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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藏地燃情·阿里轶迹-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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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红梅也觉得很有面子。薛红梅问老院长“需要带点什么东西回来?” 
  老院长风趣地说:“要一头牦牛太重,你拿不动。就带一个牦牛尾巴回来吧,要白色的,看你们医疗队,有人拿回来,挺好玩的。” 
  金珠首先说:“没问题!院长的尾巴,包在我们身上了……” 
  老院长惊愕地“啊……”了一声。 
  卓玛大夫忙解释说:“她说院长要的牦牛尾巴,由她负责,保证给你拿来!” 
  金珠羞的满脸通红,她不好意思地说:“我的汉话的,说不好……请原谅!” 
  老院长早已回过神来,哈哈大笑,连说:“没什么!没什么!你比我强,基本上能讲汉语,我还连一句藏语都不会说呢。” 
  薛红梅带着两位藏族大夫金珠与卓玛从北京登上西去的列车,直达乌鲁木齐,再转乘飞机直抵和田,第二天便搭班车到达了阿里驻叶城办事处。一到这里就如同回到家里一样。报到登记后,办事处首先就发电报通知本县,同时统一联系安排上山的车辆。 
  就在她们到达叶城的同一天,阿里地区一位领导,去自治区开会,他的车去了和田赶飞机。 
  第二天司机便开回到了办事处。由于“北京医疗队”的好名声,及两位藏族女医生的面子,加上办事处又出面联系,司机爽快地答应下来,让她们搭车上山。 
  这位给领导开车的司机的确身手不凡,仅用了三天半的时间,小车就平安的到了狮泉河。司机把她们直接送到地区招待所。一下车,正好碰到县上小车司机魏光,说正在此迎候她们。 
  薛红梅在县上医疗队时,就认识了魏光。分别后再见,相互十分热情。魏光也一口一个“阿佳啦”叫着两位藏族女大夫。藏语是对大姐或年长妇女们的尊称。两位“阿佳”都夸小魏“嘴甜的很!”小魏也就把她们当成姐姐一样地尊敬和爱戴。 
  司机魏光让她们在招待所休息一天。但她们归心似箭,连薛红梅也希望早一天到县上,早一点见到谢大军才好。 
  魏光笑道:“既然姐姐们想早一点回县上见到姐夫,小弟就成全你们,咱明天就回县!“说得金珠与卓玛都咯咯地笑起来,薛红梅的脸上也飞过一片红晕。 
  “哎,小魏!县上有什么变化吗?“卓玛改变话题问道。 
  “啊!现在县上变化可大了!县机关已经搬到新县。干部们办公、住宿都是新房子、新家俱,整个面貌一新,鸟枪换炮了!全阿里我们的条件是属一数二的了。” 
  “人员有什么变化吗?金珠又问。 
  “人员变化也很大。后调来的佟向阳副书记、办公室主任李雪文和包玉凤以及万金财还有吴魅都先后调走了。包玉凤、万金财、吴魅、赖小川等人在‘整顿’学习中,群众提了很多意见……他们都老老实实作了检讨,丧失了威信,呆不下去了。老书记都放他们走了!老书记说:‘承认错了,改了就好,要讲团结吗……’” 
  金珠说:“老书记教育帮助人严格,心很好!” 
  卓玛再问:“有的领导干部走了,调来新的领导了吗?” 
