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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占有欲-第64部分

小说: 占有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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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蔓后来才知道江瑾言说的司机是沈公子,沈公子开着车出现在楼下的时候,傅蔓目瞪口呆的盯着这个他说的“司机”。
沈公子屁颠屁颠的替她打开车门,高声吆喝道:“嫂子上车。”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傅蔓手撑着车窗看着沿途的风景,天空浮云黑压压一片,窗外的微风拂过她的脸颊,有些刺骨的寒意,她又想起钟远山了,她阖上车窗淡淡对沈公子说道:“去陵墓园。”
沈君成心下一片清明,又立马调转车头,听话的样子倒真是像她的司机。
车子缓缓的在深色的石碑大门口停下,两旁的树木干枯,枝桠光秃。
穿过前面的一片小树林,钟远山的墓碑就在不远处,还没行至几步,傅蔓身子一顿,看着那碑前一道熟悉的身影,心中微滞,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沈公子也怔在原地,很多事情他追查到一半都无疾而终,他也很无奈。
钟易宁似乎没有发现他们,背对着他们的身影有些隐隐发抖。整个墓园很安静,两人就站在他身后丝毫不挪动半分。
良久良久之后,他们听见钟易宁有些哽咽、沙哑的声音:“爸,对不起。”
傅蔓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当时的感觉,眼泪已经止不住流淌,看着他笔挺的背影千头万绪在心头却怎么也喊不出那一声哥。
钟易宁红着眼眶看着那碑前和蔼的照片,有些遗憾已经铸成,他永远都无法弥补,那是他一生的遗憾。他始终没有见到钟远山的最后一面。而钟远山也始终没有见到他完成任务、洗脱冤屈的那刻。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他抱负满满,依旧那么心酸。
还有那个死去的孩子。
还有那个埋藏在他心底的女孩。
很多事情看似一个谜,其实很简单。
只不过,姜还是老的辣,钟易宁埋伏在简安士身边多年,好不容易快要查出了他走私军火的窝点,却不小心暴露自己的身份。甚至可以说,简安士那只狡猾的老狐狸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他。
也是三年前的那个晚上,他接到了这个任务,走私军火的人贩子被抓捕,但真正的幕后黑手却依旧逍遥法外,这个人神奇之处就在于部队的每次行动他都知道一清二楚,在这个非常时期每个人都是有嫌疑的,钟易宁却是第一个洗脱嫌疑,也是一个接受这个任务的卧底。但他没想到简彤是这次任务里所有的意外。
人在暗,他在明,简安士跟另外几个高官是第一批接受暗地调查的,但他是个老狐狸,部队里安插什么人他都一清二楚,一开始不是没有怀疑过钟易宁。但是简彤从小就喜欢他这件事情不假,他再怎么样也不敢拿女儿的幸福开玩笑。
这三年他都很安分,几乎不敢轻举妄动,钟易宁也就跟简彤耗了三年。直到简彤怀孕,其实钟易宁想过,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以后两人结婚了等孩子生下来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简安士会知道他的身份,整个任务中,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确切的说只有一个人,就是他的指挥官。安排他任务的人。
这件事里最痛苦的莫过于简彤。
简安士发现他身份的时候,第一时间告诉了简彤,“彤彤,他要害你爸爸。”
简彤是真傻,男人的世界,打打杀杀她都不懂,也不想参与,简安士却一遍遍打感情牌。
终于把简彤逼上了绝路。
当简彤被简安士逼着把那天晚上有“军火交易”的事情告诉钟易宁时,她便后悔了,他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追过去了,可是她却怎么都跟不上他的脚程。
钟易宁不是没有怀疑过,所以他只是打算去查探一下,一有情况就跟指挥官汇报。但是他从来没想过的是简安士的目标是他。
他直到被捕的那刻脑子里闪过的是她眼中的决绝,但是那时他也完全没想到她的决绝就是用这个来偿还他。
虽然之前也有过案例卧底转黑,但毕竟是少数。但没一个有好下场,简彤那天之后便疯了一般日日夜夜看着自己的双手,是自己亲手毁了他们的未来。可是那又怎么样?她同样也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爸爸去坐牢。
简彤后来写了一封信给牢里的钟易宁,即使他无罪释放,她也没办法面对他,她会一辈子活在内疚里,怨不得谁,字里行间却透露着浓浓的不舍和眷恋,她说:“不知道会不会有下辈子,如果有的话,我们普普通通相遇相恋一次好不好?就像普通情侣那样,不存在利益,不存在利用,只有爱,好不好?”
