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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花落无声 作者:滺紫幽兰-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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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是意外地在河中发现了你,将你救起后发现你受了很重的伤。”那女子为我掖了掖被子,“你的眼睛……”
我苦涩一笑,摇摇头,“看不见了……不过,看得见和看不见又有何区别?”
“姑娘应该是从悬崖上摔下来的吧。你身份显赫,又有什么人会这样害你?”声音虽不大,却如冰凌般刺穿我的心。
“您…您怎知我身份显赫?”
她将一物放到我手中,“这是清芜皇室特有的耳饰,想来你应该是个王爷吧。”
我只摸着那耳饰不语,算是默认了,“还未请教夫人姓名。”
“姓名?……连我都快忘了自己的姓名了。”她忽然有些惆怅,“在下姓闻名怡。”
闻怡?我了然一笑,怪不得她会知道清芜皇室的耳饰,“想不到竟然在这深山中遇到了闻老丞相的幺女,幻泠有幸了。”
三十六年前,清芜最有名气的闻老丞相的幺女无故失踪,朝廷派官兵寻找,一月未有消息,最终闻老丞相心情低落,不久也就过世了。清芜史上最清正廉明的丞相,自此与世长辞。
“姑娘可是姓慕?”
我愣住了,不明白为何她会知道我的姓氏,但还是点头称是。
闻怡仿佛也明白了什么,“没想到清芜国大名鼎鼎的清泠王竟会被我这个老婆子所救。”
我淡淡一笑,“像您这种隐居的人都知道我的名字,看来我真的是臭名远扬了。”
闻怡有些不解地问,“你既是王爷,为何会落得这种地步?”
“这个……应该是个很长的故事了。”我调整了下坐姿,慢慢与她叙述了我所发生的一切。真的只是叙述,其中不加任何个人感情。如果说死过一回的人,看的会开些。而像我这种死过两回的人,将一切都化作过眼浮尘罢了。

“你心中,还有他吗?”整个过程,她都充当了听众的角色,只是默默地听着。
“或许有吧,我爱过的人,只有他。”我长叹一口气,语气极其平缓,“但是有如何,没有又如何?现在我在他心里不过是个死人罢了,我已经知足了……”
“有件事,或许我不应该告诉你……但是,我想这件事你最好还是要知道。”闻怡顿了一下,幽幽开口,“你跳下来后被河水冲走,之后被我救回家中。而就在当晚,我女儿从嘉岭回来,说断情台山涧底部,有一群人像是在找着什么人似的。这鄢岭紧邻嘉岭,我知道他们一定会找来,又怕他们害你。所以就将你化装成我久病卧床的老母,这才躲过了他们。”
“为首的,是个青年男子,本应该是个俊美的后生,在来到时却甚是狼狈,一点也看不出是篷澔国的王爷。听说他整整五日不眠不休地找你,唤你的名字。下人们来劝他,却被他打到在地。那副模样,真真像从地狱里出来的修罗。后来有个年轻人来,什么都没说就把他打了一顿,他没有还手,还一直说打得好。最终其余人看不下去,将他们拉开,那后来的年轻人带着人继续搜找去了。”闻怡也是叹了口气,将我额前的碎发拂开,“我终是不忍心,让我女儿将你的衣衫沾了些血迹,扔在了虎洞里。那老虎经常袭击过往商人,里面也有些人骨。他便能猜想到你已葬身虎腹,也可断了这念想。果然两日后,他寻到你的血衣,一怒之下将一窝老虎全部刺死,之后便拿着血衣昏倒了。”
我麻木地听完闻怡的叙述,心里一片空白,没了任何感觉。抬手轻抚已不能视物的双眼,嘴角带着几分苦笑。听完这些,应该会流泪的。但现在,我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木偶,毫无生气。
“我应该哭的,不是吗?”
“世间的因缘从来就不是我们能参透的,我们能做的,只有是否能看得开。”闻怡的话,像是翻开了一本古老的书卷,带着几分悲凉,几分凄婉,“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
故事的主角,是她。
三十六年前的闻怡,只有二十三岁,正是风华绝代的年岁。家世显赫、貌美倾城、才华横溢、前途无量。几乎当时所有的女子都要碎了银牙,愤恨自己怎么没有这么好的命!然而,闻怡的一切,都毁在了一个男子手中。
那男子虽是龙章凤姿,骨子里却是个放浪形骸的纨绔子弟。不知他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将闻怡迷得神魂颠倒,此生非君不娶!闻家当然不同意,将那男子棒打出去,将闻怡囚禁于府内不得外出。
但悲剧还是发生了,某个夜黑风高之夜,闻怡和那个男子私奔了……
那男子本以为闻怡不过是以此要挟家中同意婚事。但见闻怡毫无回去之心,便旁敲侧击,得知她再无回清芜的意愿,爱慕虚荣的男子最终暴露了本性。他将闻怡骗至断情台处,趁她不注意之时,将她推了下去。
后来闻怡被当地的猎户所救,心灰意冷的她将一切看开,决定隐世于此,嫁与猎户的儿子,自此再也不问外事。如今她女儿都有了两个孩子,可谓是子孙绕膝,颐享天年。
“断情台不过是个误传罢了,天下间哪有那么神奇的地方?”闻怡望着窗外,声音有些飘渺,“其实,真正的断情并不是结束性命。而是,在他面前,用淡漠与毫不理会的眼神看他。记住,心亦眼所意。”
“或许,我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抬手揉揉额头,好疼……
闻怡慢慢摇头,“你不是我,不会走我的老路。但是再见面时,你要想清楚自己的心意。”
“我知道。”我早已哭不出来,只声音有些哽咽,“如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想清楚的。”
或许让他以为我死了,会更好……

