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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穿书女配生存手札-第79部分

小说: 穿书女配生存手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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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兰馨咬唇,瞪着谢蓁脑海里满是被那人温柔相待模样,遂点下了头。她调了父亲身边的护卫,到底还是应了林芷的计划,只消等下敲晕谢蓁,送去那个好色的雍王世子那,谢蓁这辈子就完了!

然左等右等,却等不到护卫,待秦兰馨觉出不妥要回身之际,兀的被人自后头敲昏了过去,连林芷一起,被黑色劲装的宋赟揽住。

“王爷——”

宋显珩面罩寒霜,扫过宋赟怀里二人一眼,“照她们说的,送去雍王世子那。”随即一顿,“你守到明日。”

宋赟颔首,当即明白王爷用意,明日定要有一场热闹可瞧。

谢蓁从烟火中回神,依稀觉得有什么响动,随之瞧去,便看到宋显珩锦衣玉面出现在眼前,烟火当空,仿若成了布景,衬托而立,叫人半点移不开眼。

隔了不过十数步,宋显珩凝着月光清晖笼着的人儿,那一抹失神收入眼底,浮起星星点点笑意。

谢蓁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直到跟前,忽而脱口,“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

宋显珩挑眉,屈大夫的《山鬼》么,倒敢用来调戏自个。氅衣笼下,将人紧紧罩在了里头,连同人一起,就像亲密拥着的姿态,甚是暧昧。

谢蓁被抱了个满怀,暖意扑面,酒意熏熏,“唔,小心被人看见。”

宋显珩尚未应声,便听怀里的人儿痴痴笑道,“你是仗着我爹没工夫管你,不记打。”言语之中满满的促狭之意。

“蓁蓁——”宋显珩听着那软软语调,低垂视线与她相接,眸光中流转异色。“确实得趁着机会。”那声音低沉黯哑,萦绕耳畔勾起丝丝酥麻之意。

谢蓁仰着脑袋,整个重心都倚在了宋显珩身上,正是轻松惬意的时候,映入宋显珩倏然放大的俊颜,唇瓣覆上,携着空气里的凉薄,却似星火燎原般霎时点燃。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7章

一吻绵长,临到分开,谢蓁都还有些失神,嫣红唇瓣不自主抿着,耳畔恍惚有人低呼,她这才回过神地要退开去,却发现根本挣不开宋显珩的力气,抬眸对上,那深邃眼底分明有把传闻坐实的架势。

“你……”

宋显珩敛声道:“届时回京提亲,还请蓁蓁帮忙说话,请——未来岳丈手下留情。”

谢蓁一怔,随即一张俏脸绽开绯红殊色,看着那眸中笃定的笑意,偏就不肯如他意地故意磨了磨牙,“敢来我爹一定九节鞭伺候。”

宋显珩眸中无奈更甚,低低叹了一声,“谁让我要抢的是他的掌上明珠呢,留口气就成。”

那亲昵语调就呵在耳边,酥麻,惹人心悸。谢蓁红着一张脸,心中却是欢喜的,何其有幸,能两心相悦相知。

“小姐,那名仆妇想见您。”谢十三清冷的声音蓦然出现在后方,一身玄黑劲装,衬得偏于阴柔的面孔趋于肃杀。

只是在谢蓁眼里,这副模样更符合一个护卫该有的,故而并未觉出那眼底激荡的晦涩。她轻应了声,虽是淡定,在熟人面前被看着亲热总归还是不自在的,转身便疾步离开。一时没顾上支会宋显珩,更没发觉谢十三没一道跟上。

“王爷——”谢十三停驻原地,忽然低语了一声。

宋显珩瞧着眼前此人,只觉得他浑身透着阴郁之气,分明自己已经教人去查过了他的身份并无可疑之处,然而……每回见之都莫名抑制不住心中升起的异样。宋显珩只是眉眼平静的看着他,似乎等他继续。

谢十三缄默,紧抿成线的唇缓缓开启,吐出的字字都异样清冷,“围场多猛兽,王爷以后要带小姐出来,也该挑个稳妥的地。”

宋显珩瞧着他缓缓蹙起了眉,“蓁蓁能有你这样谨慎的护卫实属难得,不过——”他语气稍微一顿,眼眸微微眯起睨了眼前之人,“你也应当认清自己的职责。”

言下之意呼之欲出——谢十三的职责是护人,而非限制主子的来去行动。

谢十三暗黑的眸色翻滚,长睫低垂也没叫人看他此时异样,倏然笑了一记,“王爷说的是。”随即又执剑抱拳了道:“属下职责在身,不便多留。”撂下这话,也不等宋显珩发话径自朝着谢蓁离开的方向追去了。

宋显珩微微抿着唇,意味深长的望着那人离开的背影,隔了一会才重新起步。等回了自己帐子,方才重新开口问:“梨妆呢?”