钟易宁看完那封信,在牢里呆呆坐了一下午,他以为简彤对他的爱不至于深刻到这种程度,那时他才意识到这个极端女孩子用了那么激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信上最后一句话,她说:"对不起。即使是这样我也还是期待下辈子我们能相遇,永别,珍重。"
这是第二个人跟他说珍重。
他似乎已经痛到麻木了。
简安士简直已经丧心病狂可就是苦于没有证据!简彤很聪明直到死都没给简安士留下任何疑点。
他想了很多办法,其实只要指挥官把他的卧底证明拿出来,然后解释清楚那晚发生的经过,基于疑点利于被告的观点他基本很可能无罪释放。
但是,指挥官说当年有个走私军火被抓的贩子,至今还被关再牢里,似乎当年那件事跟简安士也脱不了关系。
钟易宁用尽各种办法终于探到一点口风,他让人将消息带给指挥官,“那人的老婆孩子在简安士的手里。”
后来指挥官又派人寻着线索去找那人的老婆孩子,却发现他老婆孩子早就死了。死在几年前的一场鼠疫。
钟易宁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那个人,那个人近乎崩溃,发了疯般的掐着他的脖子,双眼犹豫气氛通红:“你他妈的胡说!!!!你他妈的想骗我?!!”直到指挥官送来了死亡证明,他才顿时焉了下去抱着头痛苦,钟易宁最后套出了简安士让他走私的所有路线。但那是很多年前以前的事了,很多线索都被毁尸灭迹,但好在还有一个人证。
直到后来成功捕获简安士这只老狐狸,钟易宁刚出狱就直奔这里。看着墓碑干干净净的就知道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脑海里又想起那张纯净的脸蛋。
身后传来一声怯怯的声音:“哥。”
钟易宁猛然回头,瞧见满脸泪痕的傅蔓,心头一震,应道:“嗯。”
随后他笑着向她展开双臂。这么温馨催人泪下的时刻,沈公子还在不合时宜的想,万一被哥看到又要胸闷了。
傅蔓疾步朝他走过去。
寒风中,两人相拥。
简安士很快被执行了枪决,钟易宁平安回到家里,傅雪茹激动的眼泪流了下来,抱着他失声痛苦,这对谁来说都是一场劫后余生,她以为,她这辈子再也没机会见他了,说起那个孩子的时候心理还是一阵惋惜。
家乡有个习俗,跨火盆去去晦气,钟易宁是有多倒楣摊上这些事儿,但是总归也实现了他小时候凌云壮志的梦想不是吗?
事情似乎都在朝着顺利的方向发展着,眼看着江敏洲九十大寿就快到了,总归也算有见好事。
***
深夜。
江瑾言全然已经忘记这是第几个不眠夜,他甚至不记得自己睡过多久,他只要一躺下,脑子就乱七八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晚上他只能拼命工作一直到累了。困的实在不行他才会倒床上睡去。夜里有时候头剧痛,甚至连撞墙都解不了这种痛苦。
这种感觉难受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但是那天去做了全身检查医生又看不出所以然,最后周医生说:“去精神科看看吧。”
他黑着一张脸拿着化验单回公司,沈公子却死活不肯非要拖着他去精神科。江瑾言当然不肯,两人就在不顾形象的你拉我拽之间看见了林子姗,她刚好回国来参加一个心理疾病的研讨会。
沈公子兴高采烈的拉着他道:“诶,这有个现成的,问她问她。”
江瑾言不说话理了理衣服转身就外走步子沉稳,是林子姗追了上来,淡淡道:“你们一个个的有了异性忘了人性?”
沈公子笑着打哈哈:“哪儿能啊!”
林子姗笑着道:“我开玩笑的,你们怎么了?”
江瑾言依旧不说话,海拔太高给人压迫感太强,林子姗笑着摇摇头,“你一点儿都没变。”
沈公子瞧了他一眼接道:“诺诺诺,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开始失眠,跟以前一样了。”
林子姗神色一凛,“怎么没通知我?”
江瑾言淡淡扫了他们一眼,道:“没事,可能最近压力太大。”
“你现在还是个工作狂?还是——”
江瑾言深邃的视线落在前方,不再开口。沈公子接道:“不是,有没有一种病叫占有欲太强?”
