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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道果-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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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篇通读下来,回味之后,他立刻想起了一人。

“是了,这文笔文风,应是兴元府的高靖!”

一提起此人,其他人也都纷纷回过神来,讨论起来。

齐正源看着这篇兵策,面色略有变化,抬头看了李琦一眼,道:“若本官未记错,这高靖应是德学门人,与李大人同出一门。”

他这话一说,正在热切讨论的其他考官顿时停下话语。

齐正源和李琦,代表着朝廷上的两股势力,平日争斗,就算是剑南道也被波及,这次乡试,本就涉及到一次利益交换,是新党用“士”换“势”,可是现在李琦拿出新党学派的文章,要点为解元,就有些争锋相对的味道了。

那李琦则微微一笑:“齐大人说的不错,这高靖是德学门人,心头有义,写出来的文章也充满仁德,知道刀兵为下,义理为尊,兵策乃是下策,折冲樽俎才是上选。足以配上一个解元,我这是举贤不避亲。”

折冲樽俎,指的是通过外交、酒宴,获得千里之外的胜利。

“好个不避亲!”齐正源也是一笑,“只是现在就点头名,未免太过武断,说不定后面会有更好的文章。”

“哦?看大人的样子,也有举贤不避亲的意思,莫非是想要点那邱言,”李琦说着,从边上又抽出一张卷子,摊开之后,放在众人面前,“邱言道试时的卷子,我曾看过,所以认得文风,这篇策问应该就是由他所做。还请诸位品鉴一下,这文如何?”

“嗯?”齐正源心中一动,生出不祥之感。

周围,几名考官围了上去。

“兵者,上言人谋,中言地利,下言天时?”

看了开头,几名考官交换了一下意见。

“这句虽有道理,却未免有些寻常,有模仿天时地利人和的痕迹。”

但接着看下去,却又有了改观。

“不错,不错,虽说立意看似陈旧,但难得的是不好高骛远,对西南局势非常了解,言之有物。”

“是啊,这人谋说得好,对沼人习性很是了解,地利也不错,对西南地势、势力的分布很是清楚。”

……

几个考官都在称赞,令齐正源稍微放下些心,他这次过来,本就打算提拔几个士子,增强己方后备,这邱言和马阳有旧,马阳还在齐正源面前称赞过邱言,当然不能漏掉。

只是,再看李琦,对方也在微笑,似乎并不在意。

很快,就听一名考官道:“可惜,用力过头了,若只是叙述大势、描写兵策,不失为一篇佳作,虽不及高靖的立意高远,但因地制宜,强过他人,可惜这邱言偏要细致描写,竟然自演兵战,举了三个实例,颇有些自鸣得意的味道,这在科举上可是大忌。”

连孔提学都叹息起来:“可惜了,我等长居西南,对局势当然比一个书生看的准,那沼人联合已算妄想,又怎会牵扯到番人?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和前面务实的风格自相矛盾了。”

“确实,这推演兵战,等同于空中楼阁,是要降两等的。”

这时候,李琦则开口道:“尤其最后一句,‘胜不可专,败不可不专’,这是教训人的口吻啊,未免有些不知道人情进退。”

胜不可专,败不可不专,讲的是,战时不要一味想着胜利,还要考虑不利因素;败的时候则要思考原因,争取反败为胜。

“什么?邱言会犯这样的错误?”

齐正源一惊,将那张卷子拿了过来,通读一遍,面色阴沉,有种怒其不争的味道。

李琦见状摇摇头,不再多说,转身就要继续批卷。

但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一阵混乱,鸡飞狗跳,闹出了好大的动静。

“怎么回事?”

诸考官都皱起眉头,正要询问,就有一个阅卷官急急进来,说观察使要求见御史。

“批卷之时,外官如何能接触考官?”

齐正源正要斥责,却听那传话的阅卷官道:“事关重大,涉及兵将,都指挥使却已不在,若无御史首肯、盖章,难以调动戍卒!”

“要调兵?到底是什么事?”

听到了这里,诸考官面色连变,说到底,他们都是大瑞的官,当然知道需要观察使和御史同时盖印的事情,有多么紧急。

那阅卷官既然传话,当然已经了解大概情况,立刻答道:“听说是沼人几个大族联合在一起进兵了,连番人都搀和在里面!嘉荣县已经被攻破了!”

