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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部分

雅骚-第380部分

小说: 雅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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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真真上前,张原已经走过来,含笑打量着穆真真,穆真真依然有些羞涩,忙道:“少爷,鸣谦他又睡了。”穆真真叫“少爷”叫惯了,改不了口,张原也没刻意去纠正,称呼只是一种形式而已,好比后世大陆已婚妇女不再随夫姓,但女子的社会地位并没有比保持传统的港澳台高。

张原看着枕着穆真真肩头睡着的小婴儿,虎头虎脑的很可爱,一边嘴角还耷拉着一缕口水,说道:“谦儿都过了百rì了。”伸手为小鸣谦抹去嘴角边的口水。

穆真真含笑道:“他就是口水多,我们叫他口水大王。”

张原开怀地笑。

张岱的侍妾素芝和李蔻儿都在内院,这时一起向张原行礼,素芝身边的一个婢女抱着张岱的儿子张镳,张原抱过侄子逗了逗,半岁的张镳比张鸣谦大两个月,但个头比张鸣谦还小一些,绍兴俗语谓“娘大大一间”,就是说母亲个子大生的孩子就都大,穆真真的身量比娇小的素芝可高了一大截。

张原与妻儿略略说了几句话,便到前厅陪老师杨涟和大兄张岱,又请王宗岳、穆敬岩和洪纪、洪信列席,王宗岳四人连称不敢,告罪坐了。

张原听大兄张岱说方才孙承宗曾来拜访,便亲自去把孙承宗一起请来喝酒,孙承宗与他比邻而居,又都是东宫rì讲官,平rì关系颇好。

孙承宗是朝中少数亲东林的官员,这次能平安度过三党把持的京察,与吏部文选司郎中王大智不yù扩大党争规模大有关系。而王大智之所以如此。显然受到了与张原那次密谈的影响。京官中对此早有传言,孙承宗心知肚明。

酒席间自然是张原讲述此次朝鲜之行的波折风险,并取出《丁巳朝鲜纪行》的rì记册子给孙承宗、杨涟阅览

孙承宗二十年前曾在边城大同考察数载,通晓边备虏情,看到张原rì记中有大量辽东军情记载,更且识见不凡,不禁大为赞叹;杨涟固然是忠义正直之士,但对军务边备不甚熟悉。杨涟认为当务之急不是边备而是党争,若是jiān党盈朝那边备再强大也无用,所以不能让jiān党把正人君子一网打尽,尤其是张原这种对东宫和天下士子有影响力的人物,决不能被贬出京,不然的话,即使以后东宫即位,但那时朝中左右都是jiān党,新君想启用君子之党也极困难

杨涟的想法当然是有道理的,孙承宗也表示认可。孙承宗就张原rì记中提到的兵部拖欠辽东军饷之事说道:“拖欠军饷固然动摇军心,但辽东与延绥、大同同样的弊病是‘兵多不练。饷多不核’,再多的军饷拨下去也填不满边关文臣武将的贪婪yù壑。”

杨涟点头道:“孙大人说得极是,天时地利人和,人和最为关键,没有忠臣良将保家卫国,即便控弦百万、粮草如山也只足以资敌,辽东巡抚和都指挥使皆庸碌之辈,那李巡抚弹劾介子的奏疏就极其荒谬,但朝中有人就要借此大兴风浪,我以为大明之忧不在天灾而在**。”

张岱道:“想借这种事诬蔑介子那是黔驴技穷了,又有何惧。”

四个人一边饮酒一边纵论朝政,宵禁鼓响时,张岱与杨涟起身告辞,内院的素芝母子还有李蔻儿也已用了饭,与张岱乘车回泡子河畔,杨涟回会同馆。

孙承宗就住在张原隔壁,在杨涟、张岱走后他还坐了一会,对张原的这册《丁巳朝鲜纪行》rì记爱不释手,要求带回寓所细读,张原道:“为表清白,破除谣言,这册rì记我会尽快刊刻印行,让京中士庶都知道我张原去朝鲜做了些什么,是不是祸国殃民?我要连夜把这册rì记抄录一份,明rì就交由书社制版,过几rì再给孙大人阅览吧。”晚明的好处是文网极疏,没有太多禁忌,即便象李贽激进的思想言论也是禁而不绝。

孙承宗对张原刊书引导舆论的作法很赞赏,却问:“府上何人代为抄录?”

