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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0部分

道果-第7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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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北方从前受到天灾影响,又时常有草原人寇关进来打草谷,所以人口比之江南算不上多,许多的官道和设施更是损毁大半。

更不要说,为了防范边患,这北边的一线更是遍布了军镇,其中多是百战之兵,所以在这个地方造反,从来就不是容易的事。

天罡地煞贼若非是看出了形势,知道此时不搏,日后就再无机会了的话,恐怕也不会轻易举起反旗。

即便如此,这还是在那武四平带着兵马,再次出关之后,才敢暴起,这也是草原上还有零星的反抗,能牵扯边军主意,才让山寨中人想要速战速决,打一个时间差。

可现实却很残酷,边军没有动静,可从关中开拔过来的新军,却一下子将他们打蒙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逼得他们不得不利用战场之外的因素,想办法摆脱困境。

这黄先生来到这里,正是源于这些考虑。

“吕公,我道今日为何迟迟不见踪影,原来是带着贵客来了。”

这边,雷远等人行礼之后,目光又都落在了那吕老头的身上。

吕老头呵呵一笑,手扶长须道:“那定国侯东来,来者不善,老夫料定诸位必定心有疑虑,恰巧又接到了黄先生的传书,便就将他邀请过来,共谋大事。”

“共谋大事?”

听到这四个字,以雷远为首的其他商贾心中一跳,下意识的看了看同黄先生、吕老头同来的众人。

这些人一个个看上去更个头不高,但每一人的眼中都是精芒闪烁,那太阳穴高高隆起,一看就是修为不浅的,而且顾盼间有一种毫不掩饰的煞气,若是放出去杀人,绝对都是一把好手——

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吕老头也与众人商量了一次“大事”,最后的结果,就是借反贼之手,杀了城中的另外一个大户人家,如今雷远等人生恐他又故技重施。

“使不得啊。”

担忧中,雷远哆嗦着肥嘟嘟的面庞,劝道:“那定国侯乃是朝廷重臣,自身更是经历不凡,这样的人可咱们可不能动手!”

就算是在吕老头等人进来之前,雷远和其他商贾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也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

“雷当家的,你误会了。”

开口解围的是那位黄先生,就听到笑道:“咱们做事,讲究一个无愧于心,都是行得正、坐得直,替天行道!之前杀那李家,也是他欺压良善,草菅人命,更是挥霍无度,死不足惜,可定国侯可不是这样,就算是在咱们山寨中,也都是对他佩服不已的,所以这次过来,主要目的还是要让他认清这朝廷的真面目,弃暗投明。”

“这……”听到这话,雷远等人立刻就愣住了,看向黄先生的目光中,也带着一点呆滞和不解,就像是在看着一名疯子。

要知道,那位定国侯为会过来,在场众人心知肚明,人家就是要来接受天罡地煞贼的归顺的,结果神位敌军之一的黄先生,却分明是要反过去,招降一位朝廷的侯爷、人道大儒、兵家宗师!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看着那黄先生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雷远等人这心里的疑问,又怎么能问得出来、

于是,接下来又是一出相互谦让的戏码,但到了最后,这黄先生还是在众人的推举中,不客气的落在主位上,其他人都分列两边,算是表明了态度。

“黄某知道,诸位对在下刚才的话,有些不以为然,”黄先生一落座,终于不再啰嗦和绕圈子,直接就说出了众人最关系的事情,“但事在人为,这次举起义旗,乃是我等忠义寨上下筹谋许久,深思熟虑的决定,从前多亏了各位解囊相助,现在既然各位遇到了困难,我们又怎么会袖手旁观,就算这事再难,那也要做!”

