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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穿越空间之张氏-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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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三人惊震。

张子清更是无法想象,五年前那生死劫的起因竟是那样一个缘由!

那年羹尧丧心病狂竟是出于那样一个缘由,让她听在耳中,只觉得是……如斯可笑!

“那年富灵阿你九岁,而弘昀你才六岁,”四爷声音微哑,深不可测的凤眸中不经意流转着一丝痛意:“本来你们有额娘疼着,宠着,护着,可一夕之间你们突然就没了额娘的疼爱。你们还都那么小,你们想额娘,想的偷偷哭,想的梦里还在哭,可谁又来可怜过你们?而你们额娘呢,九死一生才险险保住了命,一个人流落在外又没了记忆,这么多年在外头背井离乡的过活着,谁又来可怜她?想想你们过去的痛,若你们心里还尚存半分怜悯之心,那么朕只能说你们愧对你们以往遭受过的痛。”

富灵阿和弘昀低低抽噎,张子清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亦红了眼圈,的确,他们母子生离死别,他们遭受过的悲,苦,痛,又有哪个来怜惜过他们分毫?

握了握拳,四爷一字一句道:“至于那年羹尧,秉性奸恶,为奴,他背信弃义勾结外人谋害主人,乃鲜廉寡耻!为臣,他欺上瞒下肆意妄为祸乱朝纲,乃不忠不义!如此鲜廉寡耻又不忠不义之徒,死不足惜。他党羽甚重,结党营私不说,先前单单一条勾结反贼就足矣定他诛九族之罪!对他的判决,朕判的不冤。”

复又目光含慑的看向张子清:“年羹尧暗通款曲的同窗就是反贼头目之一,也是你那所谓干女儿的亲生父亲,反贼之后理当算在诛杀的九族之内,朕饶她一命尚且格外开恩,你确定还想要继续收留于她?”

富灵阿和弘昀第一次听说这事,不由将目光刷的下投向他们身旁的额娘。

张子清的思绪有些混乱,真相来的猝不及防,让她着实有些措手不及,因为她真的没想到有些事情竟是这般的阴差阳错。

四爷等她的答案,张子清难以回答。

四爷脸色越来越沉,最终冷笑了声:“你若觉得拖能解决问题的话,那就一直自欺欺人的拖着吧。”说完也不去管她,径直拉着两个孩子去了东暖阁,任由她一个人孤零零坐着盯着火盆兀自发呆。

张子清苦笑,他想要她做出怎样的抉择呢?仇人之女的身份是真的,三年多日日相伴的感情也是真的,他希望她能立即在两者间做出个取舍,可她不是台冰冷的机器,如何能精确计算出天平两端各自的分量?

死牢里的死囚犯行刑的日子定在二月初八,可谁也没料到在大年初五这日晚上,被判下狱的死囚犯年羹尧竟于狱中点火自焚,死前竟写下了一幅认罪血书,对自己的罪状供认不讳,只道自己死不足惜,只是恳请皇上能开恩饶过他族人,因为他不想因他一己之罪而成为整个家族的罪人。

认罪血书写的真挚诚恳又悲凉戚哀,颇有鸟之将死其言也悲的哀鸣之状,加之其死的凄惨壮烈听闻竟是整个人活生生的烧成焦炭,这就不由令人唏嘘动容,先前不少明哲保身的臣子都站出来为其说话,恳请皇上法外开恩。

拿着这一笔一笔用血写成的认罪书,四爷心里还是有丝波动的,他想起当年年羹尧为他出谋划策的时候,虽说是为了其身的荣华富贵却到底也是尽心尽力的为他谋划不少。

放下认罪血书,四爷摩挲着佛珠神色晦暗不明,半晌方落了朱笔,改判三族抄斩,其党羽抄斩满门。雍正二年正月初六。

为年羹尧自焚此事,四爷还罚了一个人,这人便是近来炙手可热的人物,忠勇将军刘铁柱。因为年羹尧之所以能成功自焚,还多亏了此人带进狱中的磷粉。

对协助年羹尧自焚一事,刘铁柱供认不讳,四爷罚了他一年的俸禄,后又令人打了他七十军棍,七十军棍直打的他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刘铁柱被抬了回府养伤,可自此他却对此事只字不提,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被突然惊醒,恍惚间仿佛又看见了他的结拜兄弟亮工,手拿那半截木镯子时那阴森恨毒的目光,仿佛又听见那烈火燃烧中那快意莫名的笑声。

刘铁柱是不明白的,为什么亮工执意要他回故居找到那半截木镯子带给他。那木镯子他依稀记得,当初亮工也找了苗疆人来看了,那苗疆人似乎说那是锁魂镯,只不过已经断了,便也再无用处。他不明白,亮工拿那镯子又有何用?