“表小姐那点了安神香,撑不住睡了。”应话的是宋赟,他早先得了宋显珩的吩咐,这几日只消一心管着沈梨妆,旁的事都要往后头排。既然是这等紧要大事,他自然不敢半点疏漏。

宋显珩颔首,转身入了矮案后盘膝坐了下来,凝神翻看各处递来的消息,再未发一语。

然而此时相邻不远,黑影闪过,鬼魅一般的绕过守卫入了帐内,只余下帐帘隐约而动,像是被风吹过。

帐子里侍候的丫鬟服侍了主子安寝,正待吹灯外去,却不想眼尾扫见黑影一闪而来。受惊之下她几乎脱口惊叫,可却被一记敲晕了过去,随即又被虚扶了一把搁在地上。一切发生的又急又快,半点异响都没能发出。

沈梨妆不过是因着安神香才勉强合眼,然而她心中烦躁杂乱,哪里能真正入眠,直觉有些不对劲,刚一睁开眼就一蒙面黑衣人站在自己床前。沈梨妆心头猛颤,径自对上了那双犹如墨夜星辰一般的眼,直至深吸了几口气,方才平复了几分心神。

这倒不是她沈梨妆胆大,而是心思缜密想到了此人不该是寻仇而来。若是寻仇,早该连丫鬟一起杀了,而非停在几步外打量似地瞧着自己。

沈梨装到底还是弱女子,即便知道此人无意取自己性命,可紧抓着锦被的手还是泄露了她此时的心悸。“你……为何而来?”

“沈小姐高床软枕,难道是忘了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蒙面人语气鄙薄。

沈梨妆神色骤然一变,两道秀眉深深拧着似乎在打量这黑衣人到底是谁、到底为了什么目的而来!

“昔年沈大人旧部下都能不忘血仇,为何沈小姐还能如此悠闲——难道真是贪慕荣华而忘了父仇?”

这些话咄咄逼问直扑而来,沈梨妆仿佛接连受了打击,双眸圆瞪着望着眼前那人。那日的御前行刺一事仍堵在沈梨妆的胸臆间,叫她连日来不得安稳。然而,珩哥他……仿佛料到了自己会受此事影响,故而一直叫人紧盯着。

“你想做什么?”沈梨妆猛的收回心思,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这人,咬着牙发问。

那黑衣人负手侧转了几步,只留了侧面对沈梨妆,“来给沈小姐一个机会——”

“报仇的机会。”

沈梨妆越发拧紧了秀眉,向来温婉的眉梢眼尾尽是锐气,冷声质问:“敢在此地放肆,你究竟何人,怀有何目的!”她想复仇诚然不假,可这岂是言语间就能轻松办到的事情。沈梨妆自问还不是那被仇恨蒙蔽得失了理智的蠢货,愈发觉得此人心思动机不纯。

“呵——”黑衣人丝毫不在意她的质问,反而冷笑数声,挪步出去。

“慢着!”沈梨妆蓦然又喊停了此人,她的手揪着自己胸前衣襟,目光中闪过迟疑不决,“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绝不可能、绝不可能一个陌生无关的人能说出那些隐秘不为人知的话,眼前人蒙面遮掩,畏首畏尾模样实在叫人生疑,可这人又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的?

黑衣人倒是应声停了下来,但却没回沈梨妆这问题,转而道:“错过今时,你是想等昭王与谢小姐的婚礼上复仇么?”

“……”沈梨妆面上一滞,然而这一句却在她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将她整个身子都激得轻轻颤着,缎面的锦被被她捏皱。等她再抬起眼帘时,思绪万千尽是平复下来,凝神缓声道:“如何——复仇?”

黑衣人转过身来。

……

夜深,雪复又落下。枝丫间稀稀落落,竟还伴随着细微的响动,掩在夜幕下,未被人察觉。

围猎期间内营的吃食一应皆有宫中带出的尚膳司打理,再由各处专职此事的宫女取了送去。此时一名再寻常不过的宫娥垂头提着食盒靠近谢元帐子,账外站着侍卫,将一应靠近的人拦了下来,查问仔细了才放了进去。

营帐里头灯火透亮,那宫娥更是将头深埋,不敢丝毫怠慢,恭顺的将食盒中的点心取出搁在了长案边上。

此时谢元正凝神阅着一封密信,神情专注,才刚端起分盛在白瓷小碗的羹汤复有搁了下去,提笔在纸上写了两话。等他了解了这事,再回神瞧见那宫娥还在,不由眼底闪过讶然。然而面上却至始至终都没显露半分,反而是将要处置的文书合拢后推到了一旁,重新拿了那夜宵来吃。