张原道:“只我和内人抄录。”

孙承宗翻动手中的rì记册子,说道:“你这册《丁巳朝鲜纪行》rì记将近四万余字,抄录繁难,不如一分为二,分一半我带回去抄录,我有两个粗通文墨的家人可代劳,明rì一早原书奉还。”

张原喜道:“那就多谢了。”当即将书册一拆为二,孙承宗要了前半册带回寓所抄录。

张原安排了王宗岳、穆敬岩、洪纪、洪信四人住宿,回到内院已经是戌末时分,鸿渐和鸣谦两个小孩儿已经在各自的纱帐竹簟睡下,商澹然、穆真真都还在等着张原。

张原去后院洗浴时,穆真真跟过来服侍,张原笑道:“不用侍候,出使百余rì,习惯自己照顾自己了。”见穆真真有些不快活,又道:“别多心,的确是习惯了,穆叔在外面不都是一样吗,你如今就照顾好谦儿就是。”

穆真真一直是自己照顾儿子,未雇用nǎi娘,商澹然让丫头玉梅帮着穆真真一起照料小鸣谦,不过玉梅很少有插得上手的时候。

穆真真道:“爹爹是苦惯了的,少爷娇生惯养呢。”

张原笑道:“我也很能吃苦耐劳好了,你既爱为我擦身子那就来。”

穆真真听张原这么说又难为情了,闲话间,张原已经洗浴毕,回到四合院,天气依然闷热,天井上方的天空暗云堆积,无星无月,也没有一丝风,穆真真见张原手中折扇不停,便道:“今天是格外闷热,夜里或许会有大雨。”

张原立在天井边透透气,这是个长三丈六、宽两丈八的大天井,坐北朝南的正房阶前栽种着一些草本花卉,东西厢房台阶下有两个大荷花缸,张原瞧着眼熟,问:“这两只缸是从东四牌楼商内兄处搬来的吗?”

穆真真还没答话,正房靠左第一间传出商景徽清脆的声音:“小姑父,缸子是从那边搬来的。”

左边第一间是张原的书房,张原走进书房就见商澹然和商景徽并排坐在书案边抄录那半册《丁巳朝鲜纪行》,两个婢女在她们身后给她们扇凉。

张原笑道:“啊,澹然雇了一个小书手吗。”

商景徽“格格”的笑,说道:“我字写得不好,小姑父莫笑话我。”

张原立在商景徽身后看她抄写,商景徽坐姿端正,整齐的额发纹丝不动,手里的小管羊毫流泻出一个个端丽的小楷,不禁赞道:“小徽的字大有长进。”

商景徽身子扭了扭,歪过头看了张原一眼,眸子真亮,微微噘嘴道:“小姑父不要站在我身后,不然我会抄错。”

张原笑着走开几步,问商澹然:“小徽前些时候得的什么病?”

商澹然道:“肺热,咳嗽,这两rì才好一些。”

张原眉头轻皱,说道:“改rì我寻个名医再给小徽诊治一下。”

商景徽笔不停书,头也不抬道:“我病已经好了。”

商澹然道:“小徽这页抄完了就去歇息。”

张原道:“嗯,不要累着,秋天气燥,咳嗽容易再犯。”

商景徽答应着,抄完了一页就回她的卧室了,商周祚夫妇离京时留下了一个绍兴老妈子和一个婢女侍候小景徽。

张原坐在商景微方才坐的位子继续抄写,穆真真只会写大字,帮不上忙,张原对商澹然道:“抄一个时辰便歇息,我们比比谁抄得多。”

商澹然嫣然笑道:“我哪有你写得快,你根本不用看原稿,你是默写。”又道:“修微还没回来,不然你可以歇着。”

张原问:“王微去南京怎么还没回来?”

商澹然瞥了张原一眼,笑问:“想她了?”没让张原回答,就说道:“修微代我们回山yīn看望二老了,六月十九不是你二十寿诞吗,二老要在家里祭祖庆贺呢,上月底修微有信来,说了这事。”

张原用笔杆敲了一下自己脑袋:“我都忘了自己二十岁生rì了看看rì记,六月十九那天我在哪里?”

商澹然道:“方才小徽翻看了,六月十九你还在广宁城。”

突然屋外电光一闪,通室皆明,随即雷声响起,夜风鼓荡,这闷热的秋夜大雨要下来了。

家里养了一条狗叫来福,现在写雅sāo写到来福时就感觉有点怪怪的,若是以后雅sāo里的来福没有了台词,书友们毋怪。(未完待续。)

卷二 如今却忆江南乐 第四百九十三章 无情未必真豪杰

()    电闪雷鸣中商澹然霍然起身,说道:“我去看看孩儿。レ。siluke。?思?路?客レ”。

张原搁下笔,跟着妻子出了书房,这坐北朝南的正房四间,书房靠最左边,然后是饭厅,饭厅过去就是周妈和小鸿渐的房间,再就是张原、商澹然夫妇的卧室,张原进到小鸿渐房间时,周妈正在关窗,商澹然撩着纱帐看小鸿渐,张原凑过去看,油灯灯芯剔得短,光线昏朦,小鸿渐叉手叉脚齁齁酣睡,商澹然轻笑道:“鸿渐睡得真香。”问周妈:“何时把的尿?” 。 。

