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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部分

贵女反攻记-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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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沉默不语的轩哥儿,仔细的看了半天,还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珠儿圆嘟嘟的小脸,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贺琳蓉很认真的说道:“娘,我觉得还是妹妹最好看,比其他的妹妹都好看……”
这么小,就知道为自己的妹妹争取了,慕嫣然心内失笑,一边,却故作严肃的看着轩哥儿说道:“谁说的?我觉得珠儿就比怡儿好看的多……”
见慕嫣然说的一脸严肃,而身边慕老太太等人都不反驳,轩哥儿小嘴一瘪,泪眼汪汪的从榕哥儿和诠哥儿身旁挤出来,走到贺琳蓉身边哭道:“娘,妹妹最好看,妹妹最好看,你说啊,妹妹才是最好看的女孩儿……”
说着,小家伙的眼睛里,竟真的哭出了眼泪,倒让贺琳蓉哭笑不得,忙把儿子拽到怀里软语哄了起来。
小孩子多的地方,乐趣便也多些,前一刻还闹着别扭说珠儿不好看,等到晚膳用罢,几个小家伙就凑到了一处,还出着鬼点子说要抱着珠儿去后院看小兔子。
贺启暄无奈至极,一把抄过轩哥儿努了努嘴问道:“你不是要带妹妹去看兔子吗?打算怎么带她过去啊,背过去,还是抱过去?”
轩哥儿如今才三岁,看看自己的身量,再看看和自己差不多长的襁褓,轩哥儿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了半天,才想出了一个自认为绝好的主意:“大哥抱着妹妹的身子,我抱着妹妹的腿,诠弟在旁边护着就是了,再不济,可以让五叔抱着妹妹。”
“那妹妹若是冻到了呢?”
小家伙说的法子虽不可行,可看他思索时一脸认真的模样,也别有一番讨喜,贺启暄不禁又逗着他问了起来。
伸手指着屏风处自己的厚袄,轩哥儿一脸泰然的说道:“那是我的狐皮袄子,娘说最最暖和的,可以给妹妹穿着,就不会冻着了。”
满意的摸了摸轩哥儿的头,看着旁边一脸眼巴巴的瞅着的榕哥儿和诠哥儿,贺启暄朗声笑道:“如今妹妹还小呢,等她大了能走路了,你们带着她去看,好不好?”
“好。”
轩哥儿没答话,一旁,诠哥儿急急地抢道。
屋内一片安静,众人都看向诠哥儿,却见小家伙嘟囔着说道:“女孩子最麻烦了,还是不要带她去的好,回头哭起来,可没人哄她。”
一瞬间,慕昭扬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而诠哥儿仍旧苦恼着女孩儿是个麻烦精的问题,直到被慕容言抱到了怀里,还径自沉闷着,那苦瓜一般皱着的小模样,愈发让大人们笑开了怀。
宫里处处小心谨慎,回到慕府,一大家子人别有一番天伦之乐,直到夜深歇下,贺启暄和慕嫣然仍旧絮絮叨叨的说着白日里的趣事,倒让两人愈发珍惜仅剩的两天。
慕湘然到慕府只停留了一下午,就回潘府去了,而慕敏然便带着孩子住了下来。
第二日早膳时分,柏松堂里便如前一日一般,笑语盈盈的一派和乐了,榕哥儿和轩哥儿,各自捧着自己喜欢的小东西,直说要送给珠儿做礼物,看着榕哥儿手里攥着的一个抽陀螺的小鞭子,和轩哥儿拿出的一个小算盘,慕嫣然抿嘴暗笑,一旁,柳氏却欣慰之极的将两个小孙子拉到怀里劝道:“这是男孩儿才喜欢的东西,妹妹都不会玩呢,你们都各自收着,等将来妹妹长大了,再带她一起玩,好不好?”
点头应下,轩哥儿转过头看着贺琳蓉问道:“娘,那我送妹妹什么好?”
招了招手,示意儿子过来自己身边,贺琳蓉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轩哥儿说:“呶,这是你妹妹百天的时候,你父亲让人打得一对儿玉,这一块,便送给二姑姑家的妹妹,好不好?”
一点也不小气,轩哥儿点了点头,欢喜的从贺琳蓉手里接过荷包,捧过来小心翼翼的塞到了珠儿的手边,一边,还低声说道:“这是二哥给你的哦……”
一旁,榕哥儿也颇有些不忿的瞪眼看向何氏,仿佛在问:娘,我送什么给妹妹?
