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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重生之状师相公 作者:落笔吹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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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你……你弟弟长大了,叫他日后如何见人,你置徐家的脸面于何处!”徐老夫人也忍不住呵斥。
“孙女被人调戏,祖母便不在意了吗?祖母只在意弟弟的脸面?”绮梦瞪眼看向徐老夫人,不知不觉间眼里已蒙上一层薄薄的雾。

“你安生在府上待着,怎会被人调戏!整日地纵马出府,大家闺秀哪有这般的。”徐老夫人气急,边说边咳起来。
“现在想起关心孙女了吗?奶奶还记得有我这个孙女吗?”绮梦嘴角带着一丝嘲讽。

“混账。”徐老爷起身上前,扬起巴掌狠狠落在绮梦脸上,怒不可恕。
脸上火辣辣的,绮梦倔强地站着,不怒不喜不卑不亢。她应该伤心,应该哭吧,但不知为何,此时的绮梦只想笑。不错,自己是该被罚,但自己的性子是怎么养成的呢,难道徐老夫人和徐老爷没有责任吗!

人之初,性本善。很多事,不能由着稚龄孩童去做。如果初生的绮梦是一张白纸的话,那么如今‘劣迹斑斑’的她,便是姚氏有意无意地着墨而成。而徐老夫人和徐老爷,正是旁观姚氏胡乱下笔之人。
如若徐老夫人和徐老爷有责任,那么首先被罚的便是他们二人;如若徐老夫人和徐老爷没有责任,那绮梦也不必受罚。

“孽障!跪下!”徐老夫人手指点着绮梦说不出话来,早已气得大喘着气,徐老爷见母亲生气,便狠狠地踢向绮梦。踢完了又对万妈妈说:“给我请家法!”
绮梦一个踉跄,仍旧稳稳站住,前一世里,为了那所谓的慈母不跟着自己受罪,绮梦多数时候是委屈忍下而认错的。

当一个人名声已坏的时候,所有的坏事,即使责任不在自己,人们也会习惯性地认为是自己的错。每当自己被打得浑身是伤的时候,姚氏总会适时地扑上来挡在自己身上,那时的自己觉得只要姚氏不跟着受罚,即便自己受些委屈也是无所谓的,所以就算被冤枉,也会认错。
这次却不同了,这家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值得自己再这么做了。

许是觉得绮梦自小练过功夫,所以禁打,徐老爷踢得特别用力。绮梦最终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徐老爷仍不解气,拿过家法便挥鞭抽下。
绮梦忍着痛就是不求饶,紧紧咬着嘴唇,什么父女情分祖孙情分,都伴随着那一声声鞭响渐渐散了。

“我的儿啊,我的儿。”姚氏终于来到徐老夫人所住的万喜堂,被身边两个大丫头拉着,一时间还扑不到绮梦身上,可哭嚎声却一声高过一声。
绮梦终于流出了泪,却不是感动。前世里听了无数遍的‘我的儿’,今生再听,仍是感概万千。

咬着嘴唇流着泪,绮梦第一次想念起自己的亲娘,不知如果她还活着的话,是否也会如此叫着自己。绮梦虽不知自己亲娘是否会这般叫着自己,但她知道,不论亲娘叫着什么,都是发自内心的。
此时的绮梦,眼里虽流着泪,但嘴角却噙着不屑的笑。

姚氏见绮梦被打得不再动弹,便一个用力扑到她的身上,徐老爷不再挥鞭,用手指着绮梦大喝:“孽障,还不认错!”
“我没错!”绮梦用力撑起身子,将自己的胳膊露在外,倔强地盯着徐老爷。

“你,孽障!”徐老爷挥鞭抽向绮梦的胳膊,不可避免地殃及到姚氏。
姚氏咧着嘴,边捂着自己的肩膀边说:“我的儿,听话,便认错了吧,娘……”

“我没错,为何要认错!”撑起身子,绮梦怒视着徐老爷,似乎想将他气到极点。
知父莫若女,绮梦的性子也像极了徐老爷,都是沾火就着的,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被昔日的嫩白花,今时的老白花姚氏拿捏在手上。

既然想做慈母,那便成全你做个够吧,如今结结实实与自己挨上几鞭子,也算是有名有实了。绮梦倔强地尽量扬起头,引得徐老爷怒火连连,情绪不稳之下便不能控制好鞭子,控制不了鞭子,那老白花便被抽成了残花败柳。
徐老爷一鞭子下去,抽烂了姚氏头上的发髻,头面上的珠子也散了满地。绮梦浑身是伤,老白花也好不到哪里去,顾不得再装慈母,捂着脸便哇哇大叫起来。

徐老爷见不小心抽到了姚氏,满心愧疚,忙丢了鞭子去扶爱妻。
徐老夫人此时也顺过了气,看着堂下的孝子贤媳,连忙叫人去请大夫,心里对绮梦的厌恶更多一层,心道这家犬不宁的日子全因绮梦,只恨不得没有这个孙女。