谢元搅动汤勺,舀了些许将要递到口中却骤然停了下来,视线落在其中似有所思。这一切不过是他故意显露,一举一动都是为了让自己瞧个仔细。哼——

“哐当”一声脆响,谢元将手中握着的小碗丢在了地上,羹汤才刚沾在毛毯上立即如沸水一般腾起热气,伴着恶臭。而他身手矫健,早一跃而出伸手擒住了那宫娥的脖颈。谢元乃是行伍之人,手指粗粝不说更是力道奇大。

偏这宫娥也早有了准备,方才将谢元此番迟疑不下口,就已经约莫才猜到了此人起了疑。她先做了准备,方才见碗被丢出去之时就已经抽出了藏在袖中的匕首。此时谢元握着她的脖子,她如何不是拿着匕首抵在谢元的胸口。

呵——谢老贼!宫娥眼眸中攒动恨意,嘴角掀起冷笑,这才抬脸直视,字字衔恨道:“谢将军!”

谢元亦是沉眸,即便是此人乔装易容,可他岂会认不出来真容。是沈梨妆,前些月请了来给谢蓁当师傅且暂居过将军府一段时日的沈梨妆。这么说来,她是一直都存了要接近、甚至是杀自己的心思。

而此时,谢元心中层层叠叠的后怕涌现,唯一的念头就是他之前竟是在自己宝贝女儿的身边安排了一个跟自己有仇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8章

“我总以为你是聪明人。”谢元开口道。聪明人就不会以这样拙劣的法子来报仇,聪明人就应当能沉得住气。可偏偏她显然是被前两日御前行刺那事扰了分寸,行事这般冲动倒教人失望。

沈梨妆此时脸色立即变化,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又紧了两分,面上怒意重重,半分不减反而更是浓了。她如何不知眼下时机不适,可那黑衣人的话却是堪堪戳了她的痛处,她沈家的血海深仇,即便身死也要带着谢元下地府赔罪!沈梨妆眸中阴戾难掩,不由冷笑一声,来时就已经存了必死之心,现下更是只一个念头,就要是和谢元同归于尽。

“聪不聪明有何紧要,能替天下除去大奸臣,我也不枉此生了。”沈梨妆咬牙道,她被谢元掐着脖颈,原就是呼吸畅,这片刻功夫过去脸上涨红得厉害,心知继续下去自己不占分毫优势,当即提气将抵着谢安胸口匕首往前推送。

而谢元虽然身居高位,可也过过刀口舔血的日子,区区这一招不至于应对不及。只见他朝着侧面一个闪身,叫那寒光凌然的匕首刺了个空,甚至是他身上的衣服都没有被刺破半分。

而沈梨妆却因着这忽然的发难被谢元掐得更重,呼吸愈发困难,濒于窒息。

可到了此时,沈梨妆眼中依然决绝,不露半分软弱,更没有……怯怕。沈家前后出过两任帝师,父亲便是其中一位,京中甚得敬重,担得起名门望族,当年门下子弟往来门庭若市的热闹景象犹在眼前,父母与兄长的爱护……所有美好一夕之间倾覆,父亲兄长不明不白身死狱中,母亲受不住打击随后而去,沈家分崩离析,当年已是六七岁,记事的年纪,尚来不及瞧看枉死的亲人,悲痛之中已经被迫流亡,带着自己奔逃的嬷嬷怨恨谢元的凄厉咒骂随着日子窘境愈发不堪。

沈家遭此劫难,皆是谢元一手策划,陷害忠良。疼爱自己的父兄,族人……直至被珩哥找回,她方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一般,随后便是等,等着为沈家数百口人讨回血债,可越是接近京都,越是接近谢元,才发现这人根基较当年更甚,也更难……对付。更不消说珩哥那……沈梨妆的眸色霎时晦涩凝聚,堪堪咬着舌尖直至铁锈味弥漫才镇住了心神,她一刻都等不了,只要,只要这人死了,一切都能了了!

谢元眸光掩掩,对那双怨恨坚定的眸子视若无睹。他手中沾着的人命只多不少,而沈青山大抵是其中较为特殊的一个。细细一想,竟已经一晃多少年过去了。谢元还记得当初直至最后那一刻,他还曾狱中见过那个面容清矍的中年男子,生死关头,那人仍然不肯在门生帮助下越狱。

——“只消我沈青山出了牢门,便是坐实了我是乱臣贼子,再无洗刷冤屈的一日。”

——“我不信……不信我之死不能自证清白,不能谏醒皇上!”

昔日铮铮之言尚且在耳边回荡,可说话那人……早成了黄土。谢元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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