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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部分

毒妃狠绝色-第143部分

小说: 毒妃狠绝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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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锦袍男子,不过二十出头,眉目英俊,北风吹起他黑缎织金的大氅,发出猎猎的声响。
他身姿笔挺地站在大树下,嘴角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微偏着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目光锐利而阴鸷,不是她见惯了的惊艳和贪婪,透着森森的寒意,举手投足间有股气吞山河的霸气。
“问你话呢!”石南不耐地喝问。
“你,你是谁?”黄雨慌乱地往后退了一步。
话落,立刻意识到——这里是杜府后院,庭院深深,护卫重重,等闲之人绝不可能悄无声息的长驱直入。
此人,必是二小姐熟捻之人。
从年龄和衣着推断,多半是兄长。
她定了定神,敛衽向他福了一礼:“黄雨见过杜公子。”
石南知她生了误会,也不解释,抬起下巴朝前院呶了呶:“什么东西这么好看,瞧得入了迷?”
轰地一下,血液唰地一下涌到脸上,黄雨慌张地垂下眼帘,嗫嚅着解释:“我,我听说宫里来了人。一时好奇,就……”
“想看就大大方方去前院,藏头露尾成什么样子?”石南不客气地叱责。
黄雨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羞得连脚趾都红了,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头死死地垂在胸前。
“还不进屋去?”石南冷声叱道。
“是~”黄雨慌慌张张地回身,推门而入。
石南目光阴沉,盯着门板瞧了好一会,这才转身向小花厅走去。
那边杜蘅去了正厅,见了张怀,才知道他是循往例奉旨给王公大臣家送腊八粥。
原本这事不需张怀出马,但他想着杜蘅出手大方,便主动领了这份差事。
一是赚些外快,二来也是跟她套套近乎。
他在深宫里厮混多年,别的本事没有,却练就了一双识人的厉眼。
直觉告诉他:这位杜太医府上的二小姐,绝非池中之物。
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如今二小姐站在风口浪尖,饱受质疑,正是最艰难的时刻。此刻示好,不但不必卑躬屈膝,还能令其刻骨铭心。较之他日她飞黄腾达时再趋炎附势,逢迎巴结,强了不知多少倍!
因此,很是好言安慰了几句。
杜蘅两世为人,深知阉人的厉害,自然也不会凭白得罪了他。
恭恭敬敬地听着,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
她心里记着石南,吩咐白前把御赐的腊八粥盛了两碗,分送到老太太和杜谦房里,自己匆匆去了小花厅。
石南坐在窗边,瞧着她拎着裙摆,走得额角见汗,忙低嚷:“慢些,仔细滑倒了!”
说话间,杜蘅已经进了花厅,微喘着道:“哪有这么娇贵?这路走惯了的,闭着眼睛也不会摔。”
“走那么快做什么?”石南站了起来。
杜蘅脱口道:“我不是怕你有事,等不了么?”
石南心中一暖,调笑道:“媳妇有命,纵有天大的事,也得推了不是?”
杜蘅见他恢复了往日嘻笑的模样,不禁心头一松,斥道:“又胡说!”
“嘿嘿,”石南意有所指地望了眼西厢,笑道:“说吧,不管捅什么缕子,我都替你兜着就是。”
“你当我是你啊?”杜蘅不满,嗔道:“一天到晚净闯祸!”
石南很不服气:“你哪只眼睛瞧见我闯祸?”
杜蘅终是按捺不住担忧:“上回不辞而别,中途返京,没事吧?”
石南理直气壮:“我回来看自个的媳妇,便是皇上问起,也无话可说,别人谁敢置啄?”
“你……”杜蘅气结。
这人,果然是不能惯的!给他几分颜色,立马就开起染房来!
“那位黄小姐,是怎么回事?”石南话锋一转,试探地问:“我瞧着,不象是亲戚。”
虽然也带了重孝,但听她的语音,带了些河北的口音。
先不说杜家是祖辈都在清州,就他掌握的情报来看,杜府和顾府都没有黄姓的亲戚。
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是顾洐之的友人,现在来投靠。
若是这种情况,更要加倍小心。
“的确不是亲戚。”杜蘅轻描淡写地道:“是我去静安寺上香,回程的路上救的。”
遂把那天的事,连着林小志去平县带回的调查结果,一五一十地说了。
“糊涂!”石南当即变色,训道:“她一个身份来历皆不明的女子,长得还这么扎眼,怎么敢明目张胆地放在家里养着!”