其实年羹尧所求不过一个痛快死罢了,当然所求还有让他甘愿死的理由。他本就精于算计,早在狱中之时他便已经想明白了,那日所见的女人想必不是别人,定是那昔日的张佳氏无疑!毕竟当初他亦非亲眼所见她死透不是?要不然那位也不会如此对他深通恶绝了。这辈子荣华富贵他几乎是唾手可得,只是大好前程却是一夕之间全毁在了这个女人手里!他实在是不甘,只是这辈子他算是翻不了身,那只有等到下辈子他势必要亲手报了这血海深仇!

火光中年羹尧笑的猖狂,纵使只有半截锁魂镯又如何,可毕竟锁过她的魂,他会记住他仇人的模样,下辈子她可得小心了。

那夜也不知为何她忽然感到心慌了一下,直到翌日清晨她方得了信,那夜年羹尧竟引火自焚了。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或许苍天真的是在看着的,善恶到头终有报。

虽说四爷是法外开恩了不少,可到底来说杀的人还是很多,直到三月过后,宫里上下的人方觉得从午门传来的血腥味淡了些,才方觉得草长莺飞的春日也是稍微有些春意的。

值得一提的是,或许是首恶伏诛使得四爷心里的怨愤压下去了不少,对于花花的事情他不似以往那般寸步不让,虽说不允许张子清将花花接进宫里,却允了她一月可出宫看望一次。

而对于花花,她如今已经想的很清楚,花花的父亲是她父亲,而花花是花花,花花的父亲已经不在了,她没必要因为一个死人而去为难她们三多年的母女之情。尤其是在见到花花之后,看她扒在她怀里失声痛哭的悲伤模样,她心都软了,愧疚的无语言对。既然上天意外的给了她们这段母女情分,她理当珍惜才是,如何敢轻易舍弃轻易怀疑?

只不过富灵阿弘昀和花花之间的不对付,这点令张子清着实头疼不止。

开春了,新帝自然是要充裕后宫,选秀,自然是迫在眉睫。

到了年龄的八旗贵女自四面八方浩浩荡荡的入京,环肥燕瘦应有尽有,美人自是不缺的,莺莺燕燕娇娇俏俏的排成几列,衬着春日的柳绿花红,倒也赏心悦目。

在景阳宫正忙着由人戴旗头粘指套忙活活拾掇的张子清,实在是无法理解四爷这种动物,他未来的女人们正等在御花园中等着相看,可他却在此时忙着斗别人的女人,这算点什么事?‘善妒,无子,不堪为人妇’,他拿着当初康熙私下跟他说的话当最高行使指令,勒令老八休妻,老八死活不肯,四爷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严厉斥责于老八,令老八颜面扫地。老八福晋不忍老八为难,可又不愿遂了四爷的意自请下堂,索性就想三尺白绫悬于梁上,就是死也得占着八福晋的名额。所幸老八发现的早,老八福晋被及时救了下来,不过这事到底传了出去,一时间闹得京城沸沸扬扬的,真是好不热闹。

唉声叹气的当口皇后已经令人过来催她了,张子清忙踩着花盆底赶过去,皇后怕是等急了吧,听得弘昀偷偷跟她讲,皇后是非常着急的想去相看她未来儿媳妇呢。

144、

雍正二年的选秀还是有看头的;这批秀女的质量普遍较高于以往,尤其几个容貌拔尖的女子更是令人瞩目,单单往那一站就能站出鹤立鸡群的姿态来,让人不关注都难。皇后看重了白佳氏和阿鲁特氏这两家的嫡女;家世自不必说;德言容功也是出类拔萃,两人之间难分伯仲;倒是令皇后好一阵为难;不知究竟要选哪个作为弘晖的嫡福晋才好。当然;她也忘记要给皇帝充裕后宫,虽然心里头泛酸;可为了维持一国之后的贤良风范;还是选了些容貌姣好却不狐媚的女子打算充入后宫。

然后令人始料不及的是,雍正却觉得新帝登基国事繁重,不宜大肆充裕后宫,所以令皇后将酌情而定将秀女赐婚皇室宗亲以及有功之臣,而他的后宫此次不必再添新人。众人虽惊,可皆大欢喜,后宫众女不必说,少了有力的竞争对手,谁人不喜?皇室宗亲及其朝臣也是闷声高兴,听说这批秀女资质均属上乘,有了这等艳福他们哪里能不乐?

