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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部分

重生之帝女谋略-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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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凰熙这才起身走近隆禧太后,将萧太尉领兵出京誓师大会上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述了一遍,没有横插枝叶也没有趁机邀功,毕竟隆禧太后让她去办这件事哪有可能不暗中派眼线,所以她没有必要给自己弄得一身腥。
隆禧太后显然很喜欢她说话的方式,脸上的神色和缓了过来,“你做得不错,让那群士兵知道皇家心中还是惦记他们的,能鼓舞士气,哀家没想到你会做得比我预想中的要好。”少有的称赞了几句。
李凰熙谦逊了几句,方才小心翼翼地道:“臣孙进来的时候听到皇祖母正在动怒,虽不知是何人引得祖母怒火大作,但动大怒还是伤身体的事情,臣孙甚为忧心皇祖母的凤体……”
李凰熙不说犹可,她一提勾起了她对靖王的失望与怒火,“还不是你那个二王叔,哼,手伸得倒是长,连哀家身边他都敢安插眼线。”
李凰熙故意张大口,做那大吃一惊状,捂了捂心脏,“真真吓死人,二伯父怎么会这样做?万一他动了杀心,祖母此不是危矣?”说到这里,她忙跪下,“臣孙失言,还请皇祖母责罚。”
隆禧太后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她所说的正是她心中想的,只是这层窗户纸她不想戳破了,现在被李凰熙一句话点明,她有几分难堪又似松了一口气,但仍故做姿态道:“你怎么会这么想?他再不济也是你王叔……”
李凰熙将头垂得更低,让隆禧太后得以看清她秀丽的脖子,故意示弱的姿态是为了隆低皇祖母对她的防心,“皇祖母,臣孙不是有意要诋毁二伯父,只是想着人活在世就要衣食住行,身居高位的人若是在这方面有所疏忽,很可能就会丧命。在食物下毒是落入下乘了,但是若在衣物或是头油等物品抹上慢性毒药,那就是杀人于无形,所以臣孙才会说皇祖母危矣……”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她更是咬紧嘴唇。
隆禧太后震惊地起身,这个孙女的话让她的疑心无限的放大,最近她总觉得精神不振,头疼得厉害,就是奏折也不能宁神看下去,每每都要李凰熙口述,她才能处理,手突然抖了起来,她看着自己的手,这种抖动也是今年才有的事,有时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了。
带着浊气的眼珠子惊疑不定地转了转,一直以为自己是老了才会出现这样的症状,现在才往别的地方猜疑去,她对这个慈宁宫太过于放心了,以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没人敢在这儿动脑筋。“来人,宣太医院众人觐见。”
李凰熙微抬眼眉,隆禧太后果然宣御医前来检验她平日的用品,好半晌后,隆禧太后才宣她起身,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让她坐。她坐下后,方才用叹息委婉的语气将靖王妃母女到忠王府耍泼的事情道了出来。
隆禧太后只听了一半就又怒火上升,“做了这等丑事还好意思向你求救,真是什么人出什么种。”
李凰熙一听这话顿时就错愕了,手紧紧地抓住扶椅把手,努力维持自己的表情,皇祖母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她的脑海中不由得猜测起来,微瞄到隆禧太后似不想说下去,她也不敢追问,想到自己听来的捕风捉影的事情,难道是真的?
