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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冲喜-第6部分

小说: 冲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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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她这样说,两人的心直接跌入谷底——她没有否认!

待众人进入景天苑西厢房花厅,景李氏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

“妹妹真是好生糊涂。”胡杨氏忍不住埋怨她,“孩子的终身大事,怎么能这样草率?再说了,以你们景家在扬州城的地位,怎么样也得找一家门当户对的呀,我就不信了,诺大的扬州城,就找不出一位生辰八字都匹配的小姐!”说完,狠狠剜了容歆绿一眼。

可恨!真是走了眼!本以为是小相公的嫡亲姐姐,没想到却是他的妻子,真是可惜了那上好的玉镯子!

胡杨氏这时才知道什么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真真是心疼得连肝脾肺肾都在跟着颤!

“娘,”胡莞尔出声提醒,让胡杨氏注意措词。

其实她的心里也是郁闷的紧,只是这还在别人家,别失了身份,让人看了笑话去,“表弟没有事,便是万幸,不知后来有没有找到那马受惊的原因?”

“祖父后来派人查验,应是地上没有清扫干净,马蹄踏地时,崩起的石子打在马脖子上,这才惊了如意。”

景如天后来把那日清扫马场的小厮发卖出去,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如此甚好!”

胡莞尔后来又与景李氏随便聊了两句,便安静地用膳。

胡氏母女开始时热情无比,后来忽然全都冷淡了下来,弄得景家三人满头雾水,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她们,一餐饭,在座的人各怀心事。

饭后,又用了些茶水,胡氏母女便提出告辞。

临走前,胡莞尔忽然转身,问景亦文:“表弟,不知可否把你刚才的画作,赠与我?”

“抱歉,不行。”景亦文想都没想便拒绝了,“那幅画下午要交与先生。”

“啊?是么?”胡莞尔没想到他这样直接,有些呐呐道:“是我考虑不周,失礼了!”

“文儿,”景李氏见胡莞尔没讨要到画,落了面子,便责备他道:“表姐第一次来我们家,只是要你一幅画,给了便是,下午我会去先生那里解释一番。”

“娘说的是,儿子疏忽了。”景亦文转身拉住容歆绿的手,把刚才胡杨氏送的镯子褪下来递到胡莞尔的面前,“表姐初来乍到,做弟弟的没有好礼相送,拙作实不堪入眼,唯有借花献佛,把这镯子再送与表姐。还请笑纳!”

“这都……都送与……表弟妹了,怎好再要回呢?”胡莞尔推拒着不肯收。

两人谦让一番,胡杨氏在一旁顺手接了过去,“你表弟这样诚心,你就拿了吧!”

“娘!”

“回去吧,你爹还在客栈等我们呢!”

回去的马车上,胡杨氏见女儿一直落落寡欢,很是心疼,“女儿,别担心,娘会给你找个更好的。”

“娘,我没事。”

“那景家小子年纪太小,不知道疼人,还体弱多病,不是良配!”

“娘,我只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小孩。”胡莞尔贴近胡杨氏,抱着她的手臂,仰起小脸问:“他以后,怕定是非池中物吧?”

“乖女,”胡杨氏怜爱的抚上女儿的小脸,“娘也不要你大富大贵,只要找个一心一意待你,平安顺意的过日子就行了。”

“嗯,”胡莞尔埋首进她的怀抱里,闷声说:“我听娘的。”

胡杨氏抚着她柔顺的长发,心中暗叹:可惜了!

等到晚上,景佑年回来后,知道有二品大员的妻子曾来拜访,急匆匆地跑去他们住的客栈,却见他们已经打包好行李,等待第二日一早出发。

任他如何热情相邀,俱都不肯再去景府一聚。

景佑年回来后冲李氏发了好大一通火,责怪她不知派人去铺子里通知他,白白错失了结交的机会!

若是他知晓胡氏母女曾抱有结亲的心思,怕是会气的吐血吧!

 第捌回

胡应喜大人带着家眷离开扬州时,景佑年还带了妻子李氏前去相送。

只是当时码头上送行的官员太多,他们只能远远看着,也没能上前说句临别的话。

胡大人离开的当天下午,扬州城阴了半日的天,终于下起雨来。

到了夜里,雨势愈发的大,还伴有阵阵雷鸣。

“轰隆……”

闪电伴随着雷声,撕裂了黑夜,照亮了屋里躲在床尾的人。

容歆绿裹着夏被,整个人缩成一团,被雷声吓得瑟瑟发抖。

她自小就害怕打雷。原来每次打雷的时候,她娘都会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的说:“乖囡囡不怕,娘在这儿呢,不怕!”