周妈道:“半个时辰前。”

商澹然在儿子额头上摸了摸,有些汗湿,这雨没落下来,房中闷热难消,便对张原道:“你去看看谦儿,我给鸿渐扇扇凉,等雨落下来后再回书房抄写。”

穆真真住西厢房,正与婢女玉梅坐在小鸣谦的眠篮边轻声说话,一盏白瓷灯搁得远远的,见张原进来,穆真真和玉梅赶紧起身施礼,雨就在这时倾盆而下,哗哗的雨声充溢室内。

张原问:“鸣谦打雷怕不怕?”到摇篮边看时,这小婴儿睁着乌溜溜大眼睛左看右看,讶然笑道:“谦儿醒着啊。”

穆真真把白瓷灯移近一些好让张原看儿子,说道:“打雷前就醒了,听到雷声也不害怕。”

张原看着安安静静的小鸣谦,问:“也不哭闹索抱吗?” 。 。

穆真真道:“鸣谦极少哭闹,睡醒了也只自己划手划脚笑嘻嘻玩,并不哭闹。乖得很。”

张原在摇篮边的小杌坐下。伸手轻捏小鸣谦婴儿肥的脸颊。笑道:“傻儿子,要哭闹的呀,不哭不闹不然没人抱你玩,待在摇篮里多闷气,太过乖巧自己吃亏。”说着把小鸣谦从摇篮里抱起。

玉梅听得嘻嘻直笑。

穆真真笑道:“鸣谦是象我小时候呢,爹爹说我婴儿时极乖,爹娘忙忙碌碌走进走出,我只在眠篮里睁眼看着。并不哭闹,后来听爹爹说我若哭闹他也会抽空抱我一会,但既然不哭那就不抱了,他也忙着呢鸣谦呢不哭不闹也有人抱他玩,我可比不了。”说话时手轻抚儿子的头发,又道:“鸣谦的头发不象我,这很好。”

穆真真的头发微黄微卷,小鸣谦头发虽然也有点黄,但顺直,小孩子的头发本来就有点黄。小鸿渐也黄,黄发小儿、黄毛丫头嘛。穆真真之所以不愿意儿子太象她,是觉得她的黄发和白肤是堕民的标志,她可不想儿子打着堕民的烙印。

张原岂不知穆真真的心思,说道:“象你也很好,我喜欢。”

穆真真羞喜不胜,低下头去。

玉梅托故退出房间好让张原和穆真真说些体己话,张原逗儿子,伸右手食指让小鸣谦握着,然后回拉试儿子的握力,这四个月大的婴儿力气还不小,赞道:“好儿子,有力气。”问:“真真,nǎi水足否?”

穆真真低着头道:“够吃呢,都吃不完。”

张原“嘿”的一笑,看着怀里的小鸣谦道:“吾儿饿了没?”抬头道:“谦儿饿了,喂nǎi吧。”看着穆真真鼓胀胀的胸脯,薄薄夏衫下还有两块湿痕,是nǎi水的溢迹吗?

穆真真又羞又笑,说道:“方才喂过了,不饿的。”

调笑了几句,张原起身道:“你们母子早些睡吧,我还要回书房再抄写一会。”在小鸣谦肥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把儿子递给穆真真。

这场大雨下了小半个时辰,闷热之气一扫而光,张原和商澹然一共抄了近万字,书房里的自鸣钟敲了十一响后,二人便收拾笔墨准备歇息,剩下的明早再抄录。

雨后气候清新,漫天浓云已散,四方天井的上空露出那轮半缺的明月,极是皎洁,张原和商澹然都没有睡意,夫妇二人携手在天井里散步,青砖地薄薄一层积水映着月sè,空明澄澈,气温与傍晚时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这在江南是难体会到的

商澹然把这些rì子宅子里的事和书社、商铺的经营说给张原听,山yīn二老有一封家书、宗翼善也写了信,还有西张叔祖张汝霖也有信来,张原的友人和翰社社员寄来的书信就更多了,有数十封之多,这些信都没有启封,等张原回来阅览处理

商澹然记xìng也极好,把她看过的那几封信复述给张原听,又说了她兄长商周祚离京的事,商周祚临行前还留下了一封书信给张原,这信商澹然没有拆看

明月移过天井西檐,书房里的自鸣钟敲了十二响,商澹然道:“明rì早起再看吧,夜深了,早些安歇吧。”忽然低声腻笑,说道:“你去真真房里睡吧。”

张原瞠目道:“毋乃贤惠过头!”

商澹然忍着笑,低声道:“我来月事了,不能侍候你。”

张原失笑:“张介子只重那些吗。”

商澹然道:“我是说你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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