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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血腥的盛唐-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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匝钌黢娼峤皇跏恳皇律跷宦保鸵馐兜绞帐把钌黢娴幕崂戳恕K奔窗严⑼嘎陡蹉p,告诉他皇上很生气,时机很合适,要下手就赶紧。
紧接着,李林甫也向王鉷暗示,可利用杨慎矜系隋炀帝后人的这层关系做做文章。王鉷依计而行,随即在长安坊间到处散布流言,说杨慎矜与术士往来密切,并且在家中暗藏谶书,计划复兴祖先隋炀帝的帝业。流言不胫而走,很快传进了玄宗的耳中。
玄宗暴怒,马上命人把杨慎矜扔进监狱,命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进行三堂会审。
代表御史台出面审讯的官员有两个,一个是杨国忠,另一个叫卢铉,也是个心狠手辣的酷吏。案子开审后,卢铉立刻逮捕了杨慎矜的一名亲信——时任太府少卿的张瑄,对其百般拷打,逼他承认与杨慎矜合谋造反。没想到张瑄是条硬汉,不管怎么打,死活不说一个字。卢铉大怒,命人动用酷刑,将张瑄的双腿绑在木头上,然后命几个壮汉抓住他脖子上的枷锁,同时用力往后拉。
可想而知,这种酷刑的作用与五马分尸类似,都是把人的身体拉长撕裂。可是,五马分尸是让人当场毙命,痛苦较为短暂,这种酷刑却是只把人拉长而不把人撕裂,让你在咽气之前感受长时间的痛苦,比五马分尸更为残酷,可谓酷刑中的极品。
据《资治通鉴》记载,张瑄的身体当场就“加长数尺”,而且“腰细欲绝,眼鼻出血”。不可否认,史书的描写是有些夸张了。暂且不论几个壮汉的力量能否把人拉长“数尺”,就算能够,人也早死了;而且最先被拉长拉细的部位肯定不是腰,而是脖子。但是,即便史料记载失实,我们也不难想见这种酷刑的可怕程度,并且有一点可以确定——这种刑罚手段并不以致人死命为目的,而是要让人在清醒状态下感受痛苦。然而,尽管动用了这种令人发指的酷刑,卢铉还是没能从张瑄嘴里抠出一个字。
没有人证和口供,案子就定不下来。而史敬忠早在案发时就已逃之夭夭,不知所踪,李林甫和杨国忠顿时有些犯难。
怎么办?
关键时刻,吉温上场了。
杨慎矜案发后,史敬忠当即潜逃,一口气逃到了老家汝州。当时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去向,所以三法司也一筹莫展。而吉温接受任务后,没有经过任何调查,就带上人马直奔汝州,并且直接在史敬忠家里将其抓获。
吉温之所以这么厉害,并不是他料事如神,而是因为史敬忠是他父亲的世交,吉温小时候没少被史敬忠抱过,所以史敬忠躲在哪里他最清楚。只是史敬忠没料到朝廷会派这个知根知底的吉温来抓他,否则他无论如何也不敢躲在家里。
吉温逮捕史敬忠后,一句话也没说,命人用铁链锁了他,给他戴上头套,然后押了就走。一直走到临近长安的时候,吉温才命人对史敬忠说:“杨慎矜已经招供了,现在就差你一个人的证词,你要是聪明的话,也许还能保住一命,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前面不远就是骊山了(当时玄宗在骊山华清宫),要是到了那儿,你想自首也来不及了。”
史敬忠吓傻了,恳求给他一张纸,他全部招供。可吉温还是没搭理他,继续拍马往前走。史敬忠一路上拼命哀求,吉温都装聋作哑。直到距离骊山十里开外的地方,吉温才停下来,给了史敬忠三张纸,然后按照自己的意思,让史敬忠一五一十写下了供状。
拿到供词后,吉温才除去史敬忠的头套,下马向他行礼,说:“在下皇命在身,请世伯千万不要怪罪!”
史敬忠归案后,杨慎矜就彻底屈服了,乖乖承认了他和史敬忠交往的所有细节。可当问到阴谋造反的谶书时,杨慎矜却矢口否认。三法司派人搜遍了杨宅,也没找到谶书。
李林甫随即指示卢铉再去搜一遍。
卢铉心领神会,在袖子里藏了本谶书,进入杨宅转了一圈,然后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这个叛贼真狡猾,原来把谶书藏在了密室里。”
至此,人证物证全都有了,杨慎矜死定了。
天宝六年十一月底,玄宗颁布诏书,将杨慎矜和两个在朝为官的哥哥同日赐死,将史敬忠杖打一百,妻儿老小全部流放岭南,同时还株连了数十个朝臣。
李林甫、杨国忠和王鉷虽然联手除掉了杨慎矜,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将因此成为同盟。
因为在政治的角斗场上,从来没有真正的同盟,更何况他们的利益联结本来就是短暂而脆弱的——一旦共同的敌人消失,他们必然会拔刀相向,展开新一轮的权力厮杀。
不杀到剩下最后一个,这种残酷的权力斗争就不会停止。
唯一的问题只是——谁会笑到最后?
