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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二战]灰雾尽头 作者:酱油铺老板-第11部分

小说: [二战]灰雾尽头 作者:酱油铺老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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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给长官泡咖啡。”凯文没有和我计较太多,他厉声道。
“是…是的……”我被他的吼声吓得一激灵,差点把篮子摔在地上。我赶紧把篮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从碗柜里拿出了一套新的陶瓷杯。
我在凯文副官的监视下手忙脚乱的泡着咖啡。我心里巴不得他赶紧走,我越是这么想,他就越是不走。
也不知道斯米特和警察说了些什么,才泡一杯咖啡的时间,他们就谈完了。等我端着咖啡和凯文一起回到客厅的时候,就看见警察和斯米特道别。斯米特眼神冷冽,冷冷的扫了我一眼。“凯文,叫几个人来,把他们给我抬到农舍去。”
凯文敬了个礼,一路小跑去了农舍。
“先生……他们会怎么样?”我等凯文离开后才鼓起勇气问斯米特,我都不敢抬头看他。
“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了。”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率先走向了农舍。“跟上。”
我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跟着一起,现在不需要了。我低着脑袋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不知道他去农舍有什么事。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去的时候与凯文他们擦肩而过,不只是错觉还是什么,我总觉得我嗅到了浓厚的血腥味。我打了个冷颤。
原本在工作的苦劳力全部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我们。
凯文把其他人把那三个年轻人扶了过来,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服,显得格外的吓人。
“如果,有人再敢逃跑,就是这个下场。”斯米特毫不犹豫的掏出了枪,上了膛。在所有人惊愕的表情中对准了年轻人。
“砰!”一声枪响。
脑袋就像一个被打烂的西红柿……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以为更新不了了……前面的我也修改过了,就当重新看把捂脸