未等何氏拿出礼物,一旁,慕敏然揽着脸上挂着泪珠的瞳姐儿,怪声怪气的说道:“哎,都是慕家的女儿,二妹妹嫁了宣王,如今人人都上赶着巴结,我倒是不打紧,可怜了我们瞳姐儿,从小就不招人喜欢……”
一句话,慕老太太瞬时变了脸色,怒目瞪着慕敏然沉声斥道:“你眼皮子浅不打紧,没的教坏了我好好儿的重外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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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回首
当日用了午膳,慕敏然就带着瞳姐儿回了宋府,看她的面色,一点儿羞愧都没有,倒仿若是娘家的一众人薄待了回家的姑娘一般。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柳氏连连摇头,一旁,贺琳蓉也有些惋惜的说道:“我瞧着瞳姐儿眼巴巴的望着榕哥儿几个,还有珠儿那儿,可就是站在她身前不敢动,好好的一个孩子,给拘束的跟个小大人似的,我看着都觉得心疼。”
一旁,何氏也有些不忿的接过话茬埋怨道:“可不是嘛,前几次来,榕哥儿和轩哥儿哪回不围着瞳姐儿转?偏生被她教的不许这不许那的,好好的孩子,把性子给拘住了,连来了外祖父家都不能和表哥们一起撒开了玩。如今倒好,小哥儿几个不愿意找瞳姐儿玩了,她不从自己身上找不是,反而觉得是旁人眼高看不上她们瞳姐儿了。哎,可怜了瞳姐儿,这样下去,不知道要给养成什么性子了。”
屋内的几人三言两语的说着,想起那个虽还小却已经眉目如画的小姑娘,慕嫣然也觉得有些可惜,再看向怀里酣睡着的珠儿,慕嫣然愈发觉得要好好疼她,给她最好的,决不能养成呆笨的性子。
一连在慕府住了三日,及至十月初五晚膳前回宫,慕嫣然竟觉得这三天像是一眨眼就过完了一般,让她恨不得是在梦里,永远都不要醒来才好。
回府时是两辆马车,回宫时,却是三辆,从吃的穿的到用的,无一不全。而珠儿,虽还未懂事,从慕老太太到最小的诠哥儿,却是每个人都给她准备了一份礼物,到让贺启暄和慕嫣然的眼中尽是无奈,再看向珠儿时。又极尽宠溺。
回到瑞安宫,已过了平日里用晚膳的时辰。而任嬷嬷等人还静静的候着,一听见门口有车马声,便连忙准备了起来,等到贺启暄和慕嫣然收拾齐当。又净了脸和手,外间的膳桌上,已是几碟清淡的家常小菜,和两大碗高汤面片了。
两人头对着头呼噜呼噜的吃完,脸上俱出了一层薄汗。衬着微凉的夜色,说不出的畅快。
看了会儿书,又各自沐浴完,及至躺倒床榻上时,已经很晚了。珠儿已吃饱了奶水睡得正香,让拿起山水杂谈打算给小家伙念书的贺启暄摇头苦笑,转过身径自看了起来。
第二日醒来。贺启暄已不在身边。慕嫣然起身梳洗完,抱着珠儿在院子里走了几步,再回到正殿没一会儿,却是内务府送盆景的奴才来了。领头的,正是小连子。
院子里还依稀能听到花匠摆放盆景的话语声。小连子叩了头,站起身看着慕嫣然说道:“主子,您让奴才去查这几年间各宫主位和宫外的联系,奴才私下里也查过了,并没有什么异常。内务府留档的,多是各宫奴婢进出宫的记录,抑或是他们的家人来探视的情形,而各宫的主子,往日里也都是些赏赐,送到都城内各个府里的,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
按着权大夫的诊断,宛贵妃身中蔓肤草的毒,也是这些年的事情,所以,蔓肤草只能是从宫外传进来的,一种产自南疆的奇毒在都城内发现,这本就是极不寻常的,宫里定然会有些与此有关的蛛丝马迹。是故,慕嫣然才暗里嘱咐了小连子,让他多方注意着,看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如今看来,慕嫣然却着实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那人既能得到蔓肤草这种毒,本身就是极有能耐的,又怎么可能留下线索让人追寻出来?
