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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部分

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3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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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龙攻的爆破成功了!”

师冈一羽向李晓禀报着。

李晓早已从单目千里筒之中,看到了一切。

此刻随着炮击的进行,天色已开始发亮,视野逐渐清晰。

李晓的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言道:“不值得高兴,这爆破的火药,可是本军团所有家底。”

一时之间,呜呜地法螺号,从四面响起。

在各个地方,都是进行一幕相似的情景,阵地之前武田军大将手底的武士刀落下,笔直地指向北之庄城。

黑夜之中,在这名大将的身后,无数足轻顿时涌出!

犹如泻闸的洪水,震天喊杀声包围着北之庄城。

武田军从城池四面向北之庄城,发动了总攻。

人潮汹涌,寒夜之中,薙刀,长枪组成一道一道的丛林,人流一眼望不到尽头,四面皆然是在涌动。

武田军的炮火,仍没有停止,近一步向后方延伸。

……

“什么?李晓向安土城总攻了?”

织田信忠有懒床毛病,故而若没有评定和要事,每日都要睡得,日上三杠。

织田信忠幡然从被窝之中坐起,看见窗格之外,明媚的阳光,透过纸扉撒落房间之中。

织田家的情报动作很快,不过两个时辰之内,就将李晓猛攻北之庄城的情报,送到织田信忠的手上。

织田信忠将信纸反复看了一遍,沉声言道:“我本以为,李晓将重兵集结于北之庄城下,是要围点打援,引诱我军北上,而歼之。”

“而眼下看来,他却真的是意在北之庄城。”

而这时,门外侧近禀报言道:“主公,惟任,河尻两位大人,在门外求见。”

“快请。”

织田信忠言道。

纸拉门被推开,明智光秀,河尻秀隆二人皆是直接步入织田信忠的房间之中。

“主公,北之庄城的战况,已经知晓了吗?”明智光秀迫不及待地言道。

织田信忠点点头,言道:“知道了,你们怎么看?”

明智光秀当即言道:“我认为李晓现在猛攻北之庄城的意图,是要在本家主力赶到之前,尽数攻陷北之庄城,避免内外受敌的局面。”

织田信忠言道:“我亦如此认为。”

“所以当下,我们必须马上出兵。”明智光秀直接言道。

河尻秀隆立即在一旁,言道:“可是安土城下,各地豪族大名的军势,尚还有一半未到。”

明智光秀用眼一瞪河尻秀隆,拂袖立下,居高临下地大声喝道:“此乃千钧一发之际,顾不得了!”

河尻秀隆未料到明智光秀一怒之威居然至此,当下亦不知如何反应。

织田信忠看向明智光秀,点点头,言道:“说得不错,传令立即出阵,增援北之庄城。”

……

北之庄城城垣的曲轮之后。

佐久间盛政手按着太刀,缓缓地左右踱步。

他用马鞭末梢一顶,额头上的头兜,睁开了眼睛看去。

在清晨微末的亮光之中,对面的无数人头攒动。

武田军的攻击阵容,犹如大潮一般,一波接着一波。

其军势就和没完了一般,简直望不到尽头。

“疯了,疯了,我这一辈子,从未见过攻城有用这样的战法!”佐久间盛政面红耳赤地言道,“若换作他人,我一定大骂其无能,但是武田军主将又并非如此,李晓的将道真是匪夷所思,我所不能理解。”

在武田军无尽的人潮面前,佐久间盛政似感觉一种无助的孤独。

这时佐久间盛政站定了脚步,将马鞭一挥,喝道:“弓足轻,铁炮足轻都给我准备,不要瞄准,直接射击!”

发出命令之后,佐久间盛政沉声言道:“武田军是铁了心,要冲击爆破的缺口之处,我一定要死死守住这里。”

就在佐久间盛政,刚刚抽出太刀之际。

武田军阵前,铁炮足轻已准备就绪。

武田军铁炮足轻,在奔跑之中,齐然半跪在地,对着城头上的曲轮,进行了一排齐射。

正准备张弓搭箭,以及用铁炮射击的柴田军足轻,躲避不及,就犹如下饺子一般,从城头之上栽落。

“混账!给我反击!”

佐久间盛政大喝言道。

井次郎举着竹枪,在人群的裹挟之中,大步奔跑着。

现在他的脑子之中,一片空白。

心脏犹如巨鼓在擂,双腿只是在不由自主的奔跑着。

身旁那些同乡们,一个个面色狰狞,发了疯一般在怒喊着什么。

只是井次郎头中蒙蒙的,皆是听不清楚,只记得一张张的面孔,从眼前快速地飞掠而过。

他眼前只是盯着,城垣上一片沙石泻落的缺口处。

奔跑,前进!