、灰雾:二十

血溅了一地,脑袋上一个子弹孔。没有棺材,没有葬礼,甚至都没有牧师的悼念。仅仅只是找了床白色的被单盖起来随便挖了个坑埋了起来。这就是被抓回来的年轻人最终的归宿。
从第一声枪响开始,我的思绪就像是回到了去年的平安夜。如果上次杀死那个男人的理由是正当的,那现在又是什么呢?什么错误需要用死来弥补?我两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但我硬撑了下来,我告诉自己站着,再害怕也要笔直的站着。我僵硬的站在斯米特对面,年轻人的血混合了脑浆缓慢的流了过来。我慌忙的往后退躲避,好像只要被沾到,就连灵魂都再也没有办法洗净。他一定是带着怨恨死去的。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恶心。
“先生……他们已经受到惩罚了……”请原谅他们。
“他们逃出了这里之后,不是没打算再活着回来不是么?”斯米特冷笑,嘴角硬生生的扯出一个弧度。明明说着这样的话,却给我一种他不想笑,他不想这么做的错觉。明明我只说了前面半句话,斯米特已经猜到我的意思,猜到我想替他们求情。他也明确的告诉我了,这不可能。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替三个年轻人求情,也许是当时我同情心泛滥,也许是我看到了自己未来的结局。
凯文副官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没有资格说话。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只苟且偷生的可悲臭虫。
他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简简单单的三枪。前后不过十秒的时间,三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知道现在我的脸色一定是苍白的。胃里翻江倒海,早餐吃的面包和凉水搅成一片直逼喉咙口。现在谁给我在肚子上来一拳,我就会吐出来。我没有觉得难过,一点都没有。更多的是害怕,我害怕枪口下一个对准的是我或者是爸爸。凯文依然面无表情,他笔笔挺的站在斯米特后面,冷冷的扫着我们。他很满意我们害怕的表情,也许他们要的就是这样。这个惩罚告诉所有人,如果敢逃走,下场就只有一个字—死。
斯米特和凯文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我就一直站在原地。直到爸爸把我搂进怀里,像小时候一样拍着我的后背告诉我别害怕,他在身边。我这才回过神来,面对三具死尸,我能做的只是大力的抱住爸爸,有多紧就抱多紧。虽然今天看到了逃跑者的处决方式,但我想要逃跑的念头却越来越强烈。
周围的苦劳力没有散去,大家把三人围在了中间。这些苦劳力中不乏绅士、画家和工人,都说男人就算有眼泪也不会轻易的流出来。但是今天他们都哭了,没有嚎啕大哭。他们不停的用脏兮兮的袖子擦着脸,捂住脸颊蹲下'身'抽泣。原本就阴霾的天空让今天看上去注定就是个悲伤的日子。
“背叛者!叛徒!”
“'婊'子!”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爆发出这样的喊叫声,字正腔圆。
我听得清清楚楚,那三个形容词都是给我的。
我们都受着压迫,我们承受不同的压力,都冒着随时都可能被枪毙的风险卑微的活着。我才…我才十六岁,我只是一个学生。这三个形容词像三把剑,把我的心扎了个透心凉,左一刀右一刀。比刚才斯米特杀人的时候更害怕,更心慌。是因为自己的同胞把我当成了叛徒,令人厌恶的对象。我能忍受饥饿、恐怖、不安。
但是我不能忍受被冤枉。
我不是叛徒!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们的事情!你们没有资格这么说我!这些话,在我内心咆哮。张开嘴,一个音节都冒不出来。我全身都开始冒冷汗,我死死的咬住了嘴唇,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我想尖叫,想解释。爸爸用力的抱着我,企图缓解我的情绪。这些都没用,解释就是掩饰,就是谎言的开始。我怎么去解释?解释我和他们不同的环境?从头开始那个离奇曲折的故事?
我不会忘记在这三个年轻人死前把我当成叛徒时的眼神。他们直到被杀死前,依旧不知道。我也没有办法解释。因为我和爸爸他们过着的是已经算是两种不同的生活了。如果有一天,就连爸爸都开始这么看待我的话,那才是我最悲哀的时候。
人群开始散开,他们三三两两的把尸体搬走,农舍就剩下了我和爸爸。我们跪坐在地上抱在一起,像是在请求上天原谅似的。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惊雷劈了下来。离得很近很近,震耳欲聋。我感觉大地都像在颤抖。
直到瓢盆大雨淋头浇下,我和爸爸也依旧呆在原地。他没有拉我起来,他任由我去,因为爸爸一直在身边陪着我。不管我做什么事情。我知道,爸爸他一定比我更难过。从小到大,他都没让我受过一点委屈。
那几摊血就像深深的被烙在了泥地里一般,瓢盆大雨都冲不淡它的颜色。它已经深深的染透泥土,扎根在这里。
暴雨打在背脊上有一种钝痛,我微微的转过头。
“爸爸……你会相信我的对吗?”
“当然,我亲爱的宝贝。”
最后等我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过了做晚餐时间。我去了厨房,但像个水鬼。全身湿透,黑色的长发湿漉漉的贴着脸颊和脖颈。每走一步都能从鞋里挤出水来。我随便在厨房找了块毛巾擦了擦脸,我拿着土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
“你应该先去洗澡,会感冒。”也许是我一直在发呆,就连斯米特进入到厨房间我都没有发觉。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拿走我手里的土豆开始削皮了。
“先生,这是我的工作。”我愣了愣,尽量平复了自己的情绪,重新夺回了土豆和小刀。
“我让凯文办事了,他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斯米特说道,“现在不管我们做什么都不会有约束。”
不会有约束?我又想起下午他冷漠的杀了三个人的画面。
“我是犹太人,你是日耳曼人。这就是约束。”不管有没有凯文在,这都是最大的约束。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二更,就当是补前几天的》《


