈欠。”
嫣然并不理会周氏的嘲笑,只是瞧着周氏,眼一眨都不眨。周氏脸上的笑也渐渐消失,依旧把头昂起。
“三奶奶,时候差不多了。还请三奶奶和二奶奶出去。”秋兰进来报,嫣然带了人先走出。周氏瞥嫣然一眼,既然如此,那就要先动手,搞垮容家,不过是件很简单的事。自己爹爹,一定会做的。
厅上此刻已经来了不少人,容家的亲家们,裘家周家秦家郑家都到了。只是壁垒分明,裘郑两家坐在一起,周秦两家在那说话。容二爷也被放出来,看见自己岳父时候,容二爷松了一口气,岳父在这里,叔叔就不会为难自己,不然的话,子孙忤逆,容老爷完全可以用这条把自己送官。
而在官府方面,容老爷抚养自己十来年,又为自己娶妻,已经视同养父,不能再视为从父。那时,周家定会逼自己和妻子离婚,那时,就什么都没有了。
容二爷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径自坐在容大爷下手,一点也没有平常那种欢喜得意的神情。容大爷已经晓得容家的家业,自己所得甚少,可就算是在容老爷眼里瞧起来很少的那点东西,拿到外头,那也是大富之家。只要自己和妻子谨慎过日子,一年千把银子进项,自然还是能使奴唤婢,穿金戴银,吃穿不愁。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平白能得到这么一份产业,容大爷还是感激的。
况且,容大爷瞧容畦一眼,老三的脾气是个宽厚性子,到时若有个什么难处,和他说了,他定会帮忙。既有大树可以靠,又有产业可傍身,这小日子,还不晓得会过的多美。只要再想法生个儿子出来,那就更是好过。
男人在那各怀心思,隔了一道板壁坐着的女人们,也是各自想法不一。巴不得赶紧分家的是秦氏,好带着丈夫去过自己的日子。裘氏担心的却是嫣然,见周氏神色不好,裘氏早已悄悄对嫣然道:“我总觉的,二婶婶不会甘心。


、146 分家(下)

嫣然刚要说话;就听到容老爷开口;也就对裘氏嘘了一声,听容老爷怎么说。
容老爷面色还是有些憔悴,见众人都已到齐就道:“列位;该说的话;那日在席上都说了,不过总要立了文书,众人做了见证;才好各自分开。”
众人应是,也就听容老爷往下说。容老爷举起一根指头:“列位都晓得;我有四个侄儿;最短的,来我身边也已五年;我本无子,视他们都如亲生子一样。只是这家业,总不能均匀分开,免得分薄了力量,以后不好做生意。因此我先把家业中分出三股,三个侄儿各拿了一股出去。剩下的家业,就由另一侄儿和我女儿承受。可众位更晓得,我女儿被我宠坏了,不晓得做生意。因此只要每年安享这些出息就好。”
“容老爷,你我相交也许多年了,这些废话就别再说了。”说话的是素有来往的柳老爷,容老爷呵呵一笑,也就道:“既柳老爷这样说,三位侄儿要分得的家业,都在这里,还请众位为我过目。”
陈管家已经上前拿起那纸文书,众人传看。先传到柳老爷手里,柳老爷瞧了一瞧,眉头微微一皱,不过没有说话,只是把这张纸传给周老爷。
周老爷接过,往上面一扫眉皱的更紧,和秦老爷低声商量一句才道:“亲家,当日你来我周家求亲时候,曾说过,我女婿,也是家业承继人选之一,现在这么些年,我女婿落败,想来也是出于你的考量,我并不在意。可是今日这分家之上,为何大爷四爷,各自都得到店铺两间,良田千亩,现银两千两,唯独我的女婿,只有良田五百亩,现银一千两,店铺半间都无?我并不是为女婿争产,而是要讨个公平说法。”
容老爷当然晓得这一分家,产业之上,周家自然要说话,毕竟这差距也太大了。容老爷只淡淡一笑:“其实原本,我还备了一间绸缎庄,一间绒线铺的,良田和现银,也是一样的。可惜令姑爷和令千金,先是把那绒线铺,想法设法转到他们自己名下,又做了许多的事,每做一件事,这良田就少百亩,到如今,连绸缎庄都垫进去了。剩下的,正是令千金和令姑爷,该当得到的。”
这话一说出,众人都看向容二爷。连原本听到这些超出自己想象的,正在那欢喜的容大爷也瞧向容二爷。容二爷脸色涨红,但既然岳父为自己出声,能多占点多占点,因此容二爷也起身道:“叔叔,前儿确实是侄儿做的不对,还有那绒线铺,可是这绸缎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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