“你说什么!”

诸考官都瞪大了眼睛,其中两人,转头朝桌上的一张考卷看去,满脸的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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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一卷平息人心

“邱兄,这次乡试,你有几成把握?”

第二日一早,邱言几人齐聚酒楼,吃酒交谈,席间周贯不时询问。

邱言还未回答,张振就当先一步道:“以慎之的才学,拿个举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张兄,又不是你要考上举人,怎得这般高兴?”周贯不由打趣,“说起来,这次题目也不算难,不知张兄发挥的如何。”

张振顿时苦着脸道:“我就不好说了,听天由命吧。”

余下几人都笑了起来,连罗家云也轻松许多。

张振为了转移话题,立刻出言道:“对了,罗兄,我听慎之说,这次乡试之后,你就要回家娶亲?”

罗家云回道:“不错,若非秋闱,怕是早就成亲了。”

说着说着,罗家云又略显苦涩的道:“说起来,小弟一心读书,平时的吃穿用度,都是母亲和芸娘张罗,织布贩履,唉,这次若能中举,今后也算是能回报她们了。”

科举之前,诸考生心有挂碍,有几个能放得开的?而今乡试已过,都松了口气,放下了心头戒备,开始交心了。

这话一说,周贯也叹息起来,他的身世,邱言等人也都有所了解,算是个书香人家,可惜是庶出,平时在家中没有多少地位,但自从中了秀才,他母亲的处境就好过了一些,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来考乡试。其实,以周贯的年龄,读上三年,再去乡试,也不算晚。

看着面前几人,邱言从他们身上体会到了种种不同的气息、意境。

“际遇不同,却能自己去改变……”这道领悟透过魂中黑洞传去本尊,融入人文火种。

几个人说着吃着。不时碰杯饮酒,其乐融融。

就在这时,楼梯处传来几声话语,随后响起脚踩木梯的嘎吱声。

邱言他们坐的这张桌子,在酒店的二楼,靠近窗子,能看到外面景象,离楼梯也不远。

很快就看到一群儒生走了上来,为首的正是方子延。

邱言看到了他们,对方自然也发现了邱言这一桌子。方子延笑了一下,走过来抱拳行礼,口中客气,其他儒生见了邱言,也一样打着招呼。

寒暄了几句,方子延等人就被小二领到了不远处的一张桌坐下。

这群人坐下后,免不了也要谈论乡试,他们离得不远,说话声能传到邱言等人耳中。

席间诸人都在夸赞方子延。而方子延自然是一番矜持。

“虚伪。”张振听到了,低声嘀咕了一句。

但很快,旁边桌上话题一转,竟聊起了邱言。那方子延先是夸了邱言几句,然后便道:“邱兄那字,当真是不同凡响,便是考试的时候。也能让巡考官另眼相看,我就见到有三名巡考驻足观看,最后。连那主考官齐大人,都过去夸赞。”

“嗯?”听到这话,邱言眉头微微皱起。

周贯也是面色微变,他是庶出,对很多事情很是敏感,能透过表面,看出里面的本意,所以稍有察觉,就低声道:“邱兄,那方子延怕是不怀好意。”

“此话怎讲?”罗家云颇为不解。

张振这时也回过神来,眯起眼睛:“此人是想散播谣言,让旁人觉得慎之与考官关系匪浅,这样一来,若是放榜之日,慎之榜上有名,他只需再找几个落榜生鸣不平,就能闹出不小风波……”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另外桌上,方子延旁边两人也道:“这事我等也都看到了……”

罗家云不是蠢人,听了这话,结合周贯和张振的言语,顿时明白了里面的玄虚,心有不满,就要过去理论,却被邱言拉住。

“稍安勿躁,些许阴谋不必放在心上。”

相较于其他几人,反倒是邱言最为平静。

罗家云皱眉说道:“这事可马虎不得,人言可畏,不要忘记武信城的事情。”

邱言却是笑道:“你现在过去理论,反而中了他们的计,而且拦得了这次,又如何拦住下次?说不定他们早在其他酒馆散过了谣言。”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不过,武信城之事我都能平息,眼下便有小人作梗,也无须担心,我那考卷,不是一两句流言就能撼动的。”

“嗯?”

