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穿]宅斗攻略-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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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儿是个什么概念？就是差点把她自己给带下去！
脚腕还扭着，小姑娘倒不是那种没良心的，抹着眼泪把她扶起来：“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青苑虚弱地朝她笑了一下，拉着小姑娘的手，一瘸一拐地往寺庙方向走，“来吧，我送你回庙里。你是跟家里人来烧香的？”
小姑娘穿的衣裳样式新颖，并且面料也很少见，大概是哪个大户人家跟着母亲出来上香的。
小女孩乖巧点头，刚才情况危急，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现在看上去，为什么这孩子有点面熟？
想了半天，青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直到……
几乎是刚进寺庙，就遇到了一个穿着洋装的夫人，一头时髦的卷发彰显着她和这里人的不同，小女孩松开青苑的手扑上去：“妈妈！”
“瑶瑶！”赵月华一把抱住扑进怀里的小女儿，发现她满头满身的土，手也脏兮兮的，脸上也脏兮兮的，连忙左看右看，发现没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抬头一看青苑站在面前，同样也是狼狈模样，愣了一下，“这位是？”
“妈，刚刚我差点掉到洞里去了，是这个姐姐救了我呢！”叫瑶瑶的女孩拉着母亲到青苑面前。
赵月华连忙挂上笑容：“原来是这样，多谢你了。瑶瑶，你谢过姐姐了么？”
瑶瑶点点头，赵月华又转头对青苑说：“小姑娘，实在太感谢你了，你叫什么名字？也是来这里上香的么？”
她话音刚落，高净娴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哎呀苑苑，你怎么了？！”
她几步快走过来，也顾不得周围还有人，一把拉住青苑，发现她头发上也是土，身上也是土，走路还一瘸一拐，满心都是心疼：“这是怎么了？去后山看了个花而已啊！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
“是小女顽皮，令千金是为了救小女才受伤的，夫人请千万不要责骂她。”被当着外人的面这么斥责，青苑脸色刷地就红了，赵月华也看出来了，只得上前打破这份尴尬。
高净娴也是被吓到了，这好不容易来山上求个福，怎么又出事了？这孩子真是不让她省心！现在有别人在场，又听了解释，这才安心：“原来是这样，苑苑，你呀，下次遇到什么事儿，找我们大人去帮忙，别逞能！”
青苑乖顺点头，高净娴这才满意了，回过头去：“夫人的孩子没事吧？我刚刚也实在是太担心了，叫你见笑了。”
赵月华笑着摇头：“多谢关心，小女没事。我们都是母亲，当然能懂你心思。对了，不知道夫人你夫家是？”
青苑被带到厢房去稍微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裳，等她出来的时候，两个穿着打扮完全不同的女人已经聊得十分开心了，高净娴见她干干净净地出来，脸上笑容更是灿烂：“苑苑，快来见过你伯母。”
伯母？
自己这娘亲也太自来熟了吧！明明只是刚见面的人啊！青苑心里吐槽，嘴上还是乖乖甜甜地叫了一声，那边赵月华已经应下来：“真乖。我们今天能在这儿见面，实在是太有缘了。我才刚带着孩子回来不久，景珊和景璐上次还跟我说，夫人你对她们很好呢。”
景珊？！景璐？
青苑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高净娴已经笑眯眯道：“这就是我早就跟你提过的林伯母。苑苑，你上次不是还说，很喜欢林家的姐妹么？”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青苑黑线，不过她正在发愁怎么才能尽快完成任务三，这大好的机会就自己跑到面前来了。青苑睁大眼睛：“林伯母？怪不得，我看伯母十分面善，心里也在猜测，只是没想到您这么年轻呢。”
眼前的女人是谁？这可是林景珩的妈！讨好了她，林景珩可不就等于被攻下一半了么？