现在她出嫁了,打雷的夜晚,再没人搂她入怀。

“咔嚓……”

又是一道闪电,接着闷闷的雷声,从天边滚滚而来,好似特意来到她头顶炸开,诺大的声响,吓得她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立刻掀了被子拉开门就跑出去。

景亦文躺在红木雕花床上,裹着凉被,睡得正酣。

昨日先生极力夸赞了那幅荷塘春~色,觉得他画技,以他这个年龄来说,已足够纯熟,无须再把过多的心思放在画作上,科考毕竟还是以文章为主,于是今日又给他布置了篇策论。景亦文在睡前反复思量,直到想好开篇该如何下笔,才在午夜渐渐入睡。

今日下雨,天气比昨日凉爽许多,是以他睡得特别沉。

忽然,他被奇怪的感觉惊醒,好似有什么东西,隔着被子在自己的左手臂上轻轻摩挲。

他嗖然张开眼睛,转过头去。

“咔嚓……”

天际又是一道闪电劈过。

有亮光的那一瞬间,他看见自己的左手边卧着一团黑乎乎的物什,骇得他大喊一声:“什么东西?”

说着伸手便把那黑乎乎的一团揪了起来。

这时,在外间值夜的春熙听见景亦文的喊声,拎起气死风灯;迅速跑了过来。

待她到达正屋时,发现正屋大门洞开,不由惊呼:“这门怎么没关?”

春熙心中担心景亦文,并未在门口多做停留,穿过花厅,直奔内屋。

“三少爷,您没事吧?”春熙把灯放下,第一时间点上小臂粗的大蜡烛。

屋内,在春熙进来的同时,景亦文就着小蜡烛的微弱烛光,已然发现那“东西”竟然是容歆绿,而自己的手正抓着她披散着的头发,他惊诧道:“怎么是你?”

春熙点亮大蜡烛后,屋内顿时亮堂许多,景亦文赫然发现,容歆绿竟然流了满脸的眼泪,他赶紧松手,问:“怎么了?是我抓痛你了?”

那边,春熙也在问他:“少爷,你没事吧?”

“没事,你出去!”景亦文身子略微侧了侧,想挡住春熙的视线。

虽说他不待见容歆绿,可她毕竟是景府的三少奶奶,他不想让下人看见她失态的样子,不合规矩!

景亦文人小,身子单薄,春熙还是瞧见了容歆绿。

她心中暗惊,三少奶奶怎么会跑来?莫不是……不会不会的,三少爷还这么小!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低着头慢慢退了出去,并不忘关好房门。

“你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房间扮鬼吓人吗?”

景亦文拥着被子,靠坐在床上,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两边脸颊,只余额上尖尖的美人尖,还有那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如此样貌,却不会给人女气的感觉,也许是那一双微蹙的剑眉,给他平添了几分英气。

“轰隆……”

容歆绿刚想说话,天上又是一道雷声滚过,她身体微颤,忍不住朝景亦文靠近。

“你这是……怕打雷?”他微微挑眉,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你怕打雷?”

容歆绿点点头。

“所以,”景亦文坐直身子,靠近她,“你这么晚到我屋里来,想跟我睡?”

容歆绿犹豫了一会儿,艰难地点了点头。

“不行!”景亦文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为什么?”

“我不习惯!”

“……”

他那一副倨傲的样子,一副你想都别想的神情,让容歆绿气的牙痒痒,她也不想求他,拔腿便想走。

这时天上轰隆一声巨响,容歆绿刚鼓起的勇气嗖地被吓没了,她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你就让我……睡一晚上吧,”她有些抽噎地说:“我睡觉很老实的,我绝对绝对……不会打扰你!”

说着,容歆绿掀开他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已经很晚了,快睡吧!”大有一赖到底的架势!

也不知是她的耍赖起了作用,还是他被她的眼泪软化了,景亦文看了她一会儿,嘴角弯起一丝古怪的笑容,也钻进被窝睡下了。

窗外的雨还在哗哗的下着,丝毫没有要变小的趋势。

“咚——咚!咚!咚!咚!”