一个月后,已正式入冬。山中的冬季是打不出什么猎物的,所以闻怡的女儿闻茜便在家休息,做些家务。此时我已大好,摔伤基本痊愈,便拜托闻怡,看能不能找人将我送回海月。
“你想好了?”临行前,闻怡问我。
我叹了口气,“您说得对,我终不是您,尽管想待在这里避世,但有些东西,是我逃脱不开的。我,必须面对!”
“今日因,来日果。前世因,今世果。有些东西,一早就是注定的。”闻怡看了眼身后的木屋,“我亲自将你送回去。”
“什么?!”惊呼声一片,闻茜急忙拉住自己的老娘,“娘亲您如今年岁已大,还是我去吧!”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给我找辆马车就行,其余的我能应付。”我赶紧拦住闻怡,这一月间,我已慢慢适应不能视物的状况。
“我意已决,你们都不必劝了。”闻怡淡定地转身收拾东西,留下目瞪口呆的一众人,“许久没回去了,是该去看看了……”
两天后,闻怡严词拒绝了闻茜的同行,带着我一同前往海月。

一路上,我并没有联系暗部的人,我只想安静地回到海月。由于眼睛损伤过大,如今又碰上冬天,闻怡便找了块白纱蒙住我的眼睛,以减轻寒风对眼睛的伤害。
本想图个清静,但天未遂人愿。在途中,我们遇到了一对人马。
人马并不多,但整齐划一、气度不凡,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出这是正规军队。(滺紫:泠你不是已经瞎了吗,怎么还能看得见?慕幻泠:这个问题跳过,来人,将作者拉下去!滺紫:呜呜……。你们欺负人!)
而这队人马中,却出现了几个与军队违和的人。几个下人,和一位面貌不俗的主子。
“姨娘,怎么了?”我知道闻怡未曾动筷子,有些奇怪地问。怕在外不便,我称呼闻怡为姨娘。
“一队官兵进来了,看样子是护送那个女人的。”闻怡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给我夹菜,“同样是走这条官道,看来也是要去海月的。”
官兵?我轻蹙眉头,“不知道她的身份吗?”
“不知。不过……”闻怡轻声道,“不过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什么意思?在我还没弄清楚原委之时,一股浓郁的花香传来。我感到这香气越来越重,像是有人接近。
“敢问这位姑娘芳名,家住何方呀?”耳边响起轻佻的话语。
我顿时有些凌乱,这话若是从无赖混混的嘴里说出来,给人的感觉还好些。但那声音甚是清脆好听,最关键的是那是个女人声音!不得不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萍水相逢,姑娘就不必多问了吧。”我咬着后槽牙回道。
“唉,萍水相逢即是缘,姑娘这话可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了。”那女子说着竟拿过我手中的筷子,为我布菜,“姑娘的眼睛不方便,还是由在下来喂你吧。”
喂你个头!我顿时有种想掀桌子的冲动。
好在闻怡及时拦住了我,拯救了这整桌菜,“不必麻烦姑娘了,这孩子虽目不能视物,但吃饭这种小事还是能做得到的。”闻怡不动声色地将筷子从女子手中接过去,“这位姑娘真是菩萨心肠,能否告知我们姓名。以后在菩萨前进香之时,我们也好替姑娘进柱香,以表心意。”
闻怡这话听得我遍体生寒,还给她上柱香?!我不扎个小人诅咒她已经算好的了!
那女子仿佛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竟落座在我身旁,话中含笑道,“在下白月尘,姑娘可还没告诉在下芳名呢。”
姓名?我忽然愣了愣,心中的怒火与烦躁似乎被这个问题冻结。是呀,慕幻泠已经跳崖身亡了,如今的我,又是谁呢?
“我叫…莫殇……”眼睛又有些酸胀疼痛的感觉,还是想要流泪吗?但是,现在的我又有什么理由流泪呢?
莫殇,莫伤……愿此生莫再情殇……
趁我发愣的空挡,感觉有只手轻拂过白纱,白月尘略带心疼地问着,“这眼睛是怎么回事?现在疼不疼?”
我打了个激灵,身子急忙向后仰,想要避开她的手,却忘了自己坐在凳子上,直接要翻倒在地。
就在危急时刻,白月尘一拉我的胳膊,将我整个人拽进了她的怀里,“小心些,眼睛不好还这么调皮,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只觉得遍体生寒,那浓重的香气熏得我直犯恶心。我连忙从她怀中挣脱出来,冷冷地道,“多谢白姑娘了。今日赶路劳累,在下先去休息了。后会无期!”
闻怡也被吓了一跳,急忙扶着我往二楼的客房走去。边走还边感叹,几十年不出来了,怎么现在的女人喜欢女人了?那男人……闻怡感到恶寒。
“怎么会是无期呢?我就住在你隔壁,明天一早还能遇到我。今晚做梦记得要梦到我呦~”身后传来白月尘痞痞的声音。
我脚下一绊,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那绝对是场噩梦!!