杨慎矜死后,最大的受益者莫过于王鉷了。他先是被玄宗擢升为户部侍郎、御史大夫,赐紫金鱼袋,继而封太原县公,又兼殿中监、京兆尹,同时在短短几年间陆续兼任了二十几个特使之职,可谓权宠日盛,连李林甫的风头都被他抢了大半。
面对王鉷的强势崛起,李林甫心里虽然颇为忌恨,但却始终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李林甫之所以一反常态,没有对王鉷下手,按照史书的解释,原因是“鉷事林甫谨”,所以李林甫“虽忌其宠,不忍害也”(《资治通鉴》卷二一六)。就是说王鉷虽然得势,但对李林甫依然毕恭毕敬,所以李林甫不忍加害。
其实,《资治通鉴》提供的这个原因是很没有说服力的。众所周知,从李林甫就任首席宰相以来,任何一个在客观上对他构成威胁的人,最终都没能逃脱他的“口蜜腹剑”和“罗钳吉网”。按照《旧唐书》的说法,李林甫“性沉密,城府深阻,未尝以爱憎见于容色”,是玩弄权术的绝顶高手。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被王鉷表面上的尊重和恭敬所迷惑。所以,李林甫不对王鉷下手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他“不忍”,而是因为他“不能”。
因为他知道——如今的政治格局早已非同往日了。
以前,他在朝中一人独大,可以为所欲为地大唱独角戏,可如今,王鉷和杨国忠显然已经跟他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尽管从表面上看,李林甫的权位最高,仍然是首席宰相,可事实上他已年届古稀,斗志和锐气都已大不如前,其政治能量已属强弩之末;反之,王鉷和杨国忠不仅年富力强,而且皆以其突出的理财能力深得玄宗宠幸,在仕途上正处于快速上升期。在此情况下,李林甫当然不能轻举妄动,而只能采取守势,以不变应万变。如果说李林甫在以前的政治斗争中总是主动出击、以攻为守的话,那么鉴于目前的这种复杂形势,他所能采取的最佳策略也只能是按兵不动、以守为攻了。
当然,李林甫之所以按兵不动,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料定,目前这种三足鼎立的态势不可能维持太久,因为杨国忠迟早会对王鉷发难。
既然如此,李林甫何必急着动手呢?等他们两个人先干起来,他再相机行事不是更明智吗?
这就叫一动不如一静。
这就叫保存实力,后发制人!
正如李林甫所料,对于王鉷的日渐坐大,最感到愤怒和不安的人就是杨国忠了。
从杨国忠入朝以来,王鉷就始终是他的顶头上司:王鉷当户部郎中时,杨国忠是他的手下判官;王鉷升任御史中丞时,杨国忠是他的手下御史;到了杨国忠升任御史中丞了,王鉷又成了御史大夫……可以说从头到尾,王鉷都压着杨国忠一头。
此人不除,他杨国忠岂能有出头之日?
但是,王鉷的资格比他老,帮玄宗搞钱的本事又不比他低,这些年创造的政绩工程又不比他逊色,一时间,杨国忠也找不到什么有效的办法对付王鉷。
天宝十一年(公元752年)四月,当李林甫、王鉷和杨国忠这几个帝国大佬正处于紧张对峙的状态中时,三足鼎立的平衡局面忽然被打破了。其实,他们三个人谁也没有先动手。
局面是被一个局外的小人物打破的。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物就是王鉷的弟弟王焊。
王焊,时任户部郎中,平日里仗着王鉷的权势,经常横行霸道,为非作歹。有关部门碍着他老哥的面子,不敢拿他怎么样,于是这小子越发狂妄。有一天心血来潮,他忽然把一个叫任海川的术士叫到家中,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说,我有王者之相吗?”当场就把任海川雷得晕头转向。
大哥啊,这种话是随便说着玩的吗?这可是要杀头的啊!