女人都喜欢被夸年轻，就算是权力与地位都不低的女强人赵月华也不例外，被青苑哄得眉开眼笑，对这个面目娇好，性子也温柔可爱的少女是越看越喜欢，拉着她们母女聊了好久的天，直到夕阳西斜，家仆进来催了，赵月华这才站起身来：“今天能认识你们，实在是太好了。再过几天就是瑶瑶的八岁生日，那时候我们还在江宁，打算办个生日会，青苑你可一定要来啊。”
女儿讨了几乎是国母的女人的欢心，高净娴心里也高兴。她高兴的原因还在于，就算没了林惠如，他们也还是能跟林家搭上关系！一想到都是因为这一次来元青山拜佛才得到这样的好机会，林家母女走后，高净娴喜得又对着佛像拜了几下。
天色不早，母女俩相携着下山，回到沈家门口，还没踏进大门内，就发现秀玉等在门前，脸色隐约有些奇怪：“太太，出事儿了！老夫人大怒呢！”
青苑和高净娴对视一眼，老太太已经很长时间不管事儿了，怎么这次忽然就大怒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亏空

林惠如站在正堂中央，身子绷得笔直。
这老太婆下午把她叫过来，却避而不见，她已经在这儿站了一整个下午了！眼看着天都黑了，还不出来见她，玩的是哪一出？
“大太太和二小姐来了。”惜玉悄悄走进来，望了望门里，发现老太太还没出来，凑在她耳边说，林惠如心里一颤，这是什么意思？
她看了一眼门外，远远地梅林中正显出两个人影，看样子却并不是高净娴母女，林惠如心头一跳，那股危险的感觉又来了，她捂着心口对惜玉吩咐：“快！你去看看，是谁来了？”
惜玉应了一声，小跑过去，不一会儿便脸色难看地回来：“是三太太和四太太。”
她们也来了？！
林惠如心里知道不好了，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不好。但女人强烈的第六感还是让她感到了深深的危机，她死死抓住惜玉的手：“你去请二老爷来。”
“不必了！”沈老太太的声音忽然从里屋传出，再没有以往对着她的和颜悦色，反倒有一股说不出的压迫：“今天咱们婆媳间说道说道，惜玉，你去把四小姐也给请过来，这是她母亲的事儿，她年纪也不小了，好叫她心里有个底！”
惜玉被唬得心头一跳，主仆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恐惧。她嘴上应了一声，身体却不见行动，希望快些想出办法，至少救救二太太。
“怎么，你是二太太的丫鬟，我就使唤不得了？”沈老太太冷笑一声，显然是动了怒，惜玉颤了一下，终究还是不敢违逆老太太的话，低着头一路朝二房跑去。
老太太……今晚这是怎么了？
这是沈家妯娌几个心里共同的想法，只是心情各有不同罢了。
高净娴带着青苑到正堂的时候，三太太和四太太已经站在了屋里，因了林惠如还站着，她们也不敢坐下，只得陪着站，屋里的气氛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静谧。
青苑在屋门口遇见了青蓉，两个人顿时觉得十分尴尬。自从上次教堂的事儿过去之后，她再也没有跟这个名义上的四妹妹说过话，见了面也不过是打声招呼点点头，外人看来这两姐妹是闹别扭呢，但实际上青苑知道，她往后是再不可能跟青蓉成为什么好姐妹了。
而青莲出嫁之后，沈安溪带着李延芝也迅速搬离了沈家，两家闹得都不好看，青蓉也觉得面上无光，躲在屋子里闷了好久，这还是第一次出来。
她并不是什么傻乎乎的姑娘，看着屋里的气氛和母亲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妙，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也在心里捏了一把汗，尤其是惜玉过来叫她的时候，那脸上的神情，几乎可说得上是惊慌。
“大伯母。”
青蓉安安静静地问了好就直奔林惠如而去，沈老太太还没出来，但她已经和青苑一道进了内室。
“奶奶！”
沈老太太回头，看见的就是自己这两个嫡亲的孙女儿。两个人都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站在那里，面容虽然很不相同，却都十分娇艳美丽。
目光扫过青蓉的时候，沈老太太叹了口气：“唉……”就起身朝外走了。
“人已经到齐了，那我也不悬着了。”年迈的老人拄着拐杖坐在太师椅上，从去年到今年，沈家发生的事儿实在是太多，多到她头发也由原来的花白变得几乎全白，可目光依旧锐利，紧紧盯着林惠如看了几秒，看得她低下了头，才扫视周围，“最近报纸上的消息，想必你们也看到了。”
“什么消息？”这里最无辜的就是四太太陈金玉，四老爷沈安湖是庶出的，她自己也是个庶出，管家大权怎么也落不到她手上，膝下两个孩子一个四岁一个才两岁，没什么可争的，所以每日就是吃吃玩玩，并不关心时事。
西风紧，战袍单，征人身上寒。
青苑脑子里不由得浮起了这么一行字，再一看老太太表情，心里已经有了底。
