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纯情,右岸媚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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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黑道就是走私贩卖，开桩放贷，洗黑收钱的事也不会少干。从前的青帮如果不是靠着老一辈打的天下，能有现在这样吗？当年的打天下，也无非是做的这点儿事。现在这姓墨的来做清高？他妈的装个屁！
“你们不在我地盘上犯事，我们就两不相干。”
“少给我他妈的装纯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前阵子走私的那批货？赚了不少吧？怎么，就你能开路通财，我们就不行了？”
“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
这话不是墨阎说的，而是荣虎的声音。
“你们家老大还没发话，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
就在这时，包厢的大门被“砰”地一声打开。荼翡就这样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无视一干人错楞的目光，笔直走到墨阎跟前。
“扔下我一个人的感觉很爽是不是？”荼翡脸上挂着冷漠的表情，倏地露出一抹笑容，却是冰冷至极。迅速的探出手，绕过墨阎的腰际，摸上他的后背。
果然！那背后是一片汗水。而墨阎的表情却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与肃然。
很会装啊，明明是疼到不行，却依然强撑着在这和人说话绕嘴。他就不会主动点吗？也不知他都疼了多久了，撑到现在……
“不是。”墨阎此时才回过神，淡然的回答。他不想多解释，也没力气多解释。对他来说，现在首要的是对付焰门的那些个家伙。这场谈判会僵持很久，这是自己早就预料到的事。说不定，最后还会动手……可现在，这女人突然的出现，不可否认的打破了墨阎原有的计划。
“回去。”
“回去。”
几乎是同时的，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荼翡的眼底有一丝诧异，最后转为冷笑，看着表情不变的墨阎。
她知道他在众人面前向来是这般模样，或许也唯有自己看见过他那副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模样了。
只是此时此刻，她颜荼翡绝对不会像他手下那般，听他的命令，任他摆布。
“你的意思是要我回去？”她没料错，她也可以肯定，可她偏要挑着眉再问一次——带着明显上扬的语气，充斥着不满的意味。
“回去。”墨阎的眼神有些闪烁，最后还是化为平静无波的幽潭。他表面状似不怎么在乎，只是用着命令的口气赶人，其实心底早就怒火冲天。
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个地方是随便能来的吗？她有什么本事了，跑这来发脾气。真是够蠢的了！
可自己的担心丝毫不被人理解，反而是当作了沙猪文化的产物。很快，墨阎就无奈的发现了这点。
“呵呵。”荼翡冷笑声，她突然主动踮起脚尖凑近墨阎面前，一把扯过墨阎的领带，将他拉近自己，俩人的唇几乎相对：“我告诉你墨阎，既然惹上了我，就别想轻易摆脱我。当然了，我更不是个任人操控的傀儡，想让我和你那些三六九等的女人一样，下辈子吧！”
言下之意，想叫老子走人，去他妈的没门！
“啪啪啪”的击掌声响起。荼翡松开了拽人领带的手，缓缓的转过半边身子，斜眼打量着拍手的人。
那人很年轻，看上去带着几分魄力与浪荡，他嘴角上扬着弧度，显得有些邪魅，耳朵上了打了七八个耳洞，头发挑染成红棕色。
“小妞好胆色啊。”
这声音就是刚才在门外听见的那个嗓音，荼翡顿时明白，这应该就是焰门的门主了？至少是这次谈判的负责人。
“我不喜欢被人叫小妞，就像你不会喜欢被人叫太监一样。”
现场有片刻的静默，没有人会想到荼翡会对着焰门的当家说出这种话。然而静默过后却是形形□的各种反应。
窃窃的笑声与墨阎微微勾起的嘴角便出自这些反应之中。而被荼翡顶撞的那家伙，显然脸色不济，有点青红交错。