打赏了小连子,让他仔细自己的差事,等自己思忖清楚了再吩咐他,慕嫣然摆了摆手让他退下了。
歇了午觉起身,贺启暄去乾安殿找永成帝议事了,慕嫣然让紫云把慕府众人带给玉良媛的礼物取出来,一行人朝棠荔殿去了。
玉良媛正坐在暖炕边绣花儿,见慕嫣然进来,身后跟着抱着珠儿的乳母,玉良媛忙不迭的让言桑多摆一个炭盆进来,一边,让着慕嫣然坐在了暖炕上。
珠儿的脸蛋有些凉,小脸红扑扑的如同炕桌上碟子里的红苹果,玉良媛眼中尽是笑,一边,却将珠儿身上的厚裘解开,让她在暖炕上趴着玩起来。
将礼物交给言桑,玉良媛看着紫云提着的食盒,一时间来了兴致。
解开盖子,正是几盘慕府自制的糕点,都是以前在慕府时她最爱吃的。玉良媛将碟子端出来摆在炕几上,自己则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
闲叙着家常,冬日的寒冷,也随着氤氲起来的热气渐渐的消散了,玉良媛挥退了内殿的宫婢,径自跟慕嫣然说起了她打听来的旧闻:“若不是留了心,我还真打听不出来这些,可是真等我知道了,我却觉得让人心惊不已。”
说罢,玉良媛仔细的说了起来:“良妃娘娘是永成元年选秀时入了宫的,当时只是个贵人,三年后再逢选秀,新进宫的秀女们封赏时,已是岚顺仪的她,越过宛昭仪,成了良妃,恰好在贤妃娘娘之下。听说当年,淑妃娘娘为此还颇是气愤了一阵子呢。”
见慕嫣然听的仔细,玉良媛继续说道:“那会儿,宫里最得宠的,便是良妃和宛昭仪,而良妃,却先于宛昭仪一步有了身孕,后/宫众人都猜测,若是良妃诞下皇子,怕是就是正一品的皇贵妃了。谁知道,没等临产,良妃怀着七个月的身孕,薨了。这件事,到现在为止,也没人能说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知道那一年,昭云宫上下的几十名奴才,一夜之间全被拉到慎刑司重刑处死了,而这件事,便成了宫闱秘闻。”
说完,玉良媛端起面前炕几上的茶碗,小口的抿起了茶,而坐在对侧的慕嫣然,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柔的拍着已经睡着的珠儿,脸上的神情,带着一丝郑重。
“姐姐可知道那良妃是哪儿的人吗?”
本想着从良妃身上入手,看看贤妃是个怎样的人,在宛贵妃中毒薨逝的整个事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听闻了这些,慕嫣然的脑海中,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
摇了摇头,玉良媛不甚肯定的答道:“听说是打南边来的,也不是什么大地方的人。”
说着,玉良媛叹了口气道:“良妃娘娘刚入宫时,才是个小小的贵人,三年的时间,就位及四妃,还是在没有身孕的情况下,真是有些不同寻常呢,想来,定然有其过人之处。”
点头应着,慕嫣然竟有些替宛贵妃抱不平起来:“我还以为皇上一直最宠的是母妃呢,不成想,前面还有位良妃在啊?”
话音落毕,慕嫣然的脑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了。
讶异的看向玉良媛,慕嫣然轻声问道:“那姐姐可有打听过嘛,那位良妃娘娘生前,后/宫中,和谁关系最亲近?”
只笑不语的看向慕嫣然,玉良媛脸上浮起了一抹恬淡的笑容。
“母妃?”
似是知晓了答案,慕嫣然的话语中,有些惊诧,一旁,玉良媛已肯定的点了点头。
低垂着头静心思忖着,慕嫣然将方才玉良媛说过的话,又整理了一遍,此刻再回想起来,慕嫣然只觉得这中间埋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答案呼之欲出,却就是追寻不到最重要的那个线索一般,让她有些莫名的气恼。
“哦,对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玉良媛拍了拍额头转过头跟慕嫣然说道:“当年除了昭云宫的一众奴才被处死,另外有一个人,也被一同处置了,是南疆前来岁贡时送来的一个异域美人。听说,皇上本来打算将那个异域美人赏给威远侯的,结果没等南疆使者回去,就出了良妃娘娘这件事,偏生和那个异域美人攀扯上了关系,后来,就……红颜早逝了。”
“南疆?”
这是这么久以来,除了蔓肤草以外,慕嫣然听到的第二个跟南疆有关的线索了,一瞬间,慕嫣然有些兴奋了。
宫里,除了永成帝,贺启暄和慕嫣然,再无人知晓宛贵妃是中了蔓肤草的毒,而其它一众人,一部分以为宛贵妃是身染重疾逝去,另一部分,隐隐猜到这中间有蹊跷,却不知道具体的缘由。
此刻听到玉良媛提及当年的旧事中,有一个来自南疆的人,慕嫣然顿时知晓,这中间,定有些渊源,再看向玉良媛时,慕嫣然的眼光中,也带出了一丝急切:“那姐姐可打听到,那异域美人叫什么名字,又犯了什么错吗?”
惋惜的摇了摇头,玉良媛轻声叹道:“那异域美人被南疆使者送进宫来还不到一个月,就香消玉殒了,这宫里的女人不计其数,谁会记得她啊?”
想想确实如此,慕嫣然点了点头,一边,却不死心的问道:“姐姐,这些陈年旧事,你都是从哪儿打听来的啊?”
垂首浅笑,玉良媛答道:“闲来无事,有时候会去陪几位太妃说说话,一来二去的,从前的宫闱旧闻,倒也听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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