  “没有调来新领导,但由县上提拔了新领导。文教卫生局副局长谢大军一直干得好,被提拔当县委副书记了!公安局长扎崩提为县革委副主任、县委常委。下边有人说曲松院长以后要到地区 
  医院当院长……” 
  金珠忙笑道:“哪里、哪里。曲松和我什么地方都不去,在县上呆一辈子了。” 
  车子飞驰在山路上,虽然不时有颠簸,但车内几个人的心情却都很兴奋。 
  转眼之间到了县上。小魏又大声鸣起喇叭,惹的许多人都跑出了房间。 
  县委书记周凌风带头从宿舍里走了出来。新提起来的县革委副主任扎崩,县医院的曲松院长及医护们一大群人,包围了薛红梅、金珠、卓玛三个人。 
  老书记周凌风召来了叶心钺,叶表示热烈欢迎。曲松、金珠、卓玛都一齐陪着薛红梅来到新建的县招待所。那间高级客房,这回派上了用场。薛红梅被安排到这个特间里,老书记周凌风这回总算心安理得了。 
  安顿好以后,大家又拥着薛红梅来到曲松、金珠家。 
  喝茶、吃肉、吃油饼子……喝酒助兴,不分男女老幼,热热闹闹。 
  老书记与叶心钺先不谈别的,只叫薛红梅好好地吃喝,以洗去一路风尘。 
  喝得差不多以后,老书记周凌风才笑呵呵地对薛红梅说: 
  你的老同学,如今是我们县委的谢副书记,他下乡抓农牧结合,兴致勃勃地谈起谢大军和他的工作。他们谈了很久,很久…… 
  天已经很晚、薛红梅才被送回招待所。一进门,热气扑脸。曲松院长已经关照过服务员,房子烧得暖暖的。 
  薛红梅宽衣躺在床上,全无睡意。脑子里装满的都是众人对谢大军的赞扬和种种的溢美之词。 
  像周凌风这样严肃的人,也直言不讳地说谢大军政治品格高。说谢大军入党长时间受挫,是背了一点莫须有的社会关系的包袱。但他追求政治进步的信念,从未动摇过。直到组织外调把问题澄清,各界再无话说,才水到渠成,就连他的政治对手,也不得不举拳头同意他入党。 
  周凌风称颂谢大军的胸怀。说谢大军刚上山不久下乡与叛匪发生遭遇战那一次,是他击毙叛匪同时负伤。而回县后竟被人冒功……自己伤愈后却没有追究此事,有人甚至说他懦弱。但他却说,不说是不愿意影响整体工作,显得十分大度。 
  周凌风敞开胸怀说:“这回提拔谢大军,也并非谁的偏爱。上级组织部门已早有考察,他是实至名归罢了。” 
  曲松院长插话说,难得他入党后,没有丝毫的骄傲。反而在工作、待人接物上更加谦虚谨慎。对于过去一些有过缺点错误愿意改正的人,表现出尽量的包容和宽厚。这次调走的人中,有个别人问题严重,他顾全大局,在安定团结的思想指引下,都不再追究…… 
  曲松甚至高瞻远瞩地说:这个县委需要像谢大军这样的干部。他不管是干科级、当县级干部,他总是喜欢干实事。喜欢在群众中以身作则。群众都喜欢他,愿意听他的话,因此他威信高。现在提拔后,他还是与李刚义副主任一起带工作组,在学大寨试点上和一般干部一样出工干事。还是不太爱惜自己的身体…… 
  在整个晚上,薛红梅都是沉浸在这种思索和遐想中度过的。 
  她问自己:过去与谢大军相处那么多年,自己为什么不能真正了解他?何止是不了解他,自已对自己究竟又了解多少?看来人们常说的,自己最了解自己,这只是限于表面上具体的东西罢了,那些抽像的、本质上的东西,由于某种局限性,恐怕就不那么明了啦。 
  唉,自己虽然一直生活工作在大城市,但是除了自己的工作以外,对外面的社会生活,人文知识,因缺乏实践,了解得太少。自己为什么不能像他周围的人那样,对他认识那么深刻!他的领导和同志们,对他是那么了解、信任和爱戴。而我自己作为他挚爱的一个异性朋友,过去说一无所知,或许有点过分,但至少是知之甚少,见识浮浅……竟把一颗包裹在石层中的珍宝当成了砂砾! 
  薛红梅辗转反侧遗憾莫名。说来说去,还是曾经失去过他!反过来一想这也不对。因为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过,那就不能说得到过。既然没有真正得到过,又谈何失去过! 
  事有巧合。原来随医疗队进藏,与自己分手已久的心上人在他乡偶遇,已属奇巧。这次又以公出?span class=yq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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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未合眼的薛红梅,由于心情愉快,精神倍增。这次来阿里不到三天,已没什么高山反应了。薛红梅想:“人逢喜事精神爽!”此言不虚啊。 
  薛红梅按时起床。刚一推开房门,服务员便笑脸相迎,进来给她升炉子,打扫房间来了。薛红梅连声道谢,心想:“此刻即便是不升火,心里已经是温暖如春了。” 
  薛红梅终于明白过来了,人们这样尊重自己,归根结底是因为谢大军的原因。包括县上的领导和同志们,早已经把自已和谢大军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这明摆着是得到了他的默认…… 
  大军啊,大军——你终归还是我的!真正的傻狍子,咱俩到底是谁?你?我?还是咱俩都是! 