“妈的……”低啐了一口，男人有些凶狠的看着荼翡。“不过是墨阎不知道多少女人里的一个，竟然也跑来撒野。墨阎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叫个女人来这地方撑场面？”
不知道多少女人里的一个？撒野？撑场面？
荼翡的脸色阴沉下来，我的手牢牢握成拳，眼神也变的更冰冷。
“识相的快滚回去，男人谈事，你跑来做什么？卖风骚就该待在床上，还是你不满足就墨阎一个男人？想让勾搭我？呵呵，这我倒是不介意。”
“你给我他妈闭嘴！想上我？你怕还没那个功能和本事！”终究是抵不过一口气，荼翡愤恨的吼了回去。
却在下一刻叫人拉在了身后，狠狠的往一旁扑到去。
“砰！砰！砰！”枪声顿时四起。毫无预警的火拼就这样拉开了序幕。荼翡被压倒在一桌圆台面的餐桌后，被人死死的捂住嘴。
“躲好，别动。”
依然沉稳的声音，并没有任何波动与紧张。在墨阎看来，这场闹剧终于将走向尾声。这是早就预料到的结果。他不认为会因为荼翡一个人而改变原有的形式，只不过荼翡的出现让事情不再拖沓，有了迅速的进展而已。
荼翡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底的恐惧与惊慌才稍显退却。她是真的被吓到，那突然而起的枪声，还有入目的鲜红。
她努力不让自己尖叫，所有的神经前所未有的绷紧。终于知道，即便自己再强硬，再势足，也不过是虚渺的假象。当真正的状况发生在眼前，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不是墨阎刚才的保户，自己或许早就再死了一次。而现在，自己也不过只能懦弱的躲在角落，受到大家的保户。
就如同出生的雏鸟，根本不具备任何反抗的能力。内心的颤抖与恐惧几乎将自己吞没，苍白的脸色即便没有镜面荼翡也能预见到。
墨阎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不再逗留的转身想加入混战，却被荼翡反手一把扯住了衣袖。惊讶的转身对上荼翡的双眼，那眼底有着深深的恳求。
“你会没事的。”因为我不会让你有事。
伸手拉下对方的手，这次，墨阎没有再回头。而荼翡就这样躲在不起眼的角落，躲在厚实的桌面之后。听着那枪声、叫声，死死的盯着地面。
突然鲜红的色泽映入眼眸，那蜿蜒而来的血液仿佛积聚成几指宽的小溪，流向自己的脚边。
在自己尖叫前一刻用力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尖叫发出。忍住胃部翻搅的感受，荼翡死死的瞪大了双眼。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现实，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黑道生活。她终于明白，自己的嚣张不过是可笑的，类似跳梁小丑般的行径。而现在的自己，不过是个懦弱的垃圾，只能默默的蹲在一边，接受他人的保户。
什么想要帮助墨阎，什么想要保护别人，不过是可笑的话。在现实面前，全数成为了泡影。
她唯一能庆幸的，便是自己还能坚持着神智的清醒，没有崩溃，也没有疯。
“墨阎，你他妈给我停手，别告诉我你不知你的情况，哼。那玩意的滋味怎么样？和我作对没好处，不如跟我合作？”
“没兴趣。”
“子鸭子嘴硬，我给你机会，是你自己放过了。我可期待着看你爬来求我的模样。”
“你不会有机会。”
枪声间歇，荼翡听见了这样的对话。她忍着颤抖，困难的逼迫自己翻转过身，跪趴在桌面后。试着探出头，却在下一刻再也忍不住口中的尖叫。为了这亲眼目睹的——人间炼狱。
“该死的！”墨阎低咒的同时迅速往荼翡那边去，却依然来不及阻止男人举枪射击的速度。似乎是故意而为，那叩击的速度比墨阎预想的要慢上几拍，也便是那时，墨阎扑到了荼翡，自己却无法躲过身后的黑色枪管。
“老大！”荣虎这下是真急红了眼。记忆中，自从几年前老大坐稳了青帮的龙头座位，就再也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如今在他们眼前中枪，都怪自己保护不周。
发了狠的青帮帮众门开始拼命的反击。他们再没有顾忌，只想着杀了眼前这帮兔崽子。直到楼下突然传来警迪声。
“警察！妈的是警察！”
“该死的！谁报的警！”
“走！快走！”
“老大！老大你没事吧？撑一下。”
“带着荼翡走。”墨阎皱着眉，他的表情依旧没变，肩膀上的枪伤似乎并没有让他有任何异样，只除了钝缓许多的动作。
