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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部分

劫修传-第6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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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祖知道元寂禅师既出此话,其后必不可深言了,而其语意已明,也着实不便追根问底了。

他心中不由一叹,自己虽是仙修前辈,却没有原承天这样的福缘,只是他身为仙修大德之士,对原承天身上所谓的福缘,却唯存惶恐之心,却不敢存有一丝嫉恨。

只因天道待人越厚,所求必苛,原承天身负重修飞升殿之职,瞧来既是福缘,又是职责,更是极大的压力了,倒不如自己袖手看日月来的逍遥。

于是他抬起头来,冲着元寂禅师便是一笑,此一笑,元寂禅师便可知他心结已开,也就不必再费唇舌了。

元寂也笑道:“我观吕兄日后,必是逍遥,此乃真正的福德之士,他人艳羡不得的。”

元寂禅师一言一行,都是皆有根据的,吕祖听到此言,怎能不喜,道:“若日后果真能得这‘逍遥’二字,皆是禅师之德。”

原承天见此,也是感愧不已。元寂禅师三言两语,就打消吕祖心中疑虑,瞧来容易,其实千难万难。

世间之事,劝人最难,也唯有吕祖这样的大德高士,虽偶有一芥存于心中,可只要明悟其理,必定从善如流,这是大德之士与众不同之处了。

而元寂禅师能一言解劝吕祖心结,固然与其明悟天道有关,更与其平日为人处事密不可分,那吕祖又岂是轻易信人的?

可见俗世中常说修道既修人,果然是一点也不错的。

元寂瞧向原承天,道:“道友,本禅子瞧你心中仍有疑难,不妨说出来大家参商参商。”

原承天道:“重建飞升殿一事,晚辈虽有宏愿,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亦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其中颇有为难之事,唉,千头万绪,也不知从何说起了。”

他本想细述其因,而忽又想来,此事果真是千头万绪,每样瞧来都不算难,可加在一起,就令人头大如斗了,可又怎能事事都要烦劳他人,便有千般苦楚,也只好自己独自承担了。

元寂禅师点了点头道:“此事关系凡界仙修命脉,自是责任重大,以本禅子看来,只需禀持本心,以承天大德,自不会有大错了,而日后若有疑难之处,只需放言出来,或是吕兄,或是本禅子,想来却不会袖手。”

吕祖道:“此意正与吾同。”

原承天大喜道:“既得禅师此言,承天敢不竭尽全力,替天下仙修之士留此后路。”

他知道自己与吕祖之间的心结,唯在这重建飞升殿一事,此事若是了结了,公子我与周不朝之事,反倒是小事一桩,自己也不必替那公子我求情,以吕祖灵慧,自会妥善处理了。

于是从头至尾,也不再为此事说上一言。

此时元寂禅师道:“不想又偷得浮生半日闲,那承天是个有担当的,既然应承此事,元都那里的遁天球一事,也可停工了,否则耗费甚剧,怕是连我也要心痛的。”

吕祖笑道:“元都那里,倒是多年不曾探望了。”

元寂奇道:“你府上事务繁杂,正等着你一一处置了,难不成你竟要躲懒?”

吕祖哈哈笑道:“不过是些俗事罢了,禅师且与我回到府中,看我料理了这些俗事,再与你同去元都处。”

元寂抚掌笑道:“也好,也好。”

刹时面前这个小世界散去干净,吕祖左手携了禅师,右的携了原承天,三修同归吕府,那围观诸修见吕祖与原承天握手言和也就罢了,居然还多出一个元寂禅师来,无不大奇,又慌忙过来见礼。

一时寒喧毕,吕祖回到府上,先请元寂与原承天落座,那原承天便坐在吕祖的左手边了。

仙修界以右为尊,这是说原承天在吕祖心中,只是略逊于元寂禅师罢了,却在堂上诸修之上。

吕祖开口便道:“公子我何在?”

公子我本在静室安坐,听到吕祖招唤,自然刹时便来到堂前,见到原承天时,不由微微一笑,复又跪在吕祖座下,等候发落。

吕祖道:“那与周不朝步遥环如何争竟,我也不管,只是天一宗不可一日无主,既去了周不朝这个宗主,你好歹也还我一个宗主来,此事你能应便罢,若是不应,宗门法度却不饶你。”

此言一出,诸修皆是大为惊讶,那公子我不但没受惩罚,反倒是因祸得福了,而堂上天一宗诸长老,听到吕祖此旨,更是大喜过望,便觉得吕祖平生所下法旨,唯这次最为明智通情了。

不想公子我伏身到地,却道:“宗主之职,万不敢受,还请吕祖收回成命。”

第0917章天下之事谈笑定

这公子我刚脱困境,又逆吕祖法旨,便是原承天也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天一宗修士更是倒吸一口冷气,齐齐将目光转向吕祖。

吕祖神色不动,淡淡的道:“公子我,你这是要抗旨吗?”