杜蘅一愣,心头莫名的觉着有些堵:“谁说她扎眼了?”
“她长成那样,还不叫扎眼,什么叫扎眼?”
“你见过她?”杜蘅有些不是滋味,表情依旧平静,语调却克制不住地微微上扬了起来。
他不是今天凌晨才回来,这么快就见过黄雨了?
“嗯~”石南点头:“刚才进来的时候,见她在走廊上偷窥,就问了她几句。”
杜蘅诧异:“我又没禁止她走动,何需偷窥?”
“她说没见过公公。”石南撇唇,明显就是不屑加不信。
杜蘅抿唇而笑:“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防人之心不可无。”石南瞪她一眼,训道:“我瞧着那黄姑娘不是个善茬,你听我一句劝,乘早把人弄走干净,别没事惹得一身腥。你若不好处理,交给我,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给你弄没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好象黄雨不是一个人,而是个物件。
“你觉得她哪里有问题?”杜蘅听得心里一寒,默了一会,不答反问。
“她那套漏洞百出的说词,我就不说了。”石南淡淡道:“单凭她那些仇家的行事做风,你就该对她敬而远之。没必要为个陌生人,把自个搭进去。”
林小志只能看出那是衙门里经年的狱吏下的手,他却知道,普通的狱吏绝对达不到那种水准。
如果猜得不错,多半是刑部专门负责行刑的老手。
能支使得动刑部的老吏,私自出京,一路从邯郸追到临安替他办私事,这样的人,必然是权势滔天。
他虽然不惧,但杜蘅与黄雨非亲非故,完全没必要去冒这个险。
“以你的经验,黄姑娘有没有可能,是怀着某种目的,刻意来接近我的?”杜蘅想了想,决定不拐弯抹角。
“这个,没弄清她的真实身份前,还不好说。”石南见她问得郑重,答得也就谨慎了许多:“要弄清楚也不难,我在邯郸那边有些朋友,可以帮你调查一下。”
“聂先生已经动身去往邯郸,年后应该有消息回来。”杜蘅坦诚相告:“因此,我还要把黄姑娘留在身边一段时间。”
石南颇为费解:“是我说得不够清楚,还是你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美好?亦或是你当真是不怕死的?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把自己搅进去?”
杜蘅垂眸静思良久,毅然抬眸,静静凝视着他,目光清澈明亮:“若是,我有非搅进去不可的理由呢?”
“什么理由?”石南很是诧异。
是他的调查出了偏差,还是探子出现了纰漏?
瞧阿蘅的样子,竟是要霍出去的架式。
这个黄雨,究竟是何方神圣,有什么值得她拿自己的性命去拼?
杜蘅轻咬唇瓣,半晌没有说话,显见得内心挣扎得十分厉害。
想着若是以后行事,也少不得要借助他的力量,决定破釜沉舟赌上一把,遂斟酌着道:“我瞧着她生得美貌,打算把她送到宫里去……”
她犹疑的片刻,石南脑子里已闪过千万种念头,却万万猜不到她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登时错愕万分,惊讶地瞪大了眸子,半晌没有说话。
杜蘅立刻生了悔意,懊恼地道:“我也知道,这个想法有点荒唐……”
“嗬~”石南又气又笑:“岂只是荒谬?简直是匪夷所思!我真想把你的小脑袋瓜剖开,看看里头都装了些什么东西?瞧着挺聪明的小丫头,怎么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祸事不单行(四九)
更新时间:20131029 23:52:49 本章字数:4464

杜蘅心生愠怒,不动声色中散发着一丝凛然之气。 
石南说了几句,察觉到不对劲,猛然收声,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问:“呃,生气啦?”
杜蘅神色淡淡的,语言简洁,带着几分疏离:“没。”
石南自幼飘零,察言观色最是擅长,阿蘅又是他心上人,岂会看不出她前后态度的变化?