、灰雾:二十一

别墅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的让人觉得窒息。
门打开了一道缝隙,我探出半个脑袋朝外扫了一圈。
“凯文副官?”我半个身体探了出去轻声喊道,现在似乎没人在家。
我偷偷摸摸的走上了两楼,医药箱应该是在书房的。我左右张望,斯米特出去了,凯文好像也出去了的样子。我去送午饭的时候有个年轻人告诉我有人生病了,发烧很厉害需要药物,所以请求我的帮助。我数过人数确实少了一个,在农舍里什么药物都没有,光靠自身的抵抗力的话也很艰难。但是书房在两楼,在斯米特房间的隔壁。他出去了,凯文副官就不知道了。虽然我可以以打扫卫生为理由进出入书房,但我也是有规定时间的。超过时间点就可以把我当做偷窃,不幸的是,上午我已经打扫过了。所以我现在不得不像个小偷一样溜进书房。我轻轻的扭动门把手,木质的门“咯吱”一声,打开了。我发现我心脏狂跳,第一次做小偷的感觉很糟糕。
我满脑子都是被抓到后该怎么处置的画面,我敢发誓,就算斯米特会当做没看到,但凯文副官一定不会手下留情。想到这里,我吞了吞口水,一定要快点找到退烧药才行。
好在我知道医药箱的具体位置,我直奔书柜。拉开抽屉翻出医药箱很快就偷出了几片退烧药。我把退烧药塞进了口袋快速的离开了书房。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然后我和往常一样钻进了厨房间清洗午餐时候留下来的碗碟。口袋里的退烧药只有等晚餐的时候给他们送过去。我只能帮到这里了,如果真的病的很厉害也不可能会有医生给他看病,只能自求多福了。
手浸泡在冷水里带来了一些清凉,炎热的夏季让一切都觉得很烦躁。尽管这几天看上去阴沉沉的像是快要下雨的摸样。我擦干净了最后一个盘子放在了碗橱里。原本白嫩的双手变得粗糙,以前拉琴指腹上磨出的老茧在渐渐消退,而手因为经常做家务、粗活出现了不少水泡。我很想念我的大提琴,我也知道它锁在了哪里,但我不敢也没有时间,甚至连触摸一下都变得奢侈,更不要说再次把它抱在怀里演奏。它在斯米特的房间里。
我不知道斯米特他为什么要把我的琴放在房间里面。而他的态度更是让人捉摸不定,他是纳粹没错,而且还是个头目。但他不仅没有表现出纳粹该有的凶残和丧心病狂,反而有时候会帮助我。就像前几天一样,他对我说没有约束。这句话从一个纳粹嘴里说出来都是非常惊悚的。如果仔细想一想,他似乎确实对犹太人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恶意,但倒是凯文副官,是个彻头彻尾的元首狂热份子。
换句话来说,在这里,斯米特反而是有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信任的人?他以前曾经威胁过我,是因为他是德国的间谍,情有可原。现在的话,他也有一些示好的举动。这是不是代表我可以信任他?
我思考着各种可能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也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想要从这里逃出去的念头。如果要救自己和爸爸离开这里,就必须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而斯米特就是首选。只要我们逃出去了,去哪都好,然后再去找妈妈。
我美好的幻想着,拿出了土豆,一刀切到了自己的手指头……
****
“你的感冒药……”晚上当我带着食物和感冒药去到农舍的时候,在农舍里面呆着的不是病人,而是凯文副官。
“感冒药?”凯文副官皱着眉头,他似乎正在检查什么。
我愣住了,手里的感冒药几乎要被我捏碎。“没有……您听错了。”我没有想到凯文副官居然会在里面!我惊慌的后退了两步假装镇定。
“你当我是傻子吗?”凯文副官大步走到我面前厉声吼道。“什么感冒药!”
我被他吼得差点腿软,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实话实说的招了,他就不耐烦的一把抓起我的手。一直被我捏着的退烧药片也顺势掉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你居然敢偷药?”凯文副官看上去愤怒极了,两眼几乎都要喷出火来,抓着我手腕的力道很大,我都开始怀疑我的手腕会不会被他折断。
“不凯文副官……请你听我解释!”另一只手搭在凯文副官的手上,始终没有勇气掰开他的手指。我带着哭腔喊道,“农舍有人生病了,非常严重!所以我才带着感冒要过来!”
“胡说!这里你看谁缺了!”凯文副官狠狠的骂道,把我往前扯了扯。
“啊是……”我刚想说出对方……他非常精神的站在人群里。我愣在了原地不该如何是好。
怎么会……他不是病重了么……怎么会……
手中的食物盒摔在了地上,黑面包滚了一地,爸爸的那个也滚了出来,用小刀划开塞了几片香肠的面包就摊开在凯文面前。
有时候我也挺想知道,为什么事情就会变成这样子。
原来三个年轻人被枪毙,这才是一个开始。是我更难熬过的开始。
我每天都去送食物,我能忍受各种各样鄙视、轻蔑。我能忍受有意无意的咒骂。我甚至已经坚强到对父亲说让他不要搭理我,偶尔也和大家一起说说我坏话,这样才不会被他们孤立。爸爸年纪大了,很多活都已经做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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