公子我起身再拜,从容道:“吕祖容禀,晚辈生性疏懒,本也难当大任,再者宗主一职,事关百年气运,不可不慎。”

吕祖笑道:“是了,你是担心自己行将达成仙修境界,终要离天一宗而去,这倒无妨,你只管先任了此职,等到你境界达成,到时自有分说。”

公子我微微摇了摇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宗门不可一日无主,吕祖此意,自是不会错了。只是晚辈想来,那宗主之位天下仰望,自当以德为先,晚辈生性狂放,怎堪为万众楷模,是以晚辈心中倒有一个计较,吕祖若肯一听,实为本宗之福。”

天一宗诸长老听到这里,连同那吕祖也是暗暗点头,公子我“以德为先”四字,直说到人的心坎里去。

上届宗主周不朝虽说资质平庸,但有诸多长老扶持,倒也不会错到哪里去,宗门事务,自是井井有条。但此人挟私报复,公然挑起内斗,着实令人齿冷,也令天下修士耻笑,天一宗万年清誉,就此毁于一旦了。

公子我虽是才智超群,而其人性格,也不过一狂生尔,与宗主之职相差甚远,吕祖之意,自然是考虑到宗门不可一日无主,而公子我的才智远超他人,不如暂代此职,再细细挑选合适人选,这也是从权之计。如今看来,倒是有些欠妥了。

这也是吕祖久离红尘,其本性又是不肯耽于俗务的,只盼速速将此事了结也就罢了。

吕祖道:“我离红尘数百年,想来的确是有些隔膜了,公子我,你心中有何成议尽管说来,那宗门事务,毕竟是你等晚辈的职责,若是有理,我自然允诺。”

公子我喜道:“吕祖从善如流,实为本宗之福。”

顿了一顿,公子我方缓缓道:“本宗这百年来虽无多大退步,那也是因本宗根基深厚,诸长老勤勉有加。然而这多年来不思进取,暮气沉沉,也是不争之事。当初魔界犯我凡界,本宗既执凡界之牛耳,本该挺身而出,不想却迟迟按兵不动,遂令天下修士,顿失雅望。”说到这里,就向原承天轻轻一欠身。这是替天一宗当年迟援一事向原承天道歉了。

原承天连忙站起身来回礼,却不便说话,点了点头,又回到座上。

吕祖叹道:“本宗人才济济,自该以天下为已任,事事争先,此事的确是周不朝的不是。”

公子我道:“平庸之辈,盘踞庙堂,有为之士,过门不入,天一宗纵有根基,若无御魔卫界的雄心,容人的雅量,只怕衰落在即了,是以晚辈想来,本宗再择领袖,有德有才自是当然,更要选那锐意进取之士,方不负天下人之望。而晚辈这多年来冷眼瞧去,就觉得本宗法度松驰,戒律难行,亟需整顿,此为当务之急,而此任非马长老不可。”

吕祖笑道:“你是在向我推举马唯真吗?马长老倒也是不错的人选。”

马唯真急忙跪倒在地,道:“卑职才德皆无,怎能担此大任。”

那公子我无职无权,当可自称晚辈,马唯真身为戒律殿殿主,自然要自称卑职了。

吕祖便转向元寂禅师笑道:“禅师,你瞧我这些宗门子弟,别的不好说,却是不慕权势的,也算是难得,只是这样一来,我这个家可就难当的紧了,难不成这宗主之职,要由我来做?”