还有柴田军开火了!

井次郎看着一枚箭矢从面前飞过,直接穿透了身旁足轻的身体。

随即又是一人,脑门被铁炮弹丸轰开,直挺挺地倒下。

井次郎感觉到,在柴田军的射击前,周围人的前进速度微微一滞。

但是这时,野尻雄一挥着太刀,跑了上来,露着他那个大黄牙,在所有人面前重重地喝道。

来来去去就两句话,重复再重复。

“必死则生,幸生则死!”

这句话的意思,野尻雄一曾解释过,换作白话的意思,就是战场立尸之地,怀必死之心者生,畏死者必死!

第五百五十七章血肉相搏

野尻雄一野蛮的叫嚷,让井次郎回过神来。

他毕竟已不是第一次上阵的足轻了。

井次郎定了定神,拿住了枪,最重要是口中有了吐沫。

这就是沙场上老兵与新兵的区别。

井次郎的目光盯住了,城垣缺口之处,心底默默地念叨冲进去。

城垣上,柴田军的弓箭,弹丸,仍是劈头盖脸地朝武田军的人潮打来。

在城垣之上,佐久间信盛扯破着嗓子,举着太刀挥动,对着众足轻大吼,言道:“射击!射击!不要停!”

柴田军的武士,以及大将亦看不过去了。

铁炮指挥大将,直接将一名手忙脚乱正填充弹药的铁炮手,往身前一顿,从部下手中直接将铁炮抢夺来亲自填充弹药。

而弓足轻们,更是卯足了气力,甚至将弓弦崩断,亦或者割伤的手指。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佐久间盛政大怒喝道,尽管城垣上柴田军拼命的射击。

但是依然不能将,武田军的冲击之势,压制下去。

轰!轰!

佐久间盛政的身边传来了石头碎裂的声音,原来武田军将六磅炮,进行抵近射击。

大筒足轻几乎是将大炮扛在肩膀上,对柴田军的城垣,进行射击。

而武田军六磅炮,抬进了距离之后,其轰击威力亦得到加强,将喷射出的石弹,铅弹,轰中石墙之后,亦是打得石屑四面飞溅。

一不留神,就有数名柴田军足轻,被割伤了眼睛。

佐久间盛政不自禁的退后了一步。

武田军攻上来了。

……

相模国。

一处农庄之中。

顶盔贯甲的武田信繁低下头,捏了一把泥土。

武田信繁将这把泥土,放在手里细细研磨,腥湿的泥土,顿时化作一块一块,武田信繁手上剥落。

“关东的土地,真是肥沃啊!”

武田信繁不由感叹地言道。

说完这句,武田信繁将双手拍了拍,随即侧近就给他送上了擦手的干巾。

武田信廉在武田信繁一旁,紧步相随。

“关东之地,不仅肥沃,亦乃是武士之地,是夺取霸业之资。”武田信廉静静地言道。

武田信繁看了武田信廉一眼,点点头,言道:“不错,北条家独霸关东,据镰仓之地而不臣,此乃本家心腹大患。若不压制北条,我无一日可以安枕。”

说完之后,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来到一处山岗之上,眼前具是一片开朗。

这平原正是关东平原的东部,眼前所望河流交通,阡陌纵横,正是好一片开阔之地。

虽现在因战乱,当地百姓尽皆逃亡,少了农人开垦,但依旧可见得土地之肥沃。

武田信繁手持马鞭对武田信廉,言道:“我甲斐信浓山地,哪里有此开阔之地。”

“相模国,外有足柄山,箱根山天险可以遮蔽,内有平原作为良资,难怪北条早云据此成就了今日北条家之霸业。”

武田信廉对兄长之言,默然点点头。

看着这片雄阔山川,武田信繁毫不掩饰内心涛涛野心,锋芒毕露地言道:“此战压制北条之后,我会让北条割取足柄山,箱根山天险,以及武藏半国之地,以削弱其势。”

“为何不一战灭之,还要留之后患?”武田信廉反问言道。

武田信繁微微一笑,言道:“本家在关东根基不厚,北条骤然灭亡,只会作大伊达,佐竹两家,对本家不一定有好处。所以我要留下北条,让关东群雄,相互遏制,彼此皆不成气候!”