其他三人都感奇怪,不知邱言为何对自己的考卷那么有信心。

罗家云还待再说,却被窗外一阵惊叫打断,几人将目光投过去,见到一匹快马疾奔而过,穿过闹市时也不减速,只是喊着紧急军情,令沿途之人苦不堪言,有的摔倒,有的叫骂。

“哪来的军情?”

看着这一幕,周贯、张振等人心中疑惑,而邱言则是若有所思,心念一动,本尊神念那边的信息顿时清晰起来。

“原来如此,潘向已经兵败嘉荣,损失惨重,估计是时候正视我的那篇策问了吧。”

………………

啪!

剑南道府衙大堂,诸官员济济一堂,却鸦雀无声,而且都略显慌乱,坐立不安。

就听清脆撞击声从堂上传出,却是观察使刘静一巴掌拍在桌上。

“这个潘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什么计策完全,结果只会带人冲锋,被沼人奇兵打乱了阵型,又被番人偷袭,致使永平军的两千骑损失惨重!最后只逃出来五百!”

刘静本在贡院中候榜,但接到紧急军情,不得不离开贡院,即便如此,到底是打破了定制,所以还是写了道罪折递了上去。

刘静咆哮了好一会,都没有人敢应,只是军情紧急,诸人实在不敢耽误,那司兵**瞅准了一个时机,硬着头皮道:“大人,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是要想办法的,尽快拿出一套方案。省的局势糜烂。”

这话一说,刘静立刻瞪了过去,却不说话,直看得**头皮发麻,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等气氛凝重之后,刘静才道:“潘向身为都指挥使,被人偷袭,但总还逃出部分人马,为何不战而逃?就算退守,也该伺机反扑。何故一路流窜?”

“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和盘托出,“信上说,敌军势大,足有万人,番人更是倾巢而出,都指挥使见事不可为,便果断退去,想保留一些人马。不至于全部损失。”

“事不可为?我看是被吓破胆了吧!万人?倾巢而出?”刘静冷笑一声,“这就是王相公看重的青年才俊,出兵前不可一世,一遇到麻烦。立刻畏首畏尾、没了主张,有这样的人领军,如何能不败?连个举子都不如!”

话落,刘静一挥手。旁边的几个胥吏立刻上来,分发纸张,满堂的官员人手一张。

“自己看看吧。看看这上面是怎么写的!”

“这是……策问?”

看着手上的纸张,诸位大人都是一脸诧异,随后通读一番,尽皆变色。

“这是什么时候写的?”

“这上面的第二条推演,与如今的情况几乎没有差别!”

“不止如此,上面居然还料到了潘向之败,而后面还有对应之法!”

……

几声惊呼后,这些个官员生出猜测,然后纷纷抬头,朝刘静看去。

刘静便道:“这张兵策,是我让人誊录的,按理说不该在放榜前流出,但眼下情势危急,你们不妨看一看,上面写的有没有道理。”

“启禀大人……”

这时,一名官员站了出来,摇摇头道:“这篇文章乍看之下有理,前面的推测也多有应验,但还是有所欠缺的,不说旁的,就说这番人会取道剑南西,北上陇右,就不现实,须知……”

这人话还未说完,就被一个吼叫声打断——

“报——”

却是名传信兵直奔堂上,口中拖着长音,一进堂中,二话不说,就抱拳道:“启禀大人,剑南西的维州县发现了番人踪迹,似有北上的迹象!”

“什么!”那还在说话的官员立刻色变。

其余官员也是各自惊讶,再去看手中的策问,就连刘静也不例外。

这一下,他们终于意识到这薄薄一张纸的价值了,心中的慌乱竟而平息了几分。

刘静身边的心腹幕僚凑过来,低声道:“大人,这份兵策价值不小,堪称机密,若被探子得去了,会有不小的隐患,不该这么拿出来分发啊,而且科举事大,若因提前流出,而影响了功名,恐怕……”

这幕僚本来并未将这兵策当一回事,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却是变了想法,心头惊颤。

刘静低语回道:“此事,我与御史、连同几位考官已经写了折子,呈给陛下解释,以前也有先例,倒不用太过担心,如今的当务之急是稳定人心,不能乱了阵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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