微愕之后,诚恳地道:“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不过是担心你以后受她连累。毕竟她来历身份人品心性都不明,宫中又不比别处,稍有行差踏错,就是灭顶之灾。她若是个知道感恩的,也许就眼睛一闭自个担了。万一是个包藏祸心的,岂不是连你也一起陷进去?轹”
他不敢直接指出,杜蘅想在宫里培植自己的力量——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彼此心照即可。
事实上,这种办法在他眼里,很是拙劣。
且不说,黄雨其人是否可靠,以及入了宫是否一定很得宠——用些手段,送她上高位,也不是什么难事暨。
就算她进了宫,得了宠;宫里有皇后,有梅妃,瑾妃……她们都育有皇子,且都已成年。
而皇上已近耳顺之年,能否再育子嗣是未知之数;就算侥幸怀上,能否是皇子还是未知之数;就算生下皇子,能否顺利成人,依然是未知之数;就算顺利成人,上头有几个强有力的哥哥压着,能否熬出头,更是未知之数……
可以预见,黄雨既无实力雄厚的娘家可靠,又无强有力的子嗣傍身,就算得了宠,也不过是镜花水月,表面风光。
与其拼着这么多的变数,费尽心思扶黄雨上位,倒不如在皇后和梅妃之间,选一个做自己的靠山。
他没有指责她计划的漏洞百出,只是心疼:她一个深闺中的弱质女子,若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又怎会异想天开,想出这种方式来自保?
杜蘅听得说得恳切,面上的冰凝之色稍稍缓解。
可他已呈明了厉害,若是她还坚持己见,就势必要跟他解释一堆。可有些东西,偏又是没办法说出口的。
杜蘅便觉得有些头疼,越发懊恼不该贪方便,把计划透露给他。宁可自己多费些心神,从长计议,慢慢筹谋了。
石南见她不吭声,索性道:“你若是一定要这么做,不如另挑一个人选?天下长得美貌,又出身良好的女子多得是。稍用些手段,不愁她不听话。”
既然她认定只有这样做了才能安心,何妨顺了她的心意?
反正有他在一旁盯着,大不了等捅出娄子来,帮她收拾了也就是了。
杜蘅听得直冒冷汗,只得含糊道:“不着急,等聂先生回来再说。”
石南是个人精,立刻便听出她的意思,竟是非黄雨不可了。
若是黄雨与她交情匪浅,亦或是与顾家颇有渊源勉强还说得过去。
两个人明明素不相识,不然阿蘅不会派聂宇平千里迢迢赶赴邯郸去调查。
而她,又不是个莽撞轻率之人,相反她心思缜密,习惯谋定而后动。
为何在这件事上,明知不可为,仍然如此执着?
他起了疑,却知道她的性子,若是打算说的,必然会解释,既然不提,定是不想让他知道。
他对她掏心掏肺,而她却总是防着自己,两人间始终隔着一层纱。
这让他感到气恼又无可奈何,知道这急也急不来,靠嘴里说也不管用,唯有用行动让她卸下心房。
想到这里,已做了决定:“你把她给我好了。”
杜蘅表情不变,眼神却终究有几分怪异,想了想,婉言道:“抱歉,黄姑娘虽客居于此,与我只是萍水相逢,这事却不能代她做主。不如,你直接去问她?”
石南愣了一下,道:“你不是想查她的底细……”
话未完,已经回过味来,俊颜一沉:“你什么意思?”
他一开口,杜蘅便知自己会错了意,瞬间涨红了面孔,显得十分困窘。
石南怒气勃发,猛地站起来,抬脚就走:“要不要我现在就去问她?”
杜蘅心里着急,猛一下揪住了他的袖子:“不要!”
石南偏了头看她,咄咄逼人:“为什么不去?”
“对不起~”杜蘅低头道歉。
“对不起什么?”他余怒未息。
杜蘅嘴角翕动,一堆话乱糟糟的堵在喉咙口,嗫嚅了半天,依旧只得三个字:“对不起~”
石南瞪她:“对不起就够了?”
杜蘅满面绯红,眼中满满全是心虚和求恕:“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就没有别的了?”石南无奈。
杜蘅很是无措,双手死命绞着衣摆。
“别绞了,再绞这件衣裳可就毁了~”石南叹气,把她的衣摆从纤指里解救出来,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温软细滑的手指,柔若无骨,透着点微微的湿意——可见,方才受惊非小。
他有些心疼,又有几分得意,忍不住与她十指相扣。
掌心互贴的瞬间,心脏漏跳了一拍,模模糊糊地想:她的手真小,真软,真香,真舒服……
杜蘅心一颤,并不习惯如此亲昵,下意识就想挣脱,可一想到他方才的怒意,又有些不敢。
这么犹豫了一秒,已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再要挣脱,已被他扣住了,若是强行挣脱,又容易令他羞窘成怒。
只得转头望着窗外,掩耳盗铃地当这件事没有发生。
她如此柔顺,已令石南心花怒放,哪会计较其他?
含了笑,轻声道:“邯郸距此何止千里?等聂宇平回来,最迟也得年后。不如把人交给我,不出三天,就算她小时候曾偷了一根针,也保证给你查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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