太上皇听闻此事,将雍正叫到跟前询问。

对此雍正向太上皇解释,他这么做是另有顾虑。所谓古语有之曰,忧劳可以兴国,而逸豫可以亡身,历朝历代的君王大抵沉湎安逸的无一不是将国推向了衰败之地,所以他不得不予以自省。他刚登基,刚手握重权执掌万里江山,这种一夕之间权在手的滋味难免会让人把持不住,他也怕自己意志不坚,尤其是美人膝下尤为能消磨人意志,所以他要克己勤勉来督促自己,磨砺心性,不能过于安图享乐。

太上皇心里暗叹,此子有大志。不过繁衍子嗣之大事他还是得过问的。

雍正向他解释,只是这届暂不添人,等下届秀女大选,会充裕后宫的。

太上皇才放了心。

雍正二年的选秀落了幕,众人大抵是皆大欢喜的,当然老八除外,因为雍正特意赐了两个容貌艳丽的秀女给老八做侧福晋,郭络罗氏去圆明园跟宜太妃哭闹了一场后,回来就跟那两侧福晋掐起了架,老八整日头大如斗,后宅不宁,直接导致他连前朝的事都无心再理,整日愁眉苦脸说不出的忧郁。

雍正便对太上皇道,郭络罗氏嚣张跋扈,气量狭窄又善妒,真是害苦了八弟。

太上皇一张脸阴暗不明,他本就对老八福晋不满,尤其是这些年还变本加厉,打压府里女人不说还数次谋害老八子嗣,恨不得老八就守着她一人才好,害的老八这些年来竟还没个承继香火的儿子,她莫不是真想要老八断子绝孙?

加之雍正在旁偶尔提到一两句老八近日心力交瘁的模样,太上皇更是对那郭络罗氏厌恶到极点,终于下定决心令雍正以他的名义来起草诏书,令胤禩休妻。

雍正着人将圣旨送至老八府上,老八拿着圣旨就要去圆明园,不想雍正早就令侍卫守在圆明园宫门外,禁止他入内。

老八颓丧的回了府,关了门连老九都拒之门外,整整一日后方开了府门,入宫觐见雍正,恭敬的行了君臣礼,然后脱下了他的贝勒正装整齐的叠放一旁,摘下了朝冠朝珠,然后就直挺挺跪在雍正面前。

“爱新觉罗胤禩自请剥去贝勒之位,只求换她正妻之位,望四哥成全。”

不卑不亢,无喜无悲,没有所谓的不甘沉郁,只有似看破世道的豁达。

雍正第一次看不透这个一直以来与他针锋相对的八弟。

他看着老八,研磨着老八话里的真实性。

老八清淡的开口:“四哥也不必多疑,只是臣弟用了整整一日的功夫终于想通,臣弟可以没有权势没有地位哪怕没了皇室宗亲尊贵的身份,可唯独不能没有臣弟的福晋。哪怕她有再多的不是,可臣弟依旧在乎她。或许四哥会觉得臣弟可笑,认为臣弟大逆不道,甚至觉得是无稽之谈,可臣弟只想说,这是臣弟的选择,望四哥乞怜成全。”

雍正端正在龙椅上,垂眸摩挲着玉扳指,脸色隐没在书架投来的阴影中看不出什么神色来,半晌,冷冷开口道:“若朕不成全呢?”

老八有一瞬的隐忍:“四哥何必赶尽杀绝?哪怕你将我一贬到底甚至贬我至白身,臣弟都毫无怨言,我们两口子只求能有一口饭吃就足矣,莫不是这般四哥还不满意?”

雍正抬眼看他:“你所图为何?”

“所图为何?”老八突兀的笑了:“莫不是在四哥眼里世间所有一切都可以利益计算?的确,臣弟是有所图,臣弟所图的不过是世间的一份真情罢了,她真心待我,那我就要真心待她不负于她,这就是臣弟所图,不知四哥可满意了?”

雍正神色略怔。

正在此时,苏培盛神色匆忙的来报,道八爷府邸的大太监正在门外,哭着说他家福晋自戕了!

由于相隔不算远,所以老八隐约听到了。

老八的神色陡然惊痛,继而茫然、灰败直至死寂,他踉跄的起身扭头就往外狂奔,那跌跌撞撞的身影看在雍正的眼里有几分的恍惚。

“带上宫里头的御医,去老八府里看看。”

雍正低声吩咐道。苏培盛心里头虽惊奇,可主子爷交代的任务却不敢马虎,带上医术精湛的几个御医,火急火燎的就去了八爷府。

入夜,雍正去了景阳宫,水/j□j融之际他趴在她耳边认真道:“爷真心待你,你也真心待爷,可好?”

听得他说的郑重其事,张子清不禁抬眼朝他的眼睛里望去,那黑不见底的眸里燃烧着炙热的火焰,热烈,纯粹,没有丝毫的杂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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