荼翡早在那刻便昏死过去。荣虎一把接过人，接着另一只手伸去扶人。
楼下已经 传来嘈杂声，时间紧迫的很。而墨阎受了伤，加上原先一阵毒瘾发作，现在的他根本连半点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跪坐在地上，任凭荣虎拉扯也无法动作。
“你们先走。别管我。”
“老大你……”
“你是命令。走！”
荣虎怎么能？就这样看着老大被条子抓去？他实在做不到。可看着墨阎慢慢冰冷的眼神，他知道这是墨阎发怒的前兆，墨阎会做出什么谁也料不到。
所以妥协，所以只能抱起荼翡往另一头的饭店紧急出口跑去。他不敢回头，他怕如果他回头一定会忍不住折返。他想要相信墨阎，他们的老大一定会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我错了，我缓更了……今天还有一更……大概吧（远目……）
熟悉的故人
满目的鲜红，接着是入目的倒在地上，扭曲着的面容。而后是来自墨阎突然的扑压，似乎粘稠的液体在瞬间染遍了自己的身体。
墨阎……墨阎……
突然惊慌的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消失无踪，只留下自己一个人独自留在寂静的屋子中，那充满血腥气息的房屋。
黑暗突然来临，似乎再也见不到光明。没有任何指引，光明渐渐背离……
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是凭空胡乱的抓着，手中除了冰凉的空气，再也没有任何的触感。
终于，黑暗将内心最后一点勇气也吞噬殆尽，留下的全部都是未知的恐惧与慌乱。想要叫喊，却发现喉咙似乎是火辣辣的被人灌了烈酒，根本无法开口。窒息的感觉越来越重，仿佛整个屋子正在被人慢慢放逐成真空。最后，当面临自我崩溃的前一刻，荼翡终于猛然摆脱了这可怕的一切，睁开了眼睛。
“呼……”沉重的喘息声，压抑的情绪，火烧般的喉头，全身无力的感觉。记忆开始慢慢汇拢，思绪开始清晰。
荼翡瞥见了手臂上自己的擦伤，还有额头贴着的纱布，才知道之前发生的一切是确确实实的，并非虚假。
内心还是无法接受，潜意识的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陌生的房间，以黑色为基调的卧室，带着莫名的熟悉感。
“墨阎……”
连自己都毫无意识，那个名字就这样从口中流露。然而回荡在空气中的不过是自己的声音，无人回应，无人响应。
自己受的不过是轻伤，相比拼杀中的那些兄弟……
闭了闭眼，荼翡不能让自己去回想，还无法接受的她一味的尝试回忆只会让自己更快的面临崩溃。
她深呼吸，想要下床去找人。却在双脚落地的一瞬间有了彷徨与迷茫。
墨阎，墨阎。那个男人现在在哪里呢？为了保护自己而扑来的他有没有受伤呢？心里没来由的不踏实起来。不再踌躇不前，主动向屋外走去。
手刚搭上门把，便听见房外传来的交谈声。
“她怎么样了？”
“没事了。”
好熟悉的声音，熟悉到让荼翡有瞬间记忆的断档。那种不真实的感觉，让她心跳突然就加快了几拍。
“墨阎的消息，你们有了吗？”
另一人沉默了半响，才颓然的叹息：“没有。”
“是么……”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之后又说道：“荼翡的伤我会看着。帮里还有些兄弟也需要治疗。至于墨阎的事，你们尽量去找，既然警方没传出消息，他就肯定没事。我相信他不会有事。”
“我明白。”
“好，如果没其他事，你就去忙吧。我进去看看荼翡。”
便是在俩人准备散开各自离去的时候，房门“咔嚓”一声从里边打开。荼翡的身影顿时在俩人惊讶的瞳孔中映现。
脸上有着相同的错楞。即便已经从声音中辨别出几分味道，猜测到了对方的可能的身份，却因为太不真实而依然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荼翡，你醒了。”
几步上前，想要扶住对方，却在将手搭上对方的瞬间被对方无力却坚定的拨开。
“到底还有多少是瞒着我的？”半垂下的头，话语中有些无奈与颤抖。发丝遮掉了荼翡大半边的面孔，让人瞧不清他的表情。
“你……”
“想解释吗？是我误会了吗？呵……”自嘲的轻笑，荼翡转过身，想折回房里，却被人一把从身后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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