此话一出,这吕老头、雷远等人免不了又是一阵感激涕零,只是他们的心里,却是在暗骂不已。

“这人也忒不要面皮了,那定国侯出巡,本就是被你们引来的,现在却让我们遭殃不说,就算你们目的能够达成,找好处也还是你们的……”

骂归骂,但他们也知道此时也只能指望着这姓黄的了,而且具体要怎么做,还是每个头绪。

这些疑虑,很快就被雷远等人问出。

黄先生则是淡然回应:“这个自不必多言,我等自有法子。”

雷远作势哀求道:“咱们肯定知道先生您足智多谋,必不会无的放矢,只是我们几个受眼界所限,这一听说定国侯的消息,就已经乱成一团,现在更是心中不宁,先生你就大概透露一点,也好让我们安心安心啊。”

那黄先生闻言踌躇片刻,最后点头道:“也好,那黄某就透露些许,除了安定各位之心,也希望你们能有所配合。”

“是是是,我等一定配合,先生请讲。”

黄先生听了,满意的点头,顺势道:“这次事情,关键是要抓住那定国侯的痛脚,从他最为在意的事情上下手,令其人投鼠忌器,如此一来,才好拿捏。”

这话说的雷远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雷远小心的问了一句:“我等虽居于此地,未与定国侯有过接触,但也听说其人犹如在世圣贤,这样的人能有什么痛脚?”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舟马劳顿山壁前

“这在世圣贤的名声,就是他的弱点与痛脚!”

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黄先生用笃定的语气说着:“定国侯此人,我等早就有所留意,更是片刻不敢松懈,有关他的诸多信息,更是搜集的非常详实,经过反复的推敲,我们已然找到了其人看重的到底是什么!”

听着这坚定的语气,就算心里半信半疑,可雷远等人还是本能的生出信任之感,这是对于权威的本能盲从。

黄先生也没有让几人失望,之前他还一副不愿意说的样子,要雷远反复哀求才吐露出口,可这一开口,就像是一发不可收了——

“定国侯的来历,不用我说,诸位也都知道的很清楚吧?如今在咱们大瑞,不知有多少话本、评书在讲述定国侯的故事。”

对于此言,众商贾连连点头,他们虽是商贾,但娱乐的时候也是避不开那些项目的,自然是听过不少与邱言的有关的事情,若非如此,也不会一听说邱言要来,并且有算账的架势,立刻就噤若寒蝉,乱成一团。

不过,黄先生所要的,却不是让他们畏惧邱言,而是打算抽丝剥茧,将邱言的本来面目展露在众人面前。

“既然诸位员外都知道定国侯的名声,过往经历大致也应了解,那么就应该注意到,此人行事,确实像很多行文中所说的那样,几乎不求自身之利,反而一心为公。”

“对对,”雷远等人一听这个,立刻就激动起来,“这才是我等最担心的问题,如果是碰上了其他官员、勋贵过来,以钱财之物多少还能动其人之心,可在定国侯这边。怕是毫无用处啊。”

“这就是你们只看到其一,而未知其二。”面对雷远等人的担忧,黄先生却是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将房间里的沉闷、凝重气氛一扫而空,“人生在世,总归是有追求的,只是诸位员外经营有方,财帛丰厚,却也被钱财迷惑了眼界。将这黄白之物看成了世间唯一能动人心之物。”

“嗯?”雷远等人一愣,觉得此言颇为深奥,不禁凝神倾听。

“那定国侯若真的一心为公,甚至真有一颗圣贤之心,为何又要千辛万苦的走那科举之路?”提到“科举”两字,这黄先生咬牙切齿,话语中竟然有仇恨之意,但旋即消散,“更不要说。这人为官之后,处处争先,每到一处必定要留下惊人之举,这又是所为何来?”

“这……”

话听到这。便是雷远也觉得自己把握到了一点关窍,觉得那定国侯行事的背后,确实有一条脉络,若是循此探查。或许能够破了眼前危局。

这时,黄先生的话顿了顿,似乎是让听者能有个喘息和消化的时间。几息之后,他才继续道:“我且问你们,这当世圣贤,能有几人?”

雷远等人表情更加怪异,圣贤之说本就是描述古代的人道大儒、宗师,来形容他们的位格,但随着列国时代的远去,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能够踏足那个位格的人寥寥无几,很多时候一个王朝轮回中,也不见得能有一人,是以这个词现在更像是一种恭维、称呼,而非单独的位格。

具体到当代,能称得上在世圣贤的,其实只有两人,更是天下皆知。

雷远就恭敬的朝着东边拱手,口中道:“称得上是在世圣贤的,当是那东都的大小陈两位先生。”话中并没有提及邱言的名号。

这才是如今的现实,邱言南征北战,声名赫赫,名传天下,风头无两,被传闻是“上马平天下,下马治天下”,借着这股东风,他的知行之道也传遍了五湖四海,成为一时风尚,学问被人推崇。