元寂禅师笑道:“公子我必有成竹于胸,吕兄何不听他道来。”

公子我道:“愚意想来,马长老可当代行宗主之职,只因马长老多年来虽有整顿宗务之心,奈何周不朝无心于此,种种陈议,皆是石沉大海,不若趁此良机,就由马长老一展胸中才学,先将这宗务好好整顿一番,方是正理。”

吕祖笑道:“此议自是可行,我想那马长老既是代行宗主,那你心中自该有个合适的人选了。”

公子我不由也笑道:“晚辈思得一个人选,此人当初亦是年少轻狂灵慧无双之辈,遇事最肯争先,胸怀大志,绝非寻常人物,却因遭遇变故,近年来深自内敛,潜心修行,直若变了一个人……”

公子我话只说了一半,关启乾就拍手笑道:“公子,你说的莫不是魏无暇?若说此人才智仙基,的确是后辈中不二人选,更难得的是,此人虽遇大挫,却并非一蹶不振,反倒锐意进取,愈挫愈奋,其心志极是难得。”

马唯真与郑效鲁也连连点头,郑效鲁道:“此子的确不俗。”

关启乾道:“若论此人子的声望修为,的确是稚嫩了些,不过若能稍加提携,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吕祖道:“此人我虽不曾听说,但既然连关老弟也是看好此人,想来是不会错了。”

他刚才一怒之下,差点错手将关启乾杀了,事后虽是心怀歉疚,可以他的地位,又怎好当面向属下弟子道歉的?现在称呼关启乾为老弟,俨然将其与自己并列,那就隐含道歉之意了,诸修心中皆是雪亮的。

关启乾慌忙跪倒在地,道:“属下虽离了天一宗,可毕竟是吕祖下属晚辈,老弟二字,万万不敢。”这也是他必须要谦逊的。

吕祖微微一笑,只当揭过此事不提,不过二人心中的这点纠葛,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公子我道:“既然诸位皆认为魏无暇可堪大任,那我也大胆的说了,愚意以为,若能在宗主长老之下,别立副宗主之职,当是最妥当不过。那魏无暇便可从副宗主做起,任职期间,可向诸多前辈学习宗门事务,以观后效,可用则用,不可用则弃,此为两全其美之策。”

关启乾道:“此论关某附议。”

郑效鲁也道:“公子我此议,意思深远,可进可退,的确是当前局面下的妥善之法,卑职亦赞同此议。”

吕祖将手一拍,立起身来道:“那宗主事务,毕竟是你们说了算,既然你们都说可行,那自是可行,也罢,就依公子我的主张,先让那魏什么的从副宗主做起,若是干得好,马长老就让了这代宗主之职,干不好另当别论,也就是了。”

天一宗诸长老连同公子我齐声道:“谨遵吕祖法旨。”

吕祖忽将面色一肃,对马唯真道:“马代宗主,你既担当大任,不可轻忽,这宗门法规,务必要严厉整顿一番,我虽在幻域之中,也常常听到天一宗修士的恶迹,思来也觉脸红。本宗为天下领袖,自该事事争先,那御魔卫界,是为当前头等大事,本宗岂能落于人后,便是战至最后一人,也是仙修之士的本分,再遇大事,本宗若有观望不前之举,休怪本座无情。”

马唯真凛凛受命,惶恐不已,道:“属下自当将吕祖教训,牢记在心。”

吕祖这才将面色一缓,转向元寂禅师道:“本宗这些俗务,却劳禅师陪着费心半日,如今总算了结此事,元都大法师那里,速去走一遭吧。”

元寂禅师抚掌笑道:“这就走,这就走。”

吕祖又转向欧阳公与余公以及另两位修士道:“几位道友,那重建飞升殿一事,我已交托给原道友处,你等也不必费心了,且回府静候佳音,若是那原道友传讯,有需要相助之事,还请诸位莫要袖手,便是给我的面子了。”

四修不想竟有此变,心中虽有些不肯,可见吕祖与元寂禅师想来已是说定了,自家又怎有办法改变,何不顺水推舟,也省的操心?

于是纷纷揖手道:“自当效力。”

原承天心中感激不已,他知道吕祖既然开了口,这些人就算心有不甘,也不好当面违背了,而元寂禅师与吕祖此去元都大法师处,明面上是探望元都大法师,其中深意,只怕也是想劝说元都大法师,放弃主建飞升殿一事。

那元寂禅师虽没有明言,原承天又怎能不明白的?

如此算来,幻域四位大德之士,已有三位赞同自己主建飞升殿了。那么唯一可能的阻力,就是四大德之一的顾沉舟了。

顾沉舟此人来历非凡,此人原是昊天十大仙族之一的顾家子弟,此世来凡界修行,却并非如九珑那般遭遇天劫,被迫转世重修,而是因为顾家有门祖传秘法绝学,非得转历三界方能修成。

这顾沉舟于真修之时,就由其族护送下界,修成玄修之后,便去那魔界走了一遭,直到仙修境界,方到幻域中修行,等候飞升机会。此人既然转历三界,想来其族心法已然大成了。

只是此人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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