正在她心中千回百转之际,太医院院正领着一众太医满头大汗地赶到,隆禧太后在他一跪下还没来得说话时,就指着容公公等三人领着太医院众人查验物品是否被人暗中动了手脚。
慈宁宫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热闹了,外头的宫女太监都惴惴不安怕被牵扯进靖王一案中,现在已经不单单是木薯杀人的案件了,上升到暗害当朝太后的程度。
箱笼打开又合上的声音在这个午后时刻格外的刺人耳膜,隆禧太后一声不吭地坐着,面容沉静肃穆。李凰熙也面无表情地陪坐在那儿,今儿个看来不用听太后口述回复奏折了,只是那种沉闷的空气压抑着人的感官。
这一查直到掌灯时分才堪堪结束,太医院院正领着人过来给隆禧太后回复,只见到这老头跪在那儿道:“禀报太后娘娘,娘娘的衣物中有三十二件常穿的衣物上有令人闻后产生晕眩微带毒的香气……还有娘娘每日梳发的头油里面染有少量的毒粉,此粉大量使用可置使用人产生幻觉,并且精神不济,手脚打颤……在娘娘戴的头面首饰中有数件点缀用的簮子也发现被人浸了毒液……”
这一件件一桩桩让隆禧太后震惊地跳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所用的东西都被人动了手脚,那个人就是想要慢慢置她于死地,双拳不由得握紧,一条条青筋透出,更见她的老态。
李凰熙忙起身上前安抚地碰了碰隆禧太后的手,“皇祖母还请息怒,千万不能因此而伤了身子,要不正中小人的下怀。”
“对,凰熙,你说得对,不过是区区伎俩,哀家又不是没见识过。”隆禧太后的愤怒暗暗地褪了些许,恢复了往日的冷静面容,这些比起后宫的手段来说算不得高明,只是胜在润物细无声,让被害的人无所发觉,隐蔽性较高。“容公公,将宫里凡是管理哀家物品的宫女太监都抓起来严加审问,一个也不能漏。”
容公公忙应声“是”,然后拂尘一挥,领着自己的心腹太监出去执行命令。
隆禧太后这会儿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只是手仍紧紧地握着椅子把手。
李凰熙见状,忙给她按摩手臂紧绷的肌肉试图让她放松,正要寻思着是不是还要说些什么落井下石,就听到这位至高无上的皇祖母呢喃道:“他到底是哀家养大的,为了皇位就要暗害哀家,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这话等于是说靖王有谋反的嫌疑。
李凰熙面色一沉,趁机道:“皇祖母,二伯父怕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吧?您与皇叔还好好着,他又怎么会动这样的心思……”
“那是你不了解他,哀家一直顾念与他的情份,原来他就是这样来回报哀家。”隆禧太后冷冷地道。
李凰熙忙惊慌不定地跪下来,“皇祖母,造反可是重罪啊,这……这有些耸人听闻了,二伯父虽然用木薯代替甘薯要害臣孙,但是臣孙并没有记恨他,还请皇祖母查明更多的证据再来定二伯父的罪。”
隆禧太后一把攥紧她的下巴,逼她抬头看自己,“你不是与杨氏与芳熙有口角吗?怎么?这会儿倒是为他们求情?”
“臣孙只是有哪句就说哪句,不是求情,只是事关重大,希望不要错冤了自家亲人……”李凰熙状似大义凛然地道。
“哼!”隆禧太后一把甩开她的下巴,这个孙女现在本事倒是增长了不少,连自己也难以分辩出她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表面看来却是忠诚无比,冷冷一笑,“那你觉得该如何寻找证据为妥?”
“臣孙不才,但也听闻过造反案要有服众的证据才行,二伯父若有此心必定会有珠丝马迹露出来,那些违禁的东西怕是只有靖王府才有……”李凰熙一脸平静地道,但没人知道她的手心此刻布满汗渍。
隆禧太后一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就是抄府嘛,凰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与你皇祖母说话还要兜来兜去?”看了她半晌,方才道:“起来,拟手谕。”
靖王妃杨氏因为丈夫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就怕听到不好的消息,这次不同于上回,无论她怎么使银子也不能去探望丈夫,只能在家里急得团团转。
李芳熙看到母亲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劝说了几句,自家兄长出去活动了一段时间收效甚微,东林党人这回没有那么干脆说要帮自家,甚至打起了太极,就连大伯母纪氏也模棱两可,稍有点安慰的是堂哥清王李蒜还稍稍表示了一下同情。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群御林军持着太后的手谕闯了进来,并且毫不客气地将他们这些主子撵到外头,开始搜府。
杨氏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女儿李芳熙怒不可遏地看着那群兵士将府里的东西毁坏,到处查搜。就连靖王的小妾庶女庶子们都哭天抢地被赶了过来,场面混乱至极。