民间一看这股风潮,几乎处处都有邱言之名,几如圣贤之说泽被苍生,于是不知不觉的,就形容邱言有如圣贤一般。

但说到底还是形容,真要是论起来,邱言固然有典籍传世,但乃是侧重兵家,并不为士林看重,这底蕴在一般的做学问的人中是深厚的,可跟那传承多年的书院一比,就大有不如了。

听到众人回答,黄先生就道:“这便是了,那大小陈先生,成名几十年,桃李满天下,更是德高望重,不知多少人听过其讲学,受过其恩惠,从中明礼,方能成就这圣贤之名,可定国侯崛起不过十年,何以如今声名鹊起,连声势都有盖过两陈的征兆?这其中本就存着刻意为之的痕迹,从里面不难猜出那定国侯的目的,其实就在于名!”

雷远一愣,回味片刻,就道:“咦?如此说来,倒也是说得通的,这定国侯短短时间中,就从一普通士子,达成如今的高度,就算是时也命也,也是太过离奇,怕是古往今来,没有几个能有如此变化,如此说来,这位侯爷求得不是利,而是名!”

但跟着,又有一商贾奇道:“但如此一来,岂非更拿他没辙,这样好名之人,为了保得清名、正名,即便是身死族灭也不会向反贼低头,黄先生你又如何将之招揽?”

“其人好名不假,但名声于他乃是工具,就好像诸位员外爱财,但这钱财赚来了,难道就是用来藏着、掖着?在那地窖中腐朽?非也,诸位追求钱财,为的是能将之变为美酒佳酿、美人绸缎,那定国侯也是一样,他求名不假,但真正在意的,还是名声带来的便利,以方便他传播自己的学问。”

“邱学?知行之道?”

即便行的是商贾之事,可如今传的沸沸腾腾的邱学,雷远等人又岂能不知,这番话停下来,只觉得这位黄先生抽丝剥茧,将看似繁复的事情,给讲的丝丝入扣,合情合理,一下子就把那位定国侯的目的、心思给剖析清楚了。

雷远等人更是心中大定,纷纷道:“原来如此,我就说嘛,这世上哪有人真的无欲无求,就算是圣贤不也求能勘破世间真相么?那定国侯只要心有所求,就好办啊。”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只是倾听吕老头却开口问道:“问题是,若定国侯一心只想传播自身所学,怕是很难被先生网罗吧,毕竟在那朝廷中大树底下好乘凉,能徐徐图之,如果跟着先生您回了山寨,今后难免被朝廷通缉,偌大名声一朝丧尽也不是不可能,又谈何传承学说学术?”

这吕老头与反军关系最近,但也不是真心归降,而是形势所迫,不得不从,却也不看好反军,想着日后再行摆脱钳制,可眼下却是要小心谨慎,不敢有半点马虎,不然根本等不到以后了。

“吕员外说得好,”黄先生闻言从容一笑,“但事在人为,而今这局面不利,所以咱们才要绞尽脑汁的想计谋,为的不就是打破僵局么?此事若是一点难度也没有,又如何能显得出我等计谋?”

其他人本来听了吕老头的话,又泛起了嘀咕,现在再听黄先生的回应,又觉得不错,之所以用计,是因为靠着平常手段摆平不了了,既然如此,有些难度也是正常,只是……

“还望先生明示,至少也给一点提示。”还是吕老头干脆,直接问了出来。

黄先生沉吟片刻,就道:“也好,好叫诸位得知,这招揽一人,未必就要让那人来到山寨之中,亦可以留在原处,至于这破局之法,其实还要落在‘名’之一字上面。”

吕老头则答:“可定国侯想来洁身自好,这个名声,短时间内怕是难以有突破之处。”

“洁身自好之人,有如那密不透风的古堡,”黄先生说话间,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只是,没有缝隙,我等却可以制造缝隙,须知这名声,说到底是人在别人心中的感官印象,那正主我们动不了,不妨就将旁人心中的印象扭曲些,到时候免不了还要让几位员外相助,动用你们手上的人马。”

说话间,他将那封信递了过去,吕老头虽与他同来,但显然也是头一次见到这封信,接过来打开,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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