听武田信繁这么说,武田信廉恍然大悟,心下十分佩服武田信繁的远见。

说到这里,武田信繁念珠吧嗒吧嗒捏得飞快,言道:“此战获胜之后,扶植佐竹,结城,宇都宫三家,遏制北条,将关东势力坐而化之,如此有了稳定后方,本家即可放心上洛,夺取天下。”

山风吹拂,将武田信繁盔甲之下的僧衣挂起。

此番不正如信繁的谋略一般,外以威武,内以怀柔,一刚一柔方才是权谋之道。

不过武田信廉仍是面色凝重,沉声言道:“兄长现在轻言获胜,尚早了吧,本家远远未握有胜局,众家臣对此亦很有担心,多次来问我兄长的大略。”

“请兄长平心而论,此战打倒现在我们武田家胜算到底有几成?”

武田信繁看了武田信廉一眼,将眉头皱起反问道:“孙六,你对我亦没有信心么?”

武田信廉秉直地言道:“兄长,军国大事,并非用信心二字可以托词的。”

武田信繁深深吸了一口气,言道:“好吧,我如实告诉你,若是仅以本家与佐竹家之力量,与北条家作战,胜算不足四成!”

“但若是伊达可以参战,胜算可以至六成,你明白了吗?”

武田信廉听后,默然点点头,武田信繁丝毫没有主观之偏见。

当年武田信玄与北条氏康,皆在世时,武田信玄亦是借助佐竹,里见两家的联盟,方与北条战得稍占上风。

现在形势亦是差之不多。

正待武田信繁与武田信廉二人,商议之时。

一名武士奔上山岗,向二人禀报言道:“巢月殿下,逍遥轩殿下,织田信忠集结织田家直属,近畿,伊势,山阳山阴道四大军团,出兵北陆道,攻击正在包围北之庄城的本家飞驒越中军团。”

听此人之言,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皆是脸色大变。

武田信繁面色一沉,言道:“若是李晓一败,那么本家根本连一成胜算,都没有了。”

“兄长,那可如何是好?”武田信廉一旁问道。

武田信廉缓缓踱步,将手一挥,言道:“立即派人以最快速度,送信至李晓手中,请他无论如何,不可后退,否则本家灭亡矣。”

“再告之三河殿下,让他出兵向尾张施压,旦夕存亡就在这一刻,不可怠慢。”

“最后告之出使最上家的三枝守友大人,令他可以答允最上家一切条件,换取最上伊达之间的和睦。”

“喔!”

武士领命之后,大步下山了。

武田信廉在一旁,言道:“兄长,面对织田家主力,即便凭近卫少将现在的实力,恐怕也只有正面退避吧。”

武田信繁闻言看向,脚下那边山岗,面色无比凝重,轻轻地言道:“只希望李晓,能够念在,兄长,四郎两代主公之厚恩下,忠诚奉献吧,否则我武田家只有灭亡一途了。”

武田信廉听武田信繁这么说,只能默然摇了摇头。

他心知此刻,就算是他足智多谋的兄长,亦是无能为力。

现在他,与武田信繁,以及武田家的五万将士,亦只能将全部希望,都寄于李晓飞驒越中军团的身上了。

……

山岗之上,李晓正默默地看着北之庄城的战况。

隆隆的炮声,将夜色驱尽。

天边已是破晓。

李晓极目所见,北之庄城此刻,仿佛就犹如围困在一片红潮之中。

大筒在炮垒之上,居高临下覆盖全城的轰击,给与柴田军很大的伤亡。

而更多则是惊恐和混乱。

但是随着战事推进,北之庄城城中的柴田军,已缓缓地从混乱之中,开始有组织起,投入反扑之中。

李晓心知战事最关键的地方,就是城池北面,这三处用炸药爆破开的城垣。

若是自己能够一鼓作气,攻陷城垣,就可以一鼓作气地攻入城池之内。

这样短期攻陷北之庄城的几率,就很高了。

现在是与时间在争速。

北之庄城头的铁炮,弓箭,犹如狂风暴雨般密集覆盖。

抵近城下,武田军足轻,更是一片一片的倒下,尸体对垒在一起。

李晓在这个时候,没有丝毫妇人之仁,这是关乎军团,命运一战。

决不可惜命,明知前方是刀山血海也要冲上。

一将功成万骨枯!

绝没有丝毫之怜悯!

“必死则生,幸生则死!”

井次郎托起竹枪,大步疾冲,他身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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