江瑾言立时横了他一眼,转身往大门外走去。沈公子撇了撇嘴,他说的是事实啊,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在沈公子一句话下就轻松了许多,林子姗憋着笑调侃道:“沈公子,几个月不见,你胆儿是越来越大了。”
素来有俊美公子、千年小受美称的沈公子此刻摸着脑袋竟演绎出一种憨厚的味道。
时间转瞬即逝,京都已步入了深冬,道路两旁枝桠光秃干枯,行走在街上的行人全副武装,但依旧挡不住刺骨的寒风刮在人们的脸上。
老爷子的九十大寿放在十二月底,也就将近元旦,正好大家可以一起过个新年。 
下周就是老爷子的寿辰,除了傅蔓越裹越厚身子有些笨重之外,夜里睡觉的时候,傅蔓甚至隐隐约约感觉江瑾言的心情有些浮躁,噢,不,不但是夜里睡觉,有时候傅蔓多问了两句,江瑾言眉头都会蹙在一起,语气急促:“知道了。”
之前只是若有似无的一些感受,但是最近她真的可以明显感受到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比如,公司来了一个新人,傅蔓就会多问了两句:“哪里人啊?结婚了吗?”之类的问题,江瑾言第一次回答的很耐心,但是过了一会儿后语气开始冷淡下去了,“查户口?”傅蔓便也兴致缺缺,两人之间似乎都少了一种激情,而且,江瑾言甚至有一种感觉就是在处处躲着她,不知道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还有就是面对男人这个问题。
傅蔓只要在江瑾言面前提起年轻男性的名字,他都会不耐烦的皱一下眉头,这似乎是成了他的习惯性的动作。比如钟易宁退伍的事情,傅蔓让江瑾言跟江淮说一下,转到后勤部门做些文职比较轻松。第一次说的时候江瑾言连声应下了,第二次傅蔓再提的时候,江瑾言就有些不悦的看着她,但终究没有说什么。傅蔓也不敢再提。
但是,后来她怎么都没想到两人还是会为此发生争吵,其实也不是傅蔓急,钟易宁自己都无所谓,她就更不急了,是傅雪茹,时刻督促着傅蔓先把这件事落实了。
那天晚上,傅蔓见他书房的灯还亮着,就端了杯牛奶进去给他,顺便又提了一下钟易宁的事,她声音低低的问道:“那个,你跟爸说了么?”
江瑾言从文件堆里抬起头,太阳穴一直突突突的跳的直疼,问道:“什么事?”
傅蔓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生怕他生气,问道:“那个——我哥的事。”
啪——
江瑾言将手中的钢笔猛的拍在桌上,青筋突戾强忍着怒意:“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我的事我会给自己烧三只高香。”
傅蔓被他吼的一愣一愣的,终于只低下头不再开口说话。
江瑾言不是生气,他有时候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就好像以前,他从不表露自己的情绪,高兴,生气、难过、郁闷他都是一个表情,就好像从最近开始,他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一度以为这是狂躁症的表现,医生似是而非的话语让他更加烦躁,一气之下将没再去医院复诊。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的言行像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当然,那是他清醒过来的想法。最直观的一次是在公司,开会的时候,有一名员工提出了一个放贷计划,被他全盘否定,他甚至直接怒斥那名员工不专业,水平不够。直接把那名女员工给骂哭了,邓嘉立在下面瞧得目瞪口呆,往日里谦谦君子、温和有礼的太子爷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发火,这真是一大奇观。
还有,更令他头疼的是,特别是夜里睡觉的时候,他睡眠很浅,身子经常翻来覆去,把傅蔓弄醒,每次她都会问他:“怎么了?”
可是他有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就是难受,浑身都难受,好像不动一下浑身的细胞就要炸开一般的难受。
那个夜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傅蔓套着浴袍走回房间里,江瑾言吼完就又清醒了,立马跟在她后头想解释些什么他却很无力。
他只能隔着房门听着里头抽抽嗒嗒的嘤咛,江瑾言心下一沉,拍着门板,道:“蔓蔓,开门。”
一片死寂,毫无动静。
江瑾言清醒的时候还是能沟通的,也知道道歉,软声软气的跟她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傅蔓声音不减,越哭越大声,几个月来的委屈全数倒出,隔着门板一条一条的控诉起来:“你莫名其妙!我哪里不关心你了!我每天给你做饭,还得给你洗衣服,睡前还给你热牛奶!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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