当然,任海川没敢这么说,他只是哆哆嗦嗦地应付了两句,然后就屁滚尿流地跑了。
任海川没敢回家,当天就跑没影了。
这事很快被王鉷得知,他意识到弟弟闯了大祸,立刻派人追查任海川的下落。刺客在离长安不远的冯翊郡追上了任海川,旋即将其灭口。
可王鉷没有料到,知道这件事情的居然不止任海川一人。还有一个叫韦会的朝臣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此事,就在家里面议论。本来韦会在自己家里嚼舌头,王鉷也不会知道。可偏偏这个韦会倒霉,说的话都被一个婢女听了去,婢女马上又把事情告诉了一个相好的佣人。这个佣人平日很不受韦会待见,常对他怀恨在心,现在一听说这事,立马跑去跟王鉷告了密。
王鉷一听,眼睛都直了。真他妈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而且让他感到棘手的是——这个韦会又不是普通人,而是中宗女儿定安公主之子,也算是皇室成员。
然而,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不采取手段也不行了。王鉷随即找了一个罪名逮捕了韦会,并且当天夜里就派人把他勒死了。
本以为这回总算把屁股擦干净了,可王鉷万万没有料到,这个丧门星王焊马上又给他捅了一个天大的娄子。
什么娄子?
政变。
王焊居然想发动政变!
这已经不是叫异想天开了,而是叫丧心病狂。
王焊交了一个和他一样脑袋发热的朋友,名叫邢縡,两个人又结交了一些禁军士兵,然后就三天两头在一块策划,准备刺杀禁军将领,夺取兵权,发动政变,目标是刺杀李林甫、杨国忠、和当时另外一个宰相陈希烈。
没有人知道王焊这么干的动机是什么,也许他是以为,把这三个人干掉,他老哥王鉷就能当上宰相了。可他也不用脑袋想一想,一旦他发动政变,就算成功诛杀了李林甫等三人,可他老哥和他就全都成逆党了,还当什么宰相?如果说他是准备挟持皇帝,号令天下,玩一把曹操模仿秀,可就凭他这几十号人,又怎么可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呢?
无论我们从什么角度看,王焊准备发动的这场政变都像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毫无逻辑,毫无常识,毫无道理!或许我们只能说,这个宝贝王焊和他那帮可爱的哥们,都是用脚趾头在想事情的,若非如此,就是他们的脑袋通通被驴踢了。
精明强干的王鉷居然有这么一个活宝弟弟,也活该他倒霉。
由于王焊策划的这场阴谋只是过家家的水平,保密性太差,所以未及动手就被人告发了。
这一年四月九日的朝会上,玄宗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告状信交给了王鉷,然后面无表情地下了一道命令,让王鉷亲自带兵,由杨国忠配合,一起去缉拿乱党。
王鉷登时傻眼了。
居然有这样的事?!
可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保住王焊一条小命。王鉷立刻暗中派人通知王焊逃跑,然后故意磨磨蹭蹭地拖到了日暮时分,才和杨国忠一起率兵包围了邢縡的家。邢縡慌忙带着几十个党羽突围。他知道这回八成是逃不掉了,情急之下脑袋忽然开了窍,于是一边突围,一边命他的党羽互相喊话,说:“不要伤了王大人。”
很显然,邢縡的目的是想让官兵误以为王鉷和他勾结,因而不敢放手追击,让他有机会逃出生天。
果然,杨国忠一听就中计了。他本来和王鉷就已经势不两立了,眼下王鉷要是真和乱党勾结,那自己岂不是就危险了?!
杨国忠疑心一起,追击的力度自然就弱了。邢縡一帮人且战且退,眼看就要逃之夭夭了,可就在这时候,他们被另一队禁军堵住了去路。
这是高力士率领的四百名飞龙禁军。由于玄宗不放心王鉷,所以特地派高力士前来压阵。至此,邢縡一帮人是插翅难飞了。没两下,邢縡就被砍了脑袋,其他党羽也全部被擒。
杨国忠回宫后,向玄宗汇报了整个经过,最后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王鉷必定参与了这个阴谋!”
此时玄宗仍然信任王鉷,就说:“他受了朕那么大的恩遇,没理由参与谋反。”一直在冷眼旁观的李林甫此刻赶紧发话,也赞同天子的判断,认为王鉷肯定不知道他弟弟的事情。
李林甫之所以力保王鉷,首先当然是为了随顺玄宗,但最重要的是——一旦王鉷就这样被除掉,杨国忠接下来肯定会把目标转向他,所以他必须保住王鉷,让他来制衡杨国忠。
最后,玄宗决定不追究王鉷的责任,但为了维护法纪,希望王鉷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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