  薛红梅十分激动——或曰万分激动都不过分:“我应该马上见到他——但是我不能急呀!我应该庄重些。他们会叫他很快回来的。从北京来阿里‘不远万里……’我都来了,坐在县上等他几天又有何妨!”薛红梅颠来倒去地思考着。 
  “从今天开始,我要天天到 
  医院去,和以前在医疗队一样,帮他们多做些事情。我基本上已经是他谢大军的未婚妻了,他的事业就是我的事业,不能给他脸上抹黑呀……” 
  薛红梅把她从北京带来的一些专业书籍、资料分发给她的同行们,还有几件必要的医疗器械。 
  在曲松院长的要求下,由薛红梅辅导几位女大夫开展了妇科检查、终止妊娠等专业技术的培训。金珠与卓玛都在实践中得到进一步的锻练。 
  薛红梅满怀热情地在县医院帮忙,虽然比在单位班还累,但也体味到了从没有过的被人尊重的愉快。医护们特别是几个年轻的女同事,既把她上当作老师,又当作朋友。年青人一经熟悉了便忘掉拘束。有个调皮的小青年便悄悄地问:“红梅大姐,听说你来出差的任务完成了,你现在正与我们谢书记谈恋爱……是真的吗?” 
  又有一个小鬼更加放肆地问道:“红梅姐,听说谢书记特别爱你,他都等你八年了,非你不娶!这么好的人,你为啥一直都不答应他?” 
  更有一年龄大一点的医生说:“该不是谢书记有什么男人的毛病,不适合结婚吧!” 
  众医生都哈哈笑起来。 
  曲松院长说:“严肃一点,严肃一点”。 
  薛红梅懂得“近之则不恭”的俚俗,知道大家是在和她开玩笑。除了表示亲昵外,并无他意。所以连说两句“没关系!” 
  笑声未止,突然有位牧民装束的小伙子,开门向里张望,一脸惶恐的表情。结结巴巴地向医护们说着藏语。 
  经验丰富的藏族医生们,没等他说完就叫道:“难产!已经两天了,生不下来。他急的要死,又没办法。想请我们去救救她。” 
  金珠、卓玛两眼发直地望着薛红梅,面有难色。 
  薛红梅果断地叫道:“快出诊抢救啊,别犹豫了!” 
  那金珠漫声细语地说:“薛老师,正常接生与一般处置我们没问题。抢救还未亲自动手搞过,恐怕不行!我俩都还没有把握。” 
  薛红梅急着鼓励道:“没抢救过也不要怕!操作和平时一样的,该做什么做什么,只要胆大、心细,沉着冷静,别慌就行!总要迈出第一步啊!好吧,我陪你们一起去,今天你们无论如何要亲自做,我给你们当助手!” 
  一直站在旁边的曲松院长,轻轻地笑道:“快去准备呀!我去叫车,一个多小时的路,到那里工作半天,天还亮着,比较方便的,不过你们也还是要带上手电,防止意外!” 
  十分钟以后,魏光的车子便开到 
  医院来了。薛红梅被让到前边副驾驶的坐位上。金珠、卓玛与产妇的男人坐在后排坐上。接产包暨简单的手术器械,都装入一个大提包,她们小心地抱在怀里。 
  车子开出医院,上了大路,飞快地向西驶去。 
  车子走后,曲松院长与医护们都一同回到诊室。曲松微笑着轻松地说:“今天金珠与卓玛好运气,她们俩要亲自上去操作,有薛大夫帮助她们闯过这一关,以后就不怕了!金珠就是胆子小,第一次做没人拉她一把不行。人家薛大夫,一说抢救,总是义无反顾。这种吃苦耐劳的精神与崇高的风格,都值得我们大家学习。 
  他们谈啊,谈啊,就那么一直谈了两、三个小时,大家耐心地等待,盼望她们顺利归来。又过了两个小时,已经喝过几次酥油茶了,还没动静。曲松念叨着:金珠、卓玛她们一定遇到了困难了,幸好有薛大夫在,他还可放心。 
  曲松分析说:“麻烦可能有一点,但她们没把产妇拉回来,说明她们是能够就地解决问题的。但是手术室也要做些准备,以防意外,措手不及”。手术室负责的医护们答应着出去了。其余的人都叫吃晚饭去,留下曲松自己值班。 
  时间又过去了两个小时。天色已晚,渐至夜深。大家都感到情况严重,有种无形的压力袭向心头。谁都无法猜到究意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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