想必是事情闹大了，闹得老太太也知道了。不，或许她一直就知道，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没想到这一次这么严重，甚至还闹上了报纸。
“惠如，你是管家的，你说。”沈老太太半闭着眼，声音硬邦邦的。
“儿媳不知道。”林惠如勉强笑了一下，“还请母亲示下。”
“示下……”沈老太太冷笑一声，“惠如，我念在你为我沈家生儿育女的份上，你就自己说了吧，否则别怪我在青蓉面前削了你的面子。”
听见自己的名字，青蓉浑身一颤，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母亲，心内有个隐隐的猜测，却不敢说，但眼神已经反映了她的变化。
老太太自然也注意到了，心里微微叹息：“青蓉这孩子是个聪明的，可惜啊！全被你这娘带累了！”
这训斥有点严重，林惠如惊愕地抬头，心下大乱，耳边那老人声音还在继续：“我原本也不想这样落你的面子，只是我从没想过，你竟有这样的胆子！现在人家已经找上门了，你说！你说怎么办？！”
她一边说，一边将一封电报摔到林惠如面前，林惠如捡起一看，脸色剧变，也不管是不是丢脸，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母亲！母亲救我！我知错了！”
沈老太太气得面色泛红：“你错在哪儿了？”
“我，我不该把公款拿去买青莲的嫁妆啊……”不知道电报里写了什么内容，林惠如一面说，一面流泪，等她说完这话，已经是泪流满面。
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这可是公款私用！
青蓉惊愕地盯着母亲的脸，心里翻腾不定。她隐隐有这样的猜想，只是不愿相信，可没想到，没想到……
怎么会这样？！
“你挪用的，是政府给咱们家用来做棉衣的钱！现在大军北上征战，没了御寒的棉衣，前线大败！我老婆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被人硬生生打脸！还不知道怎么收场！你，你是国家的罪人啊！”
林惠如痛哭：“儿媳知错了，儿媳知错了！大哥已经发了电报，儿媳知错了……”
“青莲是你的女儿，可她定亲定得并不光彩！我恨不得不让人知道咱们家的丑事，你却还要让她那么风光！青莲是风光了，咱们沈家怎么办？！林惠如，你说！”
林惠如跪在地上听着，并不辩驳。
青蓉站在一旁，望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母亲，心里大恨。
她一直知道母亲偏心姐姐，从小就是这样，可没想到在这种重要的事上，她竟然犯了这么大的错！青莲是风风光光的出嫁了，却留了一个几乎是空壳子的沈家，让她以后怎么办？！
可毕竟母女连心。林惠如从小教导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此刻任凭她心里百般愤怒委屈，也只能跟着跪下来朝祖母磕了个头：“求祖母救救沈家！”
“哟，这话说的。”一直沉默的三太太徐金凤终于忍不住开口，“这关沈家什么事儿？这丢了的银子可没用在咱们头上！谁拿的谁就负责还回去，这才叫公平！”
“现在是咱们家的大事儿！你若是不想出钱，那就闭嘴，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儿！”沈老太太怒斥。
徐金凤平白得了个没趣，只得闷闷坐下，嘴里还在嘟囔：“咱们又不管家，也不像大伯那么有出息，哪儿来的钱啊？反正我没钱……”
沈老太太狠狠一跺拐杖：“都闭嘴！林氏，你先拿自己的嫁妆给抵上，剩下的再和老二想办法！老二也是被你带坏了，竟然做了这样的蠢事！”
高净娴心里默默冷笑道，天下婆婆果真都是偏心儿子的，明明是这夫妻二人一道做下的蠢事，如果没有二弟的首肯，林惠如哪敢真这么办？
“儿媳一定照办……”林惠如额头冷汗淋漓，“只是，只是之前为了填补家里的空缺，儿媳的嫁妆已经变卖得差不多了，现在一时间也拿不出那许多来……”
连嫁妆都卖完了！
青蓉伏在地上，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母亲……竟没有为自己作半分打算。
她也懒得再说些什么，木然跪在那儿，僵直着目光。不知盯着哪里。
正堂里各人心思不一，三房和四房在祈祷千万别让自己出钱，高净娴冷眼旁观，一句话也不说。沈老太太望着自己的四个儿媳，心头莫名地升起一股悲凉，清了清喉咙：“老大媳妇儿，你也出点钱。以后这家里还是由你管着。”
被点名了，高净娴才慢悠悠地开口：“婆婆，我们大房也是没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