客房中,闻怡帮我洗漱完毕,又换了寝衣,让我坐在床上休息。正在我低头想心思时,手被人握住。
“今日辛苦了,还是早些休息吧。”闻怡贴心地嘱咐着。
“好,姨娘也早些歇息。”我乖顺地回复着,同时指尖在她的手掌中解答着她的疑问。
闻怡握住我的手,在我的掌心写道。
“你知道白月尘是何许人也?”
“知道,她是素馨国主的第五个女儿,也是最默默无闻的一个。当年素馨国破,国主殉国,一干贵族被皇上囚禁于幻城之中,除有大事外,不得外出。”
“那她现在……”
“估计是到海月接受册封礼吧。原本听说素馨国的几位皇女在幻城接连神秘死亡,如今能被封为郡王的,估计只剩下这个碌碌无为的白月尘了吧。”
闻怡沉吟半晌,最终写道,“此人甚是危险,切莫与之亲近。”
我心中一震,脸色不觉变得难看。闻怡是何等眼力,能说出这种话,必定有她的顾虑。
素馨皇族被害,天下人第一个想到的必是鸢澈动的手。但从另一个角度来想,若是别人动手,让鸢澈来背这黑锅,也能解释的通。皇族减少,直接的受益人便应该是白月尘。难道是她暗中下手,将罪名推给鸢澈,让鸢澈失了民心,再一举夺过清芜的江山?想到这里,我不由打了个寒战,如若此女心计这般,早除为妙!
“夫人,能否帮我一个忙?”我将一块腰牌拿出,递给闻怡,“带着此物去镇上的粮行,那里的老板见到此物便会什么都清楚了。”
闻怡接过腰牌,凝重地看着我,“真的想好了?”
淡然一笑,我的声音甚是飘渺,“以我如今的身份,也只能这般做了。”
闻怡叹了口气,“路都是自己选的,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我低首不语,直到她离去后,我才喃喃自语,“我…从未后悔过……”
谁知闻怡此行,并没有与暗部中人取得联系,倒是带回来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慕幻泠:呜呜。。。。。我竟然被一个女人调戏了!!白月尘:小娘子哭什么?来,擦擦眼泪,笑一个~~慕幻泠:。。。。。。。白月尘:咦?怎么不说话了?慕幻泠:老娘宰了你!!!白月尘:好彪悍!我喜欢!!慕幻泠:。。。。。。。。。。







☆、顺水推舟

“丫头?”一个亲切而又略带苍老的声音响起,我心中一暖,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在这里,唯一叫我丫头的,只有天绝老人了。
“师父……”
有只温热的手摸摸我的头顶,关切地问道,“伤口还疼吗?”
一时间百感交集,心里却莫名多了几分踏实,“疼,疼得都麻木了,也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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