远远的,传来打更的梆子声,混合着雨声,听得不甚真切。

“嘭!嘭!嘭!嘭!”

“嘭!嘭!嘭!”

门房值夜的小厮被这声音吵醒,翻了个身,忍不住抱怨道:“这打更的怎么没完了?”

“嘭!嘭!救……命,救……”

景府的大门被人擂得山响,被这雨声一盖,依然能隐约传入门房的耳中。

他迷迷糊糊的打了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救命!救……命!”

这下他清清楚楚地听见,有人在喊救命!!!

他赶紧下床,抓起门边的油纸伞,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大门边,掀开门上亮子*问:“谁呀?大半夜的敲门喊救命?”

“这位小哥,我们是江北巡抚胡应喜大人府上的,这是我们家小姐,昨日还与我们太太来过你们府上作客,我们太太与府上三太太是表姐妹。”说话的是位年轻姑娘,说起他们家太太时,不知怎么的有些哽咽。

不过她这样一说,门房想起来了,昨日也是他给开的门,说话的姑娘就跟在小姐的身后,应该是胡府小姐的贴身丫鬟。难怪这样眼熟呢!

门房赶紧把门打开,“怎地这大半夜的跑来了?你们不是今早走了吗?我们三老爷还去码头送了你们呢!”

谁知门一开,那胡府小姐扑通一声给门房跪了下来:“求您,求您救救我爹娘吧!”

“哎哟,”门房兀地见这仗势,被吓了一跳,“小姐您这是要折我的寿呀!”他赶紧上前两步想去扶她起来,又觉不妥,对那丫鬟道:“快把你们小姐扶起来,这要是让老太爷看见,非打折了我的腿不可!”

可那丫鬟不但没把胡莞尔扶起来,她自己也跟着跪了下去,:“求您,快去通知景老太爷,救救我们家老爷太太吧,晚了可就没命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们的船翻了!”

“什么?哎呦,你们怎么不早说!”门房急的跺脚,赶紧把人带到外院花厅候着,自己去找内院小厮递话,尽快把这情况通报给老太爷。

寅时正是好眠的时候,景如天从美梦中被叫醒,刚想发火,听丫鬟战战兢兢地说完,二话没说,立刻召集人手,带人前往码头。

空青园中,胡莞尔主仆正在向景俞氏叙述整件事情的经过。确切的说,是丫鬟月亮在说,胡莞尔的神情一直都是呆呆的。

“我们的船,刚驶出扬州码头,天便开始下雨,起初还不大,船家说可以赶到下一个不远的城镇停靠。我们老爷就答应了,谁知后来,雨势越来越大,船家赶紧把船再折回扬州,已经来不及了。雨太大了,船根本靠不了岸,就在码头附近,一个大浪过来,船翻了!”

“可怜的孩子!”

“我还识得几分水性,带着小姐拼命游回岸边,再想救老爷太太,可是天太黑,雨又大,水也急,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哪。在这扬州城我们只认得三太太,只有跑来向您求救。”

景俞氏听完月亮所说,怜爱的拍拍胡莞尔放在膝上的手,“你们就安心在这儿住下,我家老太爷已经带人去找了,吉人自有天相,你们大可放心!”

胡莞尔听见景俞氏这样说,面上好像才恢复几分生气,“多谢景老太爷,景老太太出手相助,”她又跪了下来,“你们的恩情,莞尔铭记在心!以后若是有用的着莞尔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咚咚咚给景俞氏磕了三个响头。

月亮也跟着小姐一起,给景俞氏磕了头。

“乖孩子,乖孩子,”景俞氏赶紧把胡莞尔扶了起来,“担惊受怕了一晚上,早点休息吧,别把身子骨再给熬坏了!一有你父母的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景俞氏指挥丫鬟婆子,在离空青园不远的院子里收拾出一间大厢房,让她们歇下了。

第二日清晨,景亦文是被冻醒的,他低头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盖。

正疑惑间,耳边忽然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侧头看去,容歆绿睡得正香。

她侧身躺着,面对着他,身上本该属于他的凉被,被她紧紧的裹着。

原来爱笑的眼睛,现在乖乖的闭着,长长的睫毛有些调皮的上翘着,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在清早浅浅的蓝黑色的晨光中,显得特别宁静。

景亦文自出娘胎那一刻起,便再没有同别人同床共枕过。这样的早晨,暮然看见如此宁静的睡颜,他的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

 第玖回

景亦文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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