绮梦冷笑看着自己的亲人,想腾出手擦擦嘴角的血,却因在牢里一夜未睡,加之方才受了家法支撑不住,一阵头晕目眩便没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绮梦直觉浑身酸痛,好像散了架子般,胳膊不是自己的胳膊,腿也不是自己的腿。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玛丽的轰炸哈哈哈哈,么么你。



第五章自损三千第五章自损三千
寂静的屋子里,只有一人低低的啜泣,那人尽量压低了哭声不想吵醒自己,低低的声音却还是很清晰地传入了自己的耳朵。
应不是姚氏,姚氏即便来哭,也是白日里浩浩荡荡带着丫头过来,绝不会半夜里不睡觉过来的。

“我的大小姐,我的大小姐。”是自己的乳母窦妈妈,那个前世里被自己嫌弃啰嗦的窦妈妈。
绮梦共有四个乳母,其中三个都是姚氏安排的,唯有这个是徐老夫人当时陪嫁过来的,因做事有些粗心便不被重用。

徐老夫人将窦妈妈给了绮梦做乳母,也就是给另三人打下手的,所以在绮梦这里也一直不得重用,倒是另三个事事都顺着绮梦性子胡闹的乳母很得她的心意。
窦妈妈不得绮梦喜欢的主要原因便是她很罗嗦,经常管教绮梦不可做这个不可做那个,现在想来,这样才算是为了自己好的,而那三个乳母因得了姚氏的吩咐,怕是也有别样的心思。

鼻子一酸,两滴热泪顺着眼角止不住流了下来,好在屋内黑暗不曾被人发现。绮梦又羞又愧,还有满满的感激,一时间不好意思张口说话,只在黑暗里听着窦妈妈一声声的低泣,竟找回些娘亲的感觉。
窦妈妈一夜未睡,绮梦也好像时醒时睡,直到日头大亮,这才猛地睁开眼。

“哎呦我的大小姐,可心疼死妈妈了。”赵妈妈是另三个乳母之一,此时正夸张地看着自己,好像要挤出几滴眼泪,情绪却又不到位,只好作罢。
“夫人一早便遣人来看过大小姐了,可怜见地,夫人自己都起不来床了,还惦记着大小姐。”赵妈妈仍旧未变,还如前世里那般言行做派。
绮梦只觉喉咙痛得厉害,偏头看看地上,赵妈妈和另两个姚氏派来的乳母都是精神矍铄的样子,唯有那守了自己一夜的窦妈妈眼底青黑。

“该吃药了。”窦妈妈小心翼翼地说到。
窦妈妈若不是徐老夫人给的人,恐怕早就被另三人和姚氏排挤走了。徐老夫人给每个孙子辈的都安排了一个乳母,以便能真切地了解到孙子辈的起居饮食,只不过绮梦不得她的喜爱,所以窦妈妈便显得没那么重要了,徐老夫人派到四少爷身边的乳母那可是威风大了。

赵妈妈看了看窦妈妈,脸上满是不悦,却也不得不做,起身接过徐绮梦屋里大丫头百珠儿的药碗便要喂药。
“你放下吧,叫窦妈妈来喂我。”绮梦想明白很多事,这世里再不想糊里糊涂地过,再不想做人的棋子了。

赵妈妈的手顿了顿,随即面色尴尬地讪笑一声,见绮梦说完此话并无下文,便不情不愿地将药碗塞出去,临走时背过身子狠狠瞪了一眼窦妈妈。
徐绮梦平时都是喜欢赵妈妈来服侍的,这次忽然转了性,赵妈妈眨巴着三角眼,面色阴沉地走出上房,立在门口看院子里的小丫头做事,实则支起了耳朵听屋里的声音。

绮梦并没有私话要说,只想要一个真心为自己好的人来喂药。
“窦妈妈,你的孩子在何处呢?”再活一世,绮梦才发觉,自己对于这个乳母竟然知之甚少。

“大小姐,窦妈妈那小子在外面庄子里,跟着我家男人看庄子呢。”窦妈妈提到自己孩子的时候,一脸的微笑。绮梦很喜欢这笑,从这笑脸里,似乎找到了自己亲娘的影子。
门口立着的赵妈妈听了半天,见并没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便轻呸了一声扭着腰走了,穿过小姐们住的百芳园,直来到姚氏所住的千翠堂。

姚氏正躺在床上哼哼,徐老爷坐在床边牵了她的手细语安慰。千翠堂姚氏身边的大丫头千梅探探头,姚氏便知有事了。
“老爷,妾身不妨事的,您还是去看看绮梦吧,那孩子可是伤得很重呢。”姚氏说着说着愣是挤出两滴眼泪来,嘴唇还很争气地轻颤了两下。