清王府里面,前太子妃纪氏刚换了进宫的衣物着人备了马车,就看到儿子风风火火地从外面急忙往家里赶,人还没到就中到他的声音,正询问着下人自己有没有进宫去。
纪妃皱紧柳叶眉,待看到儿子的急样,不由得责道:“你这是做甚?王爷就要有王爷的样子……”
“母妃,你还在家里,这就好了。”李蒜脸上浮起了一抹笑容,“孩儿刚刚收到了消息,太后已经下旨查抄靖王府,御林军正在执行命令,靖王府鸡飞狗跳,怕是这回再难翻身,我们若进宫为他求情,怕会引火烧身……”
纪妃听闻后脸色僵硬,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膝盖一软瘫坐到椅子里,“你皇祖母这回倒是快得很,杀得我们这些人都措手不及,我本来就是有意要吊你二叔一家子的胃口,仗着那个老太婆对我还有几分愧疚之情,想要进宫保下他,免得唇亡齿寒,现在看来已经没甚必要。”
李蒜点点头,“只怕大罗金仙也救不下靖王一家子,看这样子怕是造反这顶帽子逃不掉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甘薯牵连这么大。好在当初母妃有先见之明不答应与他家联手,不然我们也要跟着遭殃。”这些年他都如履薄冰,顶关这皇孙的头衔甚是艰苦。
纪妃转头看了眼盛夏的景致,“怕是这忠王府要一家独大了,皇帝的身体挨不了多少年,忠王登基,我们想要夺回皇位只怕更难了。”这么些年再苦她都能吃,只因有希望,现在靖王面临垮台,岂非要仰忠王的鼻息生活?一想到这,她就不甘心地握紧拳头。
“母妃,人定胜天。”李蒜上前握住母亲的手道,父亲走得早,若非有母亲拉扯,他怕是活不到成年。
纪妃点了点头,“忠王为人倒是没有那么聪明劲儿,只是他那个女儿果然如你二伯母所说甚是邪乎,只怕一旦她父王登基,她就会拿我们母子祭旗。一个在湖州那穷乡僻壤长大的女孩儿,怎么就在建京混得风生水起?母妃是怎么想也没想明白。若忠王与忠王妃是个精明的,那还说得过去,只是你也知道这对夫妻不是人精,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个女儿来?”
李蒜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皱了皱眉,随口道:“湖州那块地儿怕是出什么妖魔鬼怪,而她怕是得了什么真传,所以未到及笄才这么邪乎……”
这话如指示灯般一下照亮了纪妃,她猛然起身,眼里的光芒大做,“蒜儿,你今儿个说得话有如醍醐灌顶……”半晌后,在儿子讶然的目光中,她冷声下令,“派人去查一查,我要知道你这个不得了的堂妹在湖州成长的每一件事。还有派人去一趟湖州……”
朝野也因为查抄而震惊起来,靖王府昔日的荣华一朝就倒塌了,靖王妃等主子都被宗人府关押审问,听闻还在靖王府抄出不少违禁的物品,这回就连林大学士都不敢轻易出面为靖王开罪。
慈宁宫里的气压更低了,隆禧太后在听闻查抄靖王府还抄出天子仪仗与龙袍等物,怒火再度高涨,这是违禁品,李中基不知道吗?
李凰熙这回没再推波助澜,这个时候说得再多就越容易成为别人隆禧太后的出气口,一切只要等待就会水到渠成。
朝中上奏要严惩靖王的折子开始如雪花般飞舞,只有少数耿直的御史表明此案尚有疑点,请太后查明云云。
“查明?难道哀家还会污蔑他不成?一群食古不化的老顽固。”隆禧太后在听到李凰熙念到这一段的时候,冷声地喝道,“留中,不发。”
李凰熙听从地将这奏折扣下,心中却是暗暗佩服,就算是在气头上,这位掌权多年的皇祖母还是能理智地处理事物,政令上一点错儿也没有出。
梁晏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隆禧太后躺在摇椅上满脸怒火地朝那坐在椅子上的少女口述着,若不明了,他还会以为太后正在呵斥他的佳人,一掀衣袍起身行礼,还没跪下隆禧太后就着他起身。
“你来了正好,靖王一案,你怎么看?”隆禧太后接过李凰熙递上的玫瑰露轻呷了一口,状似随意一问,这个侄子思虑周密,往往比别的人可靠。
梁晏沉思了一会儿,“这个侄儿不好说,靖王爷离天子之位只有一步之遥,他有非分之想倒在情理当中,只是皇位还没到手就急着绣龙袍置办天子物品,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也不排除有人暗中陷害的可能性……”
隆禧太后一听这话,下意识地看向李凰熙,要论与靖王府成水火关系的只有忠王府这一脉,只是自己这孙女倒是一派的从容,没看到震惊或者惊疑的神色,是她善于掩饰还是她没动过手脚所以冷静自持?
梁晏一直知道这隆禧太后那猜疑又多忌的心思,所以话说得极有分寸,“不过若他能确定实权人物的生死,那么急切的心理倒是可以理解了,须知绣制龙袍等物是相当要花时间的……”
这等于是将整件事串连了起来,先是借木薯事件整倒李凰熙,那么李凰熙所代表的忠王府一脉必定受损,再来就是暗中给隆禧太后的物品中投毒,意图杀她于无形,最后一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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