“那孽障,死了更好!省得丢徐家的脸。”提到绮梦,徐老爷便气不打一处来,歪了头看着床边的亮阁橱骂到。
“都是妾身没有管教好,请老爷责罚。”姚氏泫然欲泣,挣扎着便要起身下床。

“又与你何干!是那孽障自己不争气,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倒也罢了,老老实实待在闺中日后寻个厚重的人家,偏还生了这副性子,日后万不可嫁入贵胄大家,丢了我徐家的脸。”徐老爷余怒未消,转头扶住姚氏,骂完了绮梦又心疼地伸手为姚氏顺气。
姚氏用帕子掩着眼睛,嘴角却浮出一个不易觉察的笑。嫡出姐姐的孩子又怎样,嫁得照样不如自己这个庶出妹妹的孩子。

“你身子不爽利,这几日便不必去母亲那里请安了,就歇着吧,我与母亲说。”徐老爷见姚氏似乎有些精神不济,便贴心地为其掩好被角,看着她闭上眼睛这才出了卧房,直奔自己新抬的小妾屋子里去。
徐老爷前脚刚走,千梅领着赵妈妈便进了卧房。姚氏轻轻一撩眼色,千梅便出了屋子顺手将门关好,站在门口把风。

“妈妈坐吧。”姚氏坐靠在拔步床上,扶了扶自己的发髻。“不是说了无事莫要勤来吗?有何事待我去百芳园时再说。”
“哎,哎,夫人,没有大事老婆子也不能着急忙慌地过来。”赵妈妈往前凑了凑,嬉皮笑脸地说。

姚氏用帕子掩了掩鼻子,不以为意地说:“是何大事?大小姐醒了吧,你们好生伺候着便是。”
“大小姐醒了,是,是。大小姐好像有些不同了,老婆子也说不出哪里不同,但自小带大的,就是觉得不同了。”赵妈妈快速眨巴着眼睛,本是想将窦妈妈赶走的一句托词,姚氏却听了进去。

敏感的姚氏转动着手指上的管家戒指,皱眉细想起来,也觉绮梦有些不同。先不说这次回府受家法时那前所未有的倔强样子,便说她看自己的眼神也略有异样了。
“你日夜伺候着,可晓得是为何?”任姚氏敏感心细,也想不出这其中缘由。

“老婆子觉得,觉得定是那窦妈妈在大小姐耳边说了什么,那老婆子看着蔫吧不语的,里子是精得很。”赵妈妈瞪眼往前探身说着。她做事细心,虽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但却心胸狭窄锱铢必究。另两个姚氏派去的乳母也被她压得死死的,若不是窦妈妈一直不受重用,恐怕也早就被她记恨上了。
“不是你一直近身伺候的吗?我去了几次,见那窦妈妈都是在外屋待着,她又怎么能说得上话!”姚氏不信,拿眼紧紧盯着赵妈妈发问。

“夫人,夫人有所不知,虽说老婆子是一直近身伺候的,但,但总有个打盹的时候,那窦妈妈只要一瞅着空子便往大小姐身边凑,这不,大小姐刚醒了,只叫窦妈妈喂药,还不是那老奴才平日里下的坏水。”赵妈妈狡辩着,不时翻起眼皮儿偷看姚氏的表情。
姚氏细想着绮梦这段时日的做派,又问到:“你是从何时觉得大小姐有些不同以往的?”

“有段时日了,老婆子这才回了夫人的。”赵妈妈怕姚氏以为她是稍有不顺便来告状,因此谎称时日已久。
姚氏听了仍旧慢慢转动着指上的戒指,半晌才拉长了音调说:“你是大小姐的乳母,觉得有何不妥自己该知道如何做。她虽是老夫人派来的,但若是不尽心,我就算是豁出这脸面也得为我儿做主。你也是,我只能安排你做大小姐的乳母,你也得自己坐稳了不是!”

赵妈妈不傻,知道这是姚氏暗示自己可以相机行事的暗号。只要理由够充分,证据够充足,姚氏便会站到自己这边,赵妈妈谢了姚氏便回了百芳园。
“夫人,您的药。”千梅端着药碗轻步走来,立到一旁伺候。

“倒掉倒掉,我喝着求子的药,再喝这创伤药犯冲了怎么办。”姚氏一挥手,犹自低头琢磨着。
千梅忙端了药碗出去,撂下帘子后不屑地撇撇嘴。心想徐二小姐都已十三了,姚氏这许多年再无所出,如今还是不死心。

躺了两天,绮梦便忍着痛爬起来,翻出了尘封已久的笔墨纸砚和早已过了时的花样子,笨手笨脚地忙活起来。
“大小姐,还是歇歇吧,好端端的拿笔作甚,小心酸了膀子。”赵妈妈端着一碗燕窝进来,看到绮梦正在西厢书房里照着字帖描